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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里奧滑動步伐,左手閃電般變化出一把短劍,穿過騎兵腋下的軟甲,自上而下扎進騎兵軟肋,跟著向下一切。
「啊!」騎兵慘叫一聲,拼命甩動右臂,意圖月兌離里奧的掌控。里奧借著這股甩勁,蹬腿離地,在騎兵後撤的同時,右腳準確的點上短劍的柄端,整個三十厘米長的劍身全沒進騎兵肋間,直至橫檔才止住。
劍刃破開**的撲哧聲,令身後追擊的兩個騎兵同時心中一寒,受創更重的騎兵反而叫不出聲來,悶哼一聲跌倒在地。
借力後退的里奧,就如游魚一樣,伸開的雙臂又像滑行的飛鳥,落地後蹬蹬蹬停下腳步,依然是筆直的站立,手上已經換上慣用的半手劍。
他身體微傾雙手握劍于肋間,等待兩個騎兵的攻擊。
落後的兩個騎兵此時卻再也不敢主動進攻,現在他們已經明白對面這個年輕的襲擊者,身手之好,下手之狠辣,戰術之詭異已經不是他們所能匹敵的,他們弓著腰慢慢靠在一起,畏懼又警惕的望著里奧,期盼他們的隊長能解決襲擊者的伙伴,過來救援他們。
在四個人瘋狂沖向里奧的時候,格納從牆角轉出,舉起衛士斧猛的砍向最後的重甲騎兵隊長。這一斧子斬實,想來以格納的臂力,重甲騎兵完全可分成左右兩半了。
啷!隨著一聲金屬撞擊的巨大響聲,勢若猛虎的一斬被雙手舉著大劍的重甲騎兵擋著,重甲騎兵踉蹌後退的同時,揮劍平斬,一米半的劍光劃出一個半圓,『逼』退了格納。
這名粗壯魁梧的重甲戰士,連身盔甲通體漆黑,頭上也是帶著短牛角的黑鐵面罩頭盔,盔甲頭盔樣式和他們的第三首領亞爾曼幾乎相同。
不同的就是雖然身材較亞爾曼魁梧許多,但氣勢上差距足有千里之遙,應該是亞爾曼的崇拜者,但武技遜『色』太多,只能選擇更為輕便易用的大劍。
此刻這位第八隊的隊長抬著眼喘息著看著格納,剛剛格納那一斬勢大力沉,雖然他早有防備,但擋得很吃力,鐵手套下的手上多了一道血痕,不得不借助言語緩上一口氣,他裂開嘴巴呲著一嘴黃牙,惡狠狠的道︰「雜種!老爺早就在等你了!」
能在八百人的匪團中出人頭地,穿上一身重甲,這個騎兵隊長也不是易于之輩,他早就提防了背後有可能的偷襲。
格納撇了撇嘴,一副難得理你的表情,偷襲不成對格納一點影響都沒有,在他看來不過是多費幾把力氣的事。
慢慢的挪著步子,斧子的撞尖劃過石板的,摩擦出串串的火花,格納輕松的姿態卻流『露』出強大的威壓,『逼』著重甲騎兵停住腳步隨著他的移動不斷轉換方向。
鈍角的扇形走完,將重甲騎兵和另外三人隔開,看著背對著教堂牆壁的重甲騎兵,格納鄙夷的撇嘴一笑︰「你跑不了!」
重甲騎兵一驚,格納雙手舉斧過頂,怒吼道︰「去死吧!」
啷!啷!啷!
每一次都是重重的相擊,格納雙手不斷舉著斧子過頭頂,勢若瘋牛,連續不斷得斬殺下去。
重甲騎兵的鐵靴擦著石板發出刺耳的聲音,腳跟幾乎要踏進石板,每一次接住斬殺過後,便矮上幾公分,幾乎馬上就要和他的偶像亞爾曼一樣等高了,抓住劍身的那只手開始禁不住的哆嗦,在鐵手套下的手掌已經鮮血淋淋,臉上也出現灰敗的神『色』,只剩眼楮中還帶點不甘心。
看著對手已經徹底失力,一副等死的『模』樣,格納雙腳連跳退後一步,雙臂輪著衛士斧轉過一圈,接著發出震天的怒吼。
仿佛山石傾『射』而落,整個人帶著尖嘯的斧風一斬而下,重甲騎兵咬著牙舉起大劍,用盡全身的力氣意圖接著這狂猛的一斬。
「咚!」的一聲,漆黑的連體甲撞上教堂的牆壁,帶著整個教堂一陣晃動,一篷彌漫的石粉撲散而開,重甲騎兵像一幅畫一樣掛在牆上久久不動,格納用撞尖抵了一下,嘩啦,鎧甲四分五裂,里面的人像爛泥一樣攤到地面上。
和里奧對峙還不到一分鐘,兩個騎兵卻是提心吊膽的好似一年。
不過他們卻不敢回頭一看,生怕一個疏忽就讓前面的殺神得了空子。而里奧氣定神閑根本不替格納擔心,普通的重甲戰士對于格納來只是熱熱身,也許匪團的三首領來了那才值得認真對待。
看著格納像打鐵一樣,鐺鐺敲打著那個黑鐵罐子,里奧故意表現出揪心的表情,吊著兩個騎兵的胃口,防止他們分頭逃跑。
