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神戶縣向南,跨過狹長的明石海峽,就是聞名世界的日本瀨戶內海,淡路島就是瀨戶內海中中大的島嶼。
淡路島大部分是山地,分布四周,中部有淡路平原,適合耕種。
小井原就是中部平原近山的一個小村莊,村里有十幾戶農民,管理著幾千畝的土地,雖然耕作方式已經完全現代化了,但作息時間上,卻過著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傳統生活。
在小井原村的北面山坡上,因為已經是多石少土,不適宜耕種,所以一直保持著原始的模樣,沒人打理。在這荒草灌木叢生的地方,有一座幾乎全是石頭的小山包出來,形成一個獨特的地貌。
一間茅草屋,就依著這個小山包搭建起來。
這間茅草屋里,住著一個隱士。在日本,有許多崇尚自然之道,月兌離現代化城市生活的人,都會在一些比較偏遠的地方,過著築廬而居,不事生產的生活。這種人,往往被稱為隱士。隱士們的生活來源,主要靠自給自足,或者附近人的救助。
也有一些有一技之長的隱士,靠自己的技藝謀生。
這里居住的這位隱士,卻是一位武道高手,就靠著教授附近村的一些孩武技來生活。但事實上,這位叫小藤苦二郎的人,是一個接受著山口組供奉的武士,他在大阪市有一間豪華別墅,里面生活著他的父母妻兒。
但他卻沒有住在那里,一年中的大部分時間,他都是住在這個茅草廬里。
因為他怕奢侈的生活,影響了自己的修為,腐蝕了自己的雄心。他需要堅苦的環境,來磨礪自己,提高武技。
小藤苦二郎是個劍武雙修者。他的劍道雖然沒有段位,但京都的劍道大家,在他面前也會露出恭敬的神情來。他的空手道也沒有段位,甚至許多人感覺他練的不夠漂亮,不夠氣勢。但在大阪空手道圈的一次交流會上,一位在黑帶中號稱頗能實戰的高手,在交流中被他一記手刀。劈倒在地,直接昏死過去。
此刻。小藤苦二郎的草廬前,恭敬站立的就是山口組那六名金牌打手。
他們就奉命請小藤苦二郎前去長崎市鎮場的。雖然六名金牌打手都是一流的好手,但根據鈴木鏵那邊傳遞來的信息,長崎黑龍會那邊,也有一名厲害的人物。所以為了保險期間,就請小藤苦二郎一起走一遭。
小藤苦二郎立刻解散了跟他學習武技的孩,進屋里簡單收拾一下。就鎖上房門,上了面包車。拿人錢財,就得與人消災,這點自覺他還是有的。
面包車將七人一路送到神戶機場,直飛長崎。
長崎黑龍會會所內,鶴田信會終于接到了會長頭山雄的電話,在電話中,他將黑龍會同山口組的沖突原原本本地匯報給頭山雄。頭山雄那里沉吟了一下,在頭山雄的心目中,黑龍會應該是月兌離了這些低級爭斗的黑幫。
因為後黑龍會大多是由有「抱負」的日本有產階級組成。他們的背後,有幾個右翼財團的支持,根本不需要同這些靠黑道生意來吃飯的「真正」黑道產生爭執。所以,頭山雄對鶴田認會表達了強烈的不滿後,道︰「我們會給你那里派出一個小組的戰斗部火組成員,今天出發,明天到達!暫時負責保護你們,並幫助你們培訓自己的武士!」
畢竟長崎黑龍會已經不止一次地要求東京總部派人來幫助他們訓練武士。
黑龍會秉承傳統。將用于戰斗的人員,仍然稱為武士。
鶴田信會這擦擦額頭上的汗水,總算放下心來。畢竟。將長崎山口組的組長打成那樣,他能想像得來。接下來將面對山口組怎樣的報復。
但鶴田信會卻沒想到,山口組的報復,比他預計的要早得多。
從神戶到長崎的飛機只要一個小時多點。山口組武士會的人到達長崎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了。按照其他人的想法,休息一天,第二天再做計較。但小藤苦二郎卻不同間,他的做為就同他練的拳法一樣,簡單直接。
小藤認為,既然來的這麼,就要在對方想不到的第一時間去直接進攻對方,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難道打仗還要等對方有了準備,兵對兵、將對將地打一場嗎?
于是,他自己坐鎮山口組長崎事務所,讓其他六個人,帶著長崎山口組的打手們,四處出去,殺向黑龍會的產業。其實成立的黑龍會,因為背景深厚,所以極少染指真正的黑道生意。長崎的黑龍會的主要事務,其實就是幫黑龍會總部做電產品的出口生意。
因此山口組就掃了黑龍會幾處存放進出口貨物的倉庫,打傷了黑龍會的人,將倉庫里存放的值錢貨物全部拉走了。
鶴田信會得到消息時,山口組的人早就回到他們的事務所里匯報情況,開慶祝會去了。鶴田信會先到醫院看了被打傷的會員,然後就去了那些倉庫。倉庫里已經一片狼籍,不但黑龍會堆放在這里的值錢東西全都不見了,就連一些其他社團存放的值錢物品,也都被都拉走了。
因為黑龍會被山口組一直打壓,所以黑龍會為了籠羅一些當地小勢力幫自己辦事,就將倉庫免費提供給他們使用。但現在卻出了這樣的事情!
