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瀚輝睜開眼楮,抬頭看了一眼床頭的小時鐘,已經是快7點了,他低頭看著身邊緊緊摟著自已胳膊的牧溪,她的睡顏總是甜美可人,童瀚輝小心抽出胳膊,把旁邊的一個抱枕輕輕塞進她懷里,然後把被子掖好,轉身下樓回了自已的浴室,洗漱干淨後走進廚房。
廚房里把白米下鍋開始熬粥,童瀚輝從冰箱里取出了些雞胸,切成片,再把豌豆苗洗淨備在旁邊,看著粥鍋里的白粥開始冒泡,把雞胸和豌豆苗一起放進鍋里,不一會兒撲鼻的香氣溢滿了廚房。
童瀚輝看著粥,笑的滿足,他心里要的不就是這些嗎?只要能讓他這樣愛著就行,他不敢奢望她的愛,但只是能讓她留在自已身邊看著她就好,每天看著她開心的笑,任性的撒嬌,調皮的惡作劇,偶爾的乖巧他心里就可以被填的滿滿的。
周牧溪的雙手從他身後緩緩地攀上他的脖子,下頜抵在他的頸窩里「嗯,好香,我肚子都餓了。」
童瀚輝笑了,回身伸了手揉著她的頭發「怎麼今天起這麼早?洗漱好了沒有?馬上可以開飯了。」
「還沒,我睜開眼楮沒看到你,就有點害怕。」牧溪委屈的噘了下嘴。
童瀚輝放下手里的勺子,轉身拉過她的手,她只穿著條單薄的睡裙,滿頭亂發,他鼻子一酸,心疼的說「傻丫頭,我不是保證過了,以後無論怎麼生氣,都不再離開的,放心,現在快回臥室把衣服穿好下來,要不會感冒了。」說著在她額頭上親了親。
周牧溪點頭笑了笑。
待童瀚輝把粥,小菜和雞蛋擺上桌子時,周牧溪已經穿帶整齊從樓上走了下來。
童瀚輝為她拉開椅子,招呼著她坐下「快來坐好,吃飯了。」
周牧溪乖乖地坐了下來,接過他遞到面前的粥碗,用鼻子聞了一下「真的好香,好久都沒吃粥了。」說著用勺子舀了放進口中。
「胡說,我不是天天早上都有給你做粥的嗎?」他坐在了她對面,撥著雞蛋。
「那怎麼能一樣,天天是都有粥,可是沒有你。」牧溪有些落寞的表情讓他心里一陣觸痛。
童瀚輝心里有點不是滋味,他雖然每天早起都會給她做好了早餐再走,可想她都沒有好好的吃,最近她真是瘦了很多。
童瀚輝有些心疼,把手里撥好的雞蛋放進她手里,「牧牧,最近是我不好,以後每天我都陪著你吃早餐好不好。」
「嗯,好。」周牧溪把雞蛋放進嘴里,笑的燦爛。
童瀚輝吃過早飯,換了衣服從臥室走了出來。童瀚輝休息了兩天沒有去公司上班,一直在家陪著她。尚宏集團的項目中標後,正是要簽合同的重要時候,他不能離開太久,所以今天準備去上班了。
周牧溪端著果盤從廚房里走出來,看見他拿著公文包走出來,急忙放下手里的水果,「今天要去上班了嗎?」周牧溪站到他面前,替他整了整有些系歪的領帶。
「嗯,今天有個重要的會要參加,我一忙完就回來陪你,好不好。」童瀚輝環住她的腰。
「呃,那個」牧溪有些猶豫。
「有話要對我說嗎?」他用手撫著她柔順的長發。
「我今天會去見一下肖丘桐,我想我該對他告別了其實,我是想告訴你一聲。」牧溪小心的看著他的表情。
童瀚輝有一秒鐘的漠然,隨後笑的溫和「去吧,路上小心些,要不要柳源開車送你?」
「不用了,我中午才出門的。你開車路上小心,我會打電話給你。」周牧溪挽過他的手臂送他出門。
迎著初冬清冷的陽光,周牧溪目送童瀚輝離開,感覺全身有些涼,急忙返回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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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的小車站,這是離市區最近的一個火車小站,來往的都是慢車,車站里的旅客很少,偶爾會有三三兩兩出行的人到窗門買票。
周牧溪站在午後的車站前,全身曬的暖暖的,她呆望著四周的景物,這里的一切都沒有變,亦如四年前的那個清晨,她曾滿心期待的等著自已心愛的人,可是肖丘桐沒有來,他如大海里的一滴水消失不見了,那時是不是就已經注定了這一切,他們終將要錯過的。
「牧牧」肖丘桐笑著向周牧溪走來,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手表,問道「我沒有遲到吧?」
周牧溪笑了,那笑容明朗、溫暖,沒有一絲的痛苦「這次沒有。」
肖丘桐一怔,低了頭拉過牧溪的手「走吧,我們四處走走。」
