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後悔因為救了自謙而失去了站起來的資格,可是的確是這在輪椅上的十幾年將我逼瘋了,骨子里面的寂寞像是膿瘡一樣潰爛,我早已經不是我了。」
君自博還是在笑,那樣的笑意卻仿佛棉里面的針,看不見,卻危險之極。
景年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君自博所說的話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她就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那里,看著眼前的人。
「其實很多事情自謙都是懂得,就比如當年水映柔的事情,但是他沒有追究,因為他一直愧疚于我,也正因為如此,我心理面的怨恨更加深切了,我不要他的憐憫,讓我覺得自己很可憐,可是,我很難抓住他的弱點,他表面溫潤如玉,對誰都彬彬有禮,其實那是一種冷漠,我不知道他最珍愛的東西是什麼,慢慢的我發現,原來是你,是你景年。」
「謙愛你,可是他以為自己愛上了一個男人,自我折磨到心力交瘁,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我想,我終于抓到了他的軟肋。」
君自博的敘述很平靜,像是在講述一個故事。
此時此刻,景年也稍稍平靜下來,或許是受到他的語氣的影響。
「你知道我是女人。」
「我想全世界只有自謙不知道吧,所謂當局者迷,便是如此。」
「我從來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自謙,因為看著他痛苦,我的心里才得到些許安慰,一直覺得,作為附屬品的他沒有資格得到那麼多的幸福,你和自謙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在眼里,所以我讓海棠流產,然後,看著你們決裂,我想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件事情對于自謙來說更加殘忍。」
「既然你希望我和總裁相互憎恨,你希望以此來報復總裁,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這樣,我只會恨你?」
「因為這是一場對弈,所有的人不過是我的棋子,只是我漏算了一步棋,就是東方海棠,誰也沒有能想到她會像個瘋子一樣在君家莊園的酒窖埋了火藥,哈哈,她真是比我還要瘋狂。」
君自博臉上的笑意更深,蒼白的臉突然有了一絲血色,他微微咳起來,表情似有一些痛苦。
「這是我和自謙之間的對弈,我們下棋的人又同時也是里面的棋子,我快要死了,可是這局棋不會因為個別的棋子的死亡而停止,因為憎恨是永遠不會停止的,你過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個你一直想要知道的秘密……」
景年心里萬分害怕。
她知道君自博下面的話肯定是驚天動地,肯定會讓她崩潰。
她不想听,她轉身就想走。
「你不想知道你一直在找的第二把鑰匙在哪里嗎,你不想知道殺害你父母的凶手是誰嗎?」
景年的腳步硬生生的定住。
「你過來,你過來我就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