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公寓 第七章 陵墓

作者 ︰ 水晶曉狼

第七章陵墓

空蕩蕩的陵墓中只剩下小吳和老教授二人,錯,是兩個不曉得是人還是鬼的生物。當然,還有個在棺材中躺著的已經確定為細胞停止運動的人——老校長。外面的黃冉和張俊顯然不曉得此二者的目的,甚至還為小吳捏了把汗,怕他出什麼意外。

老教授對小吳說︰「計劃還是成功的,只是那老校長不會那麼容易罷手的?畢竟我們不僅僅害死了他,還害死了他兒子。」「哪會,放心,我們只要看著那群人幫我們把線索都找出來就能對付他了,那個老冤靈,害我們半人半鬼那麼久,始終不能恢復原來靈魂。終日在這鬼界里游蕩。」「放心,那些人肯定能找出線索的。」「可是老校長不是下了結界了嗎?」「結界對我們起作用,對人和鬼是不起作用的。我們父子倆最痛苦的莫過于既不是人又不是鬼,哎,放心,解月兌的時間不遠了。」

「哼,你們別以為能輕易找到線索,就算找到結界也不是那麼容易被破壞掉的,你們這些惡鬼,等著受苦,地獄不會放過你們,輪回不會接納你們。你們別以為害死了我和我兒子,就能逍遙自在,我要你們永世不得安生。」老校長雖然死了,卻用自己的意念讓這聲音飄蕩在陵墓中。雖然他是死的,但鬼界接納了他,他的靈魂永生。「我要永生永世看著你們父子受災難受迫害。不會讓你們得逞的。哈哈哈。」

「你給我住嘴,死都封不上你的嘴嗎?那我們就要把你心愛的女人折磨死,看你怎麼辦?」「哼,難道你不愛她嗎?你不是也追求過她嗎?你以為她是那麼好對付的嗎?」「閉嘴你。」老教授把棺材的蓋子蓋上,往蓋子邊的縫隙里塞了很多蛆蟲進去,「哼,我要你的尸體飽受蛆蟲的摧殘,讓你死無全尸,就算在這鬼界,你也不會好過。」

「爸爸,我們走,這里太無聊了。還是找那些人玩玩去。」「好,你去,孩子。我想待在這,繼續折磨折磨那死老頭,看他被蛆蟲啃光我才安心。」「好,那我去了。」…………墓室恢復安寧,就只剩下老教授和老校長兩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子。一個是鬼,一個半人半鬼。

「哼,雖然你自己待在棺材里了,你沒事還弄那麼多棺材干啥,你們三口之家不夠嗎?還要拖上誰陪葬啊?死老頭?」「你以為是我弄的嗎?不是你自己弄的嗎?我都被你們裝棺材里了還要怎麼樣?」從棺材里傳出了沉悶的聲響,響聲使得棺材不斷的振動著。「不是你?那會是誰?不好,我們都中了他的圈套了難道?我要趕快去救我兒子。回來再收拾你。」

大廳里一片廢墟,就坐著兩個大男人在發傻。張俊和黃冉相互介紹了下各自的經過,都覺得心有余悸。只是張俊的比黃冉的稍微輕松點,沒那麼多岔子。黃冉倒是覺得經此一劫,人要成長不少,明白了人和惡鬼打交道也並非那麼容易的。他們現在只希望各自的女朋友能早點出來與他們會合,這兩個小妮子實在太讓人操心了。特別是婷婷,她可是膽子在四人中最小的一個。

教導主任從地底下又冒了出來,一起坐在他們中間。兩個大男人顯然沒那麼好興致。卻見那老太婆獨自往那一坐,笑了笑,倒也顯得自在。「孩子們,坐下,你們站著等也沒用。不如乘機會好好休息下,否則沒有精神可是沒辦法同那冤靈斗的啊。」老太婆嘆口氣,「或者你們願意,听我講個故事也行。」

