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我一直想告訴你,你做的雞絲粥真的很好吃,我原本想著,等以後我們兩個一起生活的時候,開個粥店,這個主意很不錯吧,也不要很大,也不用賺很多錢,輕松一點就好,對了,先要找個店面,最好在大學城的旁邊,每天會有很多學生來吃粥……」
「海棠,你不要死,不要離開我,我沒有親人了,一個人都沒有了,連他現在都恨我入骨,我只剩下一個人了,為什麼連你也要離開我,為什麼永遠都是我一個人?」
景年哽咽的已經不能說話,眼淚又掉了下來。
她忽然發現眼淚真多,沒完沒了的。
景年伸手抹了抹眼淚,聲音又恢復了平靜︰「開店的話,可能初期有些忙,也會辛苦,但是,你知道,我以前的工作強度就很大,我不怕辛苦,等正式運營一段時間,我們可以請一些學生來店里幫忙,然後我們兩個出去旅游,你說可好?」
安靜的沒有人回答她,再也沒有人回答她。
她終于不再自欺欺人。
她伏在床邊大哭起來︰「我只想平靜的生活,和你一起平靜的生活,為什麼連這麼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我,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你是我的姐姐,既然你說了,為什麼又這樣不負責任的丟下我一個人離開,我寧願從來沒有認識你,我寧願從來沒有一個姐姐,也比現在要好一些。」
「海棠,你知道我現在有多痛,我的心在流血,你知道嗎?」
也不知道是過來多久,可能是一兩個小時,可能是十幾二十幾個小時,反正,景年就這麼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人。一動不動,甚至都很少眨眼楮。
她心里明白,眼前的這個人再也不會醒過來了。所以,此刻,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易雲煜趕來的時候,景年仍舊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或許察覺到了哪里不對,他手上的保溫杯砰的一聲墜地,他慌亂的加快腳步走到了景年的身邊。
「景年,你……海棠她……」
「噓,她睡著了,不要吵她。」
「景年……」
「你不用安慰我,我沒有傻,也沒有瘋掉,我知道她永遠的睡著了。」
「景年……」
「沒事啊,她這樣活著也是痛苦,這樣死了也算解月兌.她本來就是自殺的,我們強行留住她,說不定會不高興的,這樣遂了她的心意也好……」
「景年……」
景年終于抬頭看他,臉上竟有笑意,仿佛反倒是在安慰他一般︰「你老叫我做什麼,我真的沒事啊,她雖是我姐姐,但是我們也不過就認識兩個月,感情也不是很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