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探 無序的自殺 第十八話 逆轉,計尚勝?

作者 ︰ 滅

業麼?原來如此,所謂的業竟然是這種類似于怪物的存在啊。不過話說回來差點就……嘛,無所謂了,總而言之,我還依然存在于此,既然能夠用「我」作為第一人稱,那麼,我依然存在著。

——阮緒。

知者計尚為什麼要殺害那四人呢?如果能夠找出他殺人的動機,那麼或許就能夠對司馬靖有所幫助。

這是阮緒的想法,因為計尚的殺人屬于絕對理智殺人,即以審判者的身份,根據人的罪過來殺人的。所以他殺人的動機也就是那四個人各自的罪,找到了他們的罪,就有可能找出一些線索,即關于身為知者的計尚選擇成為罪人的審判者的理由。

罪過啊,會是什麼呢?阮緒能夠調查的估計就只有趙武平以及柳鈴了,因為另外兩名死者都是屬于那種深居簡出的類型,想要調查卻無從下手。

這就是阮緒目前所能夠辦到的事情,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雲欣,雲欣听後,雖然無法理解阮緒的深意,但是還是認可了阮緒。

「好吧,雖然說我無法理解你這種奇怪的思維方式,不過你給人的感覺真的和阿靖有點像呢。想必你們是同一類人吧,既然阿靖也相信你,我也相信你好了。反正大不了就是事後請阿靖喝杯茶的事情。」

說到「喝杯茶」的時候,雲欣的表情竟然有一瞬變得十分猙獰,這是阮緒始料不及的,他可沒有想象過像這種美女眼神凶狠的樣子,這個小鬼一直都以為美女就是美女,不會存在凶惡的一面的,直到剛才,他才稍微了解到人是一種多面性的生物。

「那個……請問您,雲欣姐姐,‘喝杯茶’是什麼意思啊?」阮緒苦笑著問道,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自己的前途多災多難呢……該不會……自己會死?自己會年紀輕輕就英年早逝?

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雲欣只是笑了笑,然後模了模阮緒的腦袋,說道︰「安啦安啦,我又不是那種性格惡劣的暴力女,我怎麼可能會對像你這樣可愛的小男孩下毒手呢?放心吧。」

雖然雲欣滿面笑容,但是阮緒還是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

呃……喉嚨有些難受,仿佛有一個球卡在里面……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歇斯底里癥候群」的癥狀——「歇斯底里球」?

阮緒一慌,腦袋立刻就開始胡思亂想,一時的緊張居然被他給想象成了「歇斯底里癥候群」,著實讓人有些無語。

「那個……雲欣姐姐……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那個啊……我只不過是想請司馬靖喝我沏的‘茶’罷了,你不用擔心,我所說的‘茶’並沒有加引號,是真正的‘茶’哦。」雲欣微笑著解釋道,阮緒的緊張這才緩解了一些。

真是奇怪呢,既然只是普通的茶的話,為什麼剛才要露出那種恐怖的表情啊……該、該不會……那個茶是加引號的‘茶’!?雖然說成是‘茶’,但是實際上卻是毒藥!?

阮緒很快便想到了真相,可是當他對上雲欣那張陽光燦爛的笑臉之後,他立刻晃了晃腦袋,把自己剛才腦袋里的想法統統給甩了出去。

真是!像雲欣這樣的美女怎麼可能會有那樣惡毒的想法呢?不會的,絕對不會的!(自我欺騙!絕對是自我欺騙!)

