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中出錯,章節號又錯了。
「去死吧!」王碩用厚實的刀背猛的磕開眼前這個日本武士手中的倭刀,候在他身邊的長槍手順勢用力一捅,銳利的槍頭狠狠的扎進了對方的胸膛,當場將肋骨連同心髒一同攪碎。「大家伙都看好了,千萬別讓小日本給沖進來了。」王碩氣喘吁吁的說著,已經死守了幾天,原本近百人的隊伍,現在也只剩下了三十余人,其余的非死即傷,就連原本山砦的外牆也已因為缺少人手而不得不放棄了,也就是這個時代的日本人沒有夜戰的習慣,才讓王碩等在數十倍于己的敵人面前堅持到了現在。「參政大人,不會放棄我們的,大家伙堅持住了。」
「內砦的元寇撐不下去了。」盡管這些天日軍已經在元軍的堅守下丟掉了二三百號人馬,但是作為指揮官的武田三郎次郎信久卻很得意,一方面他借助元軍的手干掉了自己早就不順眼的兄長的嫡系力量,另一方面勝利的曙光就在前方了,他也能籍著手下郎黨的鮮血在討元一役的戰功薄上獲得相應的一封封賞。「今日我軍在小郡城下與元寇合戰,此戰必勝,若是在大軍獲勝之前我等還不能拔除眼前區區之敵的話,我安藝國武士豈不是要在他國面前矮了一頭,」武田信久掃了掃眼前表情各異的諸軍,大聲的命令著。「晨時之前,我要站在內砦之中,現在,一番隊出擊!」
日軍重新向內砦撲了過去,正當信久好整以暇的等待著勝利的喜報的時候,突然一騎使番慌慌張張的向他跑了過來。「報,大事不好,元寇驅使惡鬼出陣,我十萬大軍已然潰散!」
「什麼!」信久的腦袋當場嗡的一下,搖搖晃晃的他好不容易抓住近侍的手。「你說什麼,十萬大軍被元寇驅使的惡鬼給吞了嘛?」雖然語意相近,但過程卻變了,要是真按信久的理解,元軍能驅使鬼神的話,恐怕整個日本的未來也就不堪設想了。「胡說。」
「報告三郎次郎殿下,」還沒等狂信和狐疑之間游走的信久繼續斥責下去,又一個使番沖了回來。「我軍大敗,元軍已經向此地追殺了過來,守護大人,守護大人的本陣被亂軍沖擊,守護大人已經失蹤了。」
「啊!」信久臉色大變。「撤軍,撤軍。」他急切的命令著,也顧不過剛剛出擊的一番隊,沖著坐馬就是一鞭子,隨即矮小的日本馬發出一聲急促的嘶鳴,四蹄撒開來向武田軍的來路就竄了出去。「咱們回國去。」
「大人,小日本退了。」已經捏緊了刀槍準備應戰的元軍上下突然看到了奇跡的發生,數百名氣勢洶洶的日軍剛剛沖到一半,就因為後陣的騷動而撤了下去,又過了一會,曾經步步緊逼的日軍更是一股腦的掉頭而去,不由得讓所有人產生了劫後余生的感慨。「咱們贏了,大人他們贏了,我們活下來了!萬勝!萬勝!」
「留下十個人照顧傷員。」王碩卻沒有那麼激動,他沖著塵煙滾滾的日軍的敗退方向看了看,隨即作出了一個令所有人吃驚的決定。「其余人跟著本官追殺下去。」王碩瞪了瞪幾個舉手無措的部下。「弟兄們都躺在那,不趁著這個機會替他們報仇,還更待何時!」
殺!殺!殺!近四萬名元軍攆著日軍的**追殺著,雖然有部分日軍聰明的沒有走小郡、築紫野、大宰府一線北撤,而是選擇掉頭向東沿築後川上溯遁入豐後的群山,但是有如跗骨之蠅的元軍又怎麼可能輕易放他們逃出生天呢。只見一路上尸橫遍野,流血漂櫓,連綿不斷的尸首鋪出了一條日軍亡命狂奔之路。
「咦?這是哪一家的兵馬怎麼現在這個時候才到。」十余萬大軍今日開戰,大宰府內的眾人自然相信元軍即便沒有當場被擊潰就是陷入苦斗,因此當據守北門的守備看到遠處行來一群日軍打扮的部隊時,還以為是近畿的哪家援軍到了呢。「其號怎麼這麼雜亂,有松浦、赤星、菊池,不對啊,這是元軍,敵襲!」
撕心裂肺的聲響立刻回蕩在大宰府的上空,而看到開始緩緩關閉的大宰府的城門,一眾元軍猛的沖了上來。當前一人首先沖著正在上升的吊橋的纜繩就是一斧頭,隨即圍上來的幾個更是七手八腳的用利器砍了上去。「嘎吱!」兩根牽引吊橋的纜繩中的一條被飛快的砍斷了,已經微微升起的吊橋頓時一頓。
「你們繼續砍。」接著跳上橋面趙百川命令著,自己旋風一般沖著關上一半的城門撲去。而跟在他身後的幾名親軍百戶也不敢落後,跟在自己的長官就殺了過去。
