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過再找他,第二天照樣去上班,在路上買了點膏藥在社里的洗手間貼上,這點小疼小癢的不能干擾她的正常生活。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活的這麼簡單。
也許正如某個平凡的人說過的那句話︰我們都是生活在這個城市里最普通最平凡的那種人,驕傲可有,嬌貴卻不可有。
因為,我們沒有嬌生慣養的本錢。
又比如她,左以若,媽媽早點去世,她跟著冷漠的父親還有兩個禽獸哥哥一起長大,年少時的經歷以及對某人痴狂的迷戀,就好像驕傲的仙女以及被剔骨成凡人,曾經身後因他而有的刁蠻任性早就在這幾年徹底的消失。
可是從前面的鏡子里,她卻想起昨晚他抱著她上樓,焦急的喊叫醫生時候的情景,心猛然間抽緊。
一份愜意的工作,每天在外面捕風捉影啊真的是,如果不是在大街上也能遇到他,她真的這一天會過的無比舒坦。
他今天一身休閑服,跟他親愛的大學同學一人抱著一杯咖啡走在大街上,看上去還真是佳偶天成。
她想到一個詞,豺狼虎豹,想起三年前凌紛飛說過的一句話,她那時候就說希望他多穿點寬松舒適的衣服放松放松。
此刻以若深感他肯定喜歡凌紛飛比喜歡伍優越多。
凌紛飛一直微笑著的臉突然僵住,步子情不自禁的停下,睿霖也看到了她,胸前掛著個相機,一條牛仔短褲,一個大吊帶,一頭烏黑的發盤在後腦勺,一如從前的小家碧玉。
只是覺得那照相機在她身上顯得有些太過累贅,就她那嬌小的身子,真怕壓壞了她。
凌紛飛也是剛帶團回來,完全不知道以若已經回來的事情,這下真是嚇到了。
以若左看看又看看,然後尷尬的沖著前面的兩人笑了笑。
猶記的去年凌紛飛跟她說過的話,不過以若卻沒怎麼上心,反正她要去哪兒也用不著跟凌導報告吧。
凌紛飛提議找個地方坐坐,她也沒拒絕,坐就坐,誰怕誰。
咖啡館里三人一起坐下,凌紛飛淡淡的問道︰「回來很久了嗎?」
她自然不能去問睿霖,她從來不會主動問睿霖關于以若的事情,她的年紀自然不會像是那些小女生那樣沖動了。
「哦,也沒多久!」一直都在。以若淡淡的笑著,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端著咖啡輕抿。
「現在做攝影工作嗎?」看著桌上的相機,凌紛飛又問了句。
「是!」她不多言,睿霖已經拿著她放在桌上的相機翻看著她的杰作。
自始至終都一句話沒說,就那麼坐在凌紛飛旁邊自顧的欣賞‘藝術’,好似旁邊無人。
「哦……看來現在過的還不錯!」凌紛飛笑著說道,沒再深問。
以若也笑︰「是啊,是不錯!」
確實很愜意,不用再看某男的臉色,不用在擔心隨時可能會失去他。
只是……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就你這水平,真是為難你了!」就在兩個女人不知道該再說什麼的時候,他突然丟給她面前照相機,完全無視她感覺的一句話。
以若怔了一下,不帶這麼欺負人的,不過都沒關系,她不會再跟他斤斤計較糾纏不清,不就是損她嘛,又不會少快肉,左耳進右耳出就好了。
「相信她一定有她不一樣的地方,我們走吧!」以若靜靜地听著他們交談,仿若一個小女孩在听兩個大人談話,一個字也不往里插。
「嗯!」他便起身,似是沒有任何留戀。
「有空再聊!」凌紛飛說著已經上了睿霖的車,因為睿霖已經替她開了車門,聰明如她,不會不懂睿霖已經不耐煩。
以若剛虛情假意的笑著做了個跟凌紛飛拜拜的手勢,他馬上投來一個冷的像是冰刀子一樣的眼神。
間隔一米左右,她覺得小臉緊繃的像是冬天里洗完臉之後沒擦油,皺巴巴的不自然。
他身上渾然天成的那種氣場,讓任何人都不敢小視他的存在。
「再見!」
說著已經轉身,迅速撤離這個危險的現場,可不想再鬧出別的什麼事情。
幾天不見,她倒是過的不錯嘛。
他皺起眉,看她那匆忙逃走的樣子,能行嗎?
