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女帝的三宮六院 第92章 招人侍寢

作者 ︰ 駱千尋

宋鳳坡只覺得一股氣直沖胸口,半晌才道︰「皇上有何吩咐,直說便是,何必拐彎抹角?」

「朕想要將這個案子交給你查,你看如何?」

「臣區區蓄子,不敢擔此重責。」

「朕不是說了要給你晉位麼。」

「此案牽連復雜,恐非臣力所能及。」

「哦?怎麼個牽連復雜法?」紫月眼楮微眯,不讓寒意外露。

宋鳳坡見女帝繞了半天,終于將自己繞了進去,心里不免怒氣高熾,卻又不想與她多作糾纏,「金雨軒吃的是薛學淺送的糕點,死在明惠宮,走近的是皇夫,難道不復雜麼?」

「只是如此麼?朕听說宋郎伴與李郎伴交好,李郎伴與沈郎伴交好,沈郎伴又與薛郎伴交好……如此說下來,倒像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宋鳳坡被女帝開口閉口的宋郎伴說的心煩意亂,惡聲道︰「皇上莫不是在懷疑微臣吧?」

「在薛郎伴認罪之前,人人有嫌疑不是麼?說不定朕在千里之外,指使人下毒呢?」

「那皇上就早早說清楚,省得讓我們受罪。」

「朕想將此案交于你查,並非虛言。畢竟……如今看來,最無可能之人,正是宋……卿。」紫月不想惹他太過。

宋鳳坡沉默了下,「皇上親自查案,可是覺得後宮無可信之人?」

紫月似乎早有所料他有此一問,因此答得十分坦然,「朕不想讓任何一絲妄言猜忌落在他身上。」她原可將這個案子大大方方地交給宋原晉,也相信以他的能力定能查得一清二楚。只是如此一來,真相在有心人眼里未必就是真相,想到有可能產生的閑言閑語,還是自己多轉兩圈得好。

宋鳳坡瞧女帝的目光有些不同,「皇上何不就此結案呢?」犧牲一個薛學淺是大家都可接受的結果。

「然後呢?等凶手伺機找下一個目標?」紫月冷笑道,「你怎麼能保證下一個人不會是你……或是皇夫呢?」

宋鳳坡面色一緊,不再言語。

「如何?你若答應替朕查案,這郎伴之語,朕就作罷。」

他第一次听到擢升還能用來當威脅,臉色不禁有些古怪,「臣幽居深宮已久,怕不能為皇上分憂。」

「既然如此,朕也不再強人所難。」紫月並不意外听到這個答案。當初宋鳳坡率人逼宮,可說欺君罔上,罪大惡極,雖然看在宋原晉及宋家的面子上,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當不知,但宋鳳坡到底顧忌自己會暗使手段將他除去,尤其在這個節骨眼上,莫說晉位查案,連她多來幾趟,都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宋鳳坡現在在宮里,地位不比從前,可說是宋家半個棄子,再有個行差踏錯,收拾他的第一個就是宋老爺子。

也因為此,宋鳳坡動手的可能性不大。

金雨軒才粗學淺,鼠目寸光,實在想不出有什麼非殺不可的理由。那麼對方是沖了薛學淺來的?

可薛學淺處世低調,做人圓滑,除卻背景不提,剛毅天真的李穎,懦弱可欺的沈雁鳴,冷傲陰沉的宋鳳坡都比他更容易得罪人。

對方究竟因何而殺人?

紫月突然覺得這正是關鍵所在,而自己似乎陷在了一個思考的怪圈里,掙月兌不出。

「皇上。」宋鳳坡聲音低沉,話到一半,似又不想說。

紫月也不急,靜靜看著他。

他猶豫半天,終于道︰「皇上可曾想過,你的庇護興許是種不信任。」

「什麼?」紫月呆住。

「他本該站在人前,無論風雨肆虐,無論明槍冷箭,都可獨自撐起一片天地。自以為是的保護,不過是皇上的低看罷了。」宋鳳坡說到這里,忍不住冷笑一聲,「原以為龍椅鳳座,是同心協力之意,不想竟是我的誤解。」

紫月看著他,仿佛第一次認識。

是因為那抹白色身影太過溫柔,才讓自己有了要保護的錯覺嗎?她一直以為是自己在為他撐起天地,可事實上卻是他在包容自己撐起的天地嗎?

他總在自己不經意的時候站在她需要的位置,不曾多走,不曾退後,仿佛早就商定。其實也正因如此,自己困住了他的手腳,令他只能屈于自己下意識認為的一隅,不能離開?

