一進星光,初錦就被調酒師告知,陸伊曼被凌越勛帶走,已經兩天了,還沒有回來。
初錦那個火呀,為什麼呀?不會是又查出什麼來了吧?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她顯然有些激動,轉頭望向木之年。
木之年苦笑,他也不知道好不好。
「那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是,那個凌警官他說是私人原因,有事要跟曼姐談,而且,曼姐也是自願跟他走的。」那調酒師又急急的解釋。
初錦這下才松了口氣,可轉念一想,他們能有什麼私人的事情要談?不行,想了想,還是掏出手機,找到號碼,撥了出去。
結果,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居然關機?!這什麼情況?
警察局,警察可以隨便就把人帶走幾天不歸還麼?哼,她倒要看看,個姓凌的,到底能猖狂到什麼地步。
「去警察局!」很明顯,這句話是對司機兼保鏢的木之年說的。
「有那必要嗎?他是警察,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總不會要我們這些人去教吧?你好好在這兒待著,等伊曼回來不就好了。」木之年對初錦的提議表示不贊同,跑來跑去的,難道她也不嫌累?
初錦瞪了他一眼,「你去不去?不去,把鑰匙給我,七七,我們走!」他還當她非他不可了?
「哎,我有說不去嗎?急什麼呀。」踫到這樣的女人,你能有什麼法子?老大呀,趕緊回來收了她吧!
三人不一會兒就到了警局門口。
「我去吧,你們在這兒等著。」木之年率先下車,對初錦說道。
初錦這會兒正在氣頭上,豈能有心思在車上等呢?
「不了,我們一道去,我倒要看看,這身為警官,拐帶良家婦女,該當何罪!」邊說,邊跳下車,一刻不停的往凌越勛的辦公室奔去。
「誒,你慢點,姐,你當心點!」初七急急的跟在初錦身後,生怕她一個激動就動了胎氣。
這時候的警局里大多數人都出警去了,只有一兩個文職的女警員在里面值班,見初錦一臉不善的闖進來,正要攔住詢問。
「這位女士,你是要報警還是找人?」
「凌越勛呢,我找他!」初錦完全不停腳步,徑直向里走去。
那名女警員趕緊跟上,跑了兩步,攔住初錦,「哎,我說,這位女士,你等等,容我說完好不好,真是,沒見過你這樣心急的。凌警官不在,他在休假,已經好幾天了。」
初錦這回總算是停下,愣了一下,「怎麼,你們警察也休長假?」夠閑的呀。
「哪里是休什麼長假,凌警官也不知是得罪了什麼人,名義上是休假,實則……」
「小肖,你怎麼回事,都跟你說過好幾遍了,上級的是非不要在私下討論。」這丫頭是少根筋了還是怎麼的,老師範這樣的錯誤。
那被教訓的女警員,不甘心的怒了努嘴,一副嫉惡如仇的樣子。
初錦和木之年交換了一個眼色,道了聲謝,只得悻悻的離開。
「不在警局,那我們就去他家,你能查出他家在哪兒麼?」一上車,初錦看向木之年。
「用不著查,我知道,可你非去不可嗎?也不嫌累,我可以肯定,陸伊曼沒事,凌越勛又不是傻子,他會做什麼出格的事兒?」木之年嘴上雖然如此說,可還是發動了車子,往一個陌生的方向開去,如果這女人能听自己的話,那她就不叫初錦了。
初錦舒服的往座椅上一靠,閉起雙眼,口氣不善︰「我信不過那姓凌的,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樣,實際上,他心里打什麼主意,你能確定嗎?再說,曼姐最近在感情上受挫了,要是一個把持不住,那不就便宜那臭小子了!」
木之年不得不佩服這小女人的想象力,搖著頭握牢方向盤,心里嘀咕,要真是那樣,可便宜陸伊曼那女人了,不過,凌家好像也不是那樣好進的。
