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
這邊張俊拿起鑰匙感激那嬰兒做出的犧牲,那頭黃冉卻正在被一大群惡鬼追殺。黃冉邊跑邊嘆氣,甚至連歇腳的機會都沒有。就算環顧四周,也沒個能躲藏的地方,不曉得該倒霉還是該慶幸。因為他待的地方越恐怖,說不定自己的女朋友待的地方就能好一點。有著這個念頭,黃冉跑起來也動力十足了,把以前參加馬拉松加百米沖刺的精神都拿出來了。
話說黃冉怎麼會被惡鬼追殺,事情還要回到他剛進門的時候。那時還是比較平靜的,黃冉只是發現站在了教學樓的底樓而已。樓底是那種淡黃色的牆,沒什麼特別的,以前大多數樓都是那種顏色。牆壁早已有好多霉點,很多地方甚至已經月兌落了好多牆灰,用手敲一下,就能震下來好多。黃冉發現大廳里只有一個掃地的學生,一邊掃一邊還在說著什麼?他當時只是好奇,剛想上去問,發現那學生是沒有眼黑的,便沒有勇氣了。只能依稀听到說什麼︰「一二三,別回頭,趕快走,惡鬼在後頭……紅綠藍,黃白灰,蕩秋千,走鋼索,經生死,才到頭…………」黃冉剛想細想到底什麼意思,就看到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一大片學生,都是沒有眼黑的,正快步向他走來。「媽呀。」黃冉大叫一聲,拔腿就跑。
教學樓好大,和現在那種特大的教學樓一樣,成一個回字形的分布著。中央是花壇,教學樓後面都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樹,參天齊。黃冉根本來不及猶豫,直接就竄上了樓梯。大樓是由5個樓面組成的,也有電梯。但是黃冉不敢坐電梯,生怕電梯里竄出惡鬼來,他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黃冉也覺得奇怪,不管他如何跑,速度如何?惡鬼好象始終就在身後似的,保持著勻速的距離,一點點靠近。但想想身後不到2米的距離,一大群沒有眼黑的鬼在跟著,誰又會不害怕呢?外加他們雖是學生模樣,卻是身上流著膿水,冒著惡臭的鬼啊。你稍一回頭,還能看到他們身上還不斷的掉下一些吸飽膿水的蛆蟲,被後面的鬼不斷踩爛,不斷有新的蟲冒出來。
黃冉不曉得跑了多少層了,從一到五樓,從五樓到一樓,也不見有什麼進展。偶爾饒著樓層跑,或者想找教室躲進去,也只能看到教室里都是些密密麻麻同樣的鬼學生而已。而且感覺他們比外面那些更恐怖而已。
黃冉終于體會到什麼是疲于奔命,感嘆以前自己在體育社怎麼都沒有那麼努力過,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拼命多練習,興許現在會好很多。終于在跑了N圈之後,黃冉打算放棄了。就算惡鬼把他吃了,黃冉也沒有多余力氣去跑了。只是他比較反感周圍那越來越濃烈的腐臭味,惡的黃冉忍不住想吐。還有那些吸膿水的蟲子都掉在他腳後跟了,他也懶得去管了,實在跑不動了。黃冉往地上一跪,叫了一聲「天啊!」,頭再往前一磕,正巧還砸在了消防用品上。疼的他叫天叫地,怨天尤人,心想自己怎麼那麼倒霉。被惡鬼追不算還要腦袋上砸個大包?可誰知那些惡鬼到消防器具面前差不多還有只剩兩三米的距離時停了下來,似乎他們對消防器具比較猶豫,不敢上前去。黃冉心喜,見終于出來了一道曙光,他拿起消防水管,擰開籠頭,把水管對準那些惡鬼們。他們確實害怕,紛紛狂叫著四散而去。「哎,早知如此,我早該這麼做了,也不至于跑的我氣都喘不上了。」黃冉乘勢往地上一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好象打算把幾十年的氧氣一次性吸完才甘心。可問題是,消防籠頭好象就這麼一個,不可能帶著籠頭走啊?一離開該怎麼辦?那些惡鬼還是要追上來的啊。
黃冉手拿著水管發呆,他想把水管都拉出來,看看有多長,也許夠他出教學樓也說不定?惡鬼們還在周圍虎視眈眈的望著他,就算不回頭,黃冉還是後背直發涼。他剛站起來想拉,突然看到消防箱子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張紙,上面寫著︰這是第一個線索,找齊所有線索。換取鑰匙,出去。否則成為惡鬼的食物。消防箱子旁還有塊紅色的石頭,看來就是它了。黃冉心想,看來只要找齊別的就能出去了,還是有希望的,只是該去哪找?莫非和開始的那學生講的話有關?只是他唱什麼來著?哎,光顧了逃命了,沒注意那些。現在可該上哪去找啊?
