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女帝的三宮六院 第62章 逢場作戲

作者 ︰ 駱千尋
」臣已經好幾天沒有沾枕了。」斐銘控訴似的眨著眼楮。」朕等下賜你一百個枕頭抱回去,好好沾一下。」斐銘幽怨之色更濃,」可否用金子打造?」」孫尚書同意的話,朕沒意見。」

腦中閃過孫化吉那張死要錢的臉,他遲疑了下,」銀的也可以。」」朕記得曾賜你一支會開花的……」」但念及黃水受災之民,臣內心愴惻,無法形容,願將所有枕頭捐獻災民,略盡綿薄之力。」

提到災民,紫月也沒了說笑的興致,」朕真恨不得插翅飛到這幾個州看看堤壩是拿什麼糊起來的,看看這些父母官們的心又是拿什麼做的!」」皇上插翅以前,莫忘記野心勃勃的鷹和虎視眈眈的狼!」」帝師可是想到了什麼?」」雖未完全,但想必不遠。」

紫月眼楮一亮。」只是不知皇上這次南下,想帶上哪些人?」」人多有失,不如從簡。」她細想了下,」朕準備帶上孫化吉和沈雁鳴。」

斐銘目光一閃,笑道︰」倒是奇特的組合。」」你不問朕為何選他們?」」皇上乃一國之君,選了便是選了,有何可議。」

這話听起來怎麼這麼……不是滋味。」帝師……」」阮統領留在京城既可保護宋侍臣,又能就近照顧家里,皇上的確考慮周到。

不過為了皇上安危,臣建議帶上陌流星。」」你不是……」」皇上安危關乎重大,臣區區家事,不足以提。」」朕……」」另外,皇上不妨考慮帶上英侍臣。」

紫月干脆坐在那里不說話,讓他一個人說個夠。」皇上既然讓宋侍臣留守,就該將他身邊最大的障礙與顧慮拔去才是。」

帶跋羽煌上路?

紫月臉色有點發青,只怕還沒到熒州她就死得不明不白了。」放心,英侍臣想必很願意配合的。」斐銘笑得意味深長。

紫月听出他話里有話,」你是不是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佛曰,不可說。」

次日,沈雁鳴在一片驚疑和揣測中晉封為八品郎伴,賜住熹微宮,一躍排在宋原晉和跋羽煌之後,成為紫月後宮第三紅人。

無**記錄卻獨得恩寵,其中緣故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當天正午,紫月又下了一道令後宮,乃至朝野激浪三尺的聖旨。

欽點一品英侍臣跋羽煌,八品郎伴沈雁鳴,戶部尚書孫化吉伴駕春祭。擢一品潔侍臣宋原晉執掌內廷六府。封連非語、秦煥之、段敖、範拙為監國大臣,在春祭期間主理朝務。

一連串的旨意下來,反倒將沸沸揚揚的後宮壓得死氣沉沉,窺不破這位年輕女帝心中的如意算盤。

春祭意義非凡,留宋原晉帶跋羽煌似乎顯得後者更受寵,但明眼人一想便知,大秦皇帝後宮是絕無可能交于對峙多年的敵國王子手中。而且最近兩者矛盾重重,在女帝江山未穩之際,將他們隔離正是明智之舉。但突然晉封沈雁鳴,將他算入春祭隊伍不免有些奇怪。表面上看是紫月想要拉攏其背後的沈氏,但細想一層,沈林並不在監國大臣行列,拉攏沈家並無實用,反會招致其他幾位蓄子的不滿。