不過是三十分鐘的路程,他們一行就到了一個高級公寓的門口,木之年下車,跟門口的保安不知說了些什麼,就回到車上,大大咧咧的把車開了進去。
凌越勛在三樓,所以他們並沒有乘電梯,順著樓梯,不到兩分鐘就站到了凌越勛家的門前。
初錦迫不及待的上前敲門,又怒又急。
屋里的陸伊曼懶洋洋的往門口瞟了眼,凌越勛正在廚房切水果,「曼曼,去開下門,估計是我剛剛叫超市送的東西。」
放下手中的遙控器,套上拖鞋,邊跑邊不耐的叫︰「來了,來了,敲什麼敲,催魂吶!」
門外的三個人,個個目不轉楮的對著陸伊曼,這女人竟穿著一件男式的白襯衫,剛剛好遮到大腿根部,露出一雙修長而白皙的美腿,寬大的領口,完全阻擋不住頸部美好的肌膚,一雙賊溜溜的大眼,正眨巴眨巴的,望著門外的三個人,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的,也不知是羞呢,還是驚?亦或是兩者兼而有之。
初錦皮笑肉不笑的推開陸伊曼開到一半的門,伸手拎了拎她的襯衫領子,湊近她曖昧的笑︰「穿的夠涼爽的,我記得外面好像只有十三度,你這兒,是不是春暖花開啊?嗯?」
木之年只是撇著唇,往里瞧了瞧。
果然,只見凌越勛穿著很隨意的家居服,上半身是一件黑色針織衫,下半身是一條米色的棉麻長褲,俊挺,高大。
「可以吃了,曼——」當凌越勛的目光觸及門口的三個身影時,原本愉悅的心情,似乎被打擾到,「怎麼是你們?」
「什麼叫怎麼是?為什麼不能是?你倒說說,把我星光的經理拐到你這里,是什麼意思?」初錦一听凌越勛聲音就有氣,加上陸伊曼又是這副尊容出現在她面前,叫她不火都難。
陸伊曼扯了扯初錦的衣袖,出聲打圓場︰「好了,來都來了,要不進來坐坐?」說著,便客氣的把她往里拽。
孕婦的火氣也許確實會比較大,例如現在的初錦,一臉踩到大便的臭樣子,抽回自己的衣袖,狠狠的對陸伊曼低吼,「你搞什麼?看看你這衣冠不整的樣子,你衣服呢?可別告訴我說被某條狼給撕了啊!」她如今可經不起這樣激烈的驚嚇。
陸伊曼也知道自己這樣子實在不太好看,于是,轉身要進房去換衣服,中途卻被初錦叫住,「等等,我陪你去。」她要好好審審,原以為,她和江烈陽還是有希望的,就是退一萬步講,那人也不能是凌越勛呀!這實在太驚悚了。
倆人一前一後的進了臥室,初錦環胸看著這臥室的裝修格局,簡練、硬朗,完全是男人的流派。而陸伊曼則慢條斯理的換著衣服,時不時的偷看初錦的眼色,事實擺在眼前,倒也不是怕她不同意,只是,這叫她怎麼解釋,如何開得了口呢?
「說吧,老實交待,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理性的人,可你倒是說說,你這樣子哪叫理性啊,分明就是,就是……」初錦都不好意思把那個詞給說出來。
陸伊曼隨便套了件外套,拉住初錦的微涼的小手,態度很是良好的認錯︰「我知道錯了,讓你擔心了,可是,我保證,這一次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保證不沖動,我想要讓自己的心安定下來,不想成為陽的牽掛,再說,凌越勛也確實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他知道我對陽的感情,他說他願意給我時間,讓我慢慢忘記。我迫切的需要一個人來拉我一把,小錦,我沒有辦法,真的。」
初錦越听越火,胸膛重重的起伏著,這女人是腦子壞掉了,還是怎麼樣?既然都拋不開對江烈陽的感情,還要不理智投入到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害了自己,也耽誤了別人,簡直得不償失!