不過還算好,自從手上多了塊石頭以後,周圍的惡鬼就算盯的再緊,也不至于沖上來咬人,看來還是有點效果的。無非最多就是拿身上的膿水多摳點出來,或者把自己的皮啊,血啊之類的弄地上。增加點惡心的效果,看多了無非就如此,黃冉也漸漸習慣了。畢竟自己再如何也是醫科學院的學生嘛,又怎麼會害怕那些東西呢?關鍵現在還是該找接下去的線索而已。
黃冉重新來到一樓,站在大廳里,雖然門已經消失了,但周圍的景色還在,沒有什麼變化。那個提醒他的學生早已化做了惡鬼,也躲在角落,盯著他看而已。黃冉不敢再輕易上前詢問情況,只能獨自打量四周的環境,看看有什麼特殊的,或者遺漏的地方。這幢大樓共五層,一共也就這麼點地方,但恐怕是因為空間被封閉的關系,進不了教室。自然就看不到外面的情況究竟如何。于是黃冉一層層觀察,還是查不出什麼所以然。他站在五樓的窗台邊發呆,看著大樓中央的花台,這樹雖都是種在地上,但樹再高,那品種也不可能達到五樓的高度啊?外加這中央的格局陽光也不是很顯眼啊?莫非線索在樹里?想到這里,黃冉決定不放棄任何一個線索,開始對著樹仔仔細細的觀察起來。樹總共就是繞著花台一圈,也就那麼20棵樹,全都是松樹,奇怪的是上面結滿了松果。沒想到當時的樹長的那麼好?黃冉感嘆。看來20年前的生態環境還是不錯的,沒像現在破壞的那麼嚴重。當他繞到樹的另一邊,他發現樹下始終有個閃光點在閃閃發亮。就在20棵樹的中心點的位置上,一個小小的,卻閃著亮亮的光。黃冉想再湊近點看,卻發現樹下不僅有那個小亮點,更多的還是有惡鬼圍在周圍,盯著他。他打量惡鬼的同時,他們也在看著他。這使他不由縮了縮腳,該怎麼拿到那東西呢?最起碼黃冉心里可以確定,它可能是第二個線索。
哎,以前一大群美女圍繞身邊,自己都沒怎麼好好欣賞,現在又如何有心情面對一大堆惡鬼呢?早知如此,當初也該好好欣賞下那些身材惹火的辣妹才是,哪怕被婷婷那母老虎擰的都是淤青也比死在這些惡鬼堆里要好。現在最主要要如何越過那些惡鬼,拿到線索是最主要的,可怎麼過去呢?黃冉繞著大樓走了一圈又一圈,也似乎看不出有什麼突破口,不管從哪個方位望下去,都會有一大堆的惡鬼回應他那無助的眼神。多望一眼,只會增加一下對美女的眷戀。難不成要自己跳下去不可啊?就算跳下去不說摔斷腿也找不到機會上來啊。冷靜,這時候最需要的就是冷靜,肯定有辦法,辦法肯定比困難多,要相信自己才對。這次,他繞著大樓仔細的研究每一個可能成為線索的地方,希望能有一點點蛛絲馬跡也好。當他再次來到消防器具旁,他看到里面除了消防的滅火水管,還有很多救人用的繩子。繩子?莫非用繩子去套嗎?不對,繩子那麼粗,外加往下扔沒扔好,別說線索本來就小,確定不了方位。萬一套上個流膿水的惡鬼該怎麼辦?向來只有英雄救美,壓根沒听說帥哥救惡鬼的。
不過附近能派上用處的只有這些繩子了,應該有別的辦法才對。繩子除了用來套,還能干嗎?綁架?不對,綁個惡鬼有個用啊?他突然想到年初曾帶婷婷去馬戲團看過高空蕩秋千的表演,是和繩子有關的。「秋千?對秋千。那開頭的學生好象說過這個,蕩秋千,走鋼索之類的,媽呀,都什麼世道啊。把我當雜技團的猴子了。」黃冉看看繩子的長度,再看看樹的高度,他發現確實能派上用處。那有了繩子,哪找蕩板呢?難不成撬地板啊?黃冉左看看右瞧瞧,突然發現滅火器的箱子好象是能扳斷的,以前要這麼干肯定當違反校紀處分論,現在三七二十一,管不了那麼多了,扳了再說。