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寂寞時的傷 (一百一十八)我在原地等你

作者 ︰ 磬真

周牧溪看了一眼窗外已經抽芽的女敕綠,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透明,是她喜歡的綠色,生命的色彩,看著一園子的生機,可她就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這一次他要她自已來選,牧溪難過,經過了這麼多事情,她還沒安靜想過自已對童瀚輝的感情到底是什麼,只是單單的依賴和眷戀嗎?她不確定。

可是此時他提出的離婚真真的讓她嘗到了痛,說不出的疼痛,比四年前肖丘桐的離開更能讓她心髒碎裂的痛楚,牧溪是第一次嘗試這味道,原來怕失去是這麼的揪心。想必當初她說離婚時,他又是怎樣的痛了,他甚至瘋狂到要了她。

牧溪有一點是清楚的,她不恨他了,早就不恨了,雖然她以為她要恨他一輩子的。可她卻發現在面對他依舊的寵愛和失去那個孩子後他的痛苦,對他好像怎麼也恨不起來了。

沒有了恨,便只剩下愛了,原來她是愛他的,雖然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她自已弄錯了,不是每段愛情都要像初戀般痴迷的,她一開始就找錯了參照物,她的初戀並不是完美的,只是她和肖丘桐當時更需要溫暖的慰藉而已。

那晚過後,她都不肯見他,他回家就對著門不停的道歉,說「牧牧,我錯了,可你也要出來對我好好說是吧,你把自已關在里面,我會著急,出來吧」任他好話說盡,她仍不開門。童瀚輝只有嘆氣,無力的靠在臥室門外的牆壁上,一根接一根的吸著煙。

早上她還沒起床就听到他在門外,低柔的哀求她「牧牧,你開門吧,快出來行不行?」沒有任何回音,他嘆了口氣繼續道「我把早飯放在桌上了,我上班去了,你記得出來吃啊。」要不是這幾天她還吃著他為她準備的飯,童瀚輝真要懷疑這家里是不是只有他自已了,每晚回家,只有她臥室的燈是亮的,其余再也找不出她在家的任何跡象了。

周牧溪對著門狠狠的瞪了一眼,心里還是不痛快,憑什麼接她回來就這樣待她,害她想了他整整一個月,盼著他回來得到的卻是他要離婚。

听著他的腳步走遠,牧溪才緩緩挪到門邊,輕輕轉動門把,把門拉了開。可眼前童瀚輝一張笑的奸詐的臉,讓牧溪愣了一下,再要關門已經來不及了,他整個身子都擠了進來「牧牧,你終于開門了啊。別生氣了,是我不好。」他急忙上前抱住她的腰,討好的哄著。

周牧溪把臉轉過一邊,不去看他,身子在他懷里不停的掙月兌,童瀚輝看著懷里扭的像小獸一樣的她,嘴角卻露出燦爛的笑「好了,好了,我都道歉了,不能這樣啊,這都幾天了,還不理我啊。」

他抱著她坐到了床上,輕輕轉過她的臉對著自已,卻看到了滿臉掛著眼淚的牧溪,心里頓時疼痛起來「哎,怎麼又哭了,是我不好,別哭了啊,你要怎麼罰我都成可牧牧,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分開?」這幾天,他一直在想她究竟在氣他什麼?最後得出結論,其實她是不想離婚吧,他怎麼笨的就沒想明白呢,可是只要她明白的告訴他就好了,難道他是真想離婚不成,何必這麼別扭著呢。

童瀚輝不說還好,听著他就這麼輕意地問出來,牧溪覺得委屈死了,竟大聲的哭了起來,這樣的牧溪,童瀚輝是見過的,上次在他辦公室里為了凍結了她的銀行戶頭和謝遙的責難,她也這樣哭過,童瀚輝再一次的手足無措,「牧牧,乖啊,我不是都認錯了嗎,快別哭了。」他的手在她臉上不停擦著滾落的碩大的淚珠,她的眼淚就像打開的水籠頭怎麼也關不上了。

「牧牧,別在哭了,眼楮要哭腫了,我們去吃杏仁酥,或者去買你上次說要的那個桂花香糕要不你打我好不好,只要你不哭,讓我做什麼都成。」童瀚輝已經無計可施了,怎麼說好話,都無濟于事。

最後就這麼邊哄,邊勸的,過了一個小時牧溪才停下來,童瀚輝看著她一抽一抽的啜泣著,長長地出了口氣,他是再也不敢惹這小姐了,怎麼能有這麼多的眼淚啊。

「牧牧,哭好了,那餓不餓?」他把她放在床上,無奈的苦笑著看她。

牧溪仍不理他,轉身把臉輕輕伏在了枕頭上,童瀚輝嘆氣,面對這樣的她,他只有投降的份。

最後童瀚輝把早餐端到了床上,「乖,起來吃點東西吧,我今天早上做了蛋羹。」

牧溪揉了揉眼楮在床上坐好,看著童瀚輝把蝦仁和菜沫向蛋羹里撥了些,又攪了攪,舀了一勺遞到她嘴邊,看著她一口一口的吃著,童瀚輝才安心的笑了,把垂在她頰邊的頭發捋到了肩上,每個眼神都溫柔至極。

