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寂寞時的傷 (一百一十六)疏 離

作者 ︰ 磬真

周牧溪從沒想過有這麼一個月自已是按小時過的,幾乎每過一小時都會看看表,而每天更期待著晚上,童瀚輝每晚都會打電話來,和她道晚安。如果哪晚听不到他的聲音,牧溪都會失眠又不安。

她心里算著日子,他是應該回來了,心里是期待的,坐著餐桌邊竟想的入神,笑了起來,吳媽看著牧溪傻笑,也跟著笑「牧牧啊,你傻笑什麼呢?」

「嗯,沒有啊!」牧溪感到臉上一陣燙人,急忙低下了頭。

吳媽也不拆穿,只是看著她笑。

門鈴聲響起,牧溪起身走出去「我去開門」司機小李見到牧溪,客氣的打招呼「小姐,你也在家啊!」

「我當然在家啊!要不去哪里?」牧溪笑著問。

「哦!我以為董事長回來了,接你回西山了呢。」小李笑著應著。

周牧溪稍稍一僵「你說童瀚輝出差回來了?」

「是啊,前天就回來了,我昨天去公司給先生拿資料時還見到了呢。」小李說著換了鞋向屋里走著,留下了還發呆的牧溪愣著。

周牧溪盼了幾天,現在卻不知道這樣的消息她該不該高興。

周牧溪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愣神,他說過一回來就會來接她的,可是他都回來三天了,連個電話也沒打給她,他是忘記了嗎?可怎麼可能?還是,他根本就不想來接她。

周牧溪想不下去了,心亂了,看了看表已經凌晨了,她把電話打了過去。

童瀚輝此刻還在公司的會議室里忙著,看到電話的顯示,急忙起身向外走去,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接了起來「牧牧,怎麼還沒睡?」

他溫暖的聲音傳來時,牧溪眼楮酸脹的難受,半晌,帶著許委屈說「你說一回來就來接我的。」

「哦,我回來這幾天一直在趕個企劃案,對方催的急,我也是連家還沒回呢,等忙過明天,我去接你好不好?」他想著她委屈的樣子,心里一陣揪痛。

「嗯,那我等你。」

「嗯,好。那你現在就好好睡覺。」她听著她掛斷電話,長出了口氣,轉身走回會議室。

童瀚輝看了一眼電腦邊昏昏欲睡的關天誠,「喂,天誠,我們再把各項目整理一下,今晚再加個班徹底搞定它。」

關天誠睜大了眼楮抱怨「你是瘋了吧?我們已經陪著你瘋了幾天了,今天還想著回去睡個好覺呢,明天再弄還不一樣嗎?」

「不行,明天我要接牧牧回家,沒時間了。」童瀚輝說著用腳踢了踢關天誠的小腿。

「天啊,有你這樣見色起義的嗎?昏君那,昏君。」關天誠大聲嚷嚷著。

引來了企劃部幾個正在加班整理資料的同事的一陣輕笑聲。

童瀚輝也不理他,對著加班的所有人說著「今晚大家辛苦一下,明天弄好了,我給大家放一周的長假。」幾個年輕的男士一陣歡呼說好,關天誠也開心站起來,沒等他說話,童瀚輝扭了頭對他說「放長假沒你的事。」

關天誠一臉的憤怒「童瀚輝,你這個二十四孝的老公,少爺我不伺候你了。」

童瀚輝只是笑笑繼續手上的工作,任他抱怨當做沒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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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瀚輝到周家的時候,吳媽正在澆花,看著他進屋笑著迎了上來「怎麼才來?」

「女乃娘,牧牧呢?」他笑著問。

「還在睡覺呢。」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睡,是不是不舒服?」童瀚輝替吳媽接過澆水的壺,繼續澆花。