兩個大男人只得坐下,也順便想從她嘴里套點線索出來也好。那老太婆倒也自在,獨自講了起來︰「教學樓旁邊有個非常大的池塘。池塘上有亭子和小橋,池塘周圍圍繞著一圈不矮的柳樹,外加一大片綠色的草地。讓整個地方看上去顯得那麼綠意盎然,總令人覺得心曠神怡。每年的春夏時節,還會飛滿成千上萬只昆蟲來此聚會。且品種繁多,令人咋舌。也有許多人乘風和日麗的時候,坐在岸邊看或復習功課。看累了就起來伸個懶腰或是看會眼前的綠色。這塊地方非常適合一幫子人在此聚會或交流。當然,男女生單獨來此,估計老師看到肯定影響不好。畢竟在學校里面,何況就算在學校外面,也並不敢太招搖。外加很多同學在此本來就該以學習為重,無暇去顧及別的事情,更別提像這種最會令人分心的事了。如果男女生是為了交談公事,也大可在教室或操場,沒必要去那麼容易令人產生誤解的地方。(如果那時手機就很普及的話,估計發消息會更省力)

池塘學名蓮花池,俗名是荷花池。池塘里確實種著許多荷花與睡蓮。外帶許多大小不一的荷葉。在花花葉葉下面還棲息著無數魚兒,自由自在,看似過著神仙眷侶般的生活。沒有漁夫,沒有魚網,也沒有魚販子,更沒有人在池塘邊設立烤魚灘。能烤的話估計魚早沒了,正因為不能抓,里面的魚才長的肥肥壯壯,庸懶閑散。除了游就是吃,沒別的事可言,最多有興趣的時候跟別的魚玩玩捉迷藏。這些肥肥胖胖的魚大都是鯉魚,各種顏色都有。太陽好的時候,光線照射在湖面上,反射出一輪輪的光暈,還真惹人喜歡。金光閃閃的,把池塘的水面照了通亮;天氣不好的時候,空氣渾濁悶濕。魚兒就很難散發自身的光彩,只能懶洋洋的躺在水底,一圈圈向外吐著,讓水面泛起一陣陣的漣漪。、,似乎在向人們昭示著它們的百無聊賴。因為天氣不好,去荷花池的人就少了,也就沒多少人會幫他們帶去美味可口的面包塊及別的什麼食物了,它們只能吃些水里的水藻及小的浮游生物來解解讒。雖然好象有點缺乏營養,但足夠它們撐到天氣好時再吃頓好的。幸好魚不怎麼容易餓死,否則在黃梅天就會讓他們損耗大半,池塘里有種季節性的生物,每年在誕生時總數量龐大,但真正存活下來卻沒有多少,那就是蝌蚪。學生們往往乘蝌蚪大肆泛濫的時候,去池邊捕撈。結果撈回去又不知該做什麼用。然後就把它們要麼扔在生物實驗室的福爾馬林溶液里,讓它們成為標本;要麼就索性等它們先死了之後,直接拋尸荒野,不是垃圾筒就是樹林草叢。再不然就是扔回池塘,將他們哪來的,就讓他們回哪去。如果傷害小動物會折壽,估計閻王老爺那早為那些人記了一大筆了。大多數去撈的都男生。手撐在地上,腳踏在石板上,蹲體去撈。它們也真笨,被瓶子的吸力一吸,就都乖乖進去了。瓶口太小時,還爭先恐後的擁擠著,惟恐自己進不去,疏不知進去只有死路一條。多麼短暫,悲慘,淒涼的命運啊。但就如飛蛾撲火般奮不顧身,也一樣是不計較後果與代價的。

池底的生物品種繁多,數量龐大。但上天創造生物的時候是公平的,一環扣一環的生物鏈讓生態環境始終保持著平衡的發展趨勢。哪個品種的生物,它們的下一代一定跟他們有某些程度上的聯系,不會有太大的變化。如果由于外在因素而產生變異現象的,那就是變種。生物一直在向著更加能適應環境的生存方式而發展,優勝劣汰這是亙古不變的運轉模式。一代接一代,所演變出的各種形態也千奇百怪,但都是為了能讓自己能更好的生存下去而演變出的。比方鳥為了適應天空而有翅膀,野獸為了能更適應叢林而有了許多強大有力的軀體,魚為了適應水而有鰓…………人為了適應世界,有了大腦與思想。