後來他知道她在LE雜志社工作,他看了她應聘時用的照片,其實真的很懷疑是不是她拍的。
主要是那時候的心境比較平靜吧,那時候她只看到那碧海藍天,打開窗簾的一瞬間,心曠神怡。
那天她下班後背著包往外走,他的車子便橫在了她的面前,讓她逃,這次看看她還能往哪兒逃,不讓他見,想得美。
「上車!」同事們陸續出來,听到身後已經有打招呼和開玩笑的聲音,很快,車子已經在一條熟悉的路上,但是不知道這是上哪兒啊。
一路上,真的安靜的詭異。
渾身的每根汗毛都警惕的豎著。
車子駛進了他的私人別墅,當電子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像是被冤枉抓進監獄里那種恐慌,心狠顫了兩下。
「下車!」剛下車去給她開車門手機響了,看了眼號碼接起來,冷厲的眼神望著不肯從車里出來的女人,似在警告。
以若乖乖下車,可不想再被他粗魯。
「嗯,我知道,晚上一起吃飯,嗯,我去接你!」說著已經將車門關上,轉身兩人一起往里走去。
以若的心里恨恨的揪著,平靜的臉上一雙水眸難掩她內心的掙扎,這個地方,曾是她最向往的地方。
可是現在,她懼怕了,而他的電話很快講完,就在她站在門口發愣的時候他已經從她身邊經過︰「進去吧!」
淡淡的三個字,他就像是監獄里的警官,不惜一切辦法讓她交出實情,嚇死人了。
本來想問他怎麼找到她的,又覺得自己多此一舉,他那麼大的本事,想找她工作的地方根本不算個事,索性什麼也不問,反正他若不想說,問也是白問。
那次專訪的時候還來過這里,不過不是專訪他,只是恰巧踫到他,那場婚禮的廣告,他是男主角,結果他當著眾人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還把她拉到這里來把她XXOO了。
想到這兒小臉情不自禁的發燙,他卻看到她小臉上的紅雲。
兩人在客廳里站著,以若不自在的轉了轉頭,正好對上他火熱的眼神,心下一緊,馬上轉頭逃開他的炙熱。
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反正待會兒他就要陪凌紛飛去吃飯了,就一會兒,一定要鎮定。
「過去坐!」他看了眼沙發已經先她一步走過去坐下。
她只能跟上,坐下的時候問了句︰「找我什麼事?」
深沉的眼神射向她那張貌似平靜的小臉,真看不慣她現在這副我跟你不熟的模樣。
「給果果換了個學校,通知你一聲!」不是商量哦!
以若一听馬上就臉白了,他給兒子換了學校,等等等等……他已經跟果果私下見過了,而且還是沒當著她的面的時候……他還給果果換了學校,是要換,還是已經換了?
他總是這麼目中無人,難道商量一下會死嗎?
