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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再去,花銀子打听,打探,終于知道他每月都會來上幾次,也只有在那里,她才能見上他一面。
她知道他喜歡看天香樓當家花旦的舞姿,獨舞傾城,步步生蓮,他每每抱起舞得動情的女子翩然而去,她都覺得心口一陣陣疼痛。
她不知花了多少銀子打點老鴇,廝,只是為了能夠跟著那些歌舞伎後面,學一學他最喜歡的舞蹈,最愛听的古箏。
他的簫吹得那樣好,她只待有朝一日能夠與他琴瑟和鳴,夫復何求。
只要听他某天會來,她便無論如何也要去,哪怕只是遠遠看他一眼,也足夠。
這些心思,他又何嘗知道。
只怕,愛戀著他的女子,他有許多都記不得樣貌吧。
生性驕傲的莊若儀每每見了沈禹初,完全是貓一般,輕輕柔柔,生怕他討厭了自己。
莊若儀像要逃開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拼命跑著,氣喘吁吁在自己的繡樓前停了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到這里來。
難道……是因為自己?
她搖搖頭,怎麼可能……因為天香樓的女人們?也不過去。他若想見,隨時召喚即可,何用貼著秦淮河住了下來。
那又是為什麼呢?
緣分……
莊若儀的腦海里只有這兩個字來回盤旋,揮之不去。
也許,是她一片痴心感動了上天,將他送到他的身邊來,讓她時時刻刻,日日夜夜都能與他近在咫尺,再也不用遠遠地思念。一定是這樣。
「若儀!你又是從哪里野回來了?」莊夫子突然出現,嚇了若儀一跳。
「沒……沒從哪里回來……」若儀吐了吐舌頭,若是被爹爹發現,那可就慘了。
「你啊,我看你這樣以後還怎麼嫁得出去!不早些把你嫁出去,我一刻也睡不了安穩覺!」
「哼!女兒要麼不嫁,要嫁就嫁這天下最好的男子!一般的人,女兒根本看不上眼,你也別想讓我委屈地嫁出去!若是我真心愛慕的男子,哪怕沒有名分,女兒也無怨無悔!」若儀著閃身進門,把房門合上,用身子抵上了。
「你!」莊夫子噎的不出來,只能連連嘆氣,果真是女子無才便是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