紫月雖不是老謀深算,但也不至于糊涂到鹵莽的地步。

這其中必然有不為人知的目的。

宮中雖是猜疑萬千,卻也無人敢明目張膽試探上意。畢竟揣測聖意的罪名可大可小,稍有不慎就可能有滅頂之災。

紫月坐在瑤涓宮里閉目養神。

三個時辰走訪四大太妃實在是太累的差事。

不過這也是必須的障眼法,等她走後,自會有好事之人將目光自宋原晉身上分過一半。

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可惜這個東風卻不好借。

她腦中思緒千轉,連帶眼珠也不停動著。」既然睡不著,不如起來吃點點心。」瑤涓冷清卻細軟的聲音在近身響起。

紫月抖了抖睫毛,張開眼道︰」皇姐怎知朕未睡著?」」你的睫毛委實動得太過厲害了。」她側坐在桌子邊,抿嘴一笑。

紫月吐了吐舌頭,跳起來坐到她對面,順手拿起一塊芙蓉糕放進嘴里,嚼了幾口下咽後方道,」恩,怎麼同樣的芙蓉糕,皇姐的就比朕的好吃?」」你若喜歡,常常來吃便是。」她將整盤芙蓉糕推到紫月面前。

紫月嘆了口氣,」可惜春祭臨近,朕一走兩月,只怕下次來時,這兒的草都碧了。」

瑤涓啜著茶,並未接話。」……朕明日約了羅郡王,宮中朝中變數難定,有他照看皇姐,朕也放心。」她雙目看著盈盈茶水中自己的倒影,狀若不經意道。」我不過是個下堂王妃,不受寵的公主。朝中動蕩豈會波及?」瑤涓漠然反詰。

明泉一窒。

當她希望玉流坦白的時候,玉流選擇了沉默。當她希望瑤涓迷糊的時候,她卻選擇了清醒。就算身為萬乘之尊,也無法事事如意。」朕不過是以防萬一罷了。」她口氣微軟。太子反目,高陽王心懷叵測,玉流含怨而嫁,她身邊最親的親人中只剩下瑤涓還在身邊。她甚至已有了瑤涓反對,便放棄這步棋的打算。

即使未抬頭,紫月亦感到近在咫尺的灼灼眼神。

半晌,才听她嘆了口氣,」為何不看我?」

紫月緩緩抬起頭來,卻見瑤涓嬌艷月兌俗的臉上掛著淺笑,平日里紋絲不動的寧靜眼波中微微漾出如水溫柔,」皇姐……」」既喚我皇姐,又有何不可坦言?」瑤涓輕輕撫上她的鬢發,」身為帝王,就須以天下為重,以民生為重。玉流也好,我也罷,在出生皇家那天,就注定了不由自主的命運。」

紫月按住在耳邊輕撫的手,眼楮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的雙目,似乎想找出一絲一點的不情願,」皇姐。」」若說不怨,那是自欺欺人。可是怨有何用?不過徒惹自哀,招人厭煩。」她搖頭制止紫月的張口欲言,」今日後宮的風波跌宕我亦有耳聞,因此你的來意我也猜到幾分。無須遮掩,你我同是帝室一脈,論年歲,我尚虛長,可偌大擔子卻由你獨挑。換了以往,我也未必在乎。可如今,見你為國事擔憂之余,還要掛懷我的家事,心中一直惴惴難安。」

紫月眼眶一熱,險險掉下淚來。

自登極以來,先經歷太子墨率兵造反,再是與玉流交惡,而後連自小親厚的高陽王也心懷異志,可說把她逼入了眾叛親離的境地。

而如今,這個一向不聞世事的皇姐卻願意站在她身邊,分擔解憂,可說是一枚定心丸,穩住了她飄搖落寞的心。」宋原晉不能去皇陵甚為可惜。」瑤涓話鋒一轉,」想必列祖列宗在天有靈,也很想見到女帝的伴侶。」

紫月俏臉一紅,吸了吸鼻子嬌嗔道︰」皇姐幾時也學會嚼舌頭了。」」怎麼是嚼舌頭呢。」她意味深長道,」皇夫一職責任重大。我原先對他還有幾分顧忌,畢竟他曾站在叛軍一方。只是那日我听他琴聲,卻也覺出幾分綿綿情意來。這後宮中,能讓他安心生情,並未惶惑顧慮的,也只你一人吧?」」情意?」紫月先是眼楮一亮,隨即黯然道,」恐怕他心里惱恨更多。」