既然已經什麼都弄好了,還跟她說什麼啊,怎麼不直接把果果從她身邊奪走,反正他有那個能耐。
明明看到她臉上微妙的變化,不過她卻沉著氣什麼也不說,不過也好,他就跟她靠,看她能沉默到什麼時候。
「我知道了!」只是等了許久,他卻還是失望了,淡漠的四個字,他徹底的被重傷。
不過也沒關系,還有別的呢︰「他爺爺女乃女乃想他,想把他接回來住!」他的眼神中帶著嚴重的挑釁。
「這個不行!」她不再沉默,換學校可以,見面也可以,但是讓果果回到他身邊,不可以。
他性感的薄唇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再次對上她的眼卻依然那麼冷魅︰「你以為你說了有用?」傾身上前,雙臂撐在她的身體兩側,臉湊到她面前,溫熱的氣息噴射在她的臉上。
她卻來不及尷尬,抬起清眸迎上他的冷眼︰「既然我說了沒用又何必還要找我來說?」是真的生氣了,他擺明了是在耍她,如果要斗,她自然是斗不過他的,他做出的決定她如何能反駁,就算她想上訴,恐怕法庭也不會接,因為她要告的第一個人肯定是他冷睿霖,而他那昂貴的身份,誰也惹不起。
「你不是希望得到尊重,我這只是尊重你的意見而已!」
他誠信要看她不好過,她想不給他看也難,煞白的小臉上滿是倔強,反正,他總是有辦法把她打的遍體鱗傷。
看著他那好看的嘴角,她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了,用力的咬著內唇的肉,像是在咀嚼他的骨頭。
「提醒你一件事!」以若的眼里透著晶瑩,柔軟的唇輕輕動了下,淡淡的一句。
他似是有些期待的樣子︰「什麼?」
「你約了人吃晚飯!」趕緊走吧,真的不想再呆下去。
還是那樣的平淡,他卻皺起眉,因為她的平淡,因為她的好意提醒︰「不需要你來提醒我這件事!」他的怒意被撩起,看到他眼中有火在燃燒,越來越旺。
那還不趕緊的……。
以若有點受不了兩個人直接的距離,感覺他的膝蓋似是刻意的頂著她比他小著好幾號的玉膝,卻只能繼續與他對視。
因為不能懼怕他,不能讓他看出她的心里有多麼的抓狂,落寞和傷心。
因為,不能再在他的面前軟弱。
「我什麼都清楚了,麻煩你給我一點空間好不好?」他的臉越來越近,眼看著鼻尖就要踫到她的,以若突然轉頭躲開,艱難的說道。
他卻偏不肯,她越是不想讓他靠近,他卻偏偏整個人都壓上去,有力的大掌把她的小臉勾到面前,發狠一般的低頭咬上去在她溫熱的唇瓣。
「嗯……!」當她疼的皺了眉,他卻突然松開她的唇,以若剛要喘口氣,他的吻卻又一次襲來,這一次更加凶猛,雖然沒再咬她,但是那種吻,把她的整張小嘴都霸佔著,連個喘息的機會都不給她。
有力的大掌在她的身體一陣狂魔,她驚慌的掙扎中兩人雙雙到在沙發里。
邪魅的眸子緊盯著她那瞬間漲紅的小臉,「學聰明點,你越是反抗我就越是想要欺壓,明白?」
她終于明白了,謝謝他的好意提醒,就在她眼淚差點掉下來的時候,他卻突然起身,離她而去。
她呆呆的坐在那里听著他的車子漸漸離開,小臉卻很長時間的失落,那句話,有個地方很疼。
他就把她一個人扔在這個已經不屬于她的地方,他卻走了,再把她傷的遍體鱗傷的時候他卻去跟別的女人約會了。
也好,免得他呆久了會出別的意外,正低頭繼續落寞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些什麼,蹭的從沙發里爬了起來就往外跑,門都來不及給他關。
打車匆忙趕回去,當迅速的打開門,屋子里異樣的安靜,根本沒有果果的身影,四處搜尋了一圈,最終敗在沙發里,一時間的發呆又迅速的想要找手機,才發現……糟糕,走的急,手機落在他那兒了。
果果沒在他那兒,也沒在這里,那肯定已經去了省長家,她再三思量,原本的狹小空間卻突然顯得過于寬裕了,痛定思痛,最終還是盡量的冷靜一些。
果果在省長家,首先他是安全的。
省長夫人也不可能攔著她不讓她見果果。
反正他也不在省長家住……嗯,那沒問題了,反正她也忙,有時候也照顧不好他,雖然一直盡心盡力,但是她也承認,那小家伙整天跟她抱怨。
于是丟下所有的煩惱,洗澡睡覺,明天再去看兒子。
手機怎麼辦?洗完澡躺在床上,忍不住又開始想……。
他跟凌紛飛吃完飯又送她回去︰「要不要上去坐坐?」
「不了,明天還要趕行程,早點休息吧!」就這樣,凌紛飛也沒好意思繼續挽留,她並不是沒給暗示過,也曾經委婉的表達過,可是以若跟他分開三年多,他的心,卻好似一直停在原處。