照道理而言,體態優美,顏色靚麗的鯉魚所產生的後代本應與它們一致,甚至超越它們。但不知為什麼,某條魚在產卵時,天空打了個響雷,總像是刻意安排的,魚媽媽很怕出生的魚會有不測。直到看到大多數小魚孵化出來,才放心。但沒想到一條魚,從出生就顏色怪異,不像別的看上去亮亮的。反正小魚本來就會死一大片,能存活的本來就不多,所以也沒在意。直到快長大時,才剩下了沒幾條魚才注意到。它也存活了下來,但是一直沒能長出亮麗的鱗片而始終遭到同伴的排擠。每個人都覺得它很怪,甚至捉弄,欺負,惡作劇,從沒停過。長期的欺負使得它整天存活在別的陰影下,別人越長越漂亮,它卻始終是灰蒙蒙的顏色,不仔細區分甚至會把它和石頭混為一談。為此,它始終悶悶不樂,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每當它想試著和別人交往時,總會因為身上的色彩而遭到排擠,奚落。沒有魚願意和它交朋友。難怪曾經听人說過,再好的生產線也是有出瑕疵品的可能的,它或許就是那幾萬分之一概率才誕生的瑕疵品。一身的不光彩,吸收了所有不好的方面,去襯托別的優異,但沒有人會來同情它,也沒有理解……尾巴不知何時在被別人的追逐中,被石頭擦掉了一大塊,留下了難看的疤痕,使得原本就灰暗的世界更增添了一種殘缺。

魚兒是有思想的動物,存活在水中,吸收著水中的養份。貪婪的呼吸著水中的氧氣,把自己的一身活躍在水流的嬉鬧中,讓生命的價值體現在了水中不斷變化位置的砂石里。如果人類用歷史的變遷去記載自身的光輝,那魚兒就會把一切埋藏在水面之上的漣漪中。

小灰魚從小就遭受大家的排擠,又沒有父母親戚的支持與照顧,獨自存活在這水的世界中。它漸漸長大成型,漸漸有了思想與行動能力。

誰會知道魚的世界也是擁有秩序與龐大的集體主義思想呢?就算陸地上長著兩只腳兩只眼一個大腦的人不知道,但生活在水里的魚兒們卻是清清楚楚了解的。每條魚都有自己明確的分工,每條魚都有自己在魚群中不同的地位。魚兒們分工明確,從不會做錯工作。就算不似大海中的魚兒那樣容易遭受危險,但時刻保持著警覺,卻是它們一直都擁有的習慣,不會因為誰而輕易去改變。除非世界在誕生初期就注定魚兒要滅亡,不然它們絕不會輕易從這個地球上消失掉。它們有專門負責放哨的魚,專門負責捕食的,專門清潔的,專門負責帶小寶寶的……而那些老弱病殘的魚兒們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一旁看著。俗話說,能者多勞,這在魚的世界中體會的更加明顯。那些已經工作不動的魚要麼等死,要麼等著吃別人剩下的。世界是公正的,殘酷的,沒有任何的同情,或許世界會變的更加真實。擁有了諒解與幫助,有時反而可能害了更多的人事。人類當然應該有愛心,沒有愛心就沒有溫暖,沒有溫暖的世界會顯得很冷酷,沒有人情味。但大自然強者才能生存的道理卻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弱肉強食,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則,只有適應環境的生物才能長久的生存下去。如果永遠只知道接受別人的恩惠,是不會長久的,大自然終究有一天會淘汰那些生物。所以相對而言,有時人類的世界相對大自然而言,或許有時要顯得溫暖多了。

灰色的小魚負責待在水底清潔石塊上的雜質,因為實在沒有別的什麼工作適應它了。它不能跟別的魚兒一起出去捕食,因為它太渺小了,有時甚至還要擔心會不會成為別的魚的飼料。不能放哨,因為它的聲音太渺小了,別人在危險來臨時會听不到。不能照顧別的小魚,因為從小沒有得到關愛,被父母拋棄的魚,也就不懂得怎麼照顧別的魚…………

幽暗的池底,散發著陣陣難以入鼻的氣味。長期被禁閉在此的魚兒們,由于照射不到陽光的溫暖,身體就呈現出難以改變的灰色魚鱗。而且就算池面上微波蕩漾,甚至水流湍急,水底也照樣異常平靜,不會有什麼急流出現。為此生活在池底的魚的鱗片不似經常上水面的魚那樣,經過水波的沖擊,從而鱗片很光滑。它們的鱗片鱗次櫛比,卻又顯得那麼突兀,仿佛每個鱗片間都擁有自己的思想般在生長著。