紫月看著外面明朗的天空,突然想到他喜歡欣賞月色。那時候的他,也許是在羨慕月的高高在上,月輝的無處不在,無所拘泥吧。

「朕明白了。」

帝輦沖到了鳳章宮,待站在門外看到里面那抹低頭作畫的潔白身影時,紫月惴惴的心情驀然平靜了下來。

宋原晉若有所覺地抬起頭,見紫月呆呆地看著自己,眉眼一彎,絕美到不沾人間煙火的五官剎那生動起來,「皇上?」

紫月幾乎要溺斃在這個笑容里,急忙低頭連咳數聲,才把心跳緩過來,慢慢蹭了過去,「皇夫在畫什麼?」

「雲。」

看到畫時她才知道什麼叫雲,「皇夫還不曾落筆?」白紙上只有一個落款。

「身在雲中,自然茫茫不得見了。」

「皇夫的畫與黑夜的烏鴉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宋原晉提筆刷刷兩下,半只龍爪從‘雲霧’中露出來。

紫月感嘆,她的後宮果然人才濟濟,各個擅繪,喜歡寄意于畫,「這半爪是誰的?」

「自然是皇上的。」

「指甲太長,朕不喜歡。」

「爪利方善戰。」

「朕不當潑婦,寧可嘴皮磨得利些,把對方氣得血噴五斗。」

宋原晉笑容更深,又畫下另一爪。

紫月頓感失落,若是斐銘定然會大笑附和或搖頭反駁,直到把她氣得呱呱叫不出為止。

落在畫上的筆突然一歪,縴細的龍爪突然成了樹根,突兀地插在雲的正下方。宋原晉臉上的笑容已然不見,精致的面容看起來平靜而遙遠。

紫月下意識地捉住他的袖子。

他手肘微顫,回過頭來,目光深幽。在瞳孔最深處,一簇期盼的火苗若隱若現。

紫月被看得心虛起來,半天才訥訥道︰「朕想將此案交于你辦,可好?」

宋原晉眼眸微微垂下,好似看著她手腕的玉鐲,又好似什麼都沒在看。

彼此呼吸靜謐可聞,她的心因靜默而緩緩沉下,「你若是不願,朕決不會勉強。」

宋原晉伸出手,拉住紫月攥著袖子的手,牽至椅子上坐下,「此案關系重大,若有我出面,怕會被誤會是宋家鏟除異己的手段,埋下隱患。」

紫月亂七八糟的心思立刻收了回來,「皇夫知道是誰下的手?」

宋原晉不置可否。

憑薛李兩家的勢力,哪里談得上異己?

宋家若要動他們,根本無須在宮中鬧出動靜。

四位太妃中以徐馬兩位在宮外勢力最大,但狄族雍州,一個與秦朝井水不犯河水,一個早與紫月對立,又那里算得上宋家的異己,剩下是誰,答案昭然若揭。

「皇上不怕是我下的手?」

「你不會。」紫月想也不想道。

若說斐銘擅攻,那宋原晉就是擅守。

斐銘喜歡挖陷阱引別人掉下去,宋原晉喜歡站在靜處等對手犯錯。下毒這等手段,既容易曝露,動作又太大,實在是下策中的下策。

「皇上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看來只有布下天羅地網引蛇出洞。」她眸中寒光一閃。

「皇上眼里果然容不下半粒沙子。」

她愕然,「難道朕應該由著凶手逍遙法外?」

「若是先皇在世,興許會。」

紫月想了下,「的確,父皇不喜歡大動干戈,他向來信奉以最少損失獲取最大的目的。朕並非眼里容不下沙子,只是……」她咬了咬下唇道,「朕還年輕,心里還有著可笑的正義感,還做不到看一條無辜的生命白白去死。」

宋原晉目露微訝,似乎沒想到她竟然看得這麼透徹,答得這麼坦白。

「可朕想不通他如此做的目的。」金雨軒與他,根本沒有任何利益沖突,還是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發生了什麼不知道的糾葛。

宋原晉見紫月疑惑地看著自己,搖搖頭,「我只知他根據薛郎伴送去的糕點命人做了一份一模一樣的,砒霜出自沈家旁系出身的御醫。那個替薛郎伴送點心的太監家人已經被安置到別地去了。」

居然露了這麼多線索。

明泉撫著額頭,看來後宮的確在宋原晉的掌握下了,「看來吏部尚書這個位置,還是交給姜有為。」

「姜有為為人膽小怕事,又好高騖遠,恐非良選。」

「那朕將吏部交于你如何?」

宋原晉眸中閃過一道異彩,「皇上何不考慮連相?」

「朕,不能盡信于他。」她與連非語之間的信任本來就很脆弱,尤其離京之後他的所作所為,更是將自己原有的信任消磨殆盡。正因如此,連非語才不得不交出墨蓮社求取緩和,兩人如今的關系實在可用如履薄冰形容。

