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溪很早便起了床,直著身子,手卻在身旁的床單上死死的抓著,盯望著身邊的枕頭發呆。
再次見過肖丘桐後,整整一個星期了,童瀚輝每晚都在她睡熟後起身離開,牧溪每日醒來時對著空空的床,心里不知為什麼總有些失落,這幾個月以來,他對她都是寸步不離的,白天晚上的守著她,只要她一睜眼楮,就能看到他笑的好看的臉。而最近他看似一樣的寵她,疼她,照顧她,可在牧溪心里卻覺得有著不一樣的思緒繞在他們之間。
昨晚童瀚輝為她蓋好被子,說要回書房看些文件的,她卻要他陪在自已身邊看文件,童瀚輝無奈的笑笑說好,便拿了些文件在床上陪著她,直到她沉沉地睡著。
牧溪想她明明是纏著他的,她記得自已緊緊摟著他的胳膊在睡的,可他卻還是走掉了。
周牧溪深深嘆氣,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在也回不去從前,她起身進了浴室,等換好衣服走下樓時,童瀚輝已經在餐桌邊吃著早飯看報紙了,看到牧溪走來,笑了笑問「今天怎麼這麼早起床了?」
「睡不著。」她也不看他,拉了椅子坐下來。
童瀚輝走回廚房端了瘦肉粥出來,輕輕放在她手邊,然後把撥好的雞蛋放在她碗里,抬頭看她卻在呆神「牧牧,吃飯。」
「嗯。」周牧溪拿著勺子慢悠悠在碗里攪著。
童瀚輝蹙了眉看著她,最後也低了頭繼續吃著手里的面包片,良久,童瀚輝輕聲喚她「牧牧」
「嗯」她沒有抬頭,繼續喝粥。
「我可能要出差,你回爸爸那邊住一陣子吧?你自已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童瀚輝盯著她。
她終于抬起頭,有些驚慌「為什麼要我回豐都,出差要多久?」
「可能要一個多月吧。」他笑笑。
「這麼長時間啊,我能不能和你去?」她咬了下唇,等著他回答。
童瀚輝有些為難的笑了下「牧牧,這次不行,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可能沒辦法照顧你,再說你身體才好些,不宜和我這麼亂跑的。你乖乖在家等我就好。」
「那你什麼時候走?」她一臉委屈。
「嗯,明天上午的飛機。」他把手邊的果汁放在她面前。
周牧溪沉默了一會,點頭說「好吧。」然後再也沒心情吃飯了,只是用勺子不停攪著碗里的粥。
童瀚輝看在眼里,心里一陣酸痛「牧牧,你好好把粥喝掉,我先去給你收拾衣服。」說著起身上樓。
周牧溪放下勺子準備回臥室的時候,童瀚輝已經幫她收拾好了行李箱,牧溪看著那只大大的箱子,心里竟說不出的難受,他是要把她送回家了嗎?不要她了?
童瀚輝看著呆站在桌邊不動的牧溪,心里也說不出的難受,他是想讓自已靜靜地想些事情的,他一直這樣的執著想要把她留在自已身邊,是不是真的對她是最好的。
「牧牧,我們走吧。」他拿了她的外套,給她穿好,一個個系上了扣子。
豐都別墅她的臥室里,仍和原來一樣,沒有一絲變化,周劍是真的寵她的,她的臥室里有個超級大的衣帽間,她所有喜歡的衣物,手飾像原來一樣整齊的擺放著,不曾動過,有很多她已經不怎麼用了,只是喜歡就還留著,因為結婚後童瀚輝給她添置的衣物把醉煙山莊的家都快填滿了,她都還沒有穿的過來,所以原來的這些衣物她都很久沒穿過了。
周牧溪坐在臥室里的小沙發上,就能看見衣帽間里童瀚輝為她整理衣物的背影,他都是很仔細的分類,把她的內衣內褲放進抽屜,然後在把外套一件件從行李箱里拿出來掛好
他幫她帶的都是她平時最喜歡穿的,看著他手上熟練的動作,牧溪眼楮里漸漸積滿了淚,都看不清他了。她急忙用手背擦了快要溢出的淚水,轉頭不去看了,也不敢再想。
童瀚輝把衣物擺放好走出衣帽間,就看見牧溪低著頭,一動不動窩在沙發里。他在她身前蹲了下來,牽過她的手,那白淨縴細的手涼的沒什麼溫度,童瀚輝握著牧溪的手貼在自已唇邊輕輕地呼著熱氣,「牧牧,在家里乖乖吃飯,不要惹爸爸生氣,也別和女乃娘任性,好不好?」
她仍低著頭,沒有聲音。
童瀚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知道她對他有著多少不舍,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那,我走了。」看她沒有抬眼,也沒動,童瀚輝輕嘆著,放開她的手起身走了出去。
當童瀚輝就要拉開車門的那一瞬,周牧溪卻從背後死死的抱住了他,整個臉都貼著他的背,他的身子一僵,「牧牧」他感覺到背後傳來的陣陣溫熱,「牧牧,快回屋里去,外面太冷了,會感冒。」
半晌,她把臉用力的在他身上蹭了蹭,軟軟地抽泣問「童瀚輝,你會來接我的對吧?」
童瀚輝心緊緊抽搐「嗯,我一回來就來接你。」
「那我看著你離開。」她緩緩松開了他。
童瀚輝轉身把她拉進自已懷里暖著,「不要,我看著你先回去,牧牧乖。」他低頭在她還濕漉漉的睫毛上吻了吻,把她推向房門的方向。
看著牧溪不停回著頭,慢慢走回屋子,童瀚輝壓抑著胸口的悶痛,急忙上了車飛快的離開。當車子開出了很遠,他才覺得後背的涼意,月兌了西裝才發現剛剛牧溪貼著的地方竟有一大片的淚痕,頓時讓他胸口擠滿了疼痛。
書房里的周劍透過窗子,還呆呆想著院子里剛剛小夫妻離別的樣子,不由的深深嘆氣,身旁的吳媽遞上杯茶「先生,你不用擔心,瀚輝會處理好的。」
「是啊,多虧有瀚輝,只是牧牧這傻孩子什麼時候真的能懂啊。」周劍收回目光,慢慢接過茶。
「先生,他們會好的。」吳媽想想牧溪對著童瀚輝不舍的樣子,都要笑了,這個傻孩子啊,什麼時候能明白她愛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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