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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汐,你為我教研制出火雷彈,而且這段時間又辛苦保護幼晴,真不知該如何感謝你。」方連山拉著幼晴的手,滿臉感激。
「教主嚴重了,這是屬下應盡的職責。」陳泠汐忙恭敬道。
「為了酬謝你的功勞,我老早便請教了段老頭和澤維爾,終于配置出了這個——」方連山笑著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巧的白色瓷瓶,「這可是能使肌膚重生,恢復你昔日容顏的‘回夢養顏膏’!」
「太好了!」幼晴喜道︰「師傅,我從便听你美若天仙,這下您臉上的刀痕定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教主……」陳泠汐美目噙淚,一時間竟呆住了。
「這麼多年辛苦你了。」方連山感慨萬千,「你若願與我同回天理教,自然最好。只是我見那李若空城主對你一往情深,你若願考慮接受他,我也會尊重你的選擇,畢竟你付出的太多了。」
听到方連山最後一句話,陳泠汐的臉色突然黯淡,冷冷道︰「教主的心意屬下心領了,這麼多年屬下早已習慣了這張臉,不必用什麼膏藥恢復。老教主大仇未報,屬下更不會談什麼兒女私情。黑水城的勢力還未能完全掌握,待需要屬下效命時,教主只管吩咐。告辭。」
罷,陳泠汐再拜而去,方連山未看到,泠汐轉身間,一滴清淚早已滑落過布滿縱橫刀痕的臉……
為防生變,來不及多想,方連山攜著幼晴,與成三一起日夜兼程,趕回延州。
「停下!檢查!」剛入延州地界,哨卡處一名禁軍厲聲呵斥。
「這是延州知州方連山方大人!」成三大怒,「這才走了幾天,你們都瞎了眼嗎?」
「方知州好大的官威!」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卻見齊王蕭厚照率著親兵,冷笑而來。
「臣方連山參見齊王殿下。」怎麼回事兒?這齊王怎麼會在延州?方連山躬身行禮。
「你眼里還有我大梁嗎?」齊王蕭厚照白皙的臉激動地通紅,儒雅亦變成了猙獰,「本殿下奉父皇聖命前來巡視邊防,沒想到竟看到這麼一出。方連山,邊防如此緊張之時,你竟敢擅離職守,私通賊夏,該當何罪!」
原來齊王蕭厚照被文宗逼著送軍需來西北前線,並兼任巡邊欽差,本欲交接了便離開,不想龐瑾瑜北防遼國,盡管狄青、李衛國等人竭力隱瞞,還是被蕭厚照發覺方連山不在延州!
四處打探,才知道方連山竟去了西夏!蕭厚照欣喜若狂,軟禁狄青等人,早早等在這延州邊境,撒下大。
「殿下!」方連山淡淡道︰「臣只是去偵察敵情而已,何來通敵之?」
半晌,齊王蕭厚照卻沒什麼反應,只是兩眼放光,口水長流。
但見一個約十**歲,穿著火紅翻領窄袖長袍,束玉帶,挎著巧金刀,蹬皮靴,黑發梳成一根大辮子盤在頭上,辮尾巴卻直指向上的女子走了過來。
再近些,這女子更是楊柳細腰,明眸皓齒,光艷照人。縴縴十指似栽蔥,曲曲雙眉如抹黛。有如一團熔鋼化鐵的烈火,美得能將人瞬間汽化!
這女子婀娜立定後,深情地注視著方連山,兩只似玉手緊緊挽住方連山的手臂,裹在長袍下的渾圓玉兔亦被方連山的手臂壓住,愈發顯現出誘人形狀,卻對儒雅白皙的齊王看都沒看一眼。
「咕……」狠狠咽下滿嘴哈喇子,齊王拼命用雙腿夾住似要刺穿一切的弟弟,暴怒道︰「偵察敵情?一派胡言!這西夏女子又是誰?鐵證如山,還敢狡辯!來人!將這叛賊與賊婆給我拿下!」
不由分,眾親兵如狼似虎,將方連山五花大綁……
「成三,此番恐凶多吉少。」坐在大牢潮濕陰冷的地面上,方連山沉聲道︰「我將你的枷鎖震裂後,你速掘地道將幼晴救出,再去尋龐大都督,方有挽回余地。」
「我們是去議和的,怕什麼!」成三急道︰「就算走,我們也一起走!萬一你有什麼閃失,我怎麼回去交待?」
「糊涂!」方連山低聲道︰「西夏議和使者到底什麼時候到,誰知道?那齊王對幼晴眼神不善,恐有危險!我若一走了之,這通敵叛國的罪名不是扛定了?快去!我自會月兌身!」罷,運起微弱的金息,瞬間便將成三的枷鎖斬斷。
「保重……」成三雙手如飛,轉眼地上便出現了一個大洞。
「等等!」方連山突然喊道。
「你想通了?」成三大喜,「我們還是一起走吧!」
