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關于他那個來歷不明的兒子,你問過沒有?"安母忽然換了話題。
安心眉頭緊蹙,不悅地回答︰"他一點都不肯透露,我想這也是他一直都不讓踫過的女人懷孕的原因。"
"那你怎麼辦?蕭絕燚有沒有踫過你?"安母著急地問。
安心眸光一沉,沉聲回答︰"沒有。不過——我會找個合適的機會——"她看著母親,那種篤定的樣子,跟她平時的安寧內斂截然相反,明明就是一個工于心
計的城府女人。絲毫不遜色她的母親。
"你有對策了?"安母問。
安心從容地站了起來,一言不發徑直往臥室走去。
下午三點《明鏡》專刊中國分部約訪工作間
安寧應邀前來參加專訪。
"安小姐您好,很高興您能來。"約訪記者禮數周全地問候。
"您好——"安寧微笑致意-
明鏡》周刊是法國頂級財經專刊,能被這家雜志約訪的不是頂級財經精英,便是來歷非同一般的財團掌門,比如上次安寧在意大利酒店看到的那期就是以蕭絕燚為專訪封面,看來這期是要以她為封面嗎?
"安小姐這場以少勝多的反收購引起了強烈反響,也讓美聯快速在中國站穩了腳跟,不知道安小姐自己怎麼評價這件事呢?"記者問。
安寧勾起美麗的唇角,淡定自若地微微一笑,從容地拿起一本樣刊,問道︰"類似這種約訪,被訪者難道不要背稿嗎?"並非安寧沒能力來回答這位記者的話,而是她覺得很有意思,訪問別人都要背稿,為何到她就要現場直播,這里有多少惡意成分?
記者果然尷尬地一笑,抱歉的說︰"對不起安小姐,我們以為——"
"以為只是小小的約訪,就算我說出什麼不合事宜的話,也無傷大雅是嗎?"輕新淡薄的笑容,就如同九月深處綻放的野菊,溫和里透著莫名的堅韌與強硬。
"就連你們問我的八卦,我也要回答是嗎?"
記者的額上已看得見隱約的細密汗珠,要知道這里室溫只有25度。
"是我們疏忽——"記者趕緊送上背稿問題,交到安寧手上。記者下意識地抹了抹額上的汗水,心想都說這女人是投行界一朵奇葩,沉靜冷漠,洞察力敏銳無比,今天看來還真是名不虛傳。今天沒準備背稿,完全是他私人所為,目的就是想問出一些八卦花邊,賣給小報記者,沒想到一下就被她識破了。Pxxf。
安寧拿過背稿問題,大致地瀏覽了一遍,便語氣強硬地回答︰"這里問題,我回答跟專業相關的,至于我個人私事,一律無可奉告。"
記者尷尬地笑了笑,才繼續問道︰"好的。那繼續我們剛才的問題,安小姐對自己的評價是什麼呢?"
"商場如戰場,只要我有勝算就不會給敵人任何喘息的機會。"安寧堅定地回答。
"如果有類似的案例,安小姐是否會接手呢?"
"那要看我有沒有興趣,以及這個被收購企業他們自己是什麼樣的情況了,值不值得出手相救。"
"我們最近有消息稱,布雷克又在緊鑼密鼓地準備收購一家新興企業,對方估計很快就會找到你。"
听到這個消息,安寧微怔,布雷克又要收購了?難怪蕭絕燚會放手明珠,他是找到了能取代明珠為他提供資源的企業了嗎?算了——安寧不經意地輕嘆,之前之所以幫助明珠,完全是因為想利用明珠接近蕭絕燚,引起他的注意,現在總算大功告成,她現在也沒必要再冒第二次險,去挑戰蕭絕燚。畢竟她的真正目的,也並不是要在投行界建功立業。
"呵,這是好事。商場本來就是這樣,大魚吃小魚,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安寧轉了話鋒。
那記者微微頷首,便沒有繼續再問。接下來便有造型師將安寧帶走,去拍攝硬裝照。但安寧心中卻不能再平靜,她隱約覺得這次收購好像並沒有這麼簡單。按理說圈內所有的收購與反收購在沒公開進行之前,都是極度保密的,可是這個記者卻知道的這麼清楚,而且還告訴了她,是不是有人授意呢?會是誰?蕭絕燚嗎?他這次的目的又是什麼?
從《明鏡》大樓出來,安寧接到了助理lisa的電話。
"安小姐,您的私人賬戶里收到了3000萬美金。"lisa的話,讓安心心中一怔,遲疑了幾秒,她便回想起來昨晚在凌雲峰的是事。
"還有,總部贈送您一套房子,作為您杰出工作的獎勵。房子的鑰匙已經寄往您下榻的至尊皇爵酒店。"
真是好事成雙,安寧美麗的唇角綻放濃濃的笑意。看來一切好像也沒那麼糟糕,總算還有好事情發生。那幫美國人竟能想到送房子給她,難道也知道中國國內房價高得她都買不起嗎?