宋原晉沉聲道︰「臣定不負所托。」

紫月點點頭。

斐銘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如此,她便選一個能盡信的來用。以利益而言,宋原晉如今可說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無論高陽王還是太子墨都不可能給他更高的位置。以情誼而言……

「皇上,到膳時了。」

紫月回望他溫意款款的眼眸。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對自己的好,她又豈會半點不懂。

「朕就在鳳章宮用膳。」

夜幕微垂,紫月信步回承德宮,卻得傳報徐太妃等候多時,心中一陣納悶。

剛听金雨軒被下毒時,她第一個懷疑的便是徐太妃。常徐兩宮之爭由來已久,金雨軒入宮的目的也是各人心知肚明,徐太妃為了阻止常太妃借外甥起勢而下毒殺他,倒也說得通,至少比其他人的動機更靠譜一些。

紫月看到坐在堂上的明艷身影時,立刻露出愉悅的笑容,「朕原打算明早給太妃請安,沒想到您今兒就來了,真是巧極。」

「國無小事,家無大事,本宮怎能與百姓搶皇上。」她笑笑,「只是在宮里閑得發慌,過來看看皇上。」

紫月道︰「太妃若是不嫌朕煩,朕倒是願天天去延福宮陪太妃說說話。」

「難得皇上有這份心。」

兩人一個顧忌在狄族的玉流孝順謙恭,一個忌憚她的身份慈祥和藹,表面倒是其樂融融。

「本宮听說皇上近日操勞繁忙,常常夜不能寐,特地拿了個寧神的方子。」她一頷首,立刻有個太監捧著一張紙上來,「是些尋常的藥材,吃了倒很有效。」

紫月接過來一看,當歸人參胡柴青皮等等,的確是尋常物,「有勞太妃費心。」

「雲妃在世的時候,本宮常去看你,那時候你才這麼小。」她比了個手勢,「可惜她去得早,後來本宮又有了玉流,反倒和常妃疏遠了。現在玉流嫁得那麼遠,本宮也盡不到心,只希望皇上平安康泰,大秦風調雨順,偶爾照拂照拂點她,也就心滿意足了。」說著淚如雨簾。

紫月冷眼旁觀,待她哭得差不多時才遞了塊手絹過去,動情道︰「太妃放心,玉流妹妹臨走前,朕就同她說過,只要有朕在的一日,秦朝便是她的娘家與靠山,斷不會讓她吃了虧去。」

徐太妃緩緩抬起頭,「話雖如此,但有些事,你也須早做打算。」

紫月模不到她話里的意思,只得順著說︰「請太妃明示意。」

「皇上自祭祖回來還未翻過牌子吧?」她試探問道。

紫月心中怫然,面上不動聲色道︰「太妃好靈通的消息。」

徐太妃了然一笑,「你莫怪本宮多事,本宮也是關心皇上。皇上年紀雖小,擔子卻重,除了江山社稷外,還肩負子孫繁衍之責。」

她雙頰緋紅,「太妃你……」哼,若她誕下皇子,恐怕自己的腦袋就懸了。

「本宮知道你喜歡宋原晉……」她沒有用寵幸一詞,「像他這般人品恐怕無人能不為之心折,但他卻非太子生父之選。宋家勢大,連連相都不敢輕觸其纓,若再成為皇子血緣一脈,恐怕……」她話沒有再說下去。

紫月心思翻涌,沒想到她竟想了這麼遠,換了往常她也許不會在意,但今天宋原晉展現在後宮的實力足以讓她側目。

「好些話,本該讓常姐姐來說,但如今她傷心憂慮,哪里還能夠分神。本宮少不得只要越俎代庖一次,還請皇上不要見怪。」

紫月連道不會。

徐太妃嘆了口氣,又道︰「可惜李郎伴年紀尚幼,沈郎伴身體虛弱,薛郎伴又是……」至于宋鳳坡與沁耳倫就更不用提了,「皇上後宮空虛,不妨再選一次。」

紫月有些哭笑不得,當初兩個侍臣六個蓄子對她來說已是極奢侈的數字,誰想到了今日竟弄到這副田地。只能假惺惺的道︰「太妃之言,句句肺腑,朕感佩于心。」

再選一次名單里恐怕就會多幾個徐家後人了!若非宋原晉告訴她凶手另有其人,听了這番話,她對徐太妃的誤會恐怕要更深一層。畢竟金雨軒一死,常太妃想安插入後宮的有力人選便少了一個。