「我是怕幼晴不肯跟你一起走!」方連山用眼楮瞟了瞟自己的胸口,「將我懷中的《容顏改換術》拿出來,交給她看,告訴她,回蜀地等著我,我一定回來。快去!」
成三接過薄書,哭喪著臉看了方連山一眼後,無奈鑽入洞中……
回到州衙,齊王蕭厚照迫不及待地吃了幾顆大補丸,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忙喚人將大牢中的幼晴提出來,聲稱事情緊急,要連夜提審案犯。
眾親兵會意,婬笑著沖入大牢,卻傻了眼,一個大洞赫然在目,西夏美女卻沒了蹤影。
齊王氣得吐血,本欲連夜拷問方連山,追捕逃犯,無奈大補丸發作,只得胡亂抓了幾個女子,瘋狂發泄,只命親兵嚴加拷問,同時發出文書,四處緝拿。
待大補丸藥力終于過去,天色已然大亮,幾名可憐女子剛受初經人事的蹂躪摧殘,又被滅口,香消玉殞,齊王卻是酣睡得香……
待齊王醒來,已是翌日清晨,龐瑾瑜的親隨送來大都督手令,言明方連山確是奉自己之命前往西夏刺探敵情。
齊王蕭厚照不肯放過,拼命搜集方連山罪證。前番方連山任慶州招討使時,處死貪官數名,如今貪官親屬趁機誣陷,什麼濫殺無辜、貪污公款、擾民滋事,甚至還強搶牛家族女子供自己發泄之類。
齊王大喜,忙上奏文宗,同時逼迫方連山認罪畫押,無奈方連山有乾元心法護體,百般刑罰竟毫無用處,反倒傷親兵數人。
齊王想要誅殺,卻顧忌龐瑾瑜已然派人同審,無奈釋放狄青、李衛國等人後,秘密押解方連山進京。
一路上,除繼續想方設法逼供外,不給方連山飲食。為保住性命,方連山只得用手指頭在「供詞」上畫押後,方才換來一口水喝……
「父皇!」御書房內,太子蕭厚熾義正言辭,「方連山竟敢私通敵國,還胡作非為,此人不殺,何以正綱常!」
「太子殿下!」吳王蕭厚啟急道︰「龐大都督已然上奏,方連山是去刺探敵情而已!其它指控,到底有無真憑實據?待齊王押解方連山進京,再審不遲!」
「若真是刺探西夏軍情,怎會帶個西夏女子回來?」左相陳無極緩緩道︰「更蹊蹺的是,那女子竟和方連山的親兵一同從牢中掘開地道逃出?若無隱情,何故逃離?」
「那方連山為何不逃?」右相龐藉針鋒相對,「老臣敢擔保,方連山絕不會通敵叛國!他可是陛下御封的‘天下第一忠義書童’!」
「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禁軍大都督段天貴平靜道︰「陛下,此事還是等方連山押解回京後再詳細審問吧!」
「事情總會弄清楚的。」文宗微微頷首……
難得睡個好覺,方連山在顛簸的囚車上安然大睡,卻不知道無數人已然圍著他忙活了起來。
御史台的御史中丞劉官正、吳王蕭厚照主管的刑部尚書高愈、太子黨的大理寺卿孫宗全奉聖旨組成「三部會審」,審理延州知州方連山一案。
驚木一拍,會審開始,主審官御史中丞劉官正傳喚原告。
眾慶州貪官親屬,紛紛上堂哭泣,控訴方連山濫殺無辜、草菅人命、貪污受賄,還強掠羌人女子婬樂。
慶州招討使李德廣派人送來書信,證明方連山沒有貪污受賄,其怒殺貪腐是依法辦事,民心大快,並送來若干貪官當殺的鐵證。
慶州的偏將軍李衛國親自上堂作證,方連山在慶州強兵安民,嚇退西夏,不僅無過,還有大功,全慶州將士都願意作證。
牛家族首領奴訛和妹妹美思子親自上堂,證明方連山與美思子是兩情相悅,並非方連山強掠羌人女子,到動情處,美思子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龐瑾瑜送來書信,再次申明方連山是奉自己將令,才入西夏刺探敵情,並非擅離職守,通敵叛國,且方連山在抗擊西夏的大戰斗中,毫不懼死,屢建功,實在是被人誣陷,延州軍民無不悲憤。
齊王臉色煞白,強調方連山的供詞可是親自畫押。
方連山終于上堂,卻是精神飽滿,神采奕奕,向美思子暗暗投去幾個媚眼後,言明自己是怕被餓死,無法伸冤,才被迫畫押的,而美貌的西夏女子為成三救出,是怕為齊王糟蹋。
齊王大怒,怒斥方連山一派胡言。
不料,延州眾將士早將被齊王玷污後滅口的幾名女子的骸骨送到,幾名女子的父兄親自上堂,怒斥齊王禽獸敗類,更是直指大堂上齊王的親兵們便是闖入家中,抓去自己可憐女兒的凶手。
齊王恐懼,汗如雨下,沒想到火竟燒到了自己身上。
劉官正大怒,將慶州諸貪官親屬原告、齊王府親兵收入大牢,齊王之事,另奏文宗皇帝。
正要對方連山做出判決時,突然太監宣旨,文宗詔令此案暫行停止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