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614 第七十六章 遼西走廊

作者 ︰ 岩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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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歷四十六年十二月十八日,武安率領六千余大軍一路往東北方行進,兵過山西,經保安州越過長城邊牆進入北直隸地界。浩浩『蕩』『蕩』綿延不絕的精銳騎兵布滿整個官道上,武安率兩千余親兵為中軍,韓猛、胡勇各統領所部千人作為前部,劉大山、張一得則是率部擔任後隊。

武安四顧一下周圍的精神抖擻的軍士,恩,士氣不錯,並沒有因出關作戰而驚慌失『色』。武安從中衛出發,一日行軍或是四五十里,或是七八十里,軍士們也絲毫沒有疲憊之感,不論中衛騎兵早已習慣了這種長途『操』練,就是其余寧夏騎兵也是久精戰陣,這種行軍對他們來是菜一疊,早已習以為常了。

此行除了六千大軍外,還有千余民壯押運糧草呆在中軍,武安將千余精銳步卒充做民壯押運軍需物資,這些步卒身批鐵甲、腰掛長刀,若是緊急是可以作為預備隊參戰。寧夏出軍士加精壯有七千多人,戰馬、騾馬加起來更是有一萬多匹,人嚼馬砸的一日所費糧草可是一筆大數目,經過各州縣是不可能全數供給的,只有行軍將領自己帶上一些。按一名軍士一日食糧一升計算,戰馬三倍之,月費糧草就是近萬石。一輛輜重馬車可運糧最多四石左右,則需要糧車兩千輛,武安行軍日期較緊,只攜帶了八百輛糧車,其余的到那地方再自行購買,加上各府縣鄉紳、官吏的犒賞倒也足夠。武安知道普通民眾經過加派遼餉,各地又因干旱少雨而歉收,並不想加重他們的負擔,寧可購買也不勞凡各縣。

大軍一路過了昌平州、順義、薊州、灤州等地後,直接往山海關而去,一路上有的地方下雪路滑,或是泥濘難行,武安行軍的速度也慢下來。武安看見山海關,想起正是由于從這里,漢族人失去了自己的江山,異族在再一次蹂躪了傳統的漢族文化,野豬辮子的各種愚民之策讓漢民族百姓在近代步入了深淵,民眾從為他們貴族的奴隸。山海關周長約四公里,整個城池向西與長城相連,東與大海相連,城高四丈有余、厚兩丈多,各種防御體系完整,明朝素有「京師屏翰,遼左咽喉」之稱。

武安從關東門進城,看見東門箭樓上懸掛著「天下第一關」那長長的匾額,這是明代成化年間著名書法家蕭顯所書,字為楷書,筆力蒼勁渾厚,與威武的城樓渾然一體,就是對書法不精通的武安也是十分驚嘆,不枉為古今巨作。

過了被譽為「天下第一關」的山海關後,武安還陸續踫到別處的援軍,除了三邊、宣大等地的軍隊常與蒙古軍隊作戰為精兵外,武安等人看見的山東、南京等內地的步軍軍士人人面有慌悲『色』,將領彼此寒暄也是愁眉不展、強顏歡笑,內地各軍久安無戰事,戰斗力如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這次征調的步卒除了浙軍因抗擊倭寇及入朝同日軍作戰、川軍因西南戰『亂』不斷而征戰不休,作戰經驗豐富外,其余各軍面對敵軍的進攻結果可想而知。

「武將軍,貴部不愧是三邊之精銳,不象我等內地兵卒贏弱」話的是山東參將李應選,這次朝廷從山東省調步騎六千入遼,武安率軍與他在遼東前屯衛所附近相遇。李應選一路上對前景忐忑不安,連遼東邊軍都不是北虜的對手,更不要內地軍士了。不過看見寧夏騎兵騎在戰馬上矯健的身影,身披的鐵甲在太陽照『射』下閃閃發光,一臉挑釁的看者旁邊的山東軍士,這才是百戰精兵,再回頭看看自己帶領的士卒,一路上個個萎靡不振,如喪考妣,現在正用敬畏的目光看者這些邊軍。

武安隨口應著,眼卻四下看者著名的遼西走廊。這條狹窄長長的走廊幾年後就是明朝在丟失廣闊的遼東地區後,惟一能抵抗後金野豬皮騎兵的地方了。武安初次來此地也發現這里絕對是易手難攻的戰略要地,西北是天然的群山護衛,東南之地是大海,若有一方造城駐守,另一方只有強攻而不能繞過去,就是到了三十年後,明朝滅亡之時,後金軍也沒有完全佔領這里,直到當時的主將吳三桂接到入關勤王的詔書才率幾十萬遼民放棄各城退守到山海關,自此遼東才算真正的淪陷。

