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曉曉的三樓小屋,曉曉把包一放就進了房間。阿德幫她把月兌掉的大衣掛好,又把她靴子擺正靠牆邊放,感覺像在照顧女兒般的溫馨,幸好她也轉身來替他把外套月兌了,低再將他球鞋擺正,又幫他擺月兌掉罪惡的溫馨情緒。
現在二人的狀態是︰他是有點猶豫的止步不前,她則是不計後果的任性,這小屋成了她暢所欲言的環境,可以丟開一切率性表達的空間。
現實世界中一直存在很多框框,這些限制使得很多事物充滿永恆的魅力,形成經久不衰的主題引得人去遐想探索。去打破這些框框的行為叫做放縱,只有過度充分的放縱才會去思考放縱本身進而懂得克制。真正的放縱和克制是一個有先有後的自我認識過程。阿德在這個過程的終點抽煙失神,而曉曉她站在由框框組成的門口凝視著阿德,想去把他從失神狀態喚醒。
曉曉進房間換衣服。
這回房門只輕掩上房里的燈光還從門縫里透出。阿德很想去偷瞧一下,于是在心中稍作計算︰從前世閉關寫第七本小說開始又接上穿越後這一陣,禁欲的時間長達快一年,他懷疑他彪悍的性功能有沒有一起穿越過來。
他才站起身要向房間靠近,不料她先一步從房間走出,迎面問他「在找什麼?」阿德照實說「剛才突然想偷看你換衣服,沒想到你換衣服賊快。」她秋波流轉又白他一眼「冬天不會月兌光你也看不到什麼,等夏天吧。」她原地轉個圈張開雙手問「好看嗎?」她這回穿得和上回大同小異,只不過毛衣和線褲更薄,上回是一身暗紫,這回是上下全黑,亮白的脖頸和一半的肩全出來。這件毛線衣可能是織到最後的部分毛線不夠用,要不就是曾參加過臥軌。
阿德還在她所說的夏天里浮想聯翩,恨不得直接穿越到流火七月。寒冷的冬天是感情進展的殺手,尤其是沒暖氣的此時此刻,不到攝氏5度的低溫依舊會遮掩掉大部分的春光。她又問一次「好不好看?」
他好不容易才從夏天的幻境里走出,上下打量她苦澀一笑「我說不好看你也肯定不信,明知故問。不過有一點不好,太暴露太性感了。」她雙手絞在背後咬著下唇笑,卻答非所問「再薄我就會冷了,最多只能這樣。」他又沖去房間找著上回那件棉外套,抓了又回客廳給她披上,領子豎起來給她圍好,像個善良的大叔噓寒問暖「既然冷就穿厚一點,外褲我沒找著,勞駕您親自去一趟。」
她由下往上扣好外套的一半扣子,輕輕推開他,從一長一短兩張靠背椅的邊縫擠進去,坐到那條長椅子上腿蜷在一側,又輕抬皓腕對他招手說「過來這里一起看新聞。」
阿德翻個白眼「我先泡兩杯茶比較要緊,等會兒一起看雪花吧。」她問哪來的雪?他說「轉個沒台的就是雪花,新聞看了會傷腦,看久了變腦殘,你不怕?」她說胡扯,他聳肩沒搭理走去廚房泡茶,觀念一時半會沒法溝通,這年頭不看新聞的人還不多。
五分鐘不到阿德就急匆匆抓著兩杯茶到客廳,因為電視放出聲音的對白絕不是小白主播的死人腔,而是听一個詞都能背出上下兩部的《大話西游》。阿德伸個大拇指對她比劃「我相當欣賞你!」
她說午夜劇場開始,都看第三次了,問他看過沒?阿德也說自己看了兩三次,只是把後面的零給拿掉。他突然說「這時候沒什麼比看這個更浪漫了。」她笑說胡扯,他說「沒胡扯,你別想成,那是不是
她听得莫名其妙,捶他說「你又胡扯什麼?」想錯的他趕緊彌補一大段話「周星馳的片剝去搞笑的成分,如果讓別人來演就演不出他那種感染力,不會如此出彩可能還會撲街。」他看她好幾眼,繼續說「甚至大話西游二部曲本身就是個大悲劇,但人家用喜劇的方式來演繹。不過那是小周被老劉騙了,以為是喜劇才去演的,最後撲了,因為香港人看不出味道,他們要笑,結果你讓人家哭,這不奇怪。國內反而看出感覺了,現在又從內地火到港台,嗯,這是一個欣賞層次的轉折。」他脖子又轉點角度去看她。
她按了上的暫停,輕聲呵斥他「為什麼跟唐僧一樣那麼多話?」阿德老實坦白「我還是有點緊張,你看,我的手在抖。」她讓他別那麼興奮,他糾正說是緊張,不是興奮。她重新按播放,慢悠悠說「你是唐僧我也不吃你。」他訕笑著差點說出實情「觀音姐姐你皮膚真好。」
他緊張的原因在于,他目光從這個角度斜向下看正好鑽進她衣領里面,而里面的如雪肌膚更勝外面的皮膚一籌。
這禍水上次穿高領,這次穿松領,外套的扣子只扣下一半,松領里起伏的春光也露一半,如果他拿個手電筒往里照輕易就能看見露點。他進一步發現一個激動人心的事實︰她真的露點了!只是光線不夠!這驚人的發現鬧得他根本就沒興趣再重溫經典。如果這世上有什麼東西是他最恨的,無疑就是遮住那片關鍵之處的陰影。
所以他得不停轉頭過去跟她說話,不然他這種時不時無聲轉頭的意圖太過明顯,被抓包的後果可大可小,他也不會像個二百五直愣愣去瞧,否則一次就沒下次,這樣來來回回的他覺得十分有趣刺激。
但他說緊張也沒騙她︰越看越想借說話的當兒不停朝她方向看,越注視更欲罷不能也越怕被拆穿。
這時她突然朝他方向擠,視線專注著電視,人卻站起整個人挪窩挪到他身上,一團軟綿綿香噴噴的身軀又盈塞滿懷。不過重新變形的衣領也暫時隱去那片春光。阿德也算不清此間得失,總算不用再天人交戰了,他在大松一口氣的同時也直覺這禍水就是存心故意在逗他。
他故意問她一句「你在這干什麼?」她知道他正和自己對台詞,因為片子里頭剛好正演到這段,她含情脈脈笑說「我……我很仰慕你。」
至尊寶︰「你快點吧!還說,等一下你那個賤人姐姐又出來害你了!」
「賤人!到處跟人家說我會害她!」
至尊寶︰「什麼?」
「?我就是那個賤人的姐姐。你不要听她胡說八道!賤--人!那個賤人說下凡間找什麼意中人,有辱我們的師門。哼!我看你就是她找的意中人,因為你跟她一樣賤!?
