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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一路游玩,不知不覺到了宣武門外,武安突然見前面一座建築貌似西方風格,又有些中國傳統樣式,在旁邊附近中式樓閣房屋的映照下很是惹眼。
武安因疑『惑』指著不遠處問道︰「大兄,那處是何地?怎麼形狀有些怪?」
蕭顯忠順著武安的手指看去,笑道︰「那是一些西夷居住的地方,在京城很是有名,大兄倒去過幾次。其中有個叫利馬竇的,很是有學問,讓人佩服,連內閣首輔葉向高、工部外郎李之藻、翰林徐光啟等官員都是他的作上賓,後兩位大人很信奉他們宣揚的甚麼‘耶酥教’,還入了教」
武安听他起利馬竇,突然激動打斷問道︰「大兄,那何不你為我引見,我也見識一番。」
利馬竇原本名叫瑪太奧.利,是一名意大利耶酥會傳教士。萬歷十年七月渡海來到中國澳門,萬歷二十九年被神宗皇帝留在京城居住。萬歷三十三年,在宣武門外建立了‘禮拜堂’,也就是武安現在見到的建築。利馬竇博學多才,精通西方神學、天算、哲學,在他的幫助下,明朝大臣徐光啟著有《農政全書》。他死後,本來明朝規定外國傳教士需移葬澳門,但因其與當時的內閣首輔交好,京城官員也多有入教者,這些人上奏朝廷,申請賜地,允其下葬京城。明神宗萬歷皇帝破例準奏,親賜葬地及安葬祀費,賜「二里溝佛寺,房屋三十八間,地基二十畝」。武安最想見他實際上是想向他購買望遠鏡,遼東戰事將起,有此「千里眼」在手,更能查探敵情,防備女貞騎兵的突襲。另外如果里面有精通火炮技術的人才,怎麼也要拉到中衛一個。
蕭顯忠被打斷,‘嗷’的一聲才道︰「妹婿不知,那利馬竇早就死了好幾年了,尸體就葬在阜城門外的二里溝。」見武安失望的樣子,又笑道︰「那里不止一個西夷,還有甚麼叫熊三拔、龍華民的,妹婿一樣可以見識。」蕭顯忠還以為武安沒有見過夷人,很是不解,那些丑八怪有什麼希的,初次見見倒覺得新鮮。
武安恍然一笑,可不是只要是能見西夷就行,忙催著幾人向前走去。到了近處才發現與記憶的西方教堂大不相同,大門是三開間的廣亮大門,武安幾人進了開著的大門,面前是一個印著天主教會標志的影壁,與普通影壁略微巧,影壁右側是一處假山、水池,在蕭顯忠的帶領下,武安、傅宗志、秦滿望見那假山上立著一座純白的聖母瑪利亞像,左邊還有一個天使做伴。
秦滿年紀,打量了幾下嘟囔道︰「這夷女白淨的嚇人,像是得了重病不得醫治,頭發面容也怪,光天化日的擺在著任人觀看,倒是和娼『妓』一流貨『色』——」還沒完,前面引路的蕭顯忠忙上前堵住他的嘴,看他止聲才正『色』道︰「賢甥慎言,你不知,這是夷人的習俗,不好『亂』。這夷女可是大有來頭,恩打個方,咱們信佛的自然是佛祖法力最強,夷人信耶酥教自然是耶酥法力最大,這夷女就是那耶酥神的母親,輩分極高,你怎好胡言冒犯,讓那夷人听著可不好。」
武安听大舅哥介紹的有趣,也起哄笑道︰「西夷的耶酥可是和咱們的佛祖是鄰居,你侮辱人家的母親,仔細那耶酥向佛祖告你的狀,倒那時你上多少供佛祖也不保佑你。」
秦滿一楞一楞的,但也明白既然這女子身份如此神聖,好象佛祖輩分都大,嚇的面『色』發白,忙念佛跪倒在地磕頭道︰「阿彌托佛,佛祖保佑,饒恕子不敬,仙姑也原諒則個——」
武安听到遠處傳來腳步聲,踢他一腳,笑罵道︰「快起來吧,仙姑原諒你了,不要在這丟人現眼。」秦滿忙不迭站起,又拜了幾拜才罷。
來人是一個中年教父,看到武安等人用听著別扭的漢語寒暄,與明朝禮節沒有甚麼不同,蕭顯忠介紹幾人身份後,他明顯更加熱情,自從利馬竇開啟上層路線,從明朝官員中傳教可是大有所獲,因此听武安一行人有官員對待自是不同。
蕭顯忠一面跟著他向前走,一面問道︰「龍教士、熊教士今日可在?」前面引路教士回道︰「都在教堂內禱告。」著幾人進了教堂,武安等人進去里面只有幾個穿著教士服的人,听到有人來也沒回頭,武安等人也不出聲打攪。直到半晌後,才回頭走過來。
蕭顯忠明顯認識他們,笑道︰「打擾幾位清修了。」
龍華民教士道︰「蕭大人能來沐浴上帝的聲音,正是大人做的功德。」蕭顯忠笑笑接著介紹武安等人,武安有求于人,忙上前行禮問候。幾個傳教士因問武安的來意,武安笑道︰「听貴國有望遠鏡一物,持之能看見千里之遙,本將軍听此事,特來詢問一下。」
幾個傳教士互相看了一眼,一個叫羅雅各的教士道︰「將軍尋此物莫不是行軍所用,望遠鏡我國也沒發明多久,教堂這里確實沒有,將軍莫怪。」
武安接著道︰「不知這里可有鏡片,如有本將軍願高價購買。」
羅雅各笑道︰「將軍想要自己制作望遠鏡?這很是麻煩,若將軍真想得到,我願為將軍效力。」
武安听他會做,忙喜道︰「若能成功,願奉兩千兩白銀做謝禮。」幾人謝過,現在望遠鏡也價值這個。武安和他們約好七日後來取,又聊了幾句才告辭,為怕惹人懷疑,武安沒做特別的舉動。今日人多,等幾日來時後有事再。
出來後,蕭顯忠、傅宗志因問道︰「真有能看見千里之外的神物?只是兩千兩白銀也太貴了,不是常人消受的了。「武安笑而不答,一切等七日後自見分曉。有了望遠鏡,對與遼東戰事自身的安危他更有把握了
傅宗志想了想道︰「若真有效用,萬兩白銀也是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