看著她停下來才笑問「吃飽了嗎?要不要果汁?」

牧溪仍堵氣的不回話,他也不逼她,索性再取了果汁放進她手里。

看著她吃飽喝足,童瀚輝才踏實的離開去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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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天誠再次看了一眼桌對面的童瀚輝,確定他臉上那不可質疑的表情。「喂,你今天怎麼搞的?你那表情,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在傻笑啊,童瀚輝,你都幾歲了?還會有這麼少男的笑容。」

童瀚輝收起嘴角的笑意,一想到早上和自已鬧別扭的牧溪,他就開心,雖然弄哭了她,可他就是覺得心里甜甜的開心。

「不就是那個人事任命,你過了就行,我沒意見,要是說完了,就請回。」童瀚輝不理關天誠的調侃,低頭繼續手里的事情。

「什麼人啊,你就過河拆橋吧。對了,周末同學聚會你來不來,你可是幾年沒參加了。」關天誠丟了手中的筆在童瀚輝面前引起他注意。

「哎,我哪有時間啊,你們幾個小子去玩吧,賬記我身上好了。」童瀚輝停下手中的筆,對關天誠笑笑。

「什麼話,好像同學會只有我們幾個男的是的,還有醉煙她們呢,童瀚輝你也不能這樣啊,知道你是已婚人士,可也不能與世隔絕呀,要不把你那小媳婦帶上一塊出來玩吧。從你們結婚,他們也很少見你,更別說你家小仙女了,再怎麼想藏著,也不用和我們藏啊。」看著童瀚輝一天緊張的那樣子,關天誠就覺得好笑。

「不是,牧牧最近在和我生氣呢。」童瀚輝嘆了口氣。

關天誠笑了「又怎麼了?你們倆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啊,從結了婚到現在一刻都沒安生過。」

「你以為我不想啊,命該如此吧。」童瀚輝無奈笑笑。

「這話我信,你前半輩子沒什麼感情交往,都留在這後半輩子了,這不一開竅便一發不可收拾了。」關天誠一臉認真的表情。

童瀚輝笑著直罵「滾你的,說人話行嗎?」

關天誠呵呵笑了起來,「我也想說人話啊,問題是你最近能听懂嗎?一副弱智的樣。」

「哎,真弱智就好了,那就變成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可現在哪成啊,周大小姐一個星期都不肯見我了,今早終于把門騙開了,硬生生給我哭了一個多小時才好,到現在還不理我呢,頭都幾個大了。」童瀚輝對關天誠到是從不避諱的。

「總要因為什麼吧,這無緣無故的發神經。」關天誠想想都替他頭痛。

「听見我和董律師說離婚協議的事了」童瀚輝簡單回應。

「活該,這次我也不幫你,我早說過,你這麼做不是自虐嗎,明明舍不得跟什麼似的,還死撐,怪不得人家不理你,結婚的時候你都知道和人家商量,這離婚你自已就想說了算啊,有你這樣的嗎,早就說過,她心里有你,你說你跟自已較什麼勁啊。」關天誠一臉的不屑。

「天誠,問題是我現在好像才懂。」童瀚輝第一次覺得自已笨的可以,就牧溪那點小心思,他早該知道的不是嗎,可任憑誰遇上了愛情,都會變弱智吧。

「蠢,那同學會怎麼辦?要不要來?」

「可是」童瀚輝猶豫。

「就那麼個小事都搞不定,你是怎麼活的啊,你家的老婆純屬被你慣壞的。」關天誠說著,伸手拿出電話給周牧溪撥了過去。

關天誠听著周牧溪像剛剛睡醒的樣子,聲音松松懶懶的「喂,我是周牧溪,你找誰?」

「童太太,我是關天誠。」

「哦,關經理。」周牧溪似乎清醒了許多。

「是這樣,我們周末大學同學聚會,問你要不要和童瀚輝一起參加。」

「嗯?你們同學聚會,你問童瀚輝行了,干嘛問我啊?」周牧溪有點不解了。

「哦,你要是不參加,他是肯定不會來的,所以直接問你更好。」關天誠恥笑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童瀚輝。

童瀚輝到是抿著嘴笑著看他,會有個什麼結果。

周牧溪想了想,干脆的回答「好,我去。」

「那好,童太太,我們等你啊。」關天誠說完笑著掛斷,沖著童瀚輝說「就這麼簡單個事,看你那糾結樣,行了,你家媳婦答應的可痛快呢。」

童瀚輝也笑了,「這樣也好,牧牧這段時間在家憋的太久,出去和你們放松一下也好。」

童瀚輝起身看向窗外,天已漸暗,心底卻是久久化不開的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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