瑤涓不解道︰」他一個階下囚,手下敗將能登上萬萬人之上的皇夫寶座可說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哪里還會惱恨?」

他惱恨的正是這個名聲這個理由!紫月心中苦悶不已,嘴上卻道︰」皇夫人選非同小可,豈能說定就定。」」那你要選誰?跋羽煌?還是……」她拖長音,眼楮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帝師?」

紫月吃了一驚,」怎麼會扯起他?」

瑤涓淡然一笑︰」偶爾听到宮人的閑言罷了。」

恐怕不是偶爾吧?

瑤涓回宮以來幾乎足不出戶,來來去去也不過是瑤涓宮的里里外外。而且她的性子比她還穩重三分,能說出這話來,雖是試探,但必然有幾分把握。

想到這里她頗為氣憤。

這消息,石平和阮漢宸都不曾透露半分。」于公,他是朕的老師兼戰友。于私,他可算是半個知己。皇姐切莫信那些不實謠言。」」我信與不信有何要緊,不過是惋然一嘆,或湊趣一笑罷了,只恐落到其他人耳里,衍生不必要的麻煩。」她笑著眨了眨眼楮。

瑤涓容貌秀美,平素又端莊雅靜,突然做出這麼個動作,說不出的俏麗風情。

紫月撇了撇嘴,」謠言止于智者,朕才不稀罕其他人的想法。」話雖如此,眼里卻還是微微流露幾許惱意。

瑤涓淡笑而過,不再追問。

入了夜的長慶宮氣勢磅礡,燈火如晝。

這幾日送禮拜訪的人馬差點將長慶、信合兩宮的門檻踏破。

紫月到時,正巧遇到李穎與宋鳳坡兩人從里相攜而出,步履互和,不時對視談笑,神情雖說不上親熱,卻也十分歡娛。

當見到紫月時,先是雙雙一怔,隨即側身行禮。

一個白衣縴骨,一個玉帛可愛,站在一起,倒也襯托。」平身。」紫月淡淡道,腳步不停地擦肩而過。

心里雖是對這樣的組合驚訝不已,不過在這宮里既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

沈雁鳴轉而與薛學淺交好,李穎另找盟友也在常理。

每次見到宋鳳坡,她總有種隱隱的排斥和不安,卻又說不上究竟。

如意大老遠就小跑著過來,近了前打千道︰」奴才給皇上請安。」

會自稱奴才了,看來這段時日在宮里長進不少。

紫月隨意點了點頭,」起來吧,宋侍臣可在?」」回皇上,已歇下了。」如意大聲道。

紫月一呆,卻見薛學淺在幾個太監的簇擁下自里面出來,藏青的大氅將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溫雅文秀的素顏,連紅彤的燈光也遮不住那細膩柔滑的嬌白。

薛學淺止了步,自選秀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見到紫月。

他本是家中長子,替幾位弟弟進宮乃出自願。

在進宮前他早已考量清楚,他的父親雖是京都府尹,但在京城這種遍地皇親的地方,區區府尹簡直比不一個偏遠縣令來得有實權。幾個弟弟尚**,他的天資又不突出,即使進入仕途,恐怕也是碌碌無為。思前想後,父親才將他送入宮來,希望能攀上國戚這竿高枝。可惜紫月似乎對男女之事並不熱衷,除了偶爾臨幸長慶宮外,從不留宿其他宮苑,也不曾翻過幾位蓄子的牌子。

