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瀚輝快步地走在前面,她就在他身後緩慢地跟著,他停下來回頭看她,她的腳步更慢了,童瀚輝轉身幾步來到她身邊,伸手便拉住她的手,那手涼的像冰,他知道她在害怕,是特別的害怕,這里有她太多痛苦記憶,他明白,他也知道現在周牧溪更恐懼在這里面對即將發生的事情,可是這已無法避免了,她是一定要面對這樣的現實的,童瀚輝只希望傷害對她能輕一點,再輕一點。
周牧溪並沒有抽回她的手,她的手就在他手里握著,那明明是溫暖,她卻感覺不道,她抬眼看著他「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爸爸,他怎麼了」眼楮里滿是畏縮和恐慌。
童瀚輝不知該怎樣對她說才好,這樣可怕的事情,直接告訴她,該有多殘忍,他還是說不出口,半天,他叫出她的名子,記憶里這是第一次這樣叫她,聲音里盡是溫柔「牧溪,董事長,生病了……只是我們一直不知道……」
「爸爸生病了,什麼病?這麼突然是什麼病?」牧溪的心揪在了一起,眼楮死死地盯著他看。
「你答應我,無論怎麼樣,都要堅強些……我們還是先去監護室再說吧」童瀚輝仍沒有說出口,轉身拉著她的手就走。
上樓的一段路就這樣周牧溪被他拉著,腦子里被他的話折磨著,心里一遍遍的祈禱,父親會平安,自已做夢而已,這不會是真的。
可是當周牧溪站在重癥隔離監護室外,透過玻璃看到周劍時,心撕裂一般,痛入骨髓,那床邊鮮紅的血跡,進入眼幕,像一把把尖刀插進了胸口,痛的不能吸氣,用手捂住了嘴,發出了陣陣抽泣「爸爸,爸爸」向監護室內沖去,身後童瀚輝緊緊地抱住了她「不可以,牧溪,你冷靜點,董事長在急救,你現在不可以進去。」童瀚輝懷里的周牧溪抖的像個篩子,失聲痛哭,無法抑制眼中的淚水,任它在臉上滑落。
「告訴我,爸爸怎麼了,我爸是什麼病啊」她轉過身來,看著他凝重的臉。
「你冷靜些,董事長不告訴我們,就是怕你難過啊」牧溪的淚已模糊著雙眼,只能听到童瀚輝低沉的聲音繼續道「董事長,一個月前……就查出了……肺—癌,沒有對任何人說,恐怕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難過吧。」許久牧溪沒了聲音,呆呆地眼里什麼都看不到,只覺的全身無力,身子慢慢地向下滑去,童瀚輝的一雙手及時的把她拉了起來,扶穩。
「你騙我,你騙我,不會的,我爸沒事,我爸身體很好,我不信,你撒謊,童瀚輝,你說你是胡說的對不對,你是因為我氣了爸爸,你在懲罰我對不對,你說啊,童瀚輝,你說…….啊」突然泣不成聲地牧溪沖著他大聲喊叫著,隨後聲音里全是哀求,希望他能給她另一個答案。
看著滿臉淚水的牧溪,雙手緊緊的抓著自已的襯衣,串串眼淚落入口中,那麼瘦弱的肩膀就隨著身體不停的戰栗著,眼中全是水霧,看不清了瞳仁,嘴唇同樣慘白地沒了顏色,童瀚輝真希望此刻能替她痛,他明白,她想要听他說怎樣的答案,他多想給她另一個答案,可是他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這麼的痛,這讓自已心髒痛的快停止了跳動,從沒有這樣的疼痛過,看著牧溪,那種刺痛長久的牽著每一根神經,他輕輕地握住了她那雙冰冷的手,把她向自已懷里一帶,牧溪整個人貼上了童瀚輝,他就順勢把她緊緊地抱在了自已懷中,把她包裹了起來,想用自已的體溫讓她暖起來,也希望那痛苦,他可以分擔。
「牧溪,此刻你要堅強些,懂嗎,你爸爸肯定不希望你這樣的。不要怕,還有我呢,無論什麼情況,我會陪著你,會一直幫你的」把她摟在懷中,他的心里有說不出的痛,不知怎樣才能安慰此刻的她,這麼殘忍的事情她該如何接受,只希望她可以減輕痛苦。
她已經無力去躲閃他,就任他抱著,此刻她是真需要有個人靠著,任淚水悉數地浸濕他的襯衣,一陣陣涼意透過皮膚直穿入童瀚輝的胸中,仿佛無數的針扎上心髒,痛一陣強過了陣,此刻心就停了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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