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我便發現自己很能猜,而且很多時候都不會出錯!這一次自然也不會例外,坐在椅子上優雅的翻著圖冊的男子確實長得極好看。只是他身上的香水味道卻實在是太濃了,先前我還以為是小楠換了香水,現在卻發現罪魁禍首卻是眼前這個不請自來的家伙!
乘著男子尚未發現我,我將小楠拉到一邊沉聲道︰「你怎麼將這種東西放進來了?」
被我問得滿頭霧水的小楠看了看我,再紅著臉偷瞄了幾眼那個男人,小聲的問︰「我們店不讓男人進來嗎?」說完,滿是疑惑的瞥了一眼衣架上一長溜的男裝。
她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她的意思我明白!可問題是我的意思她還沒有明白啊,她或許永遠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放進來的到底是什麼!
我還想再說話,可店員秦歡卻歡快的走到我身旁給他介紹。
「白先生,這是我們老板。老板,這位就是剛才找您的白先生。」
我一邊暗自責備秦歡的多事,一邊細細的打量眼前的男人,哦不,準確的說應該是雄性動物!你以為你是誰啊,沒進化完全也敢到我面前晃悠。要不是我收不了你,你當真以為我是好欺負的?
就算她不說,從小楠以及其他人的表現我也知道他就是剛才找我的那個人!
「好久不見,青嵐。」白很有禮貌的站起身對我微笑著伸出了手,一雙魅惑人心的眼眸中濃濃的都是笑意。
凝望著他的笑臉,我竟莫名生出一股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覺得很懷念的同時也很討厭!
猛然從別人口中听到久違的名字,我竟然愣住了。自姥姥去世後,好久沒有人喊過我的名字了。是兩年還是三年了,這是我三年來第一次听到別人叫我的名字。很親切,很讓我懷念。
「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沒想到白先生竟然知道我的名字。」夕陽將天邊的雲彩染上一層金,如融化了的金子一般璀璨生輝,耀亮了你的眼卻讓你明白真正的自然之美。
在大自然面前,人類是很渺小的存在,縱然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在自然面前依舊不值一提。自然的一個吐息,或許便能將你一生的努力化為烏有。不對,或許是你祖祖輩輩的努力都化為烏有。
「你不記得我了麼,青嵐?」白耷拉著耳朵有些失望的將我望著,可憐兮兮的模樣讓我想到了白爺被我踹時的委屈。
腦海中不合時宜的閃過白爺欠抽的臉,我在想什麼啊?白爺是薩摩耶,而白卻是實實在在的人身,至少現在是的。
「對不起,我真的不記得你,我想你是認錯人了。」說完,我便想下逐客令,直覺告訴我他絕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面對他們這些異世界的東西,我都不太歡迎,從心底便開始抵觸。
「青嵐,你怎麼會不認識我呢?哎呀哎呀,別看了,都忙去吧!美女們,你們介意我請你們美麗的老板娘喝杯咖啡麼?」
只見兩眼放光的小楠毫不猶豫的猛點頭,就怕她點的少了別人會認為她不夠熱情。而秦歡則更直接,筆直的走到我身旁將我的手提包塞進我的手里,末了神秘兮兮的在我耳邊低語。
「最新款杜蕾斯,十二盒裝的!」說完,和小楠心意相通的對視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就這樣,我被她們這兩個給推出了門,白站在門外紳士的替我打開了車門。
我不想上車,說實話我一點都不想和這個家伙扯上半點關系。可白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完全將我的思緒打亂。
「三天後便是太君的忌日,那天我隨你一起去祭拜。」
我驚愕,沉聲問︰「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現代是二十一世界,早已經沒有太君這個稱呼。他竟然稱呼姥姥為太君,那麼他必然是圈子里的人!可是既然是圈子里的人,又怎麼會不是人?!
「哈哈,不要這麼防備嘛,我並不是壞人。」尷尬的擺著手往後退了兩步,白的笑容中竟然藏著一絲膽怯。
從他周身的氣息我能感覺得到他並不邪惡,甚至帶著仙界的香氣。只是,他的反應我很在意,既然身上有仙氣,為何會懼怕我一個凡人?!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白收起笑臉,道︰「狐仙郡白真人。」
我冷笑,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就他這個慫樣也是個仙?
「你不信?哎哎,你別走啊……青嵐,我真的是狐仙啊!」
沒有理會他的話,我徑自往前走,過了這個街口便是喧囂的鬧市,或許我該為今晚的晚餐思考了。
「哎呀,我真的是狐仙啦!你為什麼不相信我?」一把拉住我的手,將我困在原處的白滿臉委屈的瞪著我。
我瞥了一眼他頭頂招搖的耳朵,再瞥一眼他身後蓬松妖冶的雙尾,很不客氣的甩開他的手!接下來的事情不僅讓我大吃一驚,更是憋笑憋到內傷。
我的力氣並不大,尋常男人被我甩一下頂多身子晃一下,自稱為狐仙的白竟然倒退了好幾布,勉強借著電線桿才穩住身形。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就算來,他的臉上滿是驚恐和害怕,就連雙手也退化為了毛茸茸的狐狸爪子!
額頭青筋直跳,理智告訴我在這里喧嘩並不好!可是,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你不是說你是狐仙麼?!有這麼弱的狐仙麼?!你讓仙界的臉面何在啊,你說你到底是那座山上出來的!這麼沒用?!」
我知道我的聲音不小,自然惹來別人的側目也是應該!只是,我吼白和你們這些大媽有什麼關系?!
「丫頭,大媽膽大稱你一聲丫頭啊。孩子還小,做錯事呢是常有的,你說兩句就好了,瞧你把孩子嚇的。這樣教育孩子可不對啊,弄不好留下陰影就很不好了。」大媽一如是說,說完還很是溫柔的模著白的腦袋慈愛的塞給他兩個隻果。
「是啊,劉媽說的對,小孩子嘛犯錯是再正常不過的,只要本性不壞就行了!」大媽二接著說,連帶望著白的目光中都滿是憐愛!「小朋友上幼兒園了嗎?」
孩子?!是她們眼瞎還是怎麼著,二十幾歲的大男人她們稱呼他為孩子?幼兒園?白長得有那麼智齒麼?
沒等我解釋,白已經很乖巧的扯了扯我的衣袖,聲音稚女敕的道︰「媽媽我錯了,我再也不欺負隔壁家的小花了。」
眾位大媽滿意的目送我牽著他的手離開,我強忍著心頭的怒火和疑惑過了馬路。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怒氣沖沖的甩開白的手,沒提防的白再次摔倒了地上。
這一下子我徹底傻眼了,哪里還有白的影子,地上只有一只兩個多月大小的小薩摩啊!
「你是白?」我的疑問在小狗委屈的哼哼聲中得到應答,我傻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至于弱成這個樣子麼?
「哇,好可愛的小狗!」
避免再次被圍觀,我只好頓子將他抱在懷里掩面而去。
丟人,是我對他最直觀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