還好消防箱子也不是特牢固,可能是怕火災時候不容易滅火釀成事故所以特別準備的。消防的斧頭不還就是殺人的特殊工具嗎?其功效可不亞于武器之首的折疊板凳啊。黃冉一不做二不休,拆了塊板下來,把繩子從板的兩端的孔穿過去,尺寸還剛好。順便拿了把斧頭,以備不時之需。哪怕不砍人,砍點惡鬼殺出條血路也好。黃冉感覺自己像在玩密室找線索出去的游戲一樣,只是親身經歷覺得好心慌。平時黃冉就愛玩那些游戲,挑戰自己的神經及觀察力,失敗了大不了大俠請從頭再來,不至于現在這樣。早知道就該把最難的幾個游戲好好打一遍,不看攻略,現在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啊。
黃冉把繩子固定在窗台上,試了試繩子的牢度,站上了木板,俯視下面。樓下的惡鬼們排排站,像觀看領導講話一樣,但惡鬼們的神情更像等待食物降臨一樣,充滿了期待。黃冉也沒有辦法,要麼下去死,要麼待上面等死。索性兩眼一閉,往下跳去。不多不少,正好跳在中央,黃冉往地上一躍,打了個滾倒也沒受傷,繩子還是很結實的。周圍的惡鬼們還是比較覬覦他的那個紅色的石頭的,都躲著看。黃冉很順利的拿到了第二個線索,綠色的石頭。他把兩個石頭合並在了一起,奇跡發生了,兩個融合成了一個石頭,周圍的惡鬼們慘叫著紛紛逃去。黃冉覺得自己的危險少了一點,總比一大卻流膿水的圍在周圍讓人覺得好受。黃冉想走出去,突然‘咚’的一聲,一個人重重摔在他面前。此人臉無血色,腦漿迸裂,像是活生生被人從樓上扔下來摔死的,身上因骨頭碎裂,鮮血噴了黃冉一身。黃冉定楮一看,正是老校長無疑。老校長屏著氣對他說︰「快逃,你解開了冤靈的封印,他法力增大了,快把其余的找出來對付他,快……」還沒說完老校長就徹底不響了,這次是真的沒有生命跡象了。再也不動了。尸體不像那些惡鬼般,沒有腐化,只是那麼血淋淋的躺在地上。黃冉沒有方向了,自己到底該怎麼做?該做什麼?解開封印到底是不是正確的,就算冤靈被釋放了,會不會對婷婷她們不利?等等等等的一切,已經壓的他喘不過氣了。就算那些冤靈的目標是他們,為什麼要對老校長不利呢?他往樓上一看?不知何時開始,一大群的惡鬼們都集中在那里,死死盯著他。黃冉已經沒有第二條可走了,只能硬著頭皮撐下去,走一步看一步,不管那冤靈在哪?到底要干什麼?還是要解開所有的答案才能知曉。
從黃冉離開了花壇,一腳剛踩上瓷磚,不知從哪里飄來了好多霧,綠色的,使得本就黯淡的空氣顯得更加混濁不堪。周圍的空氣開始凝結,傳來了一陣陣咚咚咚的聲音,沉悶有力,卻讓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黃冉的視野變的灰暗,看不出究竟發生了,等到聲音結束,才敢睜著眼楮細細觀察發生了什麼。可眼前的景象隨著霧散去還是讓人魂魄分離般猙獰。都什麼啊?剛剛還在頂樓觀望的惡鬼們,一個個不曉得是被推的還是自願的跳到了樓下。尸骨不全也算了,空氣里都是彌漫著惡臭,像無數個福爾馬林的箱子被打翻一樣讓人嘔吐不停。甚至有個惡鬼的手就搭在了黃冉的腳上,黃冉想挪身都沒有下腳的地方。地上橫豎躺著幾十具,甚至幾百具殘缺的惡鬼的尸體。沒有血,地上都是膿水,大地像被洗過一樣,被灌滿了膿水和蛆。那些惡鬼的尸體把老校長的都蓋住了,剛才還有聲響的大樓瞬間安靜了下來,一切恢復寧靜,但這寧靜似乎比有聲音來的更恐怖。這一切一切太突然,不斷挑戰著黃冉的神經,不斷沖刷著他對極限的忍耐力。他希望有人能幫他一把,卻不管如何,都能確定他是孤身一人,必須單槍匹馬上戰場,沒人幫忙,要麼認輸,要麼就上。現在認輸真的太早了,冤靈還沒出現就認輸,這不太符合黃冉的性格。黃冉覺得,這一切恐怕是冤靈的障眼法,就是要讓他心里產生恐懼,從而攻破他的防線。