"lisa,關于那三千萬美金,你幫我成立一個基金會,然後收集一下所有需要幫助的孤兒院。"
"好的安小姐——"
安寧在路邊停頓了片刻,還是編輯了一條短消息給蕭絕燚,不過只有簡單的幾個字︰"謝謝你的慷慨。"但這條短信如同石沉大海,沒有回音。
下午四點半安寧抵達至尊皇爵去取鑰匙。自從上次離開這里,她好像一直都住在烈的莊園,沒回來過。就在她踏進門廳的瞬間,好像有個熟悉的身影與她擦肩而過。那人高大挺拔,有著極其熟悉的側臉。
她轉身便追出去,但那人只是一轉身便已消失在人流中。
"不會的——"安寧喃喃自語,有些失神地站在酒店大門前,"不會是他。"
剛才那人的樣子像極了安寧記憶深處的故人——蕭鐸。她最美好的歲月里,奉獻出全部心情愛著的少年。她依稀還記得那個午後,他捧著禮物攔住她的樣子,潔白的襯衫被風鼓起,就像一面白帆。那個人是她在過去26年中,唯一真正愛過的男人,可惜只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他們彼此失去聯系已經很多年。
"蕭哥哥——"呢喃的默念這個親昵的稱呼,少年時美好的光陰好像便隨著這稱呼回到了眼前。五年來,她曾無數次記起那個男生,可每一次都被她深深壓在心底。听說他去美國深造,現在還好嗎?思緒被打亂,安寧沉靜的內心驟起波瀾,她久久地站在那里,滿心都是莫名的憂傷。
"安小姐您回來了。"酒店經理,滿臉堆笑地迎過來,"正好這里有您的快件。"。安寧摘下太陽鏡,蹙眉問︰"酒店入住客人名單能給我看一下嗎?"
經理面有難色,遲疑地問︰"安小姐您要那個做什麼?不過這是客人的**——"
"有沒有一個叫蕭鐸的人住進來?"
"啊——有!"經理結結巴巴地指著旋轉門,"他剛出去了。"
安寧又驚又喜又悲,驚的是沒想到真的是他回來了,喜的是沒想到五年後還能有機會再見到他,而悲的是,她再也不是五年前那個純潔無暇的天使。她早已被塵世蕩滌,現在的自己,連她自己都不認識。想到這里,她悵然若失地瞥了一眼經理,問道︰"快件在哪里?"
"給——"經理遞上快件,討好地問道︰"安小姐今晚要回來嗎?"
安寧搖搖頭,情緒低落地說︰"幫我把房間退了,我以後都不會再回來。"
"您不是要找那位蕭先生嗎?"經理遲疑地問。
安寧諷刺地一笑,漠然地搖了搖頭。回憶之所以會美好,是因為它們是最初的樣子,她不會貿然用面目全非的一切去破壞美好的回憶的。安寧拿了快件,翩然離去。
夜色很快席卷大地,五光十色的霓虹,總是將夜色裝扮得十分美麗,絲毫沒有夜的孤寂與消沉。安寧開著車,漫無目的地行走在車水馬龍的大街,寂寥的煩躁忽然就充斥滿了心房。一種難以言表的孤獨感,驅使她用力踩下油門,她需要快點回到家,洗個熱水澡,然後睡覺,這樣她便不會再胡思亂想,
不管是關于蕭鐸的年少時光,還是關于蕭絕燚的現在,更不要去管烈與瀾。
安寧按圖索驥,很快就到了房子所在的位置。它坐落在一處小山腳下,後面是一湖碧波,算是依山傍水,十分清靜優雅,而且離市區也不算太遠。她拿出鑰匙和門禁卡,一步步朝房子走去。
"咦——"快到房間的時候,安寧不禁心生疑惑,這個時間,房子怎麼還會亮著燈?難道是物業管理嗎?還是——還是遭賊了?她拿出鑰匙,異常忐忑地打開了房門。華麗的中央燈,傾瀉一地璀璨的燈光;下沉式客廳設計,讓這個房間層次感異常鮮明;吧台上垂下的琉璃燈,美輪美奐;奢華的沙發映襯著手工地毯,更是錦上添花般亮麗多姿。
"這是我選的裝修方案,還喜歡吧。"
熟悉的聲音打斷她的思路,安寧驚詫地轉身,只見蕭絕燚舉著兩杯香檳,正朝她走來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