徐太妃見要說的話已經說完,就順著她的逐客令道︰「上了年紀,不免絮絮叨叨,皇上不要介懷。」

她外有玉流做靠山,又哪怕紫月介懷。

紫月心中冷笑,「太妃何出此言?朕還想以後要多上延福宮聆听教誨。」

徐太妃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本宮先回去了,皇上留步,不必送了。」

紫月也不客套,只在殿里目送她走遠。半晌後,「佳若。」

「臣在。」

「去儲秀宮宣旨,傳沁耳倫今夜**。」朝中針對宋原晉的矛頭還沒伸,後宮倒先出來了,那自己就順順她的意又何妨。

宮中上下俱知紫月不熱衷**,已近四月沒有**記錄,惟有的幾次也是宋原晉封為侍臣的那幾日。連晉了品級的沈雁鳴等人也只是虛有其餃,沒想到沁耳倫一入宮就獲得聖眷垂顧,怎不令人揣測生疑?聯想到他酷似斐銘的容貌,曾因帝師私通敵國而扼殺的猜疑再度興起。

宋原晉站在檐下,長袖寬大空垂,載滿蕭寂。

如意抓著一把桃花枝跑過來,「古太妃派人送了些桃花枝來,說放在屋里好看。」

宋原晉目光落在桃花上,輕輕頷首。

如意突然低聲道︰「小原子說沈郎伴上儲秀宮尋沁耳倫去了,恐怕與皇上招他**之事有關。」

宋原晉眸色一沉。

「主子,」如意舌忝了舌忝嘴唇,「我們還是像上次一樣不管麼?」畢竟是一條人命,他想起金雨軒的死狀,背脊不寒而栗。

宋原晉緩緩從袖子里伸出手,折了一瓣桃花,「若今夜承德宮傳出不尋常的動靜,就讓小關子把拿來的東西放回去。」

「放回去?」如意下意識地縮了下頭。

沁耳倫坐著車輦里,內心被種種惶恐、激動、擔憂、喜悅漫溢。

直到這一刻,他終于相信是真的從那個貧瘠的部落里出來了。他真的成了左相的義子,來到這個遍地黃金的秦朝,成為秦朝最有權勢的女子的其中一個丈夫。

其實能夠每天睡溫暖的屋子,吃可口的飯菜已是他今生最大的夢想,而得寵對他來說簡直是做夢都沒有想過的事。

「沁耳倫蓄子請下輦。」專司**事宜的太監扯起嗓子。

自紫月登基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傳蓄子至承德宮**,以前都是她宿長慶宮,因此他們更是格外小心。

沁耳倫先是被幾個小太監按在水里狠搓了半個時辰,又被幾個御醫從頭到腳查了個透徹,才被準許穿上一件雪紡長袍,卷上一條金絲毯子由幾個太監扛到承德宮。

他雖被橫扛在肩上,卻感到一路**的探究目光。並不知自己是除宋原晉以外第一個被傳**之人,只以為自己哪里出了岔子,惹人側目,不由羞憤難當。

「沁耳倫蓄子帶到。」

身體被豎了過來,雙腳甫一沾地,卻因毯子裹得太緊而軟倒下去。

旁邊兩個太監忙把他扯住,半拖半拉地扶他下跪。

「臣沁耳倫參見皇上。」他低著頭,血沖耳根,終究還是丟人了。

紫月抬起頭,先是驚異,隨即蹙眉道︰「又不是端午,裹什麼粽子。把毯子撤了去,拿件披風過來,夜涼如水莫凍壞了。」

沁耳倫木偶似的隨其他人擺弄,心里因她剛才的話而升起甜意。

紫月看著他們折騰完,揮手道︰「退下吧。」

幾個太監忙不迭地恭退關門。

她指著躺椅,「你先睡吧,朕還要看會書。」

沁耳倫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在躺椅上睡下,拉過被子露出眼楮,骨碌骨碌地看著她。

紫月不覺好笑道︰「你睡覺還背著披風?」

沁耳倫面色更紅,坐起身,將披風解下放到一側。正要躺下,絲袍一滑,露出半個肩膀。他只覺腦子一轟,眼楮下意識朝紫月望去。她微微一笑,像沒看見似的又把目光移回手上的書中。

黯然地將領口輕輕拉上,躺回枕頭上,目光幽幽地望著眼前素面朝天的少女,不過十六七的年紀,卻已是一個盛世皇朝的君主。

幸好攝政王回了北夷,不然像自己這樣的人物又怎會有機會接近她。想到此處,心中一甜。

轉念又想,自己與攝政王相差甚遠,以她的眼界,興許只是為了兩國的關系。說要為他種一棵橘樹,怕也是隨口敷衍,心中又是一苦。

心中甜甜苦苦,反反復復,不覺竟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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