「沒有哪里不舒服,只是听你說今天接她回家,她昨晚上就開始收拾衣服等著了。這會是困的熬不住了才睡的。瀚輝啊,以後你們兩個好好的啊,別讓我和先生再操心,看著你們別扭著,我們也難受。」吳媽笑著,接過了他手中的水壺。

童瀚輝抱歉的笑了笑「女乃娘,我知道了。」

「那快去上樓看看她吧。」

「嗯,那我先上去了。」童瀚輝不好意思的說著。

童瀚輝坐在床邊,看著牧溪睡的很沉,一張小臉粉撲撲的,比住院時候好了許多。他伸手在她的長發上撫了撫,還是他喜歡的柔軟。一個月沒見到她,心里堆出的想念不知有多高,可是他還是忘不掉,她委屈求全的哀求他放過肖丘桐那樣子,她說︰傷害我的人,何只他一個,還有你。那話深深的扎進了他心里。他要怎麼懲罰自已,他不知道,可他清楚最讓自已怕的是失去她。在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後,他發現自已一直在重復著錯誤,無論是四年前還是現在,他都有意或無意的強迫著她能留在自已身邊。可這樣的結果幾乎致她于死,本以為孩子的到來會成為自已的救贖,可是那個小生命就那樣在他生命里消逝了。所以,他想這次真的該放開她了,讓她自已選擇吧。

在他愣神的時間,牧溪醒了,看著眼前的他就那麼安靜的坐著,眉頭緊緊蹙著,好像糾結著什麼。

她微微一挪動,他笑了「醒了啊。」

牧溪揉了揉眼楮,輕輕坐了起來,就那樣直直的看著他,不說話。

「怎麼了?睡傻了啊?」他笑著拿了披肩給她裹上。

她卻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只是看著他,他沖她笑了笑,伸手想要模她的臉,就看著她眼楮里啪嗒啪嗒若大的眼淚掉了下來,他慌了,伸手擦她的眼淚「牧牧,怎麼了啊?哪里不舒服?別嚇我。」

周牧溪向前雙臂死死地摟住了他的脖子不放開,把臉就埋進他的頸間,童瀚輝趕忙也抱住了她,「牧牧,說話,怎麼了?」

半晌,她才抽泣著說「童瀚輝,我想你了。」

他聞著她發絲散發出的幽香,那是他多少個日子想念,又熟悉的味道。

「我也想你,牧牧。」他略微轉了頭,唇就輕輕地在她的頰上吻著。

倆個人就這樣呆了許久,童瀚輝都不知道牧溪是不是又睡著了。正當他要喚她的時候,她在他耳邊嘟嚷著「童瀚輝,我餓了。」

「哦,午飯還沒吃呢吧?」他笑了,把她重新拉在自已面前,那張小臉紅的剎時好看。

「那我去問問女乃娘有什麼吃的,你先墊點,晚上回家,我在做給你吃。」他攏了攏她凌亂的碎發。

「不要,我要吃你做的餛飩。」牧溪拉著他,不讓他起身。

「那怎麼辦?我現在下樓去看看有材料嗎?你等著。」他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不,我想回家吃,我們現在就回西山。」牧溪笑著耍賴。

「不是說餓了嗎?等回到西山做好了,那要等多久啊,還不得被餓死了。」他笑著慢慢分析著。

「我不怕餓死,我要回西山吃飯。」她仍就不依。

他只有妥協,點頭說「好吧,大小姐,真是越來越任性了。」說著給她換衣服,穿鞋。

周牧溪心里說不出的雀躍,換好衣服就沖下樓了,急急忙忙的上了院子里他的車,也不管在後面拿行李箱的童瀚輝怎麼喊她,就是不回頭。

童瀚輝把行李箱放在車後座上,對她笑著說「牧牧,還沒有和爸爸說一聲呢,這樣走不好吧。」

「沒事的,爸爸不會怪的,到家我再給他打個電話也是一樣的,我們快走吧。」她急的催著他。

童瀚輝無奈的笑了笑「好吧,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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