完成了一次自我暗示之後,阮緒用他經常扮演出來的天真兒童的語氣說道︰

「那麼雲欣姐姐,我們是不是應該出發了呢?就調查難易度來看的話,我們的第一個調查對象應該是柳鈴吧。」

……

……

花店門口,計尚已經威懾住了五個流氓,就在他準備下達命令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此人的出現和計尚幾乎是一樣的突兀,但是計尚對此卻毫不驚奇,他也不回頭,只是就這樣發問道︰

「你為什麼要來這里?你不是站在‘他’的對立面麼?你難道是想來阻止‘他’麼?這樣做的話,你就違背了之前的約定了呢。」

「不,很遺憾呢,我並沒有阻止你的意圖。」那人說著,語氣陡然一變,「相反,我這次來是為了幫助你而來的。」

計尚有些奇怪,至少在他所擁有的「知」當中,不存在對方會幫助他的可能性。「幫助?‘他’不需要你的幫助。這里是‘他’的絕對領域,沒有人能夠逃月兌‘他’的監控。」況且,他也並不需要對方的幫助。他是知者,而且在這里,他是真正意義上的掌權者。

「哼……」來人突然笑了,他(她)也不多話,只是遞給計尚一個奇怪的金屬片,計尚接過金屬片,在那之上竟然浮現出了司馬靖快速奔跑著的立體影像,從他身邊的景物來看,他並不是在朝著警察局狂奔,而是朝著較遠的一家夜總會進行著狂奔。

「這……怎麼可能!?沒有理由啊!」計尚這回是真的吃驚了,驚訝的表情在他的臉上足足停留了五秒。如果說之前司馬靖的行動仍然在他的預料之中的話,那麼此刻司馬靖的行為絕對超出了他的預料,無論是「知」也好,「智」也好,他都失算了。

怎麼可能!?這是不應該發生的事情!司馬靖……他的選擇為什麼會是這樣子?「知」……即使根據約定,「知」的使用被約束了,得出的結論也應該不會有錯誤的,但是為什麼現在卻出現了偏差?

面對計尚的驚愕,來人搖了搖頭,隨即問道︰「喂,計尚,你該不會是就這樣認輸了吧?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之前就應該在司馬靖所選擇的路線上布下了局了吧?」

那人說得一點也沒錯,計尚的確布局了,而現在讓司馬靖入局也還來得及。只是……

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是計尚完全無法理解的。對方也是知者,所以計尚無法知道對方的心思。而計尚的智也並非什麼智者擁有的智慧,如果沒有了「知」的話,他的智終究只是普通人的程度罷了。

對方是凌晉楚的朋友,而凌晉楚又和「他」敵對,如果根據智慧來判斷的話,對方應該是阻撓自己才對,就算沒有在明面上阻撓,也肯定會暗地里使絆,絕對沒有理由幫助「他」……那麼對方這樣做的理由到底是……

計尚在迷茫,他並沒有急匆匆去發動已經設置好的陷阱,相反,他十分警惕地看著來人,他死死地盯著對方,好像在他看來,這樣做他就能夠看穿對方。

「呵呵……」來者笑了笑,然後說道,「計尚,你果然是崩壞了麼?我們知者之間是無法使用‘知’的力量的,你無法知道我的想法,同樣,我也無法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他(她)頓了頓,然後說道︰「我卻能夠不憑借‘知’知道你的心思。」

計尚雖然驚訝,但是那表情卻絲毫未變。

「哦?你的意思是說,你的智慧更加強悍麼?」

「嘛,也可以這麼說吧,畢竟在成為知者之前,我所經歷的,比起你還有凌晉楚都還要多呢。」來者說道,「你所顧忌的,無非是我的立場罷了。我作為凌晉楚的朋友,無論是從哪個方面來考慮,我都不應該來提示你。但是你卻忘記了一點,我和凌晉楚的關系並非是單純的普通朋友。」

「哦?」計尚聞言,然後想了想對方以及凌晉楚的關系,他頓時醒悟。是啊,原來是這樣啊!

