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的旗幟 第六章 里奧的決定

作者 ︰ 無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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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納蹲下來拿著折斷的棗樹枝在青石不斷畫著,突然又想起來對著守在下坡口的亞爾維斯喊道︰「別靠近林子,離個幾步。心山貓竄出來抓花了臉。」

「知道了。」兩個人回應道,在下坡口山林邊不斷巡視著,俊秀的少年從背上拿下短弓,半蹲著一只腳墊著弓稍使勁彎了下弓身給短弓上了弦,起身戴上牛角扳指,又從背囊了夾出三只箭上了弦,左腳前出半步側著身子,雙臂持弓垂下箭頭斜指向地面,眼楮半眯盯著林子和坡口。

寂靜的夜晚,風聲越過山林帶出一種低聲的尖嘯,使得兩個少年下意思的緊了緊手中的武器。視線中,西方遠處火場的焰光被山林遮住了,只有不時被烈焰卷上天空的火塊,像燒紅的鐵條『插』進黑布,閃過他們的雙眼。

「巴里,放松點,山上又沒有熊,一兩只山貓林狼用的著把箭繃緊嗎。」矮壯的亞爾維斯對著他身邊的伙伴道,「我們報信遲了,圖勒普肯定被黑鐮刀匪團攻破了,你我們怎麼辦,回家洗洗睡覺嗎?」

完抬著頭,他用刀背無意識的砍著身旁一株長斜了的辣條子,語氣忐忑的道︰「也不知道里奧會怎麼?我們肯定不能再去圖勒普了,那是傳中的黑鐮刀匪團唉!五百多個殺人放火的凶悍人渣哎!,站成一排讓你砍,也要砍到天亮。」

「那你去和里奧,我替你守著。」白女敕的臉上涌上一絲紅暈,巴里沒好氣的道。

巴里這個持弓的方式,是疾風三連箭標準姿勢。在發現目標的瞬間急速命中三箭,即使黑夜也能命中,擊斃目標,就會被冠上「疾風」的技能箭手榮譽稱號,弓稍和箭服袖口可以裝飾三個箭尖凝在一點的三箭標志。

技能箭手在城衛軍中,最少也是管著十人的弓箭隊長,即使野戰部隊里也可有領雙餉的待遇,服役軍齡長經驗豐富的話也是野戰狩獵隊的受歡迎人選。不過這是很久以前的行情了,在千年前遙遠的各族受難記『亂』戰時代,所有技能箭手的稱號必須是箭『插』在敵人的尸體上才能獲得,這才讓箭手得到了騎士們的認可。

現在百年已來演習或者訓練時能完成,甚至用上一個大金拉茲的就能冠名技能箭手,導致疾風箭手多如狗,反而真正的箭手都不在繡上三箭標志。不過這個連城衛軍後備隊都不是的十六歲男孩,能在自己少年朋友面前自信的擺出疾風箭式而不被嘲笑,顯然應該是個真正的技能箭手,最少也是該有用疾風箭狙殺過野獸的經歷。

「亞斯,你緊張嗎?縱橫在里雅斯特山谷令走私商聞風喪膽的送葬者,也會怕?」巴里笑道。

「圖勒普又沒有我的情人,我是懶得理會,又不是怕匪徒。」亞爾維斯理直氣壯的道,「在亞斯老爺我面前,不管土匪還怪獸還不是來多少就砍多少,區區黑鐮刀,就是創世教聖劍騎士團來了,一樣通通砍成兩截。」

到這兒聲音開始提高,語氣也變得激動猥瑣起來,「就算來的是純潔無瑕的處女聖音唱詩班,在亞斯老爺我的鐵槍面前也是通通洞穿。」亞爾維斯一邊著,一邊把劍夾雜腋下,走開幾步,撩開褲子,用手掏弄出黝黑的物件,開始對著樹林撒『尿』,得意的扭著,水柱左右搖擺在空中劃出蛇狀的波紋,將面前的草叢全都澆濕了。

「亞爾維斯,你能不這麼惡心嗎?你有本事迎著風『尿』。」巴里看著亞爾維斯的動作,趕緊跑到了一邊,笑著罵道︰「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和你搭檔了。」

「那你把里奧和大熊拆開,我也不想和『尿』『尿』能『尿』過頭頂的處男一塊。」

「閉嘴!」巴里罵道,叉開了話題,「別再出聲了,我好像看見山貓的一對綠眼了。」

收回望向坡下胡鬧的兩人的目光,抬頭看著已經移位天空正中的圓月,格納對著他身邊站著的里奧道︰「午夜了,圓臉呢?」

「我讓他去準備罩衣了,有點事情做,免得擔心難受。」里奧回道,「你的想法?」

「恩。」格納答道,彎子開始在青石上擺弄路線,他折斷手里的棗樹枝,把樹枝擺成一個三角,在角的頂點擺了塊石頭,輕聲低語道︰「照火場的情況來看,現在燒著的是東面的圍壘和圍壘外的花市,但火光這麼大明村子里也著了,匪團已經進了村。」