說他愛左以若吧,他也從不表現,一貫的冷冷清清,從不對左以若示好。
說他不愛她呢,他這三年身邊也沒少那些鶯鶯燕燕,卻從不給任何人任何承諾和機會,真的難以猜透他的心,這才是凌紛飛最苦惱的。
回去後有些倦意的坐在沙發里,知道她肯定不會留下來,即使他在一年前已經告訴她他們之間的關系沒有改變。
無奈的嘆息著,低頭卻看到底下桌腳旁閃爍著的彩色,低頭拿了起來才發現,竟是一個手機,左以若的。
深眸一動,似是想到她因為果果而慌忙離開的情景,然後打開了她的手機,三個未接電話,……子恆……。
那倆字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原來這麼久他們一直在聯系,她只是不跟他聯系而已。
心里莫名的煩躁,想到伍優遠,那家伙肯定也知道以若回來了吧,那天的婚禮廣告,鬧的有點大。
眉緊蹙起,突然又無奈的嘆息,看著她手機上的未接電話又無聊的隨便翻看,像是無意,可是又好像很好奇她的手機里都存著些什麼人的電話號碼。
手機上隨意的順序排列,他的竟然不是第一個,莫名的生氣,找到子恆的手機號碼直接刪掉,就她那個腦袋瓜,大概根本懶的去背熟朋友的手機號碼,全是手機里記憶的。
在繼續搜,男人的統統刪掉了……。
然後拿著上樓,他就不信她真的不回來要了。
早上一覺醒來已經七點半,手里舉著鬧鐘難受的使勁蹙著眉︰「果果起床上學了!」
可是一轉頭,……才更失落,他去省長家了,想來老人家一年多不見小家伙,一定想的要命吧,各輩更親嘛。
想馬上給孩子打個電話,在床頭死命的找手機,三十秒後似是想起了什麼,難過的用枕頭敲自己的腦袋,最後起床洗漱,上班,下班後去看兒子。
「昨天下午在樓下找你的真的是冷睿霖冷大總裁?」
剛一上班籃子就跑來八卦,以若放下包坐在椅子里仰頭看著這個八卦女,真想把她的骨頭都給啃了,真愛多管閑事,平時說別人的八卦倒是沒覺得什麼,可是一輪到她這兒,突然覺得這丫頭怎麼這麼嘴賤。
「你做夢呢吧?」不理她,打開電腦準備工作。
「大家都看到了啊,今天早上剛一上來就傳的沸沸揚揚。」
眾人全都一副認真工作的樣子,她說今天早上怎麼這麼安靜呢,原來如此啊,這群家伙,平時看著挺仗義的,可是,也許是因為工作,這愛八卦的性子真是……讓她無語了。
「不知道!」這算什麼回答,但是管他呢,上班,工作。
于是籃子雖然不死心,但是想從辛若女士嘴里套出點什麼來實在是太難了,所以她只能退下。
中午天氣不算太好,卻特別想出去走走,拿了相機就背著包走了,大街上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到喜歡的風景就會拍幾張,當從相機里看到一張酷似某人的臉,似是太久沒再見,她不可置信的直起了身子,相機在胸口,眼楮直直的望著前方。
那個難得穿著西裝的男人正一步步的靠近她,人群中她的身影顯得那麼渺小,可是卻又那麼明顯,有人從她身邊經過,不小心擦過她的肩膀,她卻不動。
一年前悄悄地離開,一年後在大街上這樣的奇遇,心一下子緊繃著,他肯定是氣的,怒的。
她不知道,他們不是奇遇,他是知道了她的消息特別跑回來找她的,她不知道,他有多恨,當他傾盡了全力,她卻毫無感覺,把他的愛意不放在心上,還那樣一聲不響的離開。
「優遠!」他靠近,冰冷的臉面對著她。
情不自禁的,小嘴里喃吶著那個熟悉的名字,她知道她很對不起他,知道他有全力生氣。
可是這一刻,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聲對不起,他那樣的付出,她卻……。
明明沒下雨,她卻感覺全身都被打濕了,渾身沉甸甸的,隨時都有倒下去的危險。
「左以若,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可恨?」他走過去,大吼著,想要撕碎她的樣子,可是看到她淚汪汪的看著他,最終卻什麼都做不到,只能把她緊緊地抱在懷里。
「丫頭,你怎麼能這麼對我?」緊緊地抱著她,這一刻,想念,讓他放不開她了。
「優遠……對不起……!」遲遲的才說出那三個字,竟然覺得說出那三個字,那麼揪心。
這樣全心全意為她的男人,她不該傷心。
「我要跟你結婚!」可是他卻突然推開她,抓著她瘦弱的肩膀對她說,他……要跟她結婚。
有那麼一段時間她甚至以為自己听錯了,他們倆……結婚?
