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妃別亂跑︰殿下來追我啊 第十四章 放飛紙鳶

作者 ︰ 劉小妖

某日,風和日麗,雲淡風輕。

鳳儀宮院內,采萱席地而坐,低頭忙碌著。

「公主,你這是在做什麼?」

靖瑤的臉傷已經好了大半,蹲在一旁,好奇的盯著地上的幾根竹子。

「做紙鳶。」

嘴上搭話,可是她的手卻沒閑著,利落的將幾根竹子綁在一起,綁成自己想要的形狀。

「紙鳶!公主我們要去放紙鳶嗎?」

靖瑤欣喜道。

六月時節,正是放飛紙鳶的時候,輕柔的風總能將它送的很遠很遠,「不是,我要送人。」

采萱的話如一盆冷水,澆滅了靖瑤的熱情。

「送人?送誰啊?」

「秘密。」

靖瑤撇撇嘴,惋惜的看著地上的紙鳶,沒再多話。

兩個時辰後,一個漂亮的展翅欲飛的雄鷹做好了。

采萱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仿佛看到他純淨的笑容,她的嘴角就不由上揚。

「靖瑤,我出去了。」

拿著紙鳶,她迫不及待的沖出了鳳儀宮,這幾日靖瑤養傷,她都沒有時間出去,難得今日雲淡風輕,靖瑤也好了大半,她正好可以去探望一下那個太子。

一路找尋,采萱來到了清寒湖,它是皇宮內第一大湖,景色優美,湖水清澈見底,偶見魚蝦在湖中嬉戲,掀起陣陣漣漪。

遠遠的,她就看見懿軒坐在湖邊,他的背影在藍天池水的襯托下,顯得那麼的渺小,那麼的孤寂,仿佛是天地之間只剩下他一個人。

心里澀澀的,說不出的滋味縈繞在心頭,她放慢了腳步,輕輕的坐在他的身邊,細聲道。

「看什麼呢?」

懿軒轉頭,幽暗深遂的目光望著采萱,那一刻,采萱在他的眼底看到了無盡的傷痛與孤獨,只是,那感覺如曇花一現,稍縱即逝,快的仿佛讓她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

「姐姐,你來了?」

懿軒眉眼帶笑,開心道。

揉揉眼楮,采萱更加堅定適才看到的不過是她的錯覺。

「恩」她板起臉,故作生氣道「那天,你為什麼沒等我回來?」

「不是的,姐姐」見她生氣,懿軒的眼里泛紅,急著解釋道「不是我不等你,是因為……」

見他話說一半就停下了,采萱不禁開口問。

「因為什麼?」

懿軒低著頭,雙手無意識的扯著衣角,不發一語。

他的沉默讓采萱的好奇心無限放大,不由追著問。

「到底是因為什麼?」

「因為父皇來了。」

他怯懦道,撕扯衣角的手指的關節處,已見斑白。

瞧見了他的緊張與害怕,她的手不由輕輕的覆上,制止了他繼續迫害那無辜的衣角。

他的手很涼,不似一般的皇子的手,指肚間竟然有著厚厚的繭子。

「這是怎麼弄的?」

模著那老繭,她低聲問。

「幫晴兒姐姐干活,就有糖吃。」

聞言,采萱的眼底跳動著一簇火焰。

這幫該死的奴才,還真是見風使舵,兩面做人。

竟然讓堂堂的太子干粗活,難道她們就如此篤定,他一輩子都是痴兒嗎?

「走,我帶你去找她們去。」

采萱拉著他的手,怒氣沖沖道。

「你做的紙鳶?」

被拉起身的懿軒驚喜的喊道。

「嘎?」

采萱一怔,被他這一攪,怒氣也散了不少。

她拾起地上的紙鳶,遞到他的手心,笑道。

「喜歡嗎?」

懿軒欣喜的點點頭,食指小心翼翼的撫模著精致的紙鳶,珍貴的仿佛是稀少的寶貝一樣。

「想要放飛它嗎?」

不知為何,他的神情讓她鼻子酸酸的,心底某個地方仿佛被人觸動了。

「可以嗎?」

他抬起頭,怯怯的,又充滿期待的眼神映入了她的眼底。

她重重的點頭,許是用力過度,竟然覺得眼楮有些模糊,伸出手在臉上胡亂的抹一下,采萱噙笑道。

「我們去那邊的草地。」

不遠處,有一片郁郁蔥蔥的草地,空曠的草地上除了一棵大樹之外,再無其他,是放紙鳶的好地方。

他的眸光轉向她手指的方向,停頓片刻,遂又笑眯了雙眸。

「姐姐,我們這就去那里。」

手拿紙鳶,他歡喜雀躍的跑在前方,黃色的袍子隨風舞動,黑發如墨。

跟在後面的采萱,看得有些痴了。

這樣溫文如玉,品質如蘭的男子,怎會是一個痴兒!

