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寂寞時的傷 (一百一十四)最後的告別

作者 ︰ 磬真

周牧溪走進竹林軒時,被茶舍里的清雅所吸引,竟慢慢地停下了腳步,這里所有的小空間都被翠郁茂密的竹子隔斷了,坐位邊是白色幔帳摭掩著,隱約可見少許客人的談笑聲。伴著菊花的暗香,淺淺傳來,讓人身心的舒服。

迎著牧溪走來了個穿套裝的女人,笑容可掬「童太太吧,我是這的經理王昕璇,老板已經吩咐過了,這邊請吧。」

周牧溪點頭「好」隨著王昕璇向大廳深遠的回廊走去。

周牧溪不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見到肖丘桐,他會是個什麼樣子。可那張曾經她愛極一時的面孔出現在眼前時,卻再沒有了往日的光彩,肖丘桐身上的淺灰色亞麻西裝已經皺了,白襯衣暢開的領口泛著污跡,平時酷愛整潔的他,頭發卻長的沒了型狀,全身透著憔悴。

當牧溪緩緩在他對面坐下來時,肖丘桐的眼楮里迅速的閃過了許多情緒,驚訝,不安,羞愧,無奈,可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他並不知道,今天約他的人是牧溪,再一次的背棄諾言,他就知道再也沒有面對她的機會了。

他有些干啞的喚著「牧牧」

周牧溪覺的難過,這樣狼狽的丘桐讓她心里難過,可還是努力的笑了笑「丘桐」

周牧溪的笑刺痛了肖丘桐,讓他有些激動「牧牧,對不起,你原諒我,我」

「丘桐,我原諒你了。」周牧溪急忙打斷了他。

肖丘桐呆呆地看著她,只是張了張嘴,沒有再出聲音。

「丘桐,不管你四年前對我做過什麼,還是如今你放棄我,我都決定原諒你,不是因為我還愛著你,是因為我曾經愛過你,你給我的那些美好記憶,我會好好珍藏的。」牧溪低垂了眼眸。

「牧牧,謝謝你還能原諒我,其實我早就明白四年前我已經失去愛你的機會了,只是,心里不甘和對你沒法停止的愛讓我再回來找你,可再見到你,我就知道你的心已經離開我了。」肖丘桐痛苦的閉上了眼楮。

「丘桐,有一件事我想問你。」牧溪沉思了一下,抬頭繼續道「你愛錦實嗎?」

肖丘桐暗沉的臉上擠出一絲苦笑「牧牧,在我的感情里,除了你,怎麼可能容得下別人,錦實只不過是我和他父親的一顆棋子而已。」

「那麼,就請你放過她,遠離錦實,她是好女孩,乖巧懂事,善良。你們不應該傷害她,把她扯進這樣一場掙奪里來。」牧溪想著周錦實那張俏臉,幸福的沖著她笑,滿滿地刺痛讓她難受。

「放心吧,牧牧。我會從她的視線里消失的,那原本就是場交易。」肖丘桐淡淡地說著,眼楮卻一刻都沒離開過她。

「丘桐,謝謝你曾經陪我渡過的那些幸福時光,以後我們不會再見了,你保重。」周牧溪微笑著伸手握了一下肖丘桐放在桌上僵硬的手,便轉身離開了。

肖丘桐的目光隨著那抹縴細的背影漸漸地消失在了大廳的盡頭。眼角一股冰涼緩緩滑到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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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剛剛,在那白色的幔帳之後,呆坐在那里的倆個人靜靜地聆听著周牧溪和肖丘桐的談話。

關天誠心里說不出為什麼,就是覺得無比的沮喪,望著對面一句話都沒有的周錦實,看著她眼底閃過的傷心,卻還強忍著那眼淚,會有種心痛的味道。

今早童瀚輝就給他打了電話,讓他安排一下肖丘桐和周牧溪見面,雖然不知童瀚輝那里發生了什麼,可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怎麼就沒能學會淡忘這一切呢,關天誠不理解。