他們倆為什麼要結婚,可是他卻已經拉起她走了。
這絕對是個誤會,以若還沒回過神,被他拽著走了好久,手腕處傳來的痛處讓她漸漸地醒了過來,卻立刻覺得不妥︰「優遠,不行,優遠,優遠你听我說……!」
很明顯他還不太了解情況。
「跟我走,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听,只要你跟我走!」他不管,冷冰冰的說著硬是拉著她走。
「我不能跟你走,優遠,你先放開我!」她用力的想要甩開他的牽制,可是他的力道之大,怎麼能跟他一個受過特訓的軍人相比,他若是一座大山,她就是一顆小小的沙粒。
「你不能……你還是忘不了他是不是,你還是想跟他重歸于好是不是?」他懊惱,有力的大掌用力的擒住她白皙的手腕在半空中,幾乎發狂的嘶吼。
已經有人開始注意到他們,大街上,人群中他們是那樣的顯眼。
「沒有,我沒有忘不了他,我更沒有想要跟他重歸于好,只是……!」她望著他那暴怒的模樣,許久都不願意說出那幾個字,她不想傷他,因為知道被傷害的痛處。
或者是天意,當不遠處咖啡館里剛走出來的男子一抬頭,便看到了熙熙攘攘人群中那兩個熟悉的身影。
她在說什麼?
心驟然生緊,像是電鑽對不準位置就往下鑽那樣的難受。
「只是什麼?」優遠的眸間有了不一樣的神態,像是有什麼不好的預感了,一顆心卻狂跳不止,很久都無法安靜下來。
「只是我們倆不合適!」她的聲音不再那麼高,既然他想知道,那她就告訴他吧,或者長痛不如短痛,他們之間一直拖著一個解釋。
「那麼他呢?讓我明明白白告訴你,他親口跟我妹妹承認喜歡凌紛飛!」似是已經絕望到極點,心痛到極點,才會說出那種話,不然,他不會提跟睿霖有關的一個字。
「就算他不喜歡凌紛飛,我也不會在奢望他什麼的!」其實听到那句話的時候並不是毫無感覺,心好像疼了一下。
只是仔細想想,其實結果早就預料到了不是嗎,于是她的回答,是那樣的平靜,平靜到讓伍優遠更絕望。
她變了,真的變了,從她的臉上看不到過去一絲絲稚女敕純粹的顏色。
已經不再是過去那讓人一眼就能看透的小女人,真的不一樣了。
「優遠,我為一年前的不辭而別跟你道歉,其余的,我們還是順其自然吧!」
然後大街上她募然轉身,再不回頭,那樣冷清,仿佛他們的關系平常的不能再平常。
心里並不是沒有任何感覺,可是感覺也分很多種,她對伍優遠,是愧疚,是感動,是不能成全的抱歉。
伍優遠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比打了一場敗仗還要難過,眼神里全是傷痛。
她沒看到遠處那雙敏捷的睿眸,她也沒再回頭看傷心到極致的伍優遠,她告訴自己,有些事情,做了決定就不會再改變,正如她跟冷睿霖,只是彼此生命中的一段插曲。
于是她走的,多少有些瀟灑,卻同時傷了兩個男人的心。
伍優遠難受著轉身要走的時候,無意間看到咖啡館門口那張比他好不了多少的臉孔,老朋友許久不見都疏遠了。
咖啡館里僻靜的位子里,兩個老朋友久違的坐在一起,一年前優越還帶著睿霖去跟他吃過飯,盡管那頓飯吃的很不愉快。
因為那頓飯之前以若跟睿霖發生的事情,所以那頓飯被攪黃了,之後便沒再聯系,覺得沒必要,又或者是男人之間,反正誰都不想認輸。
「既然已經準備跟那個導游在一起,何必還要在糾纏她?」優遠沉著臉問道,他向來心直口快在睿霖面前。