「你真是要氣死我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這樣,今後會後悔的,太草率了!你……」
「小錦,我想的很清楚,和江烈陽,已經完完全全成為過去式了,就算沒有凌越勛,我和他也再無可能,女人的感情,有時候是很奇怪的一種東西,當你結束一段撕心裂肺的愛情之後,總會覺得,這世上再沒有一段感情值得自己如此去對待;可當你重新得到一段感情之後,你又會覺得那之前所遇到的,只不過都是過眼煙雲。」不等初錦說完,陸伊曼便打斷她的話,唇邊的澀意,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滿足。
這令初錦很是意外,她不敢相信,這樣短短的幾個月,凌越勛竟能讓陸伊曼有這樣的變化,還是說,她對江烈陽其實根本就沒有她自己想象中那樣濃烈的感情?
不過,她既然都這樣表明態度了,自己還能說什麼呢?想來,她這樣大一個人,自己的感情問題總能解決好吧?
……
客廳的木之年,對眼前所看到的事實,當然也是很不贊成的,站在陸伊曼的角度講,凌越勛如果不能給她承諾,就不該招惹她。
「伊曼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其實內心極為敏感,心思也很細膩,很有自己的主張,她若是做了什麼決定,那便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了,作為朋友的我,並不想插手她的感情世界,但我要警告你的是,你既惹了她,就好好為你們的將來打算。」木之年本不是多話之人,也只喜歡點到即止,他相信,凌越勛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軍人身上的剛硬和軒昂,在凌越勛身上完美體現,雖然是一身的休閑,可那骨子里透出來的錚錚鐵骨,還是和說出話完美合體,「我認定的女人,就是唯一,你以為,我不擇手段的將她得到手,還有放開她的理由麼?」
木之年深深望了他一眼,也許,這個男人,能將陸伊曼對江烈陽的死心眼給治好?呵,但願吧。
換好衣服的陸伊曼和初錦並肩而來,凌越勛的眼光在接觸到陸伊曼手中的超大包包時,不由的暗了下去。
初錦則不言不語的,等著她做決定。
陸伊曼慢吞吞的走到凌越勛的面前,低頭,雙眼避開他的直視,渾身的不自在。雖然凌越勛坐著,甚至是微仰著頭望著她的,可眼中的堅定卻讓陸伊曼慚愧。
「我想,已經好幾天都沒去星光了,我還是搬回去吧。」陸伊曼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一眼他。
凌越勛似乎知道這個結果,他也不急,伸出手,拉住她,一個使勁,將她抱到大腿上,將下頜支在她的肩胛骨上,「如果你要回去工作,我又不會攔著你,做什麼一副受氣小媳婦兒的樣子,好好跟我說,一會兒,我送你過去好了。」
初錦看了眼他們,搞得好像自己是打散鴛鴦的那根棒似的,心里頓時不是滋味,掩飾的咳了兩聲,「木頭,既然人已經找到,我們也走吧。」
話鋒一轉,又對著凌越勛客套道︰「不好意思,凌警官,打擾了,你們,繼續。」說完,又看了一眼陸伊曼,一刻都不耽擱,率先往外走。
陸伊曼立刻從凌越勛的腿上掙扎起來,「我也跟你們一起走!」
木之年悄然蹙起雙眉,站起身,凝神看向陸伊曼,「伊曼,我們先走,你什麼時候過去都好,甚至最近過不去也沒有關系,只要讓我們知道你在哪兒,是安全的,快樂的,就可以了,星光那邊我會再安排人過去的,不急。」他們來,原意本就是看看她而已,現在,目的已達到。
「走了,真是嗦,什麼時候也沒見你這麼話多。」初錦在門口冷冷的飄出一句。
陸伊曼張了張嘴,眼睜睜的望著他們三人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原本那潛伏在心中的不安,也更加的浮上心頭。
「好了,一會兒我送你過去,我真的沒有要干涉你工作的意思,只要你開心,隨便你喜歡做什麼,曼曼,只求你,不要搖擺不定,不要讓我提心吊膽,好麼?」
凌越勛,這個平日里一身凜然的警官,在遇到感情問題時,也是這般的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陸伊曼拂開額前的劉海,淡淡的笑,點點頭,可那笑意,果真到達眼底了麼?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