但再平靜的水底,魚類中的競爭卻在暗波洶涌著。因為有一群不安分的魚,為了某些地盤問題而爭執了起來。這種事常發生在那些剛成年,正年輕,血氣方剛的魚身上。爭奪的魚互相推擠,爭奪著,誰也不肯相讓。而灰色的小魚只能在池底看著它們。它心里清楚,它與他們其實是一起出生的,曾經出自同一個地方。但差別卻大的驚人。它們鮮艷,強壯,擁有過魚的聰敏,且有資本去爭奪地盤。但它卻只能在池底默默工作,沒有魚會注意到它。甚至它連旁觀都會覺得自卑。它們的爭奪把水底攪和的天翻地覆,卷起陣陣沙土,伴隨著水流的涌動,無聲的沖擊著身邊每個角落。灰色的小魚再怎麼努力甩動魚尾巴,那缺了一塊的尾巴,在水底只能清掃自身附近的地方,甚至還得常常遭受水草的牽拌。他們鮮艷的色彩,透過水的折射,更顯得五彩繽紛,而灰色的小魚,只夠資格去把它們的顏色襯托的更精彩而已。

水底的大戰持續了很久,大約要將近一天,還沒有分出勝負。它們打的精疲力竭,卻由于彼此實力半斤八兩,而始終分不出勝負。兩條魚氣喘吁吁的對視著,互相凝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深怕誰先出手就輸了。旁邊的魚群在觀望著,大氣也不敢出,深怕攪了局。只有灰色的小魚還在那水底,默默清掃著石塊上的雜質。就算它再怎麼努力甩尾巴,所帶動的小水流也不會讓別的魚注意到。最多只有身邊的小水草會隨著水流而扭動自己的身軀而已。其實也分不清讓它們動的水流是不是灰色的小魚帶動的。

無聲的凝視讓水底顯得異常寧靜,偶爾身邊漂下幾塊面包塊。估計是水池邊哪個好心的同學扔下的,但卻沒魚吃,只能因面包塊吸收了過重的水而沉入深深的水底。

第一次,香香的面包塊沉入了水底,卻沒有被吃掉。第一次,灰色小魚身邊出現了香香的食物,而不是那些泛著綠光的水藻。第一次,灰色小魚被面包塊的香味吸引,而大口大口的吃著。雖然面包塊吸收了過多的水分而呈酥軟的狀態,咬下去不再很有彈性,而是像棉花糖樣,吃下去就化了……但就是這一次,灰色的小魚感受到了食物存在的氣息,感受到了天堂般的幸福感。是食物帶給它的。一次就夠了,灰色的小魚貪婪吃光了那塊面包塊,雖然它已經不像漂浮在水面時那樣美味可口了。灰色的小魚只知道,除了這一次,以後或許不會再有什麼機會讓它再能那樣運氣好,吃的到除了水藻之外的食物了。吃完後的它,隨波逐流,讓水流帶動自己渺小的身軀前進,不去管將會流到哪里。反正它是條魚,淹不死。它盡情享受著吃好後的滿足感,可見食物帶給它的不僅僅是飽月復的作用,更是種難得幸福。灰色小魚那憋憋的肚子第一次有了膨脹感。

水流的涌動幾乎是不規則的,沒有特定方向,哪怕一點點的小動靜都可以影響到它的運動方向。雖然顯得很易改變,卻始終不變它的特性。生活中也該像水那樣適應環境,就算受到再帶挫折和磨難,都不該改變自身本質。待到時機成熟,再一次性掀起一個大海浪,去打翻那些曾經看不起的人,讓它們看到其實越平靜的東西,往往越具有殺傷力。出其不意的出擊,有時反而容易改變事態的發展。

也許那次就是灰色小魚的轉機。它不知隨水流游動了多久,也許很久了,也許只過了一點點時間。它是那樣的忘情,忘卻了身邊危機的存在,忘掉了平時所受的種種磨難,忘掉了同伴對它的冷落。甚至尾巴上的殘缺在那時讓它覺得自己更是輕松自在。它游啊游,抬頭望向水面,發現是那樣安詳靜謐,好象很近,一伸手就踫觸的到。光線是那樣溫和,照的身上暖洋洋的。忘卻了世界的存在,忘卻了存在了意義與價值,仿佛那一剎那,世上只有它。互相爭執的魚還在那,他們對峙在水流的中層,周圍大多數的魚也都集中在中層觀戰。或許灰色的小魚沒想到,它剛才所感受到的光線,是反射在那些魚身上的。因為灰色的小魚在底層。還從沒超越過水流的中層。但那些也已經足夠讓它幸福很久了。大多數魚都去觀戰了,所以水底空了起來,它那樣游動也沒撞到什麼東西去阻礙它的行動。

