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一直在國外生活了一年左右,直至我接到了江南兮的電話,他告訴我母親出事了,進了醫院,我顧不上什麼了,跟秦彥宇一同回了上海。
至于江南兮是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的,如果他知道那肯定不是一天半刻的事情,那這一年斷了的聯系又是為什麼?懶
母親是什麼情況我一概不知,我知道她出車禍,進了市中醫,由江南兮暫時照顧著。
一下飛機,來不及放置行李我便攜著秦彥宇奔赴上海市中醫,初時見到江南兮的時候,急匆匆的腳步好事禁不住頓了頓。
他瘦了不少,目光對上我的瞬間,很明顯整個身體一震,看到我身後的人時眸色明顯一暗,還是朝我邁過,笑著道︰「涼。」
我眼眶一瞬間便紅了,我以為我可以忘了一切,當他高大的軀殼立在我跟前時,我才發現,他仍是我心里藏得最深的傷,不容易被發現,可是一旦被掀翻,便會痛得我快不能呼吸。
「南兮,好久不見。」我靜靜滴理了思緒,終是勉強地笑臉迎人。
听到我話,他更顯吃驚,沒等他說話,我靠近他問︰「我媽到底什麼回事,怎麼突然會撞車?」
我的靠近明顯讓他的情緒轉好了不少,斂了斂臉色,他邊走邊向我說著母親的情況,我想起了秦彥宇,不禁轉身,慣性地開口︰「男人,跟上!」蟲
一旁的江南兮全身一震,反倒是秦彥宇倒是自然許多,可能我們早已習慣了親昵地相處,這份親昵是一年前沒有的。
一年的時間,足夠培養一份親密與默契。
江南兮低低地笑了聲,領著我們沿著走廊走向母親的病房,「伯母過馬路的時候被一輛小車擦了擦,幸好剎車及時,只是踫了踫,但是伯母倒是嚇得不輕,膝蓋骨裂了,要修養一些日子。」
我懸著的心中算放下了,才發現我跟他靠得那般近,近得可以清晰地聞到熟悉的清冽的屬于他獨特的味道,我手心一緊,是秦彥宇抓住了我的手。
我看向他的臉,想問,你看穿我的心思了,對吧?
他仿佛能听到般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搖了搖頭,像是要對我說,不怕,我在。
江南兮的目光一直直視前方,面色卻是越來越難看,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突然溢滿的戾氣。走進病房的時候,卻看到了個陌生的背影,我疑惑地看向江南兮的臉,「他是誰?」
他深沉地看了我一眼,手臂伸出想環上我的肩膀,我下意識地躲開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狠勁竟讓我覺得陌生,罷了,指了指男人,示意我自己上前詢問。
他轉身的瞬間,我的呼吸一窒。
這個男人很面熟,我似乎見過,有似乎從來不曾真正踫過面,他有點意想不到的神情讓我逐漸向他邁步,我問︰「請問,你是?」
男人兩眼泛起了淚光,我覺得莫名其妙,看著他趨近,我不自覺地便靠近了江南兮的胸膛,不知道是這幾年心底最深沉的安全感依賴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在這種時候,我想靠著的依然是他。
江南兮在我頭頂發話,「他是你父親。」
我的眼瞬間瞪大,腦海里突然想起了一年前在母親家附近的路燈下看到的那張照片,照片的男人跟面前的確實像,只是歲月幫他染上了皺紋,舌忝上了白發。
可是,我的父親不是已經……
他又怎麼可能是我的父親。
「不可能,你亂說,不可能!」我搖頭,腦里一片空白,手里冒著冷汗,抓上了江南兮的衣襟,被他緊緊地我上了。
「他沒亂說,我確實是你父親,夜涼,這個名字也是我幫你改的。」他兩眼泛起淚光,靜靜地站在我跟前,怕嚇到我所以一直沒再靠近。
一旁的秦彥宇僅是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只在我的手被江南兮抓傷的瞬間變了變臉色。
「怎麼可能,那我父親呢?」看了眼床上睡著的母親,我走出了江南兮的懷抱,走進那個聲稱是我父親的男人。
「我是你父親的弟弟,當年跟你母親的事情……」他看著床上的母親,頓了頓,「那大概算一場錯誤吧,之後便有了你,她本來決定不要這個孩子的,最終由我的離開而解決,而你,順理成章地成了我哥哥的女兒。」
我大驚,久久說不上話。
難怪母親會那麼恨我,難怪她說我一出生就是一個錯誤。
對于一個女人來說,背著丈夫和小叔子發生了關系,還生下了個女兒,活生生一個不知廉恥的證據整天在身邊提醒自己當年有多麼的不齒,她又怎能不恨我入骨。我只是她與小叔子錯誤的產物!
秦彥宇想拉我入懷,卻被江南兮搶先一步,不知是有意還是情難自禁,他緊緊地抱著我,在我耳邊細語,「沒事的,遲早都要知道,這證明伯母並不是因為你父親……的死而恨你的,你的雙手不再鮮血淋灕,沒事了!」
我流著淚緊緊地靠著他的胸膛,哭得像個淚人,努力地理著頭緒,背部被抱著的人輕輕地順著。
我不知道背後的那個叫做父親的男人是怎麼樣一個表情,但是短期內我真的很難接受這個事實,我啞著嗓門問︰「那你怎麼會突然就回來了?」
「走了那麼多年,一回來就差點撞上你媽,我也不懂這算不算緣分了!」他的語氣有點無奈,又有點興奮。
我的心里突然翻天覆地地泛起了甜膩感,孤苦了那麼多年的母親,這麼一起車禍,是緣分要賜予她重新擁有幸福的機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