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迷途的羔羊
向東葵從左江河畔回家,她去游蕩了整個上午,到最後只是看到了一個胖子和一個禿子,一點收獲也沒有。她快走了她家所住的樓下,突然不想回家,又到大街上閑蕩,正巧踫上丁一樂從俠小飛家回來的路上。
「一樂姐,你的妝好酷!教教我。」
丁一樂看著跟著自己一蹦一跳走路的向東葵,說︰
「別學姐,姐做的事你學不來。考上大學沒?」
「沒。」
「以後打算怎麼辦?」
「幫我爸看店,收銀啊端盤子之類的,沒想過以後怎麼辦。」
「好好的人,別學壞了。」本一樂說,她突然想抽煙,艱難地從腰間別的小煙盒掏出來,點了一支。
「給我抽一口,就一小口,行不?」
丁一樂瞪了向東葵一眼,用力地抽了一口,把煙扔掉了,說︰
「你剛才根本沒有把我的話听進去,別學壞了,听清了沒有?」
「你是抽著玩的?」
「姐是壞人一個,別學我,听懂了沒有?」
向東葵從來沒有听到過一個壞人說自己是壞人,她是第一听到丁一樂這樣說。
「好酷的壞人。」向東葵說。
蘇向前把杯子里最後一點茶喝光,他不想再續水了,想留下肚子來喝消暑的綠豆酸筍湯,但蘇小月還沒有回來,午飯無法開。他的老婆坐在一旁打瞌睡,其實她很想看電視里破案專題片子,但又怕吵了丈夫思考問題,沒有打開來看。幾十年夫妻下來,她習慣了一看到丈夫喝茶就知道他正為學校里的事操心。教育是黨的事業,國家的事業,這個道理她懂。
「小月這孩子,到飯點了還不回家!」蘇向前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麼?」蘇向前的老婆從瞌睡中驚醒過來,問道。
「我說小月怎麼還不回家,她從來沒有過這樣子,有點反常。」
「你剛才不是在想學校的事?」她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吊鐘,電視里破案專題片放完了,說。「不早說!」
「別管她,孩子長大了,得由她性子一點,我們先吃飯。」蘇向前說著站起來走到餐桌吃飯去了。
蘇向前給丈夫盛了一碗湯,自己坐下後,也給自己添了半碗,說︰
「你多喝點湯。老蘇,你看你們局的兒子配得上我們家小月不?」
「拉倒吧,他兒子剛被抓進派出所。」
「那你認為誰配得上小月?你門路廣,做父親的得關心點。」
「你沒看到小月這段時間常樂呵?她是個好孩子,肯定有什麼喜事了。」
「哎呀,」蘇向前的老婆用筷子打了一下手中的碗沿,說,「老頭子,還是你看得仔細。上次我看到她和開五金廠伍老板的兒子在路上沒完地聊,沒準是他?這可是門好親事,你不說我還忘了。」
「我都說嘛,她是好孩子,不像孟夢,找個市場小收費員,整天追著擺地攤老頭老太太收幾塊錢地紅,能有什麼出息?」
「瞎說,一凡不是干這的,好歹他也是工商局里的科員。」
「我就看到他追著賣幾把青菜的老太太要地紅。」
「胡說,你從來不去菜市場,你怎麼看到的?」
「有一次我辦事路過看到了。」
這對夫妻邊吃飯邊聊著,蘇向前腦里盡是女兒的影子,他停下了吃飯,拿出手機給女兒打個電話,但沒有通,小月關機了。
「先吃完飯再忙別的事。」
「一時想到工作上還有點事沒有辦妥,才打個電話。」
「沒通?」
「通了沒人接,今天學校沒有人值班,我倒是忘了。」
「那先吃飯吧。」
「好,這事也不急,星期一辦也行。」
蘇向前想著今早蘇小月滿臉怒氣出門的樣子,心想女兒可能遇到什麼麻煩事了,要不然不可能這麼反常。吃完飯,蘇向前對他老婆說︰
「小月她媽,你吃完幫我沏一壺茶來。」
「你能不能不操勞學校的事那麼多,給我點時間看電視?」
今天要寫丁一樂第一次談戀愛,真的不想把這樣好的姑娘推上社會這麼快,害怕人們以愛情的名義傷害了她一顆純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