「怎麼辦?」鶴田龍治忍不住問道,這些貨物價值不菲,這次損失可謂慘重了。
「等東京總部的人到了再說吧!」鶴田信會沉思了一會兒道。雖然謝寸官功夫不錯,但畢竟只有一個人。听黑龍會那些手下說,山口組每一隊帶隊的人,都是高手。
而且,重要的是,山口組除了高手外,還有大量的打手。而長崎黑龍會滿打滿算一百六十多名會員,除過年齡大的顧問們之外,年輕人九十多個。根本和長崎市的山口組近千人的勢力沒法比。
雖然長崎黑龍會的收入主要是靠進出口生意,和山口組在生意上並沒有沖突。但黑道就是黑道,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而且,對于生意,山口組是要收取一定保護費的,黑龍會是交還是不交?交。面上過不去,不交。生意沒法做。
但因為黑龍會東京總部奉行的是走高層路線,訴求的是政治需要,所以成立的黑龍會武力比較集中,幾乎都在東京附近,在日本第一大島本州島上實力強。
而其他三大島上,北海道已經被內田省吉分割出去,基本同黑龍會總部和其他分會沒有來往。四國島和九州島上的黑龍會都是做為黑龍會總部生意上的鏈條環節而存在,主要以配合黑龍會做生意為主,而不過多地發展勢力。
這也就是謝寸官將第一步選在九州道上的原因。就是因為弱,大有可為之處。
如果他能滲入到黑龍會這股力量中,隨著它一起成長,就終將取得在黑龍會中的話語拳。謝寸官瓦解黑龍會關健的,就是不知道黑龍會的背後,都有那些勢力做為支撐。
因為表面上的黑龍會並不重要,這股勢力充其量只是為背後的那些勢力做代言。終需要瓦解和消滅的,是黑龍會背後強大的日本右翼勢力和財團。
鶴田信會對于東京黑龍會總部目前的這種作法也頗有微詞。畢竟是社團,利益訴求有差異,那能和人沒有爭執呢?而有了爭執,光靠一味忍讓,怎麼行!既然總部來人,那他就樂得將此事交給總部的人來辦,讓他們來感受一下山口組的囂張。
小藤苦二郎和山口組的人略微慶賀成功之後,就和六名金牌打手休息了。而讓長崎山口組的人用心戒備。以防止黑龍會的報復。
但一覺直睡到第二天,也沒有見到黑龍會的人馬。
于是,就讓手下的人去打探一番。結果一會兒手下就回來報告,黑龍會的人正在迎接東京黑龍會派來的人。小藤苦二郎立刻判斷出。同長崎的山口組一樣,黑龍會長崎分會也同樣向東京求援了。東京離得遠,所以這些人今天到。
做為供奉,小藤苦二郎是山口組目前在長崎有權力的人。于是,他看了一眼經過一夜好睡後,個個精神倍兒旺的六名武士會金牌打手,不由地露出笑容來。黑龍會疲師遠征,自己何不半渡而擊。
「集合所有人,我們走!」他麻利地穿上適合動手的寬松衣服,對那幾個人道︰「我們去歡迎一下從東京遠道而來的黑龍會朋友!」
幾個人都是經驗豐富的打手,略微一愣之後,立刻明白過來,馬上呼喝著,集合人馬。
此刻,在黑龍會的一處大的倉庫中,鶴田信會身體彎彎的,正接受著一個年輕日本人的訓斥。這個年輕人叫船越健義,是這次東京黑龍會派來辦事的主事人。
船越健義是船越次臣的佷兒,也是目前黑龍會戰斗部的第一高手。
听了鶴田信會的報告後,這個年輕的人只感覺血往臉上涌,他不明白,明明昨天被搶了,怎麼一點動靜兒都沒有,就這麼硬硬地等他們過來。
如果他們今天不過來,難道還要等到明天嗎?黑龍會要這樣的分會和手下有什麼用。
謝寸官靜靜地站在鶴田信會身後不遠的地方,他本來是站著的,但他听著船越建義越罵越順溜,就知道這一頓好罵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于是就緩緩地走開去。
一旁的鶴田龍治和鶴田則勛看著父親給罵得和孫一樣,自己站在那里,也難受得緊,雖然這時走開極不禮貌,但二人心里這會兒也確實禮貌不起來了。于是,也就跟在謝寸官的身後,向旁邊走去。黑龍會其他年輕人一看,心里也挺膩味這個船越健義的,一時全都靜悄悄地走開,無聲地抗議這個今天想耍足威風的年輕人。
船越健義自然看到了這種情景,不由地大怒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不服氣是不是?」
鶴田兄弟倆心里心里頭對謝寸官還是比較佩服和尊重的,給人這一罵,不由自主地就都站在了謝寸官的身後。其他年輕人又都是以鶴田兄弟的馬首是瞻,于是也就站在了鶴田兄弟的身後。這一下,就好像是謝寸官帶頭鬧事一樣。
船越健義剛听到了鶴田龍治的介紹,他可不以為謝寸官武技有多高,只是感覺山口組的人膿包。當時就一步跨過鶴田信會,對著謝寸官道︰「是不是仗著有些武技在身,所以不服氣我的話是不?來來來,讓我瞧瞧你有多厲害!」
「船越君是吧?」謝寸官不慍不火地道︰「你要耍威風,不用找我,看看你身後,山口組的人來了!」船越健義猛一回頭,可不是,在他身後,這個倉庫的大門口處,遠遠的,一群黑衣人提槍攜棒地,正蜂擁而來。(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