電話最後童瀚輝猶豫了下說出了錦實的電話號碼,「天誠你去學校接錦實吧,陪著她別讓她出什麼事才好。」關天誠覺得這有些殘忍,輕聲問「這樣好嗎?」

童瀚輝嘆了口氣說「現在看來這樣最好,雖然現在痛了些,可是會斷的徹底。」

關天誠明白童瀚輝的意思,如果周牧溪早些知道真相,是不是就會遠離了傷害。

「好,我知道怎麼辦,你放心吧。」關天誠心里並不想看到這樣的錦實,又讓他莫名的想起童瀚輝婚宴上她那張梨花帶淚的小臉。

就在剛剛周牧溪還沒來的時候,周錦實還一直追問他,童瀚輝約她來這里做什麼,關天誠看著面前嬌小俏麗的她,仍孩子般的純白,桔紅色羽絨服包裹下更顯的膚色白淨光亮。

「錦實,只記住一句話,無論听到什麼,都學會忘記,好嗎?」關天誠心頭一陣壓抑的酸痛。

而此刻,那幔帳之後的牧溪已經離開,她卻仍就呆呆地坐著。剛剛周牧溪和肖丘桐的對話,他們听得很清楚,肖丘桐那一字一句的傷害,深深地敲進了錦實的心里。

周錦實有些頭暈,她還不敢相信,這一切來的太突然,原來那場純美的遇見只不過是謊言,真相往往都是血淋淋的殘忍,她竟是父親為了奪取利益的手段。

關天誠知道她的疼痛,是誰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會痛死。可是她偏偏固執的忍著,不讓人看到她的脆弱。這樣的錦實更讓關天誠心疼。

良久,周錦實沖著關天誠淡淡地笑了下「關大哥,我先走了。」說著便緩緩起身。

「錦實,我送你。」關天誠急忙拿下她手中的皮包向外走。

周錦實跟著關天誠向竹林軒的廳車場走去,此時,天色已黑,周錦實覺得自已再次成了斷了線的風箏,無家可歸的人。

當關天誠為她拉開車門的瞬間,周錦實那低柔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們,去喝酒行嗎?」

關天誠一怔,竟痛快的答著「好,我帶你去。」

黑色夜幕下,關天誠的奧迪R8跑車箭一般的沖了出去,可關天誠和周錦實永遠都沒想到,就是這樣安靜如常的一個夜晚成為他們這輩子糾纏在一起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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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牧溪走出竹林軒時,路邊保時婕旁的童瀚輝一直在等著。

就在牧溪來的時候,她下車等著他停車,卻看他半天沒有動做,輕聲叫他「童瀚輝」

他緩緩走下車來,竟淺淺的笑著,把她抱進了懷里「牧牧,你自已進去吧,我就在這等你。」說著輕輕地在她額角上吻了吻。

而她在見過肖丘桐後,猶如漫天風舞的雪花終于落地的踏實,她終于可以解月兌了,這麼多年真的掙開了那桎梏。心里說不出的輕松。

童瀚輝背靠在車門上,手里的煙飄出陣陣雲霧,他沒有吸,只是那麼夾著,整個人都靠著車門,顯得疲憊不堪。周牧溪的心一點點的下沉,這樣的童瀚輝她見過,還是父親手術前在平安醫院的樓下,那時的他也如現在這般倦意十足。

半晌,童瀚輝听到了動靜,扭頭尋聲看去,就見周牧溪呆愣著站在車邊。

他丟了手中的煙,笑了笑走到她面前「好了?那我們回家。」

童瀚輝剛要去為她打開車門,周牧溪卻死死地抱住了他,他僵了一下,最後用兩只落在半空中的手臂環住了她,輕輕地拍著「牧牧,都過去了。」

她卻沒有聲音,只是抱著他,緊緊地不願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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