「武將軍,恕兄弟直言,此戰就需兄弟這樣的邊軍精銳為主,內軍只是輔助而已,要是只靠我等,那——」李應選喋喋不休的贊譽著邊軍,又大談內地軍士的不足。在看到宣府、大同、寧夏、延綏等邊軍精銳後,李應選稍稍放下內心的懼怕,要知道得知山東都指揮使要派他出關作戰,李應選連續幾夜無眠,他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幾乎是哭著求指揮使大人改派他人,幾次求助無果後,也只能硬著頭皮率軍前來。

武安對這個李將軍沒有好感,但也知道這是內地軍將的通病,就笑道︰「李將軍此言差矣,若是野戰乃是邊軍騎兵所長,若論攻陷城池則是騎兵之短處,而此事實是將軍之軍的長處,你我兩軍是各有所用,各展所長而已。」

一句話到他的心坎上,連聲應是。這日兩人率軍離錦州城臨河對面幾里處的凌河邊安營扎寨,寧夏軍隊安置西面,山東軍士在東面。

武安一面命各軍扎營,一面令各軍埋灶做飯。軍士們安頓好各自的戰馬後,興高采烈的殺豬宰羊,這是武安在路上從百姓手中購得的,準備來犒賞士卒。總共百余頭豬羊,七千余名軍士就著噴香的米飯個個吃的滿嘴流油,現在正是冬季嚴寒時候,尤其是冰冷的遼東地區,再沒有喝著熱湯讓人更舒坦的。

武安也領著胡勇、韓猛、張一得、劉大山、秦滿、許匠頭等軍官圍做一團,從滾燙的鍋里撈出肉快大口吃者,眾人美美的喝了一口熱湯,身上的寒氣也驅散不少,高興的大聲笑。

冬天西北風正盛,旁邊安營的山東士兵听到對面寧夏軍士的笑聲,聞到煮熟的豬羊散發的隨風飄來的陣陣香味,一個個放下令人難咽的糙餅面團,咽著唾沫,口水直流的起身望者西面,在一堆堆柴火的照映下,只能模糊的看見寧夏軍士歡快的身影。

一個滿臉橫肉的士兵突然把手中的糙餅摔到地上,大大咧咧的罵道︰「俺他娘的受不了了,人家寧夏的崽子們在大口吃肉,大爺吃這個硬的咯牙的面餅,他『女乃』『女乃』的咱們是後娘養的不成,惹火了俺俺他娘的不賣命了——」

「黃狗牙,又是你他娘的挑事,你在胡八道,俺宰了你這個沒種腌雜的孬貨。」正當這外號叫黃狗牙還要什麼恨話時,旁邊一聲怒喝聲響起,旁邊士兵見來人的樣子忙跺到一邊去,幸災樂禍的看者當中兩人。

那黃『性』士兵听到身後的聲音,剛才的咒罵的氣勢頓消,回頭已是諂媚的笑臉︰「把總爺來了,的只是隨便發發牢『騷』,只怪那寧夏崽子無良誘『惑』的——」

那把總不等他完就冷聲道︰「黃狗牙,你娘的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有本事到人家軍營前辱罵,俺保證人家宰不了你。你沒見俺他娘的也沒吃肉嗎?你就想吃肉,做你的美夢去吧!」

「是,是。的不敢,還是把總爺您英明,素知俺脾『性』,不要怪罪俺,俺此後定會改過。」

把總「哼」一聲,又警告幾句,現在是出征在即,他也不敢過火的話,要是軍士鬧將起來,最後倒霉的還是他。

黃狗牙點頭哈腰的目送把總遠去,估計听不到自己什麼,才聲嘟囔道︰「俺窮沒婆娘,你他娘的倒有幾房妻妾一個種也沒種下,他『女乃』『女乃』的活該你斷子絕孫。」一些士兵見把總走了,都走近前來笑話他,惹他要揍他們才散去。這黃狗牙可是個瘋子,一語不和就與人大大出手,上官看他打仗勇猛不要命才留下他,不過也頭疼他時常在軍營惹事生非。

這黃狗牙無父無母,加上他食量大、好吃喝,家里攢不下錢財,別家女郎也瞧不上他,如今光棍一個。想起一路扎營取水時,與在河邊取水的寧夏軍士閑聊時,听他們起他們的軍餉待遇沒有絲毫被上官克扣,上面還給家里發放田地,現在一家老都能吃飽穿暖,將軍大人一路行來時常用私銀給士卒買豬羊犒賞,在看看他們山東軍士,雖然是募兵軍餉也從沒發全過,當官的吃香的喝辣的,當卒的只能喝西北風,不用讓他們出銀子,就是他們這點餉銀還眼巴巴的瞅著呢,不知何時就被人啃一口。

黃狗牙心里越想越氣,一個大膽的想法竄到腦海,一旦有這種念頭,他內心里的誘『惑』再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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