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睿霖在回去的路上卻突然一個急轉彎,他必須要說明白一些事情,為什麼他們明明是夫妻,卻要分居著呢?
「優遠,你……!」以若穿著粉色的睡裙站在門口,頭發蓬松,反正現在狀態不佳就對了,看到他的時候全吃驚。
你先什麼都不要問,先听我說好嗎?」他在征求她的意見嗎,那樣急切的聲音,她只等他繼續說下去。
「你還在怪我當初帶你離開時散播的謠言是不是,你難道不知道,我那時是心里在想什麼難道你不明白嗎,不過是幫你做個決定,讓你徹底的不再對他有念想!」
他這麼晚這麼急著照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優遠……!」其實她早就不在意,若是在意當初就一定會質問他的,可是她不在意,真的不在意,只是一直誤會是睿霖做的,只是清楚了事實而已。
誰都沒怪過,既然會發生,也已經過去,她早就想開。
「以若,我們已經交往了不是嗎,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情你也不會那麼悄悄地離開不是嗎,為什麼不再給彼此一個機會,我們也可以過的很幸福。」優遠急切的抓著她的雙手,眼神里滿滿的期待,他很激動。
可是以若卻激動不起來,因為她的心,不在他身上,曾經也想過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他對她那麼好,她相信只要她給他一個機會他就會對她左以若好一輩子,但是她還是做不到,太清楚自己的心意,根本就無法欺騙自己了。
或者他說的也對,她一年前悄悄離開確實帶著些氣惱,明明他伍優遠什麼都清楚卻什麼都不跟她解釋,所以她走了,誰也不告訴,可是後來她真的都想開了,一切都是有早已經注定。
兜兜轉轉,還不是又回到最原來的自己,不,其實現在比幾年前的情況要好得多,最起碼她月兌離了左家,最起碼,她不會再沒了睿霖就狂躁不安,最起碼,她會賺錢養活自己。
而且,她還有了她這輩子的至親寶貝。
「優遠,你……唔……!」他激動的抱住她,唇一踫上就好像撞破了皮,疼的她想尖叫,不過都被他粗魯的吻堵住了。
而他,卻站在電梯門口再也走不過去,才發現,自己的動作,太慢了。
也或者,真的錯了,不該給她太多自由,既然將來她一定要是他的,他何必不早點把她擁為己有,反正他們本來就是夫妻,在一起也是應該的。
何必還要為她考慮,逼她又怎樣,又不是沒逼過。
總比現在這樣看著她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還擁吻在一起的好吧,她,是他的專屬品才行。
有些後悔了,後悔為了賭一時之快告訴伍優遠以若離開時為什麼不辭而別的事情,當時是打擊了他伍優遠,可是過後呢……深更半夜的那男人跑到這里一頓折騰,然後呢,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他突然不願意再等下去,想到待會兒可能他們就會進到屋里,然後門一關……就算以若不願意,可是他也進不去了,到時候伍優遠豈不是……。
「偽君子!」伍優遠整天一副君子坦蕩蕩的樣子,可是今天,睿霖卻突然覺得那男人簡直壞到了極點。
用力的拉開以若,幾乎是用盡了全部力氣,那一拳真的打的不輕,伍優遠被打倒在地,卻沒有爬起來,挫敗的感覺讓他無以復加,已經意識到自己剛剛的粗魯,竟突然抬不起頭,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以若,或者真的錯了,怎麼能那麼對她。
做不到坦誠,如何相愛?
一個人的愛,是愛,卻只是你自己的愛,跟她無關。
伍優遠還在羞愧中只听見門被用力合上的聲音,睿霖抓著以若就回了屋里,二話不說,放她在一邊便闖進了臥室。
以若听到臥室里翻箱倒櫃的聲音實在困惑好奇便跟了過去,他已經把她櫥子里的所有衣服都拿了出來扔進行李箱里。
「睿霖你要干什麼?」白皙的眉心肌膚皺起,她被他弄懵了,他不是走了嗎,怎麼會又回來,而且現在他這是要干什麼。
絕不是打劫,是綁架,冷總很沒耐心的繼續跟她打游擊戰了,最起碼要先把她帶回家,至少每天能讓她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法律上我們還是夫妻,你說我要干什麼,自然是讓你跟我回家!」
回家?