「我雖然不知道優越為什麼會跟你說那樣的話,但是我很肯定的告訴你,我從沒說過要跟凌紛飛在一起的話,更沒說過喜歡她!」睿霖靠在沙發里懶懶的沉了口氣後才開口耐心的解釋道,似乎有些事情需要解釋,對伍優遠,或者是情敵,但是骨子里,或者他們是彼此信任的。
伍優遠皺著眉抬起頭,似是在懷疑,這麼久以來,睿霖跟凌紛飛一起出現在媒體面前的頻率實在不少。
「倒是你,打算到什麼時候放棄?」以若已經說的那麼明白,可是他更知道伍優遠的脾氣,這麼多年都堅持著不放棄,當初他跟以若結婚伍優遠都不曾放棄,何況現在他們小兩口分居住了三年多,以若對他也是不冷不熱的。
「哼,我為什麼要放棄,她沒給我機會,又何嘗給過你機會?」伍優遠總算笑了笑,想到以若的那些話,雖然傷了他,但是冷睿霖從頭到尾若是都听到,又怎麼會不被傷。
說實在听的不是很清楚,不過看以若那冷漠的表情,他就知道她說了些什麼,因為她又不是沒當著他的面傷過他。
哎,女人要是心狠起來,真是不比男人差毫分啊。
「可你別忘了,從法律上來講,她一直是我的!」睿霖溫怒的直起腰傾身上前,雙手搭在桌上,一雙睿眸盯著伍優遠的冷清。
「全城的人都認為你們已經離婚了,就算法律上她還是你的,誰信你?」
「再說,就算大家都信了,你曾那麼傷了她的心,她還會回到你身邊?」
伍優遠一點點給他分析著,其實伍優遠說的他都想過了,只是被這麼一點點指出來,心里還是不是滋味。
「那你想不想知道她為什麼當初離開你的時候會一聲不響?」伍優遠理解他跟左以若,他又何嘗對伍優遠沒有理解。
只是當听完了睿霖的話,伍優遠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他就覺得以若有意無意的跟他疏遠肯定是有原因的,不然她怎麼也不可能一聲不響的走,卻沒想到是那個原因。
當初他那麼做只是想讓冷睿霖跟以若徹底的了斷,不管是眾人眼中,還是他們自己,都徹底的不再對對方有念想,只是想那樣而已。
怎麼會想到後來,竟然自食惡果。
原本以若都已經改變主意想跟他在一起了,可是……只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藥這一說。
晚上下班就往省長家跑,想見兒子,昨天分開時候都沒有交代幾句,總感覺被強迫分開,不喜歡那種感覺。
其實住在爺爺女乃女乃家也不錯的,反正現在很多小寶貝都是被爺爺女乃女乃養著,她也可以輕松點,又可以讓老兩口多些時間在一起,兩全其美。
到了省長家果然老兩口都在家呢,又給果果買了一大推的玩具,果果似是許久沒有那麼好玩的玩具,正樂不思蜀,連理她一眼都不稀罕。
這一年多,娘倆沒少拌嘴吧,當然,感情,那是相當真的。
許久沒見的省長大人頭上也多了些白發,見他正被果果用玩具手槍打的裝作暈倒在沙發的樣子,以若情不自禁的眼楮一熱。
年輕時候犯下的錯誤,要一輩子承受嗎?看到他們老兩口歷經滄桑的臉上,他們該享受生活了。
而果果,似乎正是他們享受生活的開始,所以她不再那麼怨睿霖把果果帶到這兒來的決定。
他們老兩口,就像是她的家人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很珍惜。
「老爺太太,可以開飯了!」佣人準備好晚飯後到客廳通知。
「以若去洗手間洗洗手,也一起吧!」老太太跟孫子玩的不亦說乎,忙里抽閑的跟以若說了句。
