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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更難當的,是那份在他面前曝露無疑的心事。
她低下頭來,不話,「你想什麼。」
「我想你以後還是別來天香樓了,否則我會盡數告訴夫子。」
「你!」
「這本就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更何況和那些亂七八糟的男人大庭廣眾之下……」
瞬間的沉默,橫亙在兩個人之間。
「我要你管我!你管我做什麼,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我也不值得你費這個心!」若儀掩飾著自己內心的虛弱。
「我是管不了你,但也不想做個袖手旁觀的惡人。不要這麼不珍惜自己。」
「珍惜自己,也是要給願意珍惜自己的人。落紅有意,流水無情,珍惜又有何用,不如揮霍掉。」若儀索性將心里話一股腦都了出來。
沈禹初看著她,這個倔強的姑娘也抬起頭來迎著他的目光,定定地望著他。
他的眼楮是那樣深邃,看不出波瀾,也看不出悲喜,「若儀,不要這樣。」
他的口氣軟下來,誰讓從最開始,他就是以一個好笑的英雄姿態出現在她的生命里,讓他永遠也做不到袖手旁觀。
「你這算是在乎我嗎?」若儀突然問道。
沈禹初不知如何回答,「天色晚了,你總賴在這里,青瓷姑娘不用做生意了。我們回書院去吧。」
他不想回答,也好,總決絕搖頭的好。
在離開天香樓的時候,她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他停下來回頭看她,只淺淺嘆了口氣。
「禹初哥哥,我一直,跟著你,好不好。」若儀的聲音輕快起來,仿佛忘記之前種種。
沈禹初也沒有丟開她的手,只是慢慢走著,任她拉扯,「若儀,你不懂男人,更不懂我。也許,你把我想像的太好,好的不是我了。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也不是英雄,不過浪蕩子一枚,見慣風花雪月,玩過的女人也是無數,只喜歡新鮮和刺激,不求上進。
「萬千女子只因我皇家身份紛紛在我周遭,而我知你並非這樣的女子,所以,我不想害了你。」
「正如你知我,那我也知你並非那樣的男子。你我不懂男人,那我就現在開始懂。你我不懂你,子非魚,又怎知我不懂你。」若儀的口氣那樣輕緩又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