宋原晉的容貌才華舉世聞名,再加上宋家勢力龐大,也非他們幾個可比,因此蓄子們私下雖薄有微詞,卻也不敢公然攀比。

但今早下的旨意里竟無緣無故地晉封了平日里唯唯諾諾的沈雁鳴,實在讓人費解。或有人猜測沈雁鳴暗地里用了什麼不為人知的手段,但這幾日他們日日同進同出,若他有動作,斷然瞞不過他去。所以這動作應該來自女帝。

晚上來長慶宮正是想探探口風,畢竟以宋原晉如今的榮寵而言,一定不希望紫月將注意力分與旁人。

可惜宋原晉似是早有預料,以就寢為名,將來訪者一一拒之門外。

不過這趟也並非全無收獲,至少他在這里遇到了女帝。」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他似是驚了一下,忙跪叩道。

長廊只有三人寬,紫月不能再無視擦身而過,只好停下腳步道︰」平身。」

薛學淺邊謝恩邊抬頭,但見紫月站在三尺外,雖然容顏清雅端秀,但神情清冷,比之往常見過的少女多了分高高在上的凜然。

紫月轉頭對如意道︰」若是宋侍臣歇下了……」」主子說了,若是皇上來了,再晚也要通稟的。」他吐了吐舌頭,」皇上行行好,好歹留一留吧。不然主子睡醒知道了,又要責備奴才。」

說了一句正經的,又憋不住露出尾巴。

紫月暗自搖頭,道︰」既然如此,你便去通報一聲,若真睡得熟了,就毋須起了,朕明日再來便是。」

薛學淺見兩人旁若無人的對話,不禁有些尷尬,想要離開,卻又不舍。

畢竟這是難得單獨見到皇上的機會。」薛蓄子也是來見宋愛卿的?」紫月等如意跑遠了,轉過臉問。

薛學淺急忙恭身道︰」正是。」

紫月笑道︰」不如陪朕在這里等一等,若宋愛卿起身了,也讓你沾個光。」」謝皇上。」真是求之不得。

多少人想探明白紫月與宋原晉兩人真正相處的進展而不可得,想不到他竟揀到了這個機會。心里不禁感謝自己因不願與李穎同行而故意多坐一會,不然恐怕也無如此運道了。

如意腿腳麻利,不一會兒便匆匆跑回來,身子無巧不巧地湊在紫月與薛學淺中間,道︰」請皇上先在喜容殿小憩片刻,主子稍後便到。」見紫月點頭,便領路去了。

喜容殿與主殿只隔了座園子,從道上經過時可聞到里頭傳出來的陣陣梅香。

紫月腳步頓了頓,」朕來了幾回都不曾見到梅花,原來在這園子里。」

如意機靈地跟在紫月身後,聞言回道︰」這園子主子喜歡得緊,時不時過來坐坐,有時候連用膳都舍不得回屋子。」

紫月恩了一聲。

如意偷偷抬眼,卻見女帝的嘴角微微上彎了個角度。

喜容殿恢弘大氣,紅木櫥櫃對門橫列,仰頭而望,約兩人半高。左右兩面通風,連窗戶都比別的宮苑寬大。大殿中間只放了一張八仙桌和四把椅子,色澤稍淡,與四周格格不入,顯是剛添上去的。

如意用衣袖拂了拂椅子,請紫月坐下後道︰」皇上不如嘗嘗新腌的梅子?」

紫月想起宋原晉曾托人送過一壇,鮮甜中帶著微酸,很是可口,便點了點頭,轉對薛學淺道,」你也嘗嘗。」」謝皇上。」適才一直插不上話,薛學淺正覺尷尬,聞言連忙應聲道。

梅子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如意只轉了個身,就端了一壇進來,用兩個精致小碟分裝了些,放在紫月和薛學淺面前。