灰色小魚游到一塊稍微小的石頭,比它身體小一點點。它由于太過于激動與忘情,居然抬起自己的尾巴,卯足全力,像個足球運動員射門那樣,把石頭踢了出去。卻沒想正好砸到了正在上面爭執的魚身上。上面魚早放棄了凝視,正互相賣力撕殺著。被這突如其來的飛石正好不偏不倚的砸中腦袋上,兩條魚頓時一起倒了下去。因為它們扭打在一起,根本分不清誰是誰。石頭從它們身上擦身而過,將它們一起擊落。

看著頭頂的水面突然被陰影覆蓋,底下的灰色小魚有點清醒了過來。但緊接著,身邊突然墜落下兩條大魚,這讓灰色小魚顯得不知所措。看著從天而降的魚,小魚嚇的鑽進了一旁的石縫中觀察著,就是不敢出來。

看熱鬧的魚群們被這一招驚的四散而逃,紛紛驚慌失措,惟恐接下去還會有東西砸上來砸中自己。終于水面等到漸漸平息的時候,灰色小魚出來了。其他也有膽大魚兒慢慢游了過來,想調查清楚到底怎麼回事。等到砸中那兩條大魚的石塊也沉到水底,落在那兩條死魚身邊。灰色小魚這才明白過來都是自己闖下的禍,由于一時太激動,卻沒想到導致了兩條生命的隕落。它後悔莫及,繼續躲在石塊中,害怕別人知道後拿它試問。生命真的是很短暫,旦夕禍福,有時真的只體現在一剎那間而已,卻足以改變生死改變命運的延續。曾經為了爭奪地盤時是那樣的意氣奮發,英勇無魚能及,現在說死就死,平靜到水底連波瀾都沒起。大自然對待它們的消亡是那樣的無情,沒有墓碑,沒有悼詞,沒有棺木……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與安謐。仿佛什麼都未曾改變。

魚群漸漸往水底靠攏了過來,想要弄清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魚群里既沒有福爾摩斯也沒有柯南。但誰都想知道究竟發生了才會導致剛才那一幕的發生。它們中游出了一個代表,慢慢觀察了石塊與死魚之後,意重聲長的問了聲︰「誰把石塊踢向它們的?」那魚很老了,鱗片上的年輪猶如老樹的年輪一樣,已經數不清了。畢竟是長者,大家都很尊敬他,也相信他的話。但剛才大家都在觀戰,所以誰都不知道誰踢的。「誰?究竟是誰?」老魚又問了句。這次大家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一起望向深深水底,某一塊不起眼的小石頭旁。某條強壯的魚上前把石塊推翻,里面顯露出了由于驚慌而瑟瑟發抖的灰色小魚。本已灰色的鱗片更加顯得灰暗無力,殘缺的尾巴還帶著剛才由于踢石塊,而更加大的擦傷。本就渺小,還要逞強,導致的是尾巴的殘缺更大了。

大家都有點覺得不可思議,因為這太令魚難以相信了。誰會相信一個那麼渺小的魚居然徒腳殺死了兩條碩大無比的魚呢?「不,不可能是它,它不可能做的到!」某條魚發出了感嘆,隨即有很多魚附和著。但它的狀態及尾巴上的擦傷卻告知魚群們,這一切確實都是它做的。不可否認,這都是事實。而且不管相不相信,這一切都是事實,已經發生的,是不可能再改變的。

終于,那條老魚拖著年邁的魚體,游到它身邊。拍了拍它的頭說︰「是你做的,就勇敢承認,去向大家證明你的存在及意義。」沒有責怪,沒有咒罵,一如既往的平靜。反而讓灰色小魚的內心起了大波瀾。它想了想,反正做都做了,就承認,何況是事實,也逃不掉的。

灰色小魚游到魚群中央,望著大家期許的眼神。定了定神,說到︰「是我做的,石塊是我踢的,我踢死了它們,願意接受大家的懲罰!。」說罷,閉起了眼楮,雖然敢于承認,卻還是有點害怕死亡的降臨。