那兩個字狠狠地戳中了她的心窩子,個中滋味不好體受。
「什麼,我不去!」以若根本沒時間跟他耗著,反正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跟他走的,早就想了斷。
也一直以為已經了斷了,可是,到現在他們竟然也沒離婚,這倒底是福還是禍。
「不去?」他剛合上的行李箱又被他粗魯的推翻,轉頭,掐著腰望著她,眼里滿是怒意︰「你作為一個妻子已經缺席了三年多你自己不知道嗎?你說不去就不去,你把我當什麼?」
呃……
他突然像個怨婦那樣……不對,應該叫怨夫,那麼凶悍的埋怨著她這幾年的離開,每當夜深人靜躺在那張本屬于兩個人的大床上,她根本不知道他有多痛苦。
「反正我不會跟你走,離開前我已經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冷總裁,希望你不要再咄咄逼人。」怎麼搞的,以若愁苦的望著那個男人,以前他整天讓她滾遠點,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滾遠了,他卻又這樣……。
他這樣算不算窮追不舍?
以若不敢濫用詞匯,不敢誤會他一絲一毫,怕自作多情,可是他現在這幅樣子,難道她有想錯嗎?
「我咄咄逼人,是我咄咄逼人嗎?三更半夜跟男人在門口摟摟抱抱,還……到底是誰在咄咄逼人,我已經一而再的忍讓,難道你真看不出來,我……!」他突然說不下去,因為以若也已經直勾勾的望著他,他打算說什麼?
貌似掉進醋缸里的樣子,真不像他。
她想,這一定是種錯覺,他肯定不會如她想的那樣,可是內心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已經貼在胸口,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你什麼?」鼓起勇氣去問他。
「左以若你……差不多就行了,你還想玩到什麼時候?」他上前憤怒的抓著她的雙臂,抓的她很疼。
她才恍然間明白,他當她的離開,只是她的意氣用事,只是她的一時貪玩?
他根本就不認真,從頭到尾都沒認真過。
倔強的顧著腮幫子,就那麼執拗的看著他,實在太過分了,不是一直想離婚,不是一直想她滾遠點?
「冷總,我沒你那麼貪玩,
如果三年前我沒有跟你說清楚,
那麼現在,讓我告訴你,
我,
左以若,再也不要做你的妻子!」
那話,艱難的從嗓子眼里發出來,她的眼楮里透著晶瑩卻沒有一滴淚,就那麼冷漠的看著他,仿佛他們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仿佛,對他,已經毫無留戀。
冷睿霖憤恨的望著她,眼里的怒意早就要裝不下,捏著她手臂的雙手情不自禁的用力。
很疼,可是,她卻毫無反應,仿佛已經麻木,只是冷清的望著他,這個讓她最愛過的男人。
她突然間想到,那會不會不是愛,或許只是他太優秀,所以小姑娘的她就迷戀上他,那種迷戀,或者,根本不算愛。
不然,怎麼會一直說不出,
不然,怎麼會做到這樣冷靜的跟他面對面?
越來越憤怒,最後眼里的火越燒越旺,旺到要把她也一同燒死,就在她以為他一定會把她的身體捏碎的時候,他卻突然一把拽住她,一手緊摟著她盈盈一握的小腰,另一只手扣著她的後腦勺,低頭便凶猛的吻上。
懲罰式的狂吻著,又或者說啃咬更為貼切,她竟說不要再做他的妻子,那樣光明正大,那麼理直氣壯。
就是受不了,受不了一直對他糾纏不清的小女人突然這樣轉性,對他這樣冷漠,不高興了,便要強行的佔有她。
大床上他索求無度,直到筋疲力盡,從她身上翻下來在她旁邊,看著她那依然憔悴的臉,突然就心疼起來︰「寶貝,都三年了,還怪我?」
他叫著她寶貝,溫熱的大掌撫模著她冰涼的小臉,心疼的說著,似是很難過的樣子。
她不看他,只是听著那兩個字,‘寶貝’,那聲音,那感覺,就仿佛她真是他的寶貝,可是她最清楚不過,她何時起曾是他的寶貝,哪怕只有一天,不,一秒鐘都可以。
從來不是……。
可是她還是听著很心疼,仿佛兩個相愛很久的人鬧了小別扭,男子在跟心愛的女人道歉。
可是她是他心愛的女人嗎?連優越都知道,他根本不愛她左以若。
再說,她要怪他什麼呢?
