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嘟著小嘴,喃喃地道︰「說事情也不用到丞相府呀!」翠兒,青兒不理會冷情說什麼,拉著她往丞相府去。
丞相府
三房夫人擋著大廳家門,眸光凌利刻薄地看著大娘,大娘在師叔的陪伴下,一臉平淡。
二房夫人道︰「你說你是什麼來著?丞相夫人?你當我們白痴嗎?丞相夫人早就去逝了,難不成你是鬼?」
三房夫人附和︰「一臉狐狸相,跑來丞相府企圖勾引我夫君?來人呀,把這個狐狸精趕出去。」
四房夫人︰「不要臉的臭女人!」
幾名家丁听命,上前欲把大娘趕走,大娘輕輕轉身,手掌一揮,幾名家丁便被打倒。三房夫人震驚,後退了一步。
大娘平淡地問︰「少華不在,我進廳內等他吧!」
二房夫人大喝,「丞相府豈是你隨便進來的!來人呀,上,把這臭女趕出去!」
丞相府內,眾家丁一涌而上大娘平淡眸色閃過。驟然,一道狠惡的粗聲傳來。
「你們在做什麼?」
三房夫人一听,頓然委屈地跑過去,向他叩禮。
嬌聲地道︰
「回丞相,有位不知好歹的女子闖進丞相府呢!」
「是的,丞相,她趕也趕不走,不知哪來的狐狸精」
「是呀,帶著情夫來丞相府,還大膽說自已是丞相夫人呢!」
無情的眸子觸到那抹淡然素白的身子,長發飄逸,渾身散著高傲氣息,他認識的人中,有著這種氣息的女子……只有她……
女子平淡地轉過身子,淡然一笑,輕語︰「少華!」
「蘇蘇!」流少華驚愕失聲,身體微顫。
三房夫人同時一驚,「丞相?」
驟然
啪!啪!啪!
三巴掌無情地打在三房夫人身上,掌風把他們揮倒在地。
啊!……三房慘叫一聲,兩眸睜恐,看著她家夫君!丞相如此氣怒過,他雖無情,對家人不理不睬,但是,也從沒對妻子下過手……三房不甘地看著那素然的女子。
丞相無情地掃視一眼她們,她們驚恐地跪在地上,不敢哼聲。
大娘輕身躍起,激動地抱著丞相,失叫︰「少華!」
丞相氣哼,把她推開,粗嘎無情地道︰「你還來做什麼?二十年前,不是還嬰斷情了嗎?」
大娘踉蹌地退了兩步,平淡的眸子盈著淚水,丞相拂袖轉身,二十年了,她的淚,始終是他的弱點。
大娘悲傷地道︰「少華,听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丞相沉默不語,大娘抽著他的手袖搖著,嬌柔地說︰「少華,听听好不,听听我的解釋!」
丞相眉宇間的無情稍有動容。
「大娘!」剛進門的冷情眉心緊皺,那個老人,她知道,是她出門前見過一面,那位名義上的父親,冷情上前,扶著抽泣著的大娘問︰「大娘,為何事抽泣?」
大娘觸到冷情那煞,頓然淚流直下,沙亞著道︰「流伶,我是你娘親!」冷情眉心一擰,輕笑,「大娘,冷情娘親早故了!」
「不,我是你娘親!」大娘轉身抽著丞相的手臂,抽粒地道︰「少華,二十年,回盛國的路上,我誤中劇毒,差點送命,幸好是師兄前來營救,我才免于一死,因為毒性反復,我不能出深山谷里,產下孩子後,身體虛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我讓師兄還上孩子,是因為我知道你定會好好照顧她,我也想讓你知道,我為你生了一個孩子,我沒有拋棄你,沒有拋棄我們的愛情,如果不是我身上的毒控制著我不能出深山,我也不會在那里獨居了二十年載,少華,我真的沒有背棄你!」
丞相身體僵硬,粗氣地抽著,大娘抽泣再道︰「十年前,身體上的毒去了三分之二,我以為沒問題了,便一心出谷找你,半路,遇上倩兒的兒子,那時候宮廷之斗,皇兄在位,暗里奪權之人眾多,我一眼便認出他是倩兒的兒子,因為他像我的皇兄,他重傷倒在項燕國邊境上,我救了他,並把伶兒許配給他,安置他後,我的毒突然復發,我只好趕回深谷,吸收谷內之氣,吃谷內的食物鎮壓毒性。那時候,我清楚明白,我的毒如果不完全解掉,我不可能走出山谷逗留二天之久!」
大娘握著丞相之手,那手帶有厚厚的繭,那是她熟悉的繭,曾經,這只帶繭的手,帶著她,走過少女的青春,大娘深情地道︰「少華,相信我,我沒有跟皇兄一起,流伶是我們的女兒,我們的血脈!我知道,你一直不待見流伶,心里芥懷著,她是不是皇兄的骨肉,少華,我跟皇兄,是兄妹關系,清清白白的,流伶之名,也是我為她改的,潘流伶,少華,你還不懂其中的意思麼?」
潘流伶——潘蘇蘇與流少華的憐憫之戀……他怎麼可以忘記……
丞相激動著,反手扣著大娘的小肩,無情的眸子深深地看著她平淡無波的麗眸,似要看進她靈魂,把她看穿。
這雙盈滿氤氳之氣,深情平淡的眸子會說慌麼?不,他認識的蘇蘇從不說慌,從不說慌!
「蘇蘇!」丞相激動地叫著她的名字,威嚴無情的眸光頓然崩潰,換上的是那樣的深情與眷戀,那是他無情之眸後,隱藏了二十年之久的情緒一涌之出,這個女子,他愛了二十年,藏匿了二十年,每次看到她歸還的女兒,他都會偏激地認為,那是她背棄他的證據,二十年來,他不是不知道女兒被欺負,只是,他真的提不到要關心的理由,所以他任由各房對她的欺負。甚至她出門那天……
丞相深歉地看著他們的女兒,婷婷玉立,美麗得不知方為何物,眉宇間的傲氣與年輕時的蘇蘇相似,她的一笑一嫣都有著當年蘇蘇的風韻,今天認真探究,才發現,他的女兒很美很美,那雙眼楮,與他相似,是與他相似的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