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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此人正是在磬石城中跑掉的孟天危,船也是他們兄弟二人為防萬一早已準備好的。
孟天危把船槳放在一邊,船順水自行,他已看清二人,只是一般年少後生,也不在意,眼盯著荊子雲道︰「幫我把後背的箭拔下來。」
荊子雲早已細觀他的神色,見他雖很狼狽,卻又滿臉煞氣,顯然是不久前殺了人,但卻又滿臉正氣,也就不是很懼怕,便搖搖晃晃的站起,雙手放在箭身上。
孟天危卻提醒道。「注意,要雙手平放,平行的拔出。」
荊子雲按他所,道︰「哦,那我拔了。」
「噗」的一聲,利箭就給拔出,只是那血水也跟著箭頭噴了出來,把荊子雲給噴了一臉。
由于用力過大,差點掉下河去,玄光眼尖,急忙抓住了他。
孟天危卻沒有管這麼多,箭頭拔出的剎那,他的臉都快扭曲的變形,很快又恢復正常,盤坐船頭行起功來,片刻工夫,他頭頂上就飄起了白霧。
玄光卻一聲輕咦,對著正在擦洗臉上血漬的荊子雲耳邊道︰「此人內家功法超強,很是厲害,不過觀此人面相,不似惡人,只要我們心一點應該沒事。」
荊子雲時候在家族里也見到族中有人練那武學,只是因他是撿來孤兒,卻無緣習得武學。
在磬石城中也听過評書先生武林中那高來高去的武學,一直就很向往,老吳也不懂。
所以他乍听和尚的話,又聯想到此人飛到船上的速度,頓時羨慕起來,心想,要是自己也會功夫要有多好,即可防身,也可懲治惡人。
船漂流到了一地,自動停了下來,此地是三面環水,似島般的陸地。
孟天危也已收功,他睜開雙眼,臉上微微有些血色,站立起來,看了眼四周,便向島中心處行去。
二人正感到高興,就聞得他的話語傳來︰「把船給拖到邊上的樹叢中藏好,在來尋我,別想偷偷的溜走,不然你們知道後果。」
二人面面相覷,知道逃跑無望,荊子雲更是臉色不對,玄光急忙低聲道︰「不要亂打注意,此人不是我們能對付得了的。
兩人好不容易把船拖進樹叢中,直累得氣喘如牛,隨地躺在地上,相互交換眼色,只覺得這種事情發生在他們身上,也很驚,眼中都流露出冒險的意味。
荊子雲見和尚眼神,便知他的想法與自己一樣,忍不住譏笑道︰「和尚,原來你也是個六根未淨之人,剛還跟我裝著得道高僧的模樣,現在卻現出原形,原來是個一個妖孽。」
玄光聞言怒道︰「你才是一個妖孽,要不是師父他……。」
荊子雲本就等著和尚跟他爭辯,卻不想突然沒了聲音,見他環顧四周欲言又止,好道︰「怎麼,你師父他怎麼了?」
玄光站起身來,掃了他一眼哼道︰「懶得跟你多話,走吧!半多那位大俠怕我們走出去,給人發現形蹤,現在只好跟著一起了。」
荊子雲也想到了,只是看和尚好心提醒的份上,也就沒有在言語,一起找到正在烤著兔肉的孟天危。
孟天危看都不看他們,不容置疑道「坐下!」。
二人乖巧的坐在他一邊,荊子雲卻是猛吸鼻子,肚中頓時咕咕作響,眼神瞪著流著油的兔肉。
玄光見他如此,悶哼一聲,不滿的把身子轉到一邊,手念佛珠,輕言起佛經,肚子卻也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孟天危看二人有趣,郁積的臉上卻露出笑容,哈哈一笑,拿起烤好的兔肉,隨手撕開,扔了兩份放在二人身邊,自己大嚼起來。
荊子雲也不客氣,抓起兔肉也學得孟天危嚼動著,看和尚還是那樣在念經,停頓下來,把他的那份拿到自己身邊。
這還不算,他又坐到和尚身邊,一邊嚼還一邊含糊不清道︰「好香,真香,好好吃哩!」
玄光念了半天經,聞著兔肉的香味,以及荊子雲口中故意發動的嚼動聲,而自己的肚皮更是不爭氣的悶響著。
他等了片刻,終于不堪忍受,站起身來,閉目又口誦佛號,向一邊走去,但沒有走遠,似剛才一般盤坐。又念起經來。
荊子雲見玄光走開,卻沒有再跟著過去,他也不想做得過份,坐在那里呵呵大笑。
孟天危見荊子雲作怪,也覺得好笑,跟著笑了起來,就看荊子雲時,就覺得特別的順眼。
他隨口問道︰「兄弟那里人氏,不知跟那和尚在那處荒林邊做什麼?」
荊子雲聞言一怔,剛剛還覺得可口的兔肉,頓時沒了滋味,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
島上樹木不是很多,荊子雲已起身站立,抬頭看向遠處,那三條支流在前方一點交匯,無聲的流向那未知的方向,就像自己未知的命運般,剛剛好的心情轉眼就變成苦澀。
荊子雲背對著孟天危,語氣低沉道︰「在那里剛剛埋下我唯一的親人,他他喜歡清靜,不喜歡在葬在亂葬崗,不想成為孤魂野鬼,可他卻不知,在那高坡上才真的成了孤魂了。」
孟天危見他弱的身軀,有著一股悲涼的落寞之色,想起了大哥為了自己,除了丟了性命,還落得個死無全尸。
而此刻自己還在亡命天涯,好不容易的笑容也跟著收斂全無。臉色也變得難看無。
玄光雖在念經,但眼神卻一直注意這邊的情況,見二人神色不對,怕荊子雲又出什麼不好听的話來,惹了這個煞人。
他慌忙站起身,來到他們中間,道︰「阿彌陀佛,施主……。」
他後面的話還沒有出來,就見孟天危神色一緊,已跳起身來,兩手各抓一人,似老鷹抓雞般,已來到早已看中一顆大樹下藏匿。
緊接著,空中傳來鳥兒的鳴叫聲,二人見孟天危眉頭緊皺,抬頭看著天空,也跟著學他的樣子,傻傻地看著空中有一只大鳥從他們的島上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