默默感受到了身邊有龐大的陰影在降臨,兩條大魚游到了它身邊。用冰冷的鰭拍打著水流。拍到了它的身體。突然,兩條大魚把它推向魚群,然後高呼,「萬歲,新的王者誕生了。萬歲。」魚群也隨之高呼起來,一起向新的王者致敬。灰色小魚想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抑制不住激動的內心,淚水流了下來。或許魚的淚是看不見的,隨著水流,消失無蹤。魚群們一起擁護著它,剎那間,它灰色的身體第一次接受了陽光的恩惠,彩色的光暈照的它暈的有點旋。但這不重要,別的魚第一次鄭重接受了它的存在,知道了它的價值與意義。它自己也激動異常,覺得自己終于被別人接受了……

不再有人會質疑它的意義,因為大家都感受到了。灰色的小魚這才發現,本來它一直所羨慕的光彩,那些絢爛奪目。從別的魚身上所散發的光彩,其實都是太陽的照射。它們的身體在死後顯得比它還要灰暗。它所恐懼的龐大身軀,是由于水面的折射陰影,才看上去顯得龐大。其實它自己也是很大的,只是一直感覺不敢相信而已。鯉魚本身的差別就不大,只是自身的自卑感才一直導致了它不能正常像別的魚那樣生長而已。

灰色小魚平時所感受到的疏遠,其實是由于別的魚怕它的體積,所以離它遠遠的。它卻一直以為它們是不想理睬它。但是已經不重要了。這一刻。它明白了自身的價值,不再卑微,不再恐懼,有的只是新的生活,有的只是它將用自己的能力,去寫出以後的篇章。本來的卑微小魚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條嶄新的,充滿自信的魚,帶領著大家一起生活。一起過新的生活……」

故事就講到這里,兩個大男人不明白那老女人為何要講這個故事,老太婆說︰「傻孩子,你們遇到的冤靈就是那條魚的形象啊,他要是明白故事的結局,就不會做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了。要是你們能真正把他解救出來,就是功德一件啊。」張俊和黃冉還是沒听明白什麼,卻也沒辦法。那老太婆說︰「我累了孩子們,你們繼續,我要去休息了。」接著,也不管他們,獨自往地上一坐,開始睡覺。

「救命啊。」一聲急促的尖叫劃破了寧靜,張俊和黃冉一同望去,發現聲音來源于黃冉出來的門。一只帶血的手癱軟在地上,有個血淋淋的身體,掙扎著,匍匐著想要出來。剛露個腦袋,就又被什麼拖了回去。「是小吳。」黃冉首先反應過來,一個箭步沖上去,想要拉住他。張俊也在幫忙,但還沒拉到,反倒被一股力量一起吸了進去。兩人進去之後嚇傻了,血流不止的小吳被一大群惡鬼綁縛在了柱子上。惡鬼們的中央站著老教授。老教授此時已換上了一付惡心不堪的臉孔對他們說,「你們順便在看看里面的棺材,哈哈。」順手指了指當中的棺材。張俊和黃冉發現,最中央的是老校長,可身邊的兩口棺材里躺著的分明是婷婷和艷艷。她們二人怎麼會?兩個小妮子什麼時候被抓來的?「你到底要干嗎?快說。別廢話,究竟你要搞什麼陰謀?」張俊急了,顯然不曉得該怎麼辦了,一向以冷靜出名的他此時也變的如此焦急。畢竟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恐怕也冷靜不了多少了。「哈哈,放心,她們還沒死,你們只要把線索交出來,我就不讓她們死,否則麼?」順手一揮,惡鬼們把自己的皮膚弄破,流出來的膿水和蛆蟲都差點流到她們如花一樣的臉上了。

