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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武安起來用過早膳,準備號令眾軍越過凌河前行,突然外面傳來吵鬧聲,隱隱約約的話聲隔的遠也沒听清,武安本不以為意,哪想聲音越來越響,還沒完沒了的。
武安皺眉朝外面不耐煩喝道︰「何事吵吵鬧鬧?成何體統!」看來自己是太縱容下屬了,在他的大帳周圍還這樣無禮,竟然還沒人理會。
听到武安的叫聲,秦滿滿頭是汗的跑進來,武安見他有些灰頭土臉,陰沉臉問道︰「何事如此慌張?敵軍殺來了?」
秦滿偷望舅舅的臉上陰寒都快掉冰渣子,嚇的低頭怯懦嘟囔道︰「將軍,乃是乃是一名山東士卒擅擅闖大營,因此因此」
武安見他吞吞吐吐的,眼楮飄來飄去的四下『亂』閃,料想他沒實話,越發生氣道︰「既然是別的軍士誤闖進來,送回對面就是,你何必與他羅里羅嗦的!定有事欺瞞我,還不從實來我听,再不話,心你的皮肉。」
秦滿雖然知道舅舅不會嚴懲自己,但若是因此丟了臉面也不好,上次就是因為偷偷在軍營飲酒,被武安當眾責打十軍棍,行刑的是他的手下親衛,雖然耍滑打的不重,但在全營軍士眾目睽睽之下,實在是不想再丟一次臉。
「將軍,一名山東士卒不滿上官克扣餉銀,所以趁黎明時分營中哨兵懈怠,偷跑出來到咱們軍營來投靠。查夜的軍士抓住他本想今日天明送回原處。只是卑職手下的兔崽子受不了他的挑唆,要與他武教力好是一對三人,哪想這人倒有些蠻力,就就輸了。」秦滿抬頭見舅舅臉『色』稍霽,沒有剛才怒氣沖沖的模樣,剛才可是嚇著他了,舒了口氣接著道︰「較力前過,若是那士卒贏了,咱就留下他,因此因此」
武安氣道︰「你們輸了不認帳,擔心被責罵惹禍,因此想反悔是也不是?哼,我看就是你子閑著沒事,受不了人家的的激將法,除了你誰敢私自答應!你子最近的皮又癢了是不是?——」
秦滿害怕武安懲罰他,馬上道︰「舅舅不知,那痞兵口出狂言,‘整個寧夏軍里論單打獨斗誰也不上他’,卑職看他如此狂妄,敢看寧夏軍,一時氣不過」
武安知道自己手下親衛的實力,一人能打倒三個親兵也算是勇猛之輩,遂起了想見識一番的心思,因道︰「你去把那人帶來,本將軍看一下是何人能落了咱秦隊官的臉面。」
秦滿听舅舅用言語調侃他,臉羞的微紅,忙應諾一聲,出帳往外面而去。出了大帳,許匠頭正焦急的來回走動,忙上去,道︰「那痞兵呢?將軍要見他。」
許匠頭道︰「我的祖宗,我不要和他,你偏不听,這要留下那山東主將豈能善罷甘休!這又讓將軍為難不是。」
秦滿沒听到那人嚷聲,因急道︰「你們不會送回去了吧?」
許匠頭道不滿道︰「還呢!弄的他大吵大鬧,我擔心節外生枝、將軍生氣,就讓人把他嘴堵了這王八蛋,嘴里不干不淨,真想打他一頓。」
秦滿笑道︰「那就好,我先回將軍去,一會兒你把他帶到將軍大帳。」完頭也不會的去稟告武安了。
黃狗牙眼冒火的盯著秦滿,秦滿自知有愧,又在舅舅面前,只能笑呵呵的看者狼狽的黃狗牙,使他越發氣憤。昨晚他起了投奔寧夏軍的心思,在他看來為了頓頓有肉吃也是值得,山東老家的近親早已死光,事後也不怕被山東官員報復。出山東大營倒是沒人阻攔,在這里守夜的士卒難免懈怠,那想還沒接近寧夏大營,就被暗地埋伏的哨兵逮住,黃狗牙怕引起誤會不敢反抗,只能眼睜睜的綁縛進營。只是關了他以後,天明時一個年紀輕輕的將看過他後,想直接把他送回去,他是逃兵哪敢回去,回去後上官還不活剝了他。他見旁邊軍士對將皆十分尊敬,料想是寧夏軍哪位主將的子佷後輩了,而這些人年輕氣盛也最沉不住氣。黃狗牙雖是沖動鹵莽,但也有些心眼子,馬上貶低寧夏軍士,那將果然上當受騙,不顧旁邊中年將校的阻攔與他試。只是這將輸了卻想不認帳,「嘴上沒『毛』,話不牢」也是他們的特點,還是要把他送出去,他只有大嚷引起營內主將的注意,想來將軍是要臉面的,不會耍賴的。最後雖被堵了嘴,但最後還是給他松綁進了主將大營,只是這主將也忒年輕了點,听還是參將呢,與他們帶兵的參將是同級別的。
武安微笑著打量這山東大漢,山東青州兵可是自古出精兵之處,歷史也最是出名,只是不知此人是否來自那,因問道︰「壯士來自哪里?」
黃狗牙肚里窩著一股邪火,也不行禮隨意道︰「回將軍,俺是濟南府的。將軍不知你們寧夏軍可話算數?」
武安瞪了底下的秦滿一眼,笑道︰「本將軍治軍素嚴厲,那有出耳言爾之。壯士放心,既然你贏了,本將軍自然會留下你。不知壯士尊『性』大名?」
黃狗兒听武安的話,顧不得生氣,喜道︰「真的?將軍真要俺?」看見武安笑著點點頭,馬上給武安砰砰磕頭,武安見他淳樸實在,忙扶起他,只是這蠻子好象一心要和武安較勁,硬要再磕一個湊足三個。武安微笑著把著他雙臂,生生的將他攙起而面不改『色』,那黃狗牙卻已憋的滿臉漲紅,只能隨武安的雙手站起來。一旁的秦滿知道這痞兵在舅舅手下吃了虧,大是快意,你當是誰都有本事與舅舅較力!
黃狗牙想不到武安力氣如此巨大,自恃有些蠻力的他毫無反抗之力,兩只臂膀被捏的生疼,不過他咬緊牙關絲毫沒表現出來,只是本來有些黑的臉利馬成了紅臉的關公。
黃狗牙起來真心敬佩道︰「將軍神力,俺自知不敵,俺從沒佩服過旁人,今日確實是服了。」
武安道︰「壯士的氣力也少有人,不然本將軍親兵也不會敗在你手。」又問了一遍他的姓名。
武安思索片刻道︰「這名忒不雅,本將軍替你重新取一名如何。」
黃狗牙喜道︰「俺自幼喪雙親,若將軍不嫌棄俺粗鄙無用,俺願誓死跟隨將軍。」
武安想了一會兒道︰「就取單‘勝’一字,預意我軍此戰訖開得勝,可好?」在他謝過後,又道︰「你先當本將軍親兵吧,若有戰功再行提拔.至于李應選將軍那里,本將軍自會圓,你不必理會。者讓秦滿帶他下去安置不提。
隨後,武安親至山東軍營解釋,並送給參將李應選一匹良駒。李應選本想要交好武安,對他要一個卒也不在意,想沒想就答應下來,何況武安還送他一匹好的戰馬呢。
萬歷四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武安統領大軍過大凌河、遼河、渾河,直奔遼東首府遼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