紫月用小竹簽挑了一顆放到嘴里,微微的涼意讓舌頭一縮,酸甜隨即和著唾液流散開來,仿佛融化般。」是薄荷葉?」薛學淺驚奇道。

如意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道︰」這第三道工序,正是由薄荷葉浸泡。」

紫月吐了核,又吃了一顆,」唔,有心思。」」主子從小愛吃梅子,因此奴才才下了些工夫。」眉角眼梢,神采飛揚。

紫月挑梅子的手頓了下,」這梅子是你腌制的?」」正是。」」哦。」她放下竹簽。

卻听石平通報,」潔侍臣求見。」」宣。」

薛學淺每次見到宋原晉都有種挫折感,仿佛眼前這個男子是從天上落下的晨星,即使身在紅塵,沾染凡俗,也無法遮掩璀璨四射、高潔天華的光芒。

從紫月看他的眼神就知道,這是他這一生都無法企及的奢望。」參見皇上。」宋原晉清泠的嗓音讓他自思緒中翻醒過來。」平身。」見著這張俊美絕世的臉,紫月滿腦子的話反倒一句也迸不出來的,只輕輕道︰」這幾日可是累著了?」後宮雲詭月異,連冷宮里的蟑螂都不是省油的東西。

這陣子,他與跋羽煌的矛盾更趨于激烈,恐怕里里外外,有心的無心的,算計的討好的,都一股腦兒鬧得不安生。否則,他也無須以就寢為借口打發那些人了。」只是貪睡,無礙。」宋原晉雙眸柔和地回望她。略顯縴瘦的身體仿佛蘊藏無數力量,讓人不由自主地安心。

紫月咬著下唇道︰」朕過幾日便要出發去勝州,這座皇城朕便托付于你了。」

薛學淺身子一震,臉上雖是力持平靜,但眼底的震驚卻瞞不了人。

皇城乃是皇朝最高象征。

以皇城相托表面上看,交付的只是後宮,但往深里一想,這興許就是立皇夫的預兆!

雖然宋原晉將成皇夫這個傳言在宮里一直沸沸揚揚,叫囂直上。但他畢竟是心照不宣的罪臣,紫月就算找再多的理由來杜絕天下悠悠之口,但太子墨還在戚州,睿郡王和連非語也在朝中,真相總是掩埋不掉的。

跋羽煌以北夷第一王子之尊屈尊後宮,其中野心昭然若揭。

如果真要立宋原晉為皇夫,恐怕這天下也要亂上一亂!

他心思百轉,嘴上卻未停,」皇上只管放心,臣一定竭盡所能,幫襯潔侍臣。」

紫月笑笑,又對宋原晉道︰」朕一去兩月,你若有空,可寫些書信。」她從石平手上接過一個白玉匣子,交到宋原晉手上,」任路途遙遠,不過數日。」

宋原晉將匣子拿在手心,目光幽幽,不知想到什麼,」臣遵旨。」

紫月起身走到他身前,手輕輕覆在他的手背上,低頭柔聲道,」兩月不過眨眼,你要多保重。」手下的皮膚細膩如玉,幾乎不忍放手。

宋原晉斂目望著紫月順滑如錦的青絲,從懷中掏出一個系著紅繩的翠玉小佛,掛在她的頸上,」皇上也要珍重。」

玉佛上仿佛還帶著他的體溫,以及若有似無的芙蓉香。

宋原晉身上從來只有梅香,這還是她第一次懂得惟洩芙蓉香的含義。

芙蓉香,便是他的體香麼?

想到此處,她雙頰滾燙如火,幾欲燃燒。明明是想作場戲讓後宮知道宋原晉聖眷正濃,不敢輕觸其鋒,怎麼反倒有種成真的感覺。

薛學淺站在桌前,離兩人一臂的距離,中間卻似乎有千萬條鴻溝,將三人隔絕成兩個世界。

這便是皇上與潔侍臣的感情麼?

說是如膠似漆,又有點距離。

說是逢場作戲,又太過自然。

他拳頭悄然握緊,這個舞台他暫時還躍不上,只是這個賭注究竟該下在哪邊?跋羽煌?斐銘?亦或……繼續隔山觀虎?

心底的算盤乒乓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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