「沒錯了,作為朋友,我不得不擔心凌晉楚啊。身為知者,是不允許做出影響時間的行為的,但是凌晉楚為了阻止你而做出了那樣的行為……我實在是不願意看見他被抹去存在的痕跡……如果司馬靖的計謀成功了的話,那麼接下來氣急敗壞的你勢必會有影響到時間的舉動,到時候凌晉楚就必然會出面阻止你。你消失了我無所謂,但是凌晉楚……我是絕對不會允許他被抹消的。」

計尚理解了,于是也就放心了。他不再在意那五個流氓,他現在要去擋住司馬靖的腳步了。

瞬間,計尚消失了。而與此同時,那突兀出現的人的嘴角微微上揚,做出了微笑的表情。那是不同于之前所展露出來的笑容的微笑。

「呵呵……果然上當了呢。司馬靖呵,這已經是我最大限度的幫助了,如果這樣子還不能勝利的話,那麼我也無能為力了。當然,你是必然成功的吧。智者——司馬靖。」

最後的喃喃自語,除了他(她)自己以外,沒有人能夠听見。那五名流氓早已經逃之夭夭,而計尚卻無法知道同為知者的他(她)所說的話。

……

……

鏡頭跳轉,繼續回到司馬靖的位置——

話說司馬靖保持著高速將近狂奔了四十秒,他已經經過了那家夜總會的門口了,看著周圍沒有一個行人,司馬靖不禁慶幸自己的計謀成功了。

哈!知者的「知」果然有著速度上的局限性……這樣說來的話,如果能夠利用這個局限性……不,還是不行,畢竟這個局限性並非致命弱點,自己能夠用來讓自己的計謀成功就已經是極限了,根本無法憑借這一點來戰勝知者。

司馬靖想著,思想松懈的同時,步子也不自覺慢了下來。

接下來只需要再跑過五個小巷,大約兩千米的距離就是指定地點了,到時候應該就安全了吧……

然而司馬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眼前會十分突兀地出現一個人影,而且那個人影是如此之熟悉,即使只是見過幾面,他也永遠無法忘卻,深深地銘刻在他的腦海中的身影……

知者——計尚!

怎麼可能!?這是絕對沒有理由的事情啊!知者的局限性,自己的判斷難道說失誤了!?

司馬靖猛地剎車停住腳步,他喘著氣,雖然身體的疲憊讓他十分想要坐下來休息,但是他用意志力強迫自己站立著,並且眼楮死死地盯著計尚。

該死……有點受傷了呢……劇烈運動的時候突然靜止住……

計尚看著司馬靖驚訝的表情,臉上閃過一絲奇怪的表情。這表情用閃過來形容是再恰當不過,因為它僅僅只停留了瞬間罷了,具體時間大概在二十七分之一秒左右。但是存在時間如此之短的表情卻還是被司馬靖敏銳的洞察力給捕捉到了。

或許,這只是巧合罷了,但是司馬靖確確實實捕捉到了計尚的表情變化,同時他也第一次成功讀出了對方的淺層情感……

憤怒……呵……真沒有想到居然是憤怒呢。還以為我能夠感知到的感情是蔑視呢……這樣說來的話,自己還不算太失敗,因為自己居然能夠讓對方憤怒了呢……

「司馬靖喲,你還是暫時休息休息吧。」

「不用你說我也會的。」司馬靖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說道,「剛才那一路狂奔,消耗的體力大極了,我現在根本連走路都不想走呢。」

司馬靖不想走路的確是實話,因為他真的有些吃不消剛才的狂奔,但是說自己願意休息卻是大大的謊言。停留在這里休息,司馬靖不用猜都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如果說最初遇見的車禍自己還能夠勉強用那種方式蒙混過去的話,那麼這一次,自己恐怕就會被愧疚所束縛了。

然而現在的狀況卻是,司馬靖不得不面對那更加糟糕的情況……

……

「啊!不要!救命啊!」忽然,隱隱約約傳來了女子的呼救聲。听著那聲音由輕到響,發出呼救聲的人的距離由遠到近,司馬靖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是啊,這種人渣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然而自己必然會在女子朝自己求援的同時被計尚命令離開。這就是……局。用罪業來束縛自己的局!

「呵呵……」想到這里,司馬靖竟然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在嘲笑,嘲笑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是啊,自己從一開始就已經明白了,自己的結局是……

知必勝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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