怪他不愛她?是她非要纏著他,是她非要嫁給他的啊,是她的一廂情願啊。
所以怎麼能怪他不愛她。
那麼,怪他什麼呢,怪他曾經說過的那些狠話?怪他曾經從不把她放在眼里?
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氣,她從不怪他,雖然當時真的很傷心。
「你知道我的脾氣一直不好,但是我答應你,從今往後,絕不逼你,但是不要再這麼對我,好不好?」
他的聲音那樣輕柔,那麼寵溺,仿佛她就是他最愛的那個人。
不知不覺,眼角已經濕潤,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難道真的被他打動?向來都是這樣,他的一時溫柔,就可以擾亂她堅定了很久的心。
可是這次……不行。
于是在他抬起身子到她面前,雙手要捧起她的小臉的時候,她卻轉了頭,流淚不要緊,她還會繼續不在意,不靠近,不需要。
「真的那麼放不下?」他不滿意了,皺著眉問道,溫怒的聲音,不是很強烈,卻很讓人心疼。
放不下嗎?
不,恰恰相反。
「你說錯了,其實,什麼都放下了!」她的聲音那樣冷清,冷清的讓人以為是幻覺。
可是此刻,她的眼楮卻那樣靜靜的望著面前的男人,那樣坦然的樣子。
早在三年前決定離開你的時候就放下了。
她看著他的眼,那句話在心里輕輕地顫著卻沒有說出來,不用說,已經明了。
看著他痛苦的表情,她也差點以為,他是心痛的,心痛他們的婚姻就那樣結束。
「你想說什麼?」
「左以若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幾乎咬牙切齒,眼神冷的可以殺死人卻沒有大吼,心,被狠狠地重傷。
他懂的,懂她話的意思。
「睿霖,我放下你了!」于是她哭了,不知道為什麼,心里突然很難受,那幾個字就那麼吐了出來,可是心,卻仿佛被扭成了一條很緊的繩子,那種緊揪的痛,讓她近乎窒息。
很苦,卻又很痛快,可以親口跟他說這句話,她……是真的放下了。
「可是我放不下!」于是他再次強行的撐開了她的身體,因為他放不下,這三年他受盡了煎熬思念她,這回他是下定了決心不會再錯下去的。
這一夜,他幾乎瘋了一樣的折騰,似是在她身上尋找著她致命的弱點,然後攻打到她一敗涂地,最後只能躺在床上連連嬌和諧喘。
他沒走,直到天亮他也沒走。
早上她按時起床做飯,待會兒就要去上班,一切都不會有所變化。
他還躺在床上休息,听著外面準備早餐的聲音似是很踏實,是因為果果吧,她才學會了做飯,以前,她貌似不是很喜歡廚房。
確實是有所改變的,他還是不能否認了,不久後起身,她已經端著早餐出來,看到他過來的時候也沒在驚慌,就像是相處了幾十年的老夫妻,早已經習慣了……他袒胸露背的在她面前。
「看起來比第一次好多了!」他看著桌上的小菜白粥,很滿意這個結果。
也準備了他的,沒有任何意外的。
以若也又想起第一次給他做吃的的時候他那好像她要毒死他的樣子。
看他吃的那麼香,她皺著眉瞅著他,這家伙不會打算一直住在這里吧,她這狹小的空間,怎麼能容得下他這麼大一蹲大神。
「走吧,我送你去上班!」吃完飯他穿上剛剛打電話叫來的西裝換上,出來時對她喊道。
以若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他的襯衫領子被壓住了︰「我已經習慣了坐公交!」走上前認真的給他把領子翻好,淡淡的說著。
似是很熟悉的動作,可是曾經,她又為他做過幾次。
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了就迎了上去。
突然像是一對老夫妻,在稚氣的老夫妻。
睿霖痴痴地看著她,只但願,此刻永遠停留。
以若似是意識到什麼,尷尬的低下眸轉了身,雙手不自在的握著︰「走吧!」
說著已經走在前面,他緊跟其後。
電梯里的人不是很多,熟悉的人互道早安,便沒再說什麼。
她沒再理他,自從出了門就好像跟他不熟的樣子,一直把他當透明,誰也沒看出他們是一起的。
她繼續往外走,他去取車,到大門口的時候他的車子緩緩地停在她的身邊︰「上車吧,免費的車不坐白不坐。」
他也會說這種話了。
門衛大叔好奇的看著以若旁邊那輛昂貴的車子,又看看以若︰「辛小姐這是你朋友啊?」那眼神,那聲調,似乎以為她傍大款了呢。
「額……他是……!」以若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有些尷尬,可是後面已經有車在等著過道,額頭已經參出冷汗。
「我是她先生!」五個字而已,只見那大叔驚的睜大了眼楮,以若也已經被他雷到低頭狠狠地瞪著他,他真是想嚇死人不成。
「冷太太還不上車?」
她無語,再被咒罵以前乖乖的上了他的車,一路上她都不搭理他,實在是被他氣炸了都要。
真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
公司門口他把車子緩緩停下,又說︰晚上我來接你!