「那個賤--人是她,你就是那個賤人跟我說的那個賤人的姐姐?」?
「就是這個賤人。」
「你能不能說清楚哪個是賤人?因為現在大家都是賤人。」
兩人看到這一段禁不住哈哈大笑,他也第一次看曉曉前仰後合笑出那麼大聲音。其實這一段他都能背了,一半程度的笑是笑她笑成那樣。他趕緊捧起茶水給她,然後改了一句後面的台詞「很多感情你只容易猜到前面,卻猜不到結局。」她陡然停住笑,阿德把水杯湊她唇邊「可以喝了,笑個沒完會嗆著。」她抿了兩口茶水說聲謝謝,笑鬧一陣過後二人不再說話。
阿德被她的香軟無比折磨得戰戰兢兢,如果靜止不動也還好,問題是她身上像有蟲在爬似的,小兔兔就在他胸前時徘徊時磨蹭,雖然合計算下來彼此間還隔著四層衣服,但足夠讓食髓知味的某人可以加強模擬出零層的真實效果。
身不動心動的情況他還能忍,而最大的不可忍是她整個就坐在他小弟上方,萬一小弟也不可忍突然去捅她一下就完蛋了。他終于知道柳下惠有多痛苦,誰抱一個這樣的來坐懷不亂試試?老柳竭力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恐怕在當時也同樣擔心發生小柳暴起沖突的意外,所以當時他的心到底亂沒亂後人根本無從查證。
正當此時好不容易也熬到播完,她用遙控把電視和關了。他終于可以說點其它的分散下注意力「晚上我怎麼睡?」
她想著,把兩支遙控遞給他,讓他幫忙放到桌上「你可以一起來睡床,但是不許…你懂吧。」他仔細考慮後果又否定掉「我睡沙發比較穩妥。」她目光四處漂移說隨便。
過了會兒他又說「但是我又擔心你半夜踢被子……」她促狹說「我腿長踢不到,你安心睡沙發好了。」他看四周硬邦邦的靠背椅搖頭「這里不行,太硬,我回學校睡更穩妥。」她只好說「我踢被子給你看,來睡床吧。」
時間是凌晨12點多,室內燈光昏暗。二人平躺在床使勁瞧著天花板的上的微小裂縫。她毫無征兆突然暴起跨在他身上,手扶著牆,阿德警覺盯著她問「你想怎樣?」她面無表情低頭「關燈,太亮睡不著。」他慶幸又失望哦一聲。又過一會兒,她又翻起身從他上方斜穿,一手支在他肚子上,迷迷糊糊的阿德以為鬼壓床嚇一大跳,睜眼看到個黑 的影子「你又想怎樣?」她平靜說「太暗找不到手機,我開下床頭燈。」
阿德瞬間有想撞牆的沖動,干脆明講開「大姐,你最後的目的是什麼?我配合你就是。」她表情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只听到她聲音充滿哀怨「不抱著的話我會一直輾轉反側。」他狐疑地問「抱著就沒其它事了吧?」她嗯一聲,他就轉身去抱她,喃喃自語說「我有預感今晚會失眠。」她躲在他懷里,又提醒他床頭燈還沒開,他又騰開一手去拉燈繩,結果把整個燈都拉到地上,有如玻璃碗砸地碎嘩嘩的聲響把二人驚得如詐尸般從床上彈起。
台燈的殘骸只剩燈頭和燈罩,阿德去拿掃帚來掃,她也起來幫忙找報紙包碎渣。掃地清理結束後他問「你餓不餓?」
他在廚房打開冰箱呆呆看著,這丫頭遲早會把自己活活餓死,上回買的菜他還記得是哪些,她壓根沒動半點!半柱香時間後,他從廚房端了一碗梅干菜肉絲干面一盤炒青菜上桌,喊著她過來吃。然後坐在她旁邊說「夜里不做湯了,以免半夜還起來上廁所,還會水腫。」她甜甜笑說「你真的是大叔。」阿德慈愛溫和一笑,只能在心中吶喊「後世的宅男們趕快穿越來這里,這里的大叔有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