「姐姐,我們就在這里吧,我來放飛。」

他轉頭,眉角眼梢滿是笑意。

「好。」

采萱點頭,嘴角不由上揚,笑眯了雙眼。

雄鷹展翅,在湛藍的天空自由的翱翔,她手握長線,松緊有度的調整著紙鳶的方向,將它送上更高的地方。

「我來,我來……」

懿軒圍在采萱的身旁,蹦蹦跳跳,一會兒仰望天空,一會兒又盯著她手里的線,雀雀欲試。

「你想要放?」

采萱莞爾。

「恩。」

他重重的點頭。

「給,小心。」

采萱將線板遞到他的手里,站在一旁仔細的叮囑放飛的技巧。

懿軒接過線板小心翼翼的放線,紙鳶越飛越高,高興的他到處亂跑,一不小心,將線繩掛在了草地中央唯一的一棵樹上,紙鳶頓時搖搖欲墜。

「怎麼辦?姐姐,線掛樹上了。」

懿軒盯著天空上飄搖不定的紙鳶,雙眸噙滿了淚水。

「沒關系,我來解決。」

采萱一邊安慰他,一邊月兌下鞋子,卷起袖子,來到樹下。

遠處看,這是一棵參天大樹,近看才知道,這竟然是一棵雙生樹,樹干交錯盤結延伸向上。

打量一番,她找到了攀爬點,利落的開始向上爬去。

「你們在做什麼?」

就在她要踫到線繩纏繞的地方的時候,一聲厲喝險些讓她從樹上跌下來,把緊樹干,她費力的向下望去,樹下赫然站著一個身著龍袍,頭戴王冠的人。

該死,是皇上!

采萱怯怯一笑,大聲道。

「鳳儀見過皇上,紙鳶的線……」

「還不下來!」

未等她解釋完,另一聲暴喝已經吼出。

「下來就下來,喊那麼大聲干嘛!」

采萱嘀咕著一點點的爬下樹來,不過就是爬個樹,至于生這麼大的氣嗎?

看他雙目赤紅,青筋暴起,仿佛她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樣!

「皇上!」

一落地,她就跪在地上,俏笑道。

「誰允許你到這里來的?」

「這里不允許來嗎?」

采萱詫異,反問道。

「沒人告訴你這里是禁區嗎?」

瞧著她俏笑的模樣,單旭堯的臉色也和緩了許多。

「禁區?」

采萱一臉的茫然。

微風輕拂,吹動了她的發絲,剪剪雙瞳宛如一幽湖水,清澈見底。

輕輕走上前,單旭堯伸手摘下了她頭上的樹葉,動作輕柔。

「即使不是禁區,你也不能爬到樹上去,多危險,萬一掉下來怎麼辦?」

「不會啦,我可是身手矯健,區區一棵樹還不在話下。」

采萱皺了皺鼻子,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就這樣望著她,陽光在她的臉上輕輕流過,留下金黃的痕跡。

久久,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皇上終于開口。

「你,像極了她!」

采萱不解,她?哪個她?

她的目光追問著皇上,卻沒有看到,懿軒原本玩弄繩線的手指瞬間停頓,泛起一片白。

風習習吹來,發絲隨風而動。

濃濃的哀傷將皇上籠罩著,滄桑的容顏寫滿了悲傷。

他的雙眸定定的凝視著這棵雙生樹,迷離的目光卻仿佛在看著某個人。

采萱怔怔的看著他,此時的他,哪還是一個可號令天下的天子,分明就是一個傷心至極的中年男人。

「你知道這是什麼?」

久久,他開口,聲音嘶啞。

「樹。」

采萱盯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除了樹就只剩下天空的白雲了。

「呵呵。」他輕笑,只是這笑容多了幾分苦澀「這是雙生樹,原本是兩棵樹,卻根根盤結,交錯生長,彼此依偎,不離不棄,如若你砍掉一棵,另一棵也會干枯致死,你說,多奇怪。」

「這有何奇怪,它們的根經過數年的生長早已盤結成一個,表面上看來是兩棵樹,其實早已化成一棵,傷了一半,另一半怎麼能活?」

采萱撇嘴,這個皇上真沒文化,這也不懂!

「已經盤結成一根了嗎?所以才會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他喃喃自語,神情迷離。

采萱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們說的是一個事情嗎?

為什麼他的神情會越來越悲傷?

「父皇。」

站在遠處的懿軒挪動了幾步,怯聲喊道。

「你也在這里?」

沒有回頭,他淡聲道。

「恩。」

懿軒點點頭,神情畏懼,不敢上前一步。

「不是不讓你出延禧宮嗎?」

他的聲音很低,帶著天子的威嚴。

懿軒臉色一白,握著線繩的雙手微微顫抖著,雙眸含著的淚水眼看就落下來。

「不許哭!」

他厲喝,雙目不怒而威。

懿軒嚇的身體一抖,手中的繩線掉在了草地上。

一直站立一旁的采萱走上前,蹲子,拾起了掉在地上的線繩。

那雄鷹還在太空翱翔,雖然跌跌撞撞,但是好在有樹木的牽絆,未能跌落高空。

「別怕!」她站起身,輕輕的握了一下懿軒的手,他的手很冷,冷的讓她心痛!轉眸望向佇立一旁的單旭堯,馨蕊嘆聲道。「皇上,他只是想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您有何必如此嚴厲呢?」

「采萱,有很多事你不明白。」

「是,有很多事我是不清楚,但是起碼有一點我知道,他是您的兒子,渴望的是父親的關注與愛護,而不是冰冷的呵斥與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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