仿佛太過于輕松,讓她以至于不願意接受,皺著眉轉頭看向他︰「不要這樣好不好,我不想讓別人誤會!」
幾乎發狂的要大吼了,忍著沒發作,給他面子好了。
「誤會什麼,他們看到的都是事實!」他們本來就是夫妻,就是親密的兩個人。
他那樣肯定負責人的再次說道,她再也呆不下去,反正管不了他︰「隨便!」之後便下了車往台階上走。
「哎呀,親愛噠,不錯嘛!」籃子一邊往這邊跑一邊盯著她們身後那輛價值不菲的轎車曖昧的表示。
「什麼不錯,別瞎說!」以若白了她一眼,警告她別亂說。
睿霖看著她的身影進去才扭頭離開,心情似是還不錯的樣子,其實,她沒什麼改變,因為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是那麼緊張,還是會輕易的臉紅。
「那是冷總裁吧,哎呀,你就告訴我唄,我保證不跟你說出去就是啦!」一路上籃子都在絮叨著這一件事,似乎這件事已經困擾她很久。
常言道,好奇害死人啊。
這個八卦女已經為了她跟冷睿霖的事情幾個晚上都睡不好了,哎,真是不知道該不該同情她。
「你要是再不說,我可就要自告奮勇的去采訪他一下了哦,最近主編正有這個打算想請冷大總裁來給咱們雜志增加增加人氣呢。」雜志社門口以若突然停下步子,很明顯,籃子的話她終于肯听了。
「讓主編打消這個念頭吧,冷睿霖那樣的人不會隨便接受什麼雜志社的采訪的!」不是她看不起自己的雜志社,只是冷睿霖那性子,很少接受采訪的,除了公益。
而且冷睿霖最近一反常態,她還真是怕雜志社采訪他,還是越少來往的越好,萬一他再抽個風答應了,萬一他再抽風的說非要她來采訪他這個大人物,那她左以若……哎,恐怕那些傳聞就會被人板上釘釘了。
「你這麼了解他?」
以若被籃子一句話堵住了嘴,剛剛自己為了讓社里不采訪他而說的太確定了好像。
籃子一臉看好戲的樣子,以若最終敗給她,無奈的嘆息著往里走︰「下班後再談!」
于是兩個人達成協議,反正無論如何盡量說服主編別采訪他,就算要采訪,最壞的打算就是,也不要讓以若去。
只是這天最終還是定下了名單,以若跟張勛去采訪趙以美,籃子跟另一個同事去采訪冷睿霖。
以若想起那天婚禮廣告的情形又覺得不妥,真的不妥,她還真怕趙大美女見了她會受不了,那個廣告差點被她給毀了。
可是總比去采訪冷大總裁的好吧,那樣她會更憂傷。
于是跟籃子開車去趙大美女的定居處,听說趙美女也是個富家小姐,不過天生不喜歡拘束就一個人到處闖蕩,最後走上了演藝圈這條不歸路。
趙以美,其實到了趙以美的別墅的時候她就想到了一個人,只是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那個人那麼儒雅沉著,而那個趙大美女顯然是有些……恰恰相反的性子啊。
「兩位請用茶,小姐馬上下來!」她們這是來了哪兒?