「放箭!放箭!」大宰府的城門可不是普通山砦、小城的木門或包鐵木門,整整用八百貫生鐵鑄造的大門一旦關上,元軍斷無可能短時間打開的可能,這也是為什麼桃川之戰後,元軍沒有攻擊大宰府的原因。「射死這幫元寇!」
不過大宰府可謂典型的唐樣布局,一旦元軍沖入城門洞內弓箭手就無法對起施行攻擊,而且這個時候元軍的弓箭手也跟了上來,在日軍攻擊範圍外的狙殺,讓原本就有些力量不足的日軍守備隊受到了嚴重的壓制,隨著吊橋的另一個牽引繩索被砍斷,大隊的元軍蜂擁的沖進了還未完全合上的城門,大宰府城破了。
不過此時正在元軍追擊中惶惶不安的日軍大隊還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後路出現了巨大的危機,保著逃到大宰府就有生路的想法,數萬日軍丟棄了手中的累贅,在時不時越過自己的元軍馬隊的驅趕下,跌跌撞撞的向北逃去。
「公懋啊,你怎麼自己就上去了。」由于無法搭載更多的燃料,由于築前的煤炭還沒有開發,所以完成了威懾任務的氣球越飄越低,很快無力的墜落在了築後平原之上。看到氣球落地,張煌率著不多的衛隊沖了過去,正巧看見兵部員外郎董岳灰頭土臉的從里面爬了出來,于是張煌帶著抑制不住的興奮沖著董岳調侃著。「要是你出了什麼問題,豈不是讓本官痛失左膀右臂了,快快,去接一把,別讓咱們的大功臣受傷了。」
「大人說笑了,什麼大功臣,若不是大人想起這大號孔明燈的主意,我等又怎麼可能制出這神鬼莫測的武器。」董岳笑呵呵的在張煌親衛的攙扶下走到張煌面前,雖然張煌示意他不用參拜,但他還是恭恭敬敬的給張煌行了個禮。「大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先收起來,這些還要保密才是。」說著張煌想了想,吩咐著。「日軍潰散,遍及四野,立刻抽調麗軍來清掃戰場,務必不要讓日軍流蕩在築後我軍月復地。此外,再派人接應各處哨壘,其余人,跟本官殺將下去!」
張煌以身作則,元軍上下自然不敢怠慢,仿佛像一具巨大的推土機一樣,四萬多元軍日夜不停的追著倍數于己的失魂落魄的日軍。而當這些一心想逃進大宰府固守待援的日軍發現自己心目中的避難所已經落入元軍之手的時候,已經士氣沮喪到極點的日軍終于支撐不下去了,數以萬計的日軍就這麼趴在路邊等死,而毫不客氣的元軍逐一斬殺著,西國、四國、近畿、九州的一代武家中堅瞬間為之一空。
「彌五郎,听說三河守大人的大軍已經南面跟元寇打上了,看來這次咱們是白跑了。」
「白跑才好啊,真要上了戰場,你小子一副哭爹喊娘的樣子傳出去豈不是丟了我們山家的臉嘛。」對付對方的調侃,作為老兵的彌五郎自然並不在意,然而這句話剛說完,他的眉毛一下子樹了起來。「慢!」他的手指著前方彌漫的煙塵。「前面怎麼有大軍,快來人報告三郎殿下,問一問誰在我們前面。」
話音未落,他的眼前已經出現了對方的樣子,無數只顧自己奔跑的日軍頃刻之間沖散了彌五郎他們的隊伍,有幾個好心的還大叫著。「快逃啊,敗了,元寇放出惡鬼吃人啦!」敗了?十余萬大軍都敗了,寒毛倒豎的眾人回頭望去,只見自家的軍旗也在亂軍的攘攜下向後逃去,還圍在彌五郎身邊的幾個新兵頓時慌了手腳。
「快,咱們也逃!」彌五郎當機立斷著,于是這些沒有上過戰場的生力軍也被潰軍沖散,隨後在潰逃中成為了元軍戰果的一部分。
元軍馬不停蹄的追擊著,根據張煌之前的布置,這次元軍並未在築前止步不前,很快博多、新宮、福津、仲津、鞍手、遠賀等郡町相繼陷落,元軍的前鋒直指門司、田、京都(郡)、築上、築下等豐前人口繁茂的集聚區。
「好家伙,這麼多人,準備游過海去嘛?」作為沖在最前面的騎軍,劉昊身邊的部隊也已經在追擊中走散了,不過由于日本人已經徹底慌了神,失去了反抗能力,因此人多人少並不重要,關鍵的是只要顯示元軍的存在就可了。「弟兄跟,跟著我沖下去,眼前可是大把的奴隸啊!」劉昊戰刀虛指。「殺!」
「元寇來了!」看到縱馬下沖的騎手,幾乎一瞬間哭喊聲就傳遍了整個海灘,慌不擇路的人群四散奔逃著,不少人干脆的縱身跳入了冰冷的大海之中。
「把他們都趕回,大人說了,要精打細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