黃冉順著唯一的出口走去,不管腳上已經粘了多少膿水,踩破了多少的蛆蟲,他只能往前走,往前才有希望。人也是很可怕的,可怕的都不像人,人在索性經歷了大悲大喜之後,所做的舉動往往很反常,就像現在的黃冉一樣,沒有微笑,談不上恐懼,甚至比地上那些惡鬼還要沒有表情。
不過他不可能想到,一個‘人’,一直跟在他的身後,隨著他而動。教學樓還是那幢樓,但時空顛倒,一下子裝修換成了10年前的樣子。雖然沒怎麼翻新,卻多了很多現代化的東西,比方說計算機,走廊里也多了好多灄像頭。黃冉不明白那冤靈為何要這樣做,但總之不安什麼好心,既來之則安之。看來接下去只能再重新找線索了。樓還是那樣的樓,其實很多教室只是改裝了設備,老師什麼的都沒換,學生也不至于變成機器人。換湯不換藥,關鍵可能就在那些機器里也說不定。
黃冉跟著一大幫子學生進了計算機教室,顯然這節就是計算機課,不進教室,他永遠不曉得接下去會發生什麼。那幫學生雖然沒有眼黑,卻都至少還是正常學生的樣子,身邊也沒有膿水的腐臭味道。教室門口有鞋套的箱子,里面有數百雙鞋套,估計都是讓學生們進去之後主動換上的。黃冉留了個心眼,把鞋套套在腳上,等坐好位子就把鞋套偷偷藏起來了。藍色的橡膠鞋套煞是顯眼,鮮艷的顏色與學生們那時候灰白的運動式的校服顯得格格不入。就算只是穿在腳上,在白色地板的映襯下也顯得分外耀眼。黃冉踫到的情況和張俊一樣,也是只坐到了第一排的最中間的位子上。他仔細環顧著四周,發現到處是封閉的牆,連窗都沒有。也就是說真和那些惡鬼打起來,逃生都沒辦法。那些惡鬼就算不散發出惡心的味道和那些蛆蟲,哪怕只是團團把他壓在身下,就足夠把黃冉給壓死了。電腦主機還是當初那種很老式的,開機聲音又響,屏幕還抖動個不停,看的人直犯暈。黃冉心想就算存心把人打算往死里整,也該弄點好一些,浪漫點的場景。不說比基尼美女成群,至少弄點啤酒,看看球類比賽也好啊。老師倒是穿的很一本正經,黑色的眼鏡,白襯衫,白球鞋,黑外套,黑褲子。不知道當初的老師是不是都這麼一本正經。教室里的白色燈光映射在老師的眼鏡下,詭異氣氛十足,眼白的反光和燈的光芒組合成了一道很相得益彰的奇妙景象。
這節課講的是如何操作計算機,就是最早的LOGO語言,不曉得大家還有沒有印象。黑色的屏幕,一只小烏龜,靠鍵盤輸入指令,畫出各式各樣的圖象。哪怕是圓形,也是靠各種轉角的命令實現的,也就是並非真正的圓形,而是烏龜轉了無數個很小角度的角形成的。黃冉本就是計算機高手,這些不在他話下,于是他壓根不會去听一個惡鬼老師在講什麼,反倒專心研究起當初的教室布局起來。整個碩大的教室塞了大約百來個人,當初又沒有話筒,後面的人幾乎听不清老師在講什麼。但這樣的教室中,學生們低頭只顧自己操作,老師說一步,同學做一步,整齊的很。仿佛經過操練一樣,幾乎分毫不差。除了一個特別顯眼的光頭學生,裝模做樣跟著在做,他?他是有眼珠的。黃冉不僅發現他和其他人不一樣,還覺得他異常像一個人?