「嗯。」周牧溪很愉悅,並沒有掙月兌開那只牽著她的手。
兩個人向人煙稀少的小路走著,路是水泥鋪的,被車反復碾壓已經變的坑坑窪窪了,他們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這樣靜默的向前走,似乎他們心里都很清楚,這一刻將要永遠的結束了。
許久,周牧溪還是停下了腳步,抬頭盯著肖丘桐那張俊臉,周牧溪的心有些難過,曾幾何時面前的這個人她視做生命,而現在她要徹底的結束那段曾想用生命換取的愛情。
「丘桐,我今天約你出來,是想要」周牧溪的話並沒有講完。
肖丘桐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痛楚「牧牧,不要說,你如果是想告訴我,你將要徹底的離開我,請不要再說。」肖丘桐有感覺的,從周牧溪打電話約他來小車站,他就知道她做了怎樣的決定。可是他又如何能放棄她,當年不得已的出賣愛情,出賣她,他是背負著怎樣的痛離開這里誰也不知道,可是肖丘桐心里清楚,國外的這幾年他是怎麼過的,他無時無刻不沉浸在煎熬之中。
「丘桐,無論你想不想听,我還是要把話說完,你肯定還記得這里,這里曾是我們四年前想要幸福的開始,可我們卻沒能從這里出發,我不是怪你,不論當年你做了什麼,我都不怪你了,就讓一切過去吧,只當那是段回憶。現在的我們再也走不回去了。」
「為什麼不能走回去?我還在原地,牧牧。我的心從來沒有離開。」肖丘桐扶著她的肩膀激動的說著。
「不,丘桐。我們回不去了,你不再是那個身無分文只想給我快樂的丘桐,而我也不再是那個單純的只想著愛情的周牧溪。我們都有了自已的位置,我是童瀚輝的太太,而你,是錦實的未婚夫。可最最重要的不是這些,是四年的時間,我們誰也找不回丟掉的時間。」牧溪眼里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牧牧,你,愛上了他是嗎?四年的時間讓你愛上了他?」肖丘桐苦笑著。
「不是那樣的,丘桐。說實話你的問題我無法回答,因為我也不知道對于童瀚輝我是怎樣的感情。可是我不想離開他,真的不想,離開他我會很痛。」牧溪看著痛苦的肖丘桐,心里難過著。
「可是牧牧,沒有你,我也會痛。童瀚輝,他真的有那麼好嗎?很多的事可能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他得到你等于得到了一切,他曾做過什麼,你可能根本想不到。」肖丘桐心底的狠如洶涌的波濤翻滾著。
「丘桐,童瀚輝他真的對我很好,我相信他。你曾問過我那幅在學校獲過獎的畫,里面的主角是誰,我記得當時告訴你那是我父親年輕時的樣子,其實那是我們相戀後唯一一次回家過年遇見童瀚輝後畫的,說不出為什麼,就莫名其妙的畫了他,我也一直對自已說那其實就是年輕時的父親,可是我心里知道他不是的。」周牧溪說的很認真,肖丘桐深深地閉上了眼楮,感覺從嘴到胃像是注滿了蓮籽心苦的沒有知覺,其實他早就知道的,從第一次見到童瀚輝開始,他就知道牧溪那幅畫的主角是童瀚輝。
「牧牧,我的牧牧。」肖丘桐覺得此時的周牧溪雖然離他那麼近,卻已經遠的他再也抓不住了,只能一聲聲喚著,卻是那麼無助「牧牧,我們什麼也不要,也不回到過去,我帶你走,走的遠遠的只有我們倆人好不好?」
「不,丘桐。」周牧溪難過的搖著頭,眼淚一串串地滑下。
肖丘桐不顧一切的把她抱在懷里,抑制不住顫抖的身體「牧牧,我錯了,當初我不該離開你的,可不可以告訴我,現在我要拿什麼來換取你,只要是我有的,什麼都可以,你告訴我?」肖丘桐一句句問著,聲音悲涼痛人。
「丘桐,別這樣,我們回去吧。」周牧溪從他的懷里退了出來。
肖丘桐就呆呆盯著牧溪,像似要把她永遠的留在自已眼中。
回來的路上肖丘桐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安靜的開車,牧溪知道疼痛總是難免的,因為她經歷了太多次。最後他把她放在市中心的廣場邊,獨自開車離開了。
周牧溪看著那車消失的盡頭,覺得心里難忍的悶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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