以若卻有點不好意思,一坐就坐到這麼晚,似是貪戀著跟家人在一起的光陰。
或者從小從母親那里得到的愛太少,所以才會這麼貪戀吧,反正就是不舍的起身說離開。
于是她就只能恭敬不如從命的去洗手留下來吃晚飯,好久沒這麼多家人在一起吃飯,心里暖洋洋的特別幸福感。
「少爺回來了!」
只是他們才剛坐下,筷子都還沒捂熱,一句問候聲,幾個人都回了頭,只有以若,驚的差點沒暈過去。
真是陰魂不散,怎麼他又來了?
他不是不喜歡這個家,他不是很討厭這里,可是他……難道是因為果果?
打死她,她都不敢想那是因為她,自作多情的事做的太多了,以後就不敢再自作多情了。
「買了點點心,待會兒吃完飯裝好拿過來!」還帶了東西回來,真是改性啊。
省長跟省長夫人許久沒對視的雙眼都對視上了,兩個人默契的看了看一直低著頭僵著的小女人,然後又看看果果,最後吃飯。
睿霖走到餐桌前似是習慣性的就坐在了她的身邊,竟然不是對面哦。
雖然對面能夠更清楚的看到她,但是他卻坐在了她的身邊,幾乎襯衫料子摩擦著她的袖料。
以若不言語,只是低著頭一勺勺喝著碗里的湯,他也沒說什麼,就好像還跟以前一樣。
貌似她沒離開過,貌似跟往常一樣下班回來吃飯,對她愛答不理,可是……總覺得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是不一樣了,以前他只要揮揮手她就會乖乖地在他面前,現在……他就算是跪下來求她,她也未必會多看他一眼了。
總是有意無意的低著頭,或者看著別處,再也不把他當做視線的中心。
吃飯的時候一家人都很沉默,只有果果偶爾冒出一兩句話。
吃完飯以若要走的,可是省長夫人又說讓她吃完點心再走。
天知道她剛剛喝了點湯現在都覺得不舒服,消化不良啊,都怪他,干嘛突然跑出來嚇唬人。
「現在在雜志社做的開心嗎,那天我還看到你寫的稿子,還不錯!」能讓省長大人說個不錯,以若有些不敢擔當,卻也只能僵硬的笑著說讓您見笑了。
後來省長夫人跟省長大人帶著果果上樓睡覺,她本想去陪,但是果果堅持要爺爺女乃女乃。
看來這小家伙真的是跟她呆煩了,也是,她什麼時候像是他爺爺女乃女乃那樣對他耐心了。
只是偌大的客廳里又剩下他們倆,就連佣人也被省長夫人一個眼神給弄走了,無限大的壓力,真後悔沒早走。
想起她白天在大街上的那段話,他心里忍不住又郁悶,只是卻沒提起那件事,更沒提她走後他跟伍優遠坐在咖啡廳里長談了一番的事情。
有些事情她不必知道,她需要知道的是?……犀利的眼神直勾勾的射向那個單個沙發里坐著的沉默女人,臉上的表情不太好,貌似不願意與他這樣獨自相處。
看她一直往外面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想回去,還得先過他這一關。
她要走就必須繞過他這里,他倒是要看看,她那張小嘴能緊到什麼時候。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上樓的人沒再下來,她一看那情形,也不等了,微笑著起了身︰「麻煩你跟爸媽說聲我改天再來看他們,今天天太晚,明天還要上班,我先回去了。」
她說的很委婉,就好像他是她最敬重的大叔一樣,禮貌,規矩。
他卻听的不舒服,仰起眸望著她那張平靜的小臉,卻看到她臉上細微的變化,貌似在尷尬。
