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巧易雲寒從歐洲那邊公干回來。
景年已經好些天沒有見到他了。
易雲寒和景年一起打掃的屋子,當所有的一切都收拾好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中飯叫的盒飯,兩個人都隨便吃了一點。懶
晚上去接了易思回來,三個人打算吃點好吃的慶祝一下。
「我來做菜吧,就當犒勞你為我辛苦了一天。」景年對易雲寒說。
易雲寒微笑︰「還是出去吃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要不吃火鍋吧。」景年提議。
這種季節吃火鍋無意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是剛搬來,家里也沒有食材。
于是三個人便去了超市。
易雲寒推著車,易思就坐在推車里,景年細心的選著食材。
排隊付錢的時候,一位婆婆的推車撞了擺在面前的立體飲料,悉悉索索的滾了一地,倒是擋住了後面人的去路。
工作人員立刻跑了過來,那位婆婆一口一個對不起,連忙同那些人一起撿。
有瓶子滾到景年的腳邊,景年見狀也跟著收拾起來。
于是易雲寒連同易思也跟著幫忙。
收拾好了以後,那位婆婆非常感激的說︰「多虧你們小兩口子了,現在很少有年輕的夫妻這麼樂于助人,你們可真是好人。」蟲
景年欲辯解。
易雲寒卻只是雲淡風輕的說了聲︰「不用客氣。」
那位婆婆看著景年推車里面的東西,笑意盈盈的說︰「是吃火鍋的吧,我也是回去和我老伴吃呢,真是羨慕你啊,我和我老頭子結婚五十幾年,他還不肯陪我一起買菜呢,我一看這個小伙子就是個會疼老婆的人……」
老婆婆絮絮叨叨的說了一路,直到付完錢出去了為止,耳邊才安靜下來。
上車的時候,易雲寒問︰「你後來怎麼沒有解釋?你不是不喜歡別人誤會我們嗎?」
景年淡然一笑︰「是不喜歡,但是她一直說,我哪里有機會張口解釋,難怪她老伴不願意陪她買菜,她剛剛從一個橙子講到了她和她老伴在部隊的一見鐘情。」
景年嘴角勾了勾︰「不過還真是羨慕,能夠一起相伴走過五十年,該是