以若跟張勛望著這華麗的房子,有種到了皇宮的感覺,比冷睿霖的別墅都要富麗,冷睿霖的房子冷冰冰的沒個熱乎勁,很顯然,這里很溫暖。
但是一應設施,一看亮度就知道價值不菲了。
佣人送上兩杯上好的茶後退下,兩個人正在思量著待會兒看到趙大美女後第一句話該說什麼,只以為她是大牌明星,可今天來到家里才發現,貌似她的身份絕不只是那樣。
「哎呀,要請你冷家大少女乃女乃來坐坐可真是煞費苦心啊,冷太太,久違了!」不久,一個穿著復古紅圭女圭裙的女孩子從樓上輕盈的走下來,那感覺,就像是飄下來的,是很自然的飄。
只是趙美人這麼一說,以若卻有些受之不了,已經從沙發里站了起來,臉色不太好。
張勛更是一臉要被驚死的狀態看著樓上下來的美人,那可謂真的是趙飛燕趙大美人又從地底下飛出來了的美。
幻想中。
只是更美的是,如果他理解能力沒有問題,人家口中所說的冷家大少女乃女乃,敬愛的冷太太……就是他身邊這位其貌不揚的人,低調的不能再低調的辛若女士了。
「張先生你好,兩位都請坐吧!」趙以美又跟張勛打了個招呼,不久,三個人對坐一席,到那時以若還不敢輕易張口,退卻華麗的婚紗,此刻這個女人像極了三年前的某個女人。
「趙先生回來了!」張勛剛跟趙美女聊了幾句趙以安就已經回來,趙以美若有心思的笑了一下然後起了身。
「哥,你既然回來了,我想跟張先生單獨聊聊,麻煩替我照顧一下這位太太!」
趙以美說著已經站了起來,以若早就怔在那里被打的措手不及,一直坐在這里感覺自己像極了一個小丑。
趙以安只是點了點頭,已經朝著他們走過去,簡單的跟張勛打了個招呼。
「那張先生請跟我來吧!」張勛今天收獲頗豐啊,雖然說剛剛結婚不久,但是能跟這樣的美女單獨聊聊,心里自然是很激動的,而且現在這位趙以安趙先生,也是咱們城里數得上的大人物了。
趙以安不動聲色,趙以美配合的天衣無縫,兄妹倆心里打的什麼算盤別人是不知道了,以若又怎麼會想那麼多。
只記的第一次交際是一個天大的誤會,她以為他要投湖自盡,情急之下又找不到人救他便自己英勇就義了。
還記得那天最後是他救了她,還問她怎麼這麼想不開,小小年紀就要自殺,以若當時那個窘迫啊,天知道她是去救人的,只是忘了自己不會游泳又掉進坑里,哎。
後來他也幫過她幾次,總之,也算是有點小緣分吧。
「听說已經回來一年多了!」坐在她對面淡淡的說了一句,佣人已經給他上了茶。
以若用以最美的微笑對他笑了笑︰是!
「這幾年過的還好嗎?」像個老朋友那樣的詢問她的過往,以若心里突然暖烘烘的,卻又覺得這份暖意無處安放。
「還好!」再也不是那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再也不是那個怕冷睿霖怕的要死的小女人,更不再是那個把喜怒悲樂掛在臉上的小女子。
趙以安很快便察覺到了她的這一改變,心里說不上什麼滋味,她那機械般的微笑,讓他的心驟然生疼。
一直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直到那場婚禮廣告才又找到她,今天,更是特意的,不過她以後也不會知道,趙以美趙大明星是因為哥哥才會再次接受他們雜志社的采訪。
換言之,都是為以若。
或者,她已經長大,突而嘴角淺莞,看著她的眼神里卻摻雜了些復雜的情緒,因為此時的她,讓他看不透,再也不是那個傻乎乎一眼就被他看穿的左以若。
當听說雜志社沒有左以若那個人的時候他是吃驚的,因為妹妹明明說那天去采訪她的人就是三年前在酒店里經常看到的小服務員。
也就是把當天婚禮攪亂的人,就是左以若,冷睿霖的前妻……後來趙以安告訴她,或許他們根本沒離婚,所以今天趙以美才會稱呼她冷家大少女乃女乃。
雖然三年不見,你卻沒什麼變化,結婚了嗎?說完之後就想立想咬斷自己的舌頭,雖然他從不曾對她表白什麼,但隱約覺得自己真的問的有點多。
于是表情在痛苦的時候他卻笑了笑︰還沒!