最後一擊,一切安靜下來,兩個騎兵抱著最後一線希望,顫聲的叫道︰「隊長!」
里奧笑了。
兩個騎兵絕望的對視一眼,同時分開向相反方向逃竄而去。
里奧和格納也跟著啟動追奔過去,里奧向東格納向西,他們有著不用言語的默契。東邊的騎兵繞過馬車,連晃了幾次身形,似乎想『迷』『惑』里奧,意圖闖進教堂邊上的菜園。
不過他根本沒看到身後的情形,里奧絲毫沒有理會他,徑直越前趕到了菜園那里。騎兵剛到菜園邊上就被迫停下了腳步,里奧已經站在前面等他。
絕望的嚎叫了一聲,騎兵沖上前去做最後的決死戰斗。不過已經驚慌失措的他完全失去了一戰的資格。里奧一個滑步閃到右邊,劍交左手輕輕一劃,割開了騎兵的喉嚨。
拖著騎兵的尸體,里奧將他扔進了一旁的水溝里,然後踢起一堆雜草蓋到了水溝上。也許不久後就會有匪徒找過來,發現一隊騎兵不見了,肯定會四下尋找,能給他們制造點疑點,拖延一下他們行動的步伐也是好的。
跑向西邊的騎兵已經沖上村道,咬著牙死命的狂奔,出樹林不遠應該就是第二隊,那就有救了。他心里還著想著,「這兩個人太恐怖,如果能逃得『性』命,以後少于二十人絕不跟著行動。」
突然他感覺左邊有個人快要並排跟上,騎兵揮手向後斬去,沒有擊中的感覺,但跟上的人影卻消失了。
他剛想轉頭看一眼,一個令他魂飛魄散的情形出現在了右邊,一個魁梧的斧戰士正對著他獰笑。
其實是微笑,格納一向對自己的笑很有信心,認為那是最有感染力的溫柔的微笑。
不待騎兵驚魂的喊叫出嗓子,並排的格納手中的斧頭已經斬下, 嚓一聲,頭顱帶著血漿旋轉著飛起,噴血的軀體還向前沖了幾步,這才搖晃著倒地。
像踢球一樣將頭和尸體踢進樹林里,格納跑著返回教堂,看見里奧坐在地上正在用酒給短劍洗去血污,問道︰「這麼快就好啦?」
「都埋好了!」里奧有些沒好氣的。
格納憨厚的笑了笑,上前拍了拍里奧的頭,這個他一歲的伙伴是個激情四『射』的善良青年,豐富的感情讓他很容易受傷害,有時也會情緒化的急躁,只不過他從來不在外人面前顯『露』。
「其實是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有著一顆脆弱的心。」格納常常想著他們的好友蜜莉評價里奧的話。
「還是蜜莉了解里奧。」格納暗暗道。
「我不希望我認識的人受到傷害,那就像刀子刮過心口一樣的疼痛。」里奧抬起頭看著格納神情悲痛的道。
「也不知道貝拉阿姨和莎莉躲到哪里去了?還有納特那個家伙,整天瘋瘋癲癲的更讓人沒地找去,如果……」里奧收住了話,隨即堅定的︰「帶給我痛苦的人,我要百倍還給他!」
似乎被里奧的傷感傳染,格納嘆了口氣肯定地點了點,蹲下來拍著他的肩膀,道︰「兄弟永遠一心,殺賊不眨眼,劍下不留情,獅子揚威名!」
「兄弟在一起,殺賊不眨眼,劍下不留情!」抓住格納的手握住,里奧欣慰的笑著。
將洗好擦拭干淨的手斧遞給格納,格納接過後『插』回腰間,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那個蛋碎騎兵呢?不是好像沒死嗎?你有問話嗎?」
「現在死了。」里奧道,「沒問到有用的,一個勁喊著找蛋蛋,煩了,給了他一劍。」
格納遺憾的聳了聳肩,事情總是這樣,希望總是在無數失望之後,不過只要不是絕望就好。
「沒找到就是有希望。」里奧道︰「清理一下,留下兩匹馬,我們再找。」
「好的。」格納答應,站起來,又伸手將里奧拉了起來。
起身後,里奧和格納分開行動,里奧從拴在樹上的馬匹中挑出兩匹,剩下全部割斷韁繩,上割上一劍,驅趕到教堂邊上的樹林中。
格納則從逃難馬車上翻出一個柳編箱子,大概是佣人裝衣物用的,還算完好。然後將匪徒們劫掠來的財物全部裝了進去,雖然主人已死,但重建村莊還是用到錢物,留在這兒被匪徒拿去反而是助紂為虐。
想了想,放到教堂的地下室里吧,那里一般是停放第二天要安葬的尸體用的,隱蔽但後來人一定會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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