咖啡店老板?他在這干嗎?他怎麼進來的?咖啡店老板顯然看出了他的思慮,但只對他含笑不語,一切盡在不言中。黃冉一頭霧水,也不曉得他是敵是友,或者他就是傳說中的冤靈?這是黃冉最擔心的,從最初那人把鑰匙給他們,到他們進來,莫非一切都是他搞的鬼?‘那人’突然扔了張紙條給黃冉,上︰仔細上課,線索在計算機里。管他的,至少暫時沒傷害我,要是冤靈早動手了,先不理他,線索比較重要。黃冉放下了心中的憂慮,看起了屏幕,可看來看去看的眼都花了也看不出所以然。只覺得屏幕上的烏龜越來越小,最後都不曉得跑哪里去了?但屏幕上卻出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圖形?像一個小小的倒過來的菱形?照道理而言,菱形倒過來也看不出正反,就像正方形或圓形,幾乎看不出有什麼變化,但這個很怪。好象一頭大一頭小,甚至在接口處還有斷口?;‘叮零零’?口袋里的石頭掉到了地上。兩個石頭拼接起來的樣子好象和這個正好可以對上?黃冉心喜,好象線索自己不去找,就會跑出來告訴他‘我就是線索’似的。果然,他拿起那兩個線索,插了進去。屏幕碎裂開來,冒出了煙,等煙散完,里面赫然有個小小的白色陶瓷罐頭。黃冉拿起罐頭,發現罐子是有缺口的,有個小小的,心形的缺口,而且似乎罐子上還有裂紋,不大,但是很清晰。咖啡店老板又往黃冉頭上扔了張紙,黃冉火大了,他是敵是友自己說聲不就好了,干嗎老扔紙,不累啊?余怒未消,見紙上寫了︰別廢話,用斧頭劈開講台邊主機,拿第3個線索,別忘了帶上罐子。「哇塞,那人倒是對我們行動很清楚嘛,他怎麼知道我帶了斧頭,慢著,越說越覺得他可疑,我怎麼能輕易相信一個人呢?」咖啡店老板對他的疑惑顯示了超明顯的不滿,用眼角的怒火告訴他,做也得做,不做更得做。黃冉不情不願來到講台邊,用斧頭劈了下去, 幾斧頭,主機已經希八爛了。線索沒找到,卻看到無數多被砍斷的數據線倒是真的。現在黃冉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沖著咖啡店老板大喊︰「你搞什麼?里面沒線索,要找你自己來找。」那人一听急了,「不是叫你別廢話嗎?惡鬼們會被你的生氣激怒的,你不講話他們不會發現你在這里的,你個傻子,還不快找了線索快逃?我先幫你擋一會兒。」說時遲,那時快,身邊本來不響的惡鬼們不知何時開始站了起來,並且迅速朝他們奔了過來,勢必想不他們包圍起來。而惡鬼們的嘴臉也漸漸恢復了原本的猙獰。膿水和蛆漸漸又在四周彌漫開。「媽呀你不早說,現在怎麼辦?」「快找線索,就在數據堆里,找了之後拿起斧頭殺出去。」黃冉低下頭,不斷用手翻弄著數據線,終于看到一小截藍色的數據線里面藏著一小塊發光的石頭,不仔細看壓根發現不了。黃冉也不把線弄干淨了,直接拔了線就跑。邊跑邊用斧頭亂揮,揮到的地方血肉橫飛。那些惡鬼似乎不怕疼,就算少了胳膊和大腿,甚至是腦袋,都繼續前僕後繼的涌來。黃冉沒辦法,只能用砍出的空擋拼命往出口跑去。等出了門,看到計算機教室的門消失了,才松了口氣。「媽呀,這都什麼和什麼呀?」但門消失的地方還留著好多剛才砍下的惡鬼們的手腳甚至腦袋,沒有眼黑,流著腐臭味道的膿水。看來時空已經徹底顛倒混亂了,10年前的計算機教室外是20年前的走廊。