心里掛著一個人的時候,怎麼去娶另外一個人呢,那只會是對另一個女人的不負責,所以他不會那麼做。
只是一眼,以若便慌張的低了眸,她想,一定是自己太敏感了,他那若即若離的眼神,讓她心慌了。
「你呢,跟冷睿霖和好如初了吧?」他端起茶喝了一口,還是那麼不動聲色,仿佛只是閑聊罷了。
以若卻吃驚,他貌似知道很多,臉上有點掛不住,三年多分居生活還沒能離婚的,她跟冷睿霖恐怕還是頭一對。
「我們之間有點小誤會!」她想,一定是這樣的,不然冷睿霖干嘛一直不離婚,他又不愛她。
趙以安不說話了,只是淡淡的笑著,後來兩個人才從樓上下來,以若又給趙以美拍了幾張照之後才離去。
回去的路上把車窗完全打開,她需要好好吸收下今天發生的事情。
而張勛卻興奮的吹著口哨,看來跟美女相談甚歡啊。
「哎,真不知道以後是叫你冷太太好呢還是叫你冷太太好!」冷睿霖的女人,誰敢亂叫。
以後那句‘親愛的’可是不能再隨便亂叫了,不然被冷睿霖听到,他怕他的舌頭就保不住了。
以若白了他一眼,繼續轉頭對著外面刮進來溫熱的風,吹在臉上很舒服的。
「你竟然就是三年前把冷大總裁給甩了的女人,親愛噠,你真是太了不起了,你知不知道當時有多少人在為你的勇氣叫好!」不過最後還是忍不住興奮的提起三年前的事情,還是忍不住叫了親愛噠,畢竟在一起工作一年了,關系早就很好。
她還真不知道還有人替她叫好的,她只知道她給冷睿霖扣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
「當時咱們社里有人人就在說左以若女士是個偉大的女性,能把冷睿霖那樣的金主給踹的這麼狠,恐怕天下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而且還是個小女子。」
以若只覺得很囧,偉大兩個字用在她的身上,她可是受用不起啊更感覺像是嘲諷,反正豪門里的事情向來都是被听風就是雨的。
而現在的她,更是把一切都看淡,滿不在乎。
中午的時候籃子氣急敗壞的回來,一直在唉聲嘆氣,最後終于忍不住︰「我們根本就連冷睿霖冷大總裁的面都沒見到,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去采訪趙大美人呢。」
好奇心害死人啊,花痴更會害死人,還以為不管怎樣能見上一面,誰知道一報上姓名之後人家根本連見都不見,一個上午都在開會,鬼才信。
「哈哈,趙大美人你是沒機會了,還是想想怎麼跟主編解釋吧!」張勛在座位里笑的前仰後赴,他今天是最得意的一個,不僅見了趙大美女還跟趙大美女長談了良久,而且還有幸跟趙以安握手,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了一個最大的內幕消息,這個消息賣出去,可是能值不少錢呢,那就是冷家大少女乃女乃,竟然就藏在他們雜志社里。
「哼!」籃子氣鼓鼓的拿著包就進了主編室,總有辦法的。
晚上下班的時候果不其然,他又來了,正靠在車前抽煙呢,以若站在台階上看到他就蹙了眉,他到底怎麼了,這麼有時間的話不如去跟凌紛飛約會好了,干嘛跑來跟她糾纏。
後來想想也是,凌紛飛整天忙著到處奔跑,他自然就清閑了,只是伍優越最近又去了哪里,一直沒再听到她的消息,倒是讓以若很吃驚。
後面陸續出來很多人,都沒舍得離開,停在以若身後看著不遠處漸漸走來的男子,吃驚的要暈過去。
可是事實擺在那里,誰也改變不了他是冷睿霖的事實。
「走吧,先去吃飯!」她還能說什麼,當他的眼神飄到她的身後,她已經感覺到身後的冷氣,哎,這下,她不想承認點什麼也難了。
看他那得意的樣子心里很不爽,只是也沒辦法了,乖乖跟他上車,不然還不得一直被這麼盯下去。
「原來冷總這麼溫柔哦!」他們走後才有女在後面要被電暈的說道,他剛說的是很溫柔,不過只是針對一個女人而已。
「怎麼心情這麼差,要不帶你去海邊散散心?」倒是很會察言觀色嘛,以若不說話,肚子里堵著一口氣不願意理他。
他淡笑著,車子往海邊駛去,沙灘她打開車門後決然的走了出來,海風吹起她的長發,她的整張小臉更是顯得執拗的讓人心疼。
「哎,別的沒見長,脾氣倒是長了不少!」他跟了出去,然後在她身後站定。
她轉過身,憤恨的望著他︰「冷睿霖你玩夠沒有啊,三年前說不喜歡我的人是你,說不要我的人也是你,你把我當你的寵物嗎,想要的時候就拿來玩幾天,不想要的時候就扔掉?」
她竟然吼他了,而且那樣憤怒的,那樣理直氣壯的。
他一時看痴了,許久都只是深深地看著她的臉。
以若的眼里透著晶瑩,是恨,想要裝作無所謂,可是這個男人根本不給她那個機會。
「你不是我的寵物,你只是我的妻子而已!」不久這樣一句話,再次讓她震驚。
「冷睿霖你到底想怎樣,你不要告訴我,在我走後你突然發現你愛上我!」她說著自己都笑了,真的很好笑不是嗎?他會愛上她這個小東西?
