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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洪平在電話里心有余悸地︰「馬科長,倒了,倒了!」馬駿不解地問︰「你什麼倒了?」「干部住宿樓,新建的干部住宿樓。」邱洪平喘著粗氣,︰「我剛吃完飯,正準備到院子里去轉轉,就听到一聲巨響,家里的東西差不多全翻了個過個兒。」馬駿想了一下,︰「你現在馬上趕到鎮口等我,我馬上就到。」
馬駿立馬向史湘蘭匯報了秀水鎮新建住宿樓倒塌的事,史湘蘭︰「你馬上跟公安局聯系一下,就是我的意見,要他們派出警力,把施工方控制起來,不要再發生象戚于會這樣的事。我現在就趕去事故現場。」馬駿直接跟焦雙清打了電話,不一會,兩輛警車就停在了馬駿的身旁。
上了車,焦雙清︰「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任大海算是到頭了。」馬駿︰「象這樣的干部,遲早到垮台,好好的房子為什麼會倒?沒有□□才怪。唉,這起事故要是沒有人員傷亡還好,人命關天吶。」焦雙清問︰「要不要通知鎮派出所,讓他們把施工方控制起來?」馬駿搖搖頭,︰「不用,我們直接到他的住處去抓人就是了。焦哥,你再把車開快點。」
邱洪平上車後,問︰「現在到哪里去?」馬駿︰「你引路,去找魯大毛。」邱洪平指著車前方,「他家住在前面的盧口村,離這里只有幾里路,前一個星期,他還把我們接到他家里去打了一天的麻將。」馬駿問︰「他沒給你什麼好處吧?」邱洪平笑了笑︰「馬科長,我們只是跟著吃吃喝喝罷了,再,就算有什麼好處,他也不會給我們吶。」馬駿︰「該你得的你就得,不該得的千萬別踫,伸手必被捉啊。」邱洪平︰「這個我知道的。」
話間,車子已經來到了盧口村的村口,對面駛過來一輛車,因為路很狹窄,不好錯車,加上焦雙清開的是警車,因此前面的車移到路邊停了下來,馬駿無意間瞟了瞟這輛車,覺得有些熟悉,等焦雙清的車子緩慢地開了過去,他從後視鏡里看清楚牌照的時候,才明白過來,他立即大喊道︰「焦哥,倒車,撞他。」焦雙清迅速掛上了倒檔,車子的尾部砰地頂住那輛車,和後面跟上的警車一前一後,把那輛車夾在了中間,動彈不得。
車門打開了,里面正是魯大毛,開車的,是方強。馬駿笑著問︰「這麼晚了,你們要到哪里去?」方強吞吞吐吐地︰「我準備帶著魯大毛到城里玩一玩。」馬駿︰「還真是巧啊,我們也打算接魯大毛到城里去,不如我們一起玩吧。」「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跟我們走?」焦雙清喝道。
上次白叔被方強推到在地受傷住院後,馬駿跟著齊望龍來過秀水一次,方強很爽快地賠償了醫藥費和營養費,並請了人專門在市醫院精心照顧白叔,任大海對方強的處理是停職察看,魯大毛還額外拿了兩萬元做為補償,鑒于白叔現在已經逐步康復,加上他們的態度還算積極,史湘蘭並沒有更進一步的追究方強的責任。
到了縣公安局,馬駿向史湘蘭匯報了情況,史湘蘭︰「做得好,你讓他們好好地審上一審,千萬要注意保密,杜絕一切外部干預。」馬駿問︰「史縣長,秀水的情況怎麼樣?」史湘蘭︰「好在住宿樓是往外倒,沒傷著人。」馬駿知道,如果是往外倒,就會是倒在秀水政府大院南邊的一條河里,真是萬幸吶。
魯大毛被一個□□帶著走向了樓上的審訊室,焦雙清撕開一包方便面,泡在碗里。馬駿看了看廢紙簍里滿滿的方便面包裝,︰「焦哥,什麼時候給我找個嫂子?像這樣天天吃方便面怎麼行?」焦雙清笑了笑︰「沒事,都習慣了,你看我整天像個夜貓子,有哪個女人會看得上我?」
門外突地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跑進來,慌里慌張地︰「不好了,焦隊,嫌疑人跳樓了!」「你什麼?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快去看看!」焦雙清把碗一放,就沖了出去。兩個人跟著前來報信的□□來到公安局大樓後,路燈下,魯大毛壯碩的身軀趴在那里,頭部下的一灘血液還在不斷地擴張。
「你們怎麼連個人都看不住?」焦雙清發著脾氣。□□︰「我們剛問了他一些問題,他不回答,反問,我這個罪行有多重?隊里新來的余芬,除了會被叛重刑,還要承擔民事責任,賠償受害人的全部損失。這之後,他提出要上廁所,我們看他老實馬交的樣子,就沒有貼身跟隨,心想審訊室大門關著,他也跑不了,可是他一進廁所就沒有出來,進去一看,窗戶打開了。」
這下可怎麼辦?馬駿跟焦雙清一樣地焦急,他立馬跟史湘蘭打電話,史湘蘭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怒道︰「你們辦事也太不心了。你通知徐厚東,我馬上到公安局來。」
焦雙清走到審訊室,問︰「方強,你快,今天你把魯大毛約出來,到底想干什麼?」方強白了他一眼,︰「我不是了嗎?我想約他一起到城里來玩,難道這也有錯?」焦雙清︰「你還真會選時候啊,剛好住宿樓倒了,你就去約他,你子不承認是不是?」方強︰「你不信我的話,可以去問魯大毛啊,兩下一對證,就知道我的是不是真話了。」
史湘蘭星夜趕到公安局,公安局局長徐厚東把情況向她作了匯報,史湘蘭問︰「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你打算怎麼辦?」徐厚東︰「如實向社會公開,現在法醫正在檢驗,我相信我的隊伍,只要沒有刑訊逼供,就沒有問題。」「好的,各方面要考慮周全,這是個敏感事件,如果有疏漏,你這公安局長就會成為眾矢之的。」史湘蘭蹙著眉,。
媒體很快就趕到了,除了市里的,還有省里的《南江晚報》記者。徐厚東有理有據地回答著記者的提問,的確,在縣里進行法醫鑒定後,市政法委也派法醫專家進行了仔細的查驗,證明魯大毛是自殺無疑,正在社會輿論向好的方向發展時,記者們突然听到了一個不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