咖啡店老板站在他身邊也同樣氣喘吁吁,從他身上黃冉倒也看不出哪里像冤靈。那人先開了口︰「你也別老叫我咖啡店老板了,叫我小吳,我不喜歡人家老老板老板的叫,我開的又不是什麼特大的店,小咖啡館而已,要沒你們學生捧場我早關門了。」「好,那你……小吳打斷他,「你先喘口氣,我知道你要問什麼。(小吳停了停,清了清嗓子後繼續)我原先是這個學校的系主任,後來被當時的教授設局害了下去,就只能在學校外面開個小咖啡館,一來不想失去我熱愛的學生們,二來還能提醒以後的學生要小心他,只可惜還是晚了步,被他得逞了。」「什麼意思,出什麼事了?你到底是人是鬼啊?」「鬼你個頭,你見過鬼有眼珠的嗎?我是人。我一路尾隨你們進來,就怕你們出事。」「狗屁,鑰匙是你給我們的,你當然不會有事,你肯定知道內幕,快說。」黃冉一下急了,想起來就是他把鑰匙給了自己的女朋友,不然大家也不會出事。心急的黃冉一下跳起來,抓緊小吳的領子,臉憋的青紫,怒火中燒。「你先冷靜下,不是我要害你們,是教授,他要你們解開那些迷題,鑰匙是他叫我給你們的,我也是受害者啊。」「可教授不是被綁在外面嗎?怎麼可能?你到底知道些什麼快說啊。」「教授那是苦肉計,他現在恐怕已經跟上來了,看著我們呢?我們還是別談了,解開下面的線索,逃命要緊。我要真有問題,早對你們下手了。真是的。」「那其他人你看到了嗎?婷婷怎麼樣了?」「張俊已經安全出去了,其他人還沒看到就踫到你被惡鬼們控制了。你與其多廢話還不如趕緊出去救她們。我只知道你多找一個線索,教學樓的時空就變換一次。」
二人抓緊時間,奔到樓梯口,空氣再次凝結了。「又開始了,小心啊。拉住我的手,否則一轉換我們就分開了,你又是一個人了。」「好惡啊,你又不是美女。」「廢什麼話,現在命要緊還是美女重要?」「當然命重要,美女更重要。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黃冉還是不改風流本性,耍著嘴皮子。「你放心,等這次出去我肯定不說和你拉過手,我又不是同人,你就算是真的GAY,我也不要理你。」「我還沒嫌棄你就…………」「噓,住嘴,場景換了。」黃冉還想說又被打斷了話語,就發現場景是真的變化了,這次而且變化的相當離譜,好象時空徹底混亂了。原因是本該是教學樓的,變成了一座古代的陵墓。「教學樓和陵墓怎麼會聯系起來的,就算再錯亂要穿越回古代,應該是校舍啊,怎麼會是陵墓呢?」「你不曉得,我在任教前就听說,學校以前就是座陵墓,正因如此,據說在陵墓上蓋醫學院才能鎮壓的住那些作為解剖材料的人的靈魂。」「那些人不是都自願解剖的啊,都是生前填寫過遺體捐獻的啊。包括我們偉大的小平同志也是啊。」「這些都是騙人的,那些死刑犯難道也是自願的啊,尸體里多少死刑犯啊。你不想想,光靠遺體捐獻,哪來那麼多尸體啊?」「那倒是,難怪那麼多尸體夠我們研究,看來社會還是不夠穩定啊,不然哪來那麼多死刑犯,真該感謝他們,不然社會太安定,我們就要失學了,你們這些老師也好失業了。」「你還有心情說這些,想想怎麼辦。我是教的,可不是盜墓的。再說以前的陵墓都是機關重重的,事情多的不得了。」「走,這次我們一起走,兩個大男人還怕那些惡鬼嗎?哈哈。」黃冉顯然已經放下了恐懼,拿起手邊的火炬,帶著小吳走了進去。
