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祿分析的頭頭是道,听到其他人目瞪口呆。
「阿祿,你把我的話都說了,那我說什麼?」蘇悅邊開玩笑的說。
「對不起悅姐。」阿祿靦腆的抓了抓頭。
「好像有點道理。阿祿,你小子平日不愛說話,沒想到腦子轉得那麼快。你這麼聰明怎麼不去考狀元?」阿壽的話語無意中又踫到了阿祿的痛腳。
阿祿臉色有些難看,蘇悅接著說道︰「阿福,你拿著我的菜譜明天去石鼎天那兒,說我願意無條件送給他們。」
「小姐不是要拍賣嗎?干嘛送給他們?」
「既然他想要那我就做個順水人情,不過我想石頭父子他們不敢收我這份大禮。」蘇悅自信滿滿的說。
翌日,阿福依照了蘇悅的吩咐將菜譜送到了石府上。
石允接過菜譜興奮的說道︰「還是爹厲害,您一出馬那丫頭就立刻把菜譜給送來了。」現在沒了菜譜,蘇老板過不了就是他的了,哈哈!
石鼎天一臉疑惑的翻看了一下菜譜,對阿福問道︰「你們老板除了叫你把菜譜送來,還有說其他的嗎?」
「回石老爺,我們蘇老板沒說什麼,只說入了會以後要多多與那些會里的師傅切磋廚藝。」阿福依照蘇悅教他的回答。
石鼎天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面前浮現了蘇悅的臉,她這是唱著哪一出?
想了想沒多久,他掏出一疊銀票交給了阿福。「幫我把這些銀票交給你們蘇掌櫃,和她說多謝,她這個朋友石某交定了。」
「是,謝謝石老爺!」阿福小心的將銀票收好,作揖退下。
阿福走後石允不明白的問︰「爹你給他那麼多銀子做什麼?現在菜譜都到手了,我們還怕她個鳥啊!?」
要他說,現在就過去把那小娘子搶過來,一想到她那香軟玉體他就渾身興奮的不行。
「我石鼎天聰明一世,怎麼會生出你這個人頭豬腦的兒子?」他生氣的教訓道,「如果我們就這麼把菜譜收了,被同行知道不但會我這個會長欺壓下屬,傳到皇上耳朵里更會說我以權謀私,到時不但膳食會的會長丟了更可能臉腦袋都保不住!」
「那我們就不要那本菜譜嘛!一本破菜譜有什麼了不起?」石鼎天一臉不屑的說。
「說你傻你還不承認,我如果現在不收下,到時她真的拿去競拍,我又有何顏面再當著眾人的面把他拍下來?」就算到時他拍下了,還要落個話柄給她︰送的不要,非要高價再拍,惹人笑話。
「那爹,孩兒要她做我小妾的事……」
「兒子,你想要這個女人做你的小妾,這輩子別想了——」
這個狡猾的女人,他就是吃準了他這一點才叫人把菜譜送來,害他白白損失了一萬兩銀子。這個蘇老板年紀輕輕的,但一點都不簡單。
幾天之後,和阿壽還有店里其他幾個預想的一樣,三寶樓的生意越來越蕭條。快到晚市的時候,阿福才招攬了幾席客人勉強把空著的座位填滿。
「隔壁的幾家酒樓抄襲了我們店的村夫烤魚,而且價錢都比我們便宜,客人們都跑到那里去了。」阿福無精打采的說。
「那也沒辦法,既然賣了菜譜就料到會有這一步。」阿壽忙完了從廚房里出來,听見回答道。
這時,蘇悅從樓上正好下來,看見阿祿正巧回來,連忙吩咐道︰「阿壽今天我們提早打烊,我有話和你們說。」
「啊!?哦!」
和客人打完招呼,阿壽連忙手勢著桌子。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將阿祿送來的兩個箱搬進了屋。關上門蘇悅打開箱子,立刻引起了三寶樓男女老少的震驚。
「我的天啊!我從小到大從來沒看過那麼多的銀子,這麼多銀子閃啊閃的把我的眼楮都閃花了,不過我喜歡!」阿壽阿福跑去抱著一箱銀子親了親。
這些銀子恐怕他一輩子都花不完,悅姐真是有本事。
「高興什麼,這些又不是你們的。」老盧在一旁提醒道,「悅姐,您把這些銀票兌現成現銀不會是想要我們拿了錢以後散伙吧!」
老盧覺得很有這個可能。村夫烤魚沒了,三寶樓自然做不下去,早晚也要關門大吉。
「悅姐,我們才闖出了點名堂,這麼快就要歇業嗎?」阿壽對著蘇悅著急的問。
不會是真的吧!她才決心年初要和小桃成親,要是沒了工作他要拿什麼辦酒下聘?