張俊和黃冉慌了,畢竟兩個女孩子現在不知道是生是死,外加就算死了,被弄上那麼惡心的東西還是不行的。「你到底要什麼線索?你不說我們怎麼知道呢?」「裝什麼傻,就是你們手上的鑰匙和罐子。」「不給呢?」「不給麼,哼哼,那就徹底讓她們兩個去死。」教授冷眉冷眼,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黃冉也不曉得他心里到底裝什麼葫蘆,只能在旁不吭聲,反正他也明白,張俊如何人做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沒把握的事他是不會做的。「你只要保證我們把線索給你,你就放了他們,但是得讓我們出去。我們再給你。」「可以啊,你先給線索我們再給你,反正兩個小妮子的命在我手上,諒你不敢亂來。」「那你能先告訴我們,那線索和罐子派什麼用嗎?也好讓我們明白點,省得我們費勁心機弄到了東西卻不曉得派什麼用的。」「哼,反正你們就算活著出去也會生不如死,你們的命運就是屬于這里的,我就讓你們明白點好列。」「那罐子就是用來裝張俊剛遇到的小孩的骨灰的,哈哈,我們已經把他火化了,沒他的骨灰,冤靈又如何會現身呢?看到嗎?骨灰就在這。」說著手里捧起一個小空心石頭裝的骨灰給他們看。「那罐子是用老校長的骨頭做的,缺的部分是他的媽的骨頭。」「你們太沒有人性了。」張俊表示出了不滿。「人性,我們已經不是人了,何來人性呢。我們只想恢復自己的靈魂而已,不想再待在這個半人半鬼的軀殼里而已,既不能轉世,也不能當人。」「那不是還有缺口的嗎?你們要有缺陷的線索干嗎呢?」「哼,剩下的我自己去弄,你們速度太慢了。會耽誤我們的。」「好,我答應你。」「那她們怎麼醒過來?」「她們,她們只是睡著了,擔心什麼,我會讓她們醒來的。」「你先讓他們醒,我就給你。」老教授猶豫了一下,同意了,讓手下的惡鬼們往兩個女生的嘴里灌了點東西。沒幾分鐘,兩個女生眼楮張開了,準備起來。「張俊你干什麼?他已經是惡魔了啊,你交給他干嗎?那可是我們辛苦弄來的啊。」「別廢話了,給他,兩個小妮子的命比較重要。」

張俊慢慢度步到了中央位置,佯裝把東西欲交給他們。教授像馬上就能投胎樣,頭一次露出了笑容,那笑容混合著已經萎縮了一大半的皮膚與肌肉,反而比哭還難看。兩個女孩子已經徹底醒了,看著眼前這個曾經的教授,嘴里無數的蛆蟲在啃食他的肌肉,頓時覺得惡心無比,對著地上干嘔不止。張俊一手欲交出東西,一手卻迅速把教授身邊的惡鬼往他身上猛的一推。教授還是有著人的軀殼,被一撞倒在地上。張俊乘他爬起來的時間已經用刀割斷了小吳的繩子,救下了他。黃冉也順勢救走了兩個女孩子。五人帶著線索快步出了門,重新回到大廳里。大廳里那老太婆蹲守在那,對他們說︰「孩子們,你們放心,我在,那老教授還不至于怎麼樣,你們放心。」五人謝過老太婆,便席地而坐。黃冉一直覺得是他先逃離了,所以才害得小吳如此下場,一直覺得心中有愧,小吳搖搖頭,對他說不要緊。「放心,我已經打探出來了,那教授沒有這個罐子和骨灰,就沒辦法戰勝冤靈,拿到轉世的機會,我們只要把剩下的線索找出來,就能出去了。」大家頓時信心足了一點。張俊倒也先不關心線索的事,反而問兩個女孩子都遇到了什麼,怎麼會被抓到那里去的。婷婷顯然來不及回憶,倒在一邊直搖頭。還是艷艷先開了口,等我醒醒,理理思路再告訴你們。

與此同時,陵墓里面。老教授冷笑著,「哈哈,這幫傻子,我不這麼做又如何讓你們下決心盡快把線索找出來呢?等你們找到了,我的兒子就會把你們都殺了,拿你們的心與熱血做開啟我們轉世投胎的引子。哈哈哈。為我賣命。等我們轉世了,你們去與那冤靈斗,看你們拿什麼能力去斗。」教授還走到老校長的棺材旁,踢了一腳,「哼,看你怎麼幫他們,你自己都不是那冤靈的對手。」棺材沉默著,沒有聲音傳出,也沒有振動,一改往日的寧靜。不曉得老校長是不是絕望了。這邊,小吳拿起罐子對他們說︰「看,我乘機還把那些骨灰拿來了。」他向大家舉了舉手上的骨灰壇子,里面一片灰茫茫的顏色。艷艷剛清醒過來不久,看了看那罐子,問了句誰的骨灰,張俊告訴她是老校長和麗麗的小孩的骨灰,艷艷頓時驚訝了一下,「孩子?怎麼還有個孩子。」頓時兩眼一閉,又暈了過去。「什麼叫還有孩子,艷艷你別嚇我,說話啊?」張俊抱起艷艷,心里又怕又急。不曉得該慶幸剛才的勝利,還是該擔心以後的路會更難走。更怕兩個女孩子各自在門里發生的經過。

百度搜索閱讀最新最全的小說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荒野公寓最新章節 | 荒野公寓全文閱讀 | 荒野公寓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