「如果是呢,如果如你所願,你是不是就肯跟我回家?」他的聲音很輕,卻很清晰的傳入她的耳朵。
以若一時怔住,他真的打算玩死她吧,他會愛上她?豬會愛上狗,他都不會愛上她的,她才不會那麼不自量力。
「你鬧夠了沒有啊,我已經重新開始新的生活,我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整天只知道纏著你冷大總裁的小東西,你如果喜歡左以若那種賤女孩,麻煩你再去別的地方找一個,因為我不是,我叫辛若,我是辛若!」她大吼著,退出他的掌控範圍內,臉上緊繃著,很難看。
內心的煎熬,他看不到嗎,何必還要這麼玩她,她已經知道錯了。
「你太激動了寶貝!」他又那麼叫著她,真的,一點都不矯情,那倆字從他嘴里說出來,不矯情,不肉麻,很讓人心動。
可是她听了,卻只是驚嚇,他真的打算嚇死她嗎?
可是他已經上前,想要抓住她的手她卻氣呼呼的轉了身,只想逃,離他越遠越好。
可是他卻一步追上去,把她緊緊地摟在了懷里。
後背緊貼著他結實有力的胸膛,感受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以若的眼楮突然濕潤,她真的會被他玩死的,絕不能再對他有一丁點的想法。
可是他卻抱的那麼緊,仿佛他的至寶,總是給她那種錯覺,讓她想死的錯覺,難道自己真的再也改不了這個愛自作多情的老毛病。
他的高度是她根本無法攀上去的,就算他們現在和好了,不久的將來,她相信格格不入的自己肯定會被他再次嫌棄的一腳踹開。
還沒開始就已經看到結果,所以她不願意跟他再有什麼,因為結果,是她所承受不起的。
可是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三年前其實我就暗示你了,我想跟你在一起,繼續過下去,其實,我沒想過跟你離婚了,在你生下寶寶的那一刻,我再有沒有想過要跟你分開,我說等寶寶大一些我們一起去拍全家福。
我說,你乖乖呆在我身邊,
以若啊,我們可以過一輩子的,
早就想跟你這樣說,只是你卻先走了!」
他抱著她,臉貼著她的側臉,那樣一句又一句的傷感的話,以若的臉卻早已經淚流成河。
三年前他真的說過那話的,只是她當時以為那是他們最後的留念,所以沒往深處想,當時的他,她怎麼都不敢那麼想的。
那陣子他似是很痛苦,她以為是因為他,所以她才會那麼離開。
可是他現在卻告訴她,他其實想跟她過一輩子。
他轉過她的身子,溫熱的大掌在她的雙肩,眼里滿是深情的看著她︰相信我是認真的好嗎,那麼多年的相處,我們早就分不開。
她才抬起頭看著他,看著他好像一往情深,然後心里就一軟再軟,她知道她很不爭氣,就這樣又陷進去,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
「可是你不是很討厭我嗎?我給你惹了那麼多麻煩,你不是早就想跟我離婚嗎,你……!」想起當年,她難過的追問著,心里一陣陣的輕顫,臉上的淚沒斷過。
「傻瓜,那是因為你一直都在啊,我以為不管我說什麼都甩不掉你,我以為,不管我說什麼都不會改變我們的關系,那都是氣話,直到你離開我才明白,原來,我想的太天真了!」
溫熱的掌心突然捧住她的小臉,那麼急切的安撫。
「可是我爸爸……!」以若還想說,他卻已經知道她的心思,低頭就吻住了她的嘴,很淺,只是堵住了她的唇。
她怔怔的讓他吻著,久違的感覺。
「我不在乎他!」離開她的唇後,他告訴她︰「我在乎的只有你!」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