陵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大概也就一座教學樓的大小而已,卻密密麻麻充斥著好多小的門,機關沒見一個,陪葬品卻不少,很多房間里都是堆滿了罐子或者兵器,甚至有僕人的群葬室。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大概就是這意思了。但一個地方有木門把手,推開容易,但進去卻只能容一個人匍匐前進。火把也太高必須熄滅才行,這就大大增加了危險系數,誰曉得會不會出去踫到惡鬼就等在出口?又或者頭上的土堆倒下來,把自己活埋。但不進去的話,別的地方都逛遍了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看來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小吳把火把遞給黃冉,「我先進去,然後你跟著我走,要出事我肯定在先,我們走。」說完也不顧黃冉的驚愕,兀自爬了進去,黃冉只得跟上。
爬行了約莫50多米,終于迎來了一個比較寬敞的地方,人可以站起來了,而且就算沒有火把,也沒關系。附近有好多點亮的燈燭,味道聞起來像是綿羊油。大廳里有九口棺材,依次排開。「九在陵墓中好象比較少見,哪怕一個主,八個妻妾也不會這樣排列啊?外加這些棺材也看不出什麼主棺和陪棺啊?」「這你就不懂了。」小吳笑著說。「莫非你懂,請你賜教。」「我也不懂,哈哈。」「切,我還以為你什麼都懂呢,感情敢欺騙我?」兩個大男人笑成一片,互相推搡著。他們走到棺材前一個個觀察,其他的都沒有什麼的,唯獨一口很特別,蓋了一半,只露出尸體的一個頭,而那尸體正是老校長無疑。但因為從樓上摔下的緣故,已經看不出個所以然了。只能從穿著和體形上大致分辨出來而已。黃冉和小吳把棺蓋推開,努力想查個究竟,發現老校長手里攥著個木條子,木頭頂端還有個孔。那孔和黃冉之前找到的線索極為吻合,莫非?果然,當黃冉把之前的幾塊線索拼接在一起,和木頭一接,居然成了把鑰匙?鑰匙?又是鑰匙?
「哈哈,你們果然來這里拉?速度比我預料的快嘛?」黃冉和小吳一抬頭,不曉得老教授何時出現在了他們身後,兩人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不曉得老教授從哪冒出來的。「這些棺材都是我為你們準備的,你們這些人等著受死。」「那老校長你干嗎要殺了他呢?你們有什麼仇啊?」黃冉不死心,繼續問道。「哼,你要還是我學生,就該乖乖去死,不要那麼多廢話。」老教授模了下自己六膿的腦袋,說道︰「這仇我還沒報呢!」「黃冉,你快走,老校長的右手里有那罐子的碎片,還有個灰色的石頭,你拿了快走,那是最後的線索。把它們拼成一個完整的鑰匙,快走,這里交給我。」「可是,你怎麼會知道那麼多,你怎麼辦?」「別管我,門在那教授的身後,我幫你拉住他,你快走。」說時遲那時快,小吳一把抱住老教授,教授身後果然有道門。黃冉一個機靈,把鑰匙一轉,出去了。剛想叫小吳一起,卻發現門已經消失了。
而他此刻,站在了當初的大廳中,望著發呆的張俊,兩個大男人首次真正感受到了恐懼。
沙漏上又少了只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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