「我沒義務替你傳達你的心意!」完全不傳授她的意思,甚至不接受,根本不待見。
以若一怔,卻瞬間又笑的是剛剛怒放的鮮女敕嬌艷的花兒︰「那我改天再跟他們道歉,先走一步,晚安!」
既然他不願意幫忙,她也不會強他所難,他看不慣她,她也不會生氣,現在,他是跟她無關的人。
大搖大擺的從他身邊經過,腿側踫過他的膝蓋,她也害怕,害怕他在把她拽住,可是他沒有。
只是走過去的時候心里卻也不是滋味,總覺得有什麼東西似是被卡在那里沒有帶走。
他也不說話,一直沉默著,直到她勇敢的邁出了門口,他才再也受不了的從沙發里站了起來,拿著外套就追了出去。
院子里她走的並不是很快,跟平常那樣不快不慢的走著,隱隱約約的帶著點心事。
只是感覺著身後有個強大的氣場距離她越來越近,看著那修長的身影她募然轉頭,他已經追了過來,二話不說已經到她身邊抓起她的手腕,拉著她就往外走。
「喂,你又要干什麼?」她似是厭煩的喊著,拼命的坐著
「送你回家!」車旁幫她打開車門直接丟進去,管她樂不樂意,冷硬的幾個字,他很快上了車,出發。
送她回家?以若皺著眉,千萬個不願意,他卻已經做的那麼徹底。
只是他真有那麼好心,為什麼她心里總是發毛,都怪他以前做的那些事把她嚇壞了,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蛇。
她在想,他肯定是要把她帶到酒店或者他的別墅,她承認自己是想的很齷齪,但是他每次都是那麼做的。
但是這次她確實要失望了,因為車子的方向確實是去她那里的方向。
就在車子轉彎到那條熟悉的街頭,她終于安了心,
可是他突然這麼好……忍不住轉頭看他一眼,卻看到他的臉那麼的冷漠沉靜,像是……一潭死水。
她真不想那麼說他,可是他那表情,讓誰看了也不會說好的,當然,除了花痴,有些女人天生犯賤的喜歡這種冷漠的男人,比如……她就是其中之一。
車子到了他們小區門口就停下了,一反常態的男人最讓人無力,現在她看著他就什麼都做不了,上次他還開進去了,好吧,她不該犯懶,自己走回去吧還是。
下車前跟他說了聲︰「謝謝!」人家大老遠把她送回來,于晴于理她都該說聲謝謝。
「不必客氣!」他多送她兩個字,連看她一眼都沒有。
她怔了一下便下了車,心里隱隱的失落。
他的車子在她還沒走兩步就離開了,她轉身,望著車子離去的地方簡直不敢相信,真是天有不測風雲啊,好比他的心思,也是讓人捉模不透。
算了算了,不想那麼多了,還是回去洗個澡好好休息下,養足了精神明天繼續努力工作,賺錢,給兒子買好的。
好像,活著的唯一目的都是為了兒子了。
仔細想想,她還有別的親人嗎?
不對果果好,她還能對誰有寄托,有奢望。
只盼望兒子能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長大,這就是她活著最大的心願。
突然想起左家人,三年多不見,她竟然會想那家人,不知道是恨還是因為在一起生活了許多年,反正這夜翻來覆去的想了他們很多,雖然印象都不好。
剛要入睡,三更半夜的又有人敲門,直覺告訴她,可能是那個男人又回來了,她就覺得他不會就那麼罷休,可是又覺得好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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