這時有一個青年走過來在他們面前坐下,格納頓了頓繼續︰「雖然可能村子被攻破的時間不長,不過圖勒普肯定完了。黑鐮刀匪團據有五百多人,都是積年的老匪,就算有卡特家的騎士在,靠他們那個二十個人的警衛隊,架不住那麼多匪徒。他們擋不住也守不住,報信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格納抬眼望了望對著坐下的青年︰「不過,我還是想去看看。一個人悄悄的去,克拉倫斯你怎麼看?」

「格納,照著火燒的樣子等你到了,圖勒普也差不多燒成白地了,不定還會踫上黑鐮刀留守的蠍子尾,那是每個人都有幾條人命的凶殘人渣,我們日月平原上多少擅于追蹤的好獵手都栽在他們手上,萬一再遇到蠍子尾的頭領黑屠夫,他可是喜歡烤著人肉吃的魔鬼,听在黑暗的林子里他可以『操』控被他殺死人的邪魂,我們可不是牧師,干不過這種魔鬼的。」被問道的克拉倫斯回應道,他是格納的哥哥,大他兩歲,體形和格納完全相反,是個矮了格納一頭瘦瘦而單薄的青年。

村里人私下里都不相信他們是親兄弟,他們的父親浣熊隊長同樣體格健壯,似乎他們家男人血統一直和熊有關,悍而壯。而克拉倫斯卻是單薄的像只山貓,不過卻是很聰慧,尤其在軍棋推演上,有著異于常人的天賦,是去年日月平原上軍棋手賽第三名,已經有騎士招攬他去擔任副官。

「也許?」克拉倫斯坐在青石上向東北方向的山頭望去,五六里外月峰的山頂上隱約著一座壇壝,皎潔月光之下,巨大陰影勾住了慘白灰『色』天穹的一角,蒼白的月光余輝映出模糊的廡殿,四角攢尖的屋頂仿佛一只展開翅膀的巨大蒼鷹抓棲在峰頭。望過去的瞬間似乎回『射』過來恐懾的怒意。克拉倫斯不確定的︰「也許,我們去找祭禮堂,反正他們也是負責收尸的,讓牠們去查看?」

「你瘋了,克拉倫斯。」格納被他哥哥的提議嚇壞了,他驚恐的喊道︰「牠們是把靈魂隱在黑暗中的無名者,是死神的引路人,是玩弄骸骨的無面。沾染牠們的氣息就會把靈魂丟下,我們會變得和鎮上的傻蛋一樣,就再也感受不到媽媽的溫暖了。」

格納向他哥哥低呼道︰「找黑袍人,我寧願和魔鬼決斗。」

祭禮堂也是尸魂教堂,顧名思義在里面祈禱的可不是活人而是尸魂。它是無力購買墓地,死于疫病災難戰爭的人最後的歸宿之地。的外觀看上去就與普通的教堂的絕不一樣,傳內部的裝飾全部是人骨,雜役護衛也都是能行走的骷髏。而祭禮堂的祭祀們行走人間收斂尸骨的時候更是全身罩在黑衣之中,更加深了民眾對牠們的畏懼。

「圖勒普有我們的朋友,有我們的親戚,而且好不容易抓住了黑鐮刀的行蹤,我一定要去親眼看看,揪住這幫匪徒的尾巴,你這個膽薄情的家伙。」格納繼續低吼著向他哥哥表達不滿。

「行了,格納,克拉倫斯是擔心你,不希望你出事。」里奧道。「苦行者是把生命獻給大地,給我們靈魂沐浴甘泉的尊者,在牠們的修行之地尤其需要給予尊敬。」

里奧身形修長背影卻異常壯碩,在他的身體中似乎身蘊藏著一個更魁偉的體魄,隨時在迸發出強大的威懾。

他一邊和格納話,一邊開始穿戴整理自己的護甲,先是從腳面到膝蓋的脛甲,腿甲不要。然後從手腕到手肘的護臂,做為殺招詭異多變的多面手,里奧不喜歡大多數騎士那樣套上指甲或鐵手套,雖然那樣看似可以勇猛異常的去抓奪敵人的武器,但也嚴重妨礙了手指的靈活『性』。

接著是卡在肩膀上的臂甲,都是暗『色』的牛皮襯底,皮面上漏以氣孔,正面是纏了正反疊層的十字纏紋黑晶絲,柔軟卻有著不遜于板甲的防護力,這是最費金幣且沒有權勢也守不住的魔防具。防護堅固又可以像皮膚一樣靈活的『揉』動,月光灑上去就像漏盡黑洞里沒有一點的反『射』,絕對是暗夜里偷襲暗殺的必備良器,是資深冒險者的最愛,歷來有價沒有市。

最後是上了黑漆的純牛皮皮甲,只在心口的前後瓖著兩塊黑晶絲護甲,對于防護的理解,里奧一直堅信最好的防護就是擊倒對方,否者就是全身都藏在甲冑里,也只能等著被敵人打成鐵餅,所以胸甲他只護住心口就可以。

最後緊了緊扣著咆哮飛獅獸首扣頭的黑『色』腰帶,此時一身甲冑的他英武勃發,帶著絕不可輕視的威勢。用實際的行動告訴了格納兄弟他的決定。

※※

ps:本章頂風撒『尿』的亞爾維斯由伍仟愛童鞋友情出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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