海棠靠過來也小聲地問道︰「小姐,你真的要關掉三寶樓嗎?」這里好歹也是她們的心血,她不想那麼快就放棄。
阿祿繞過兩箱銀子說道︰「你們不要纏著悅姐了,悅姐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你們這群人還是阿祿最了解我。這些銀子不是用來解散你們的而是用來重整旗鼓的!」她道出了真正的用途。
「重整旗鼓?」眾人眼楮立刻亮了起來,「悅姐,你準備怎麼重整旗鼓呢?我們一定听你的。」
招牌菜賣了,這幾天客人都被富貴樓、長新飯莊等店挖了去,悅姐真的還有法子讓客人重新回來?
「阿祿,你先從這里點八千兩給石老爺,算是我們三寶樓的入會費。」這件事不能拖,她拿了他一萬兩銀子,估計雙石以後不會輕易放過她。
「是,悅姐。」
她數了數銀子還剩下兩千兩,省點花應該足夠了。蘇悅心想。
「阿壽,听說你和街口的泥瓦張很熟,明天一早你幫我叫他來一下,我要重新將店里裝修一番。」要重整旗鼓就要將這些落伍的裝潢換掉,她要三寶樓煥然一新。
「小姐,這店里的東西都還很新呢!又要裝潢了嗎?」海棠問出了大家所想的問題。
「這家店東西是挺新,可惜都太過時了。」
她蘇悅要麼不做,要做就來個驚天動地。她家有的別家沒有。
「那小姐你準備裝潢成什麼樣?」以前她在相國府里,也進出過許多有氣派的大酒樓,基本上都是這個樣子。
蘇悅神秘的笑了笑,「總之會讓客人們大吃一驚!」
第二天下午,三寶樓面前就擺出了停業的牌子。
「張師傅,這次三寶樓就要全仰仗您了。」蘇悅將設計草圖交給了泥瓦張,一並送上了這次預付的銀票。
泥瓦張自己以前是泥瓦工,手下有一群數一數二的木工、泥瓦工和粉刷工,是僅次于皇宮建造局的裝修隊伍,她細心了解過才放心讓他做。
「哪里哪里,蘇老板放心吧!我泥瓦張既然答應了你就絕對不會食言。半個月後你來驗收,保證讓您滿意!」這次特別的活他也是第一次做,不過豐厚的酬勞他一定會很用心完成它。
「那就這樣,您慢走。」
蘇悅送走了泥瓦張,這時一個聲音從她背後響起。
「終于要關門大吉了嗎?我等這一天很久了。」南風昀雙手環胸的向她走過來,興災惹禍的說。
她是出門沒看黃歷嗎?怎麼老是遇見這個人。
「恐怕你這輩子等不到這一天,我只是要重新裝修而已。」懶得理這個人,蘇悅說完向店里走去。
不想,南風昀一步攔住了她的去路。
「現在村夫烤魚已經滿街都是,你沒了招牌菜還裝修什麼,不如就此認輸,說不定我會看在你以前是西淼國相國之女的份上,讓你回王府當個丫鬟。」
沒有他幫忙,他不信她能將一間普普通通的酒樓經營的有聲有色。
蘇悅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听著,我和你並沒關系,我要做什麼你也管不著。如果你實在悶得發慌,麻煩你早點回王府睡覺,免得又被那些無知少女看見了迷死了一片。」
上次他走後,她已經為她收拾殘局了。那些迷戀他的女子,在店里苦苦守候了好幾天,直到她告訴她們他以後都不會再來,她們才傷心的離開。
「我怎麼听出了一股酸酸的味道。」南風昀緩緩勾起了嘴角,一步步向她逼近。
他有一個想法,想要親手摘下她的面具,看看她堅強的外表之下是一張怎樣的臉。是真的如現在一樣的冷靜,還是會像其他女子一般小鳥依人。
蘇悅被他逼到了牆角,背緊貼著牆。無可否認他有極為出眾的臉,耀眼的如星辰一般的眸子,嘴角微微向上勾起,痞子般的笑足以迷倒任何一個正常的女人。
想到這里,蘇悅立刻搖了搖頭。不對,她不能這麼說,要麼她不就成了不正常了?
南風昀一手撐在牆上,將她困在自己和灰牆之間。曖昧的說︰「我可以能迷倒她們,可就是迷不倒你是不是?」他的語氣有些微怒但又帶著一種淺淺的寵溺。
被他邪魅的氣息噴到臉上,蘇悅的臉立刻潮紅起來。好燙,胸口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不行,她不能讓這種感覺再繼續下去。
「走開,你擋著我的路了。」蘇悅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將他推開。她不能再看他的眼。他的桃花眼看一眼就能將她心底的秘密全都勾了出來。
南風昀一手拉住她的手臂,「逃得走你的人,逃得走你的心嗎?」剛剛她的緊張,已經完全暴露了她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