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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雙眼微眨,變得靈動起來,肅言道︰「施主與佛有緣,為死者超度乃僧本份之事,佛祖曾言,佛度有緣人,我佛慈悲,只望死者能前往那極樂世界。」
荊子雲見和尚話如得道老僧,心里不出的怪異,只好再次感謝道︰「還是要感謝你,不過……。」
和尚卻沒有等他完,卻又變得笑嘻嘻的︰「施主可是想,就此別過了,我即與你有緣,便是佛與你有緣,怎能別過,我們的緣份還沒有盡呢!」
荊子雲聞言更覺得怪異,他可不想出家做和尚。
只是問道︰「什麼意思?」
和尚道︰「同行,當然是同行為好,」。
荊子雲眉頭輕皺︰「這可不行,現在我也沒有去處,想去參軍討口飯吃,你跟著我,難道也能參軍不成?」
和尚淡淡道︰「你我先同行,真的要是你參軍,我自然會離去。」
荊子雲聞言有點無奈,卻眉宇間又帶有一點欣喜之色。
他裝著勉為其難道︰「好吧,不過我不想回磬石城了,前天城中有軍士廝殺了一整天,亂得很,我想去東南邊,而且一路上我可沒有多余的錢兩供你吃喝,你可想好了。」
荊子雲的性格卻很隨意,又很溫和,心想一路上反正有人陪伴自己,雖是個和尚,但年紀相仿,到不過在路途上也能排解寂寞,有些不懂地方還可以請教他。
和尚聞得他答應,到底是年少,臉露喜色︰「不用,佛家子弟自能解決齋食,只是去東南邊!你可是要投奔那最近義軍聲望最高,自稱東陵王的軍隊?」
荊子雲正在想著怎麼走,聞言抬起頭來,輕啊一聲,急問道︰「你也知道那東陵王的事?」
和尚得意道︰「僧雖極少行走于世間,但像這般大事,當然也會知曉,你去東南邊,不是投奔東陵王,難道還想投那叛臣浩然公不成?」
荊子雲更為驚喜︰「和尚,那你,現在哪支義軍更有發展前途?」
和尚突然雙眼一閉,誦起佛號︰「和尚乃佛門子弟,不議俗事。」
荊子雲剛給他勾起興趣,準備與他談論一番,見和尚裝起了得道高僧的模樣,不悅道︰「那算了,走吧,我們要到城邊才能擺渡過河。」
和尚聞言睜開雙眼,卻嘻笑道︰「僧法號玄光,和尚的稱呼很難听哩!」
荊子雲聞他嘻笑聲,呆呆的看著和尚,直覺告訴他,這個和尚也不像自己想像的古板呆滯。
剛走下高坡,來到河邊時,兩人就見河下邊叉道的高草里隱著一條木船。
此處極為偏僻,荊子雲昨天傍晚也是好不容易找到這里來,就是怕有人動了老吳的墳,想不到還隱著這樣一個物件。
兩人對視一眼,玄光面上還是笑嘻嘻的看不出什麼,荊子雲似乎忘記失去老吳的悲痛,歡喜起來,
有了這樣的一條船,卻可以省去兩人的船資,他如何不高興。
荊子雲已跳入水中,把船推到主河邊,玄光見他推船,慌忙的看了看四周,低聲道︰「這可是別人的東西,你如此這般,便是偷竊,還是算了吧!」
荊子雲給玄光得也有點不好意思,他也看了下四周,咕噥著︰「又不是偷他的船兒,只是想劃劃而已。」
他拿起船槳向空中畫了一下劃行的動作,就跳上船去,興奮道︰「和尚請上船,我來載你過河。」
玄光頗為無奈的看著他,不過也跳上船,道︰「跟你了,要叫我的玄光。」
荊子雲根本就沒有理會他的話,平生長這麼大,還是首次一個人做一樣事,拿起船槳準備在水中劃動。」
剛要劃動,前方密林上空突然飛出許多鳥兒,林中更是傳來樹枝的折斷聲。
兩人好不已,還沒有回過神來,林里面就沖出一人急速的向他們奔來。
只見那人似一名大漢,身上還帶有血漬,臉色鐵青,看起來很像個歹人。
荊子雲嚇了一跳,急忙擺動船槳,他卻哪里知道,這劃船也要有技巧,只見那船只在水中不停地打著圈。
荊子雲卻急得不行,不知道這歹人是不是要找他們的麻煩,只是他急也無用,那船根本就不理睬他,還是在水中轉圈圈,直晃得他暈頭轉向。
那人幾步之間,已飛到船上,順手從荊子雲手中搶過船槳,就劃動開來,眼見著船像箭般快速的順流急行。
荊子雲早已給暈得迭坐在船上發呆,他想不明白此人會這麼快就來到船上,那麼遠的距離,瞬息就到,而且還是飛過來的。
玄光卻在一邊開口道︰「施主,你受傷了!」
荊子雲這才注意到此人後背插著一支利箭,血還沿著箭口緩緩流出,也想出言問候一聲。
只見這人一聲斷喝︰「羅嗦什麼,若再廢話,就扔你們下河。」
話音剛落,就見口中吐出一口血塊,他即神色不動,依然不停的劃動著。
二人在也不敢出聲,愣愣的目視著他把船槳擺動的飛快。
直過了三個時辰左右,船又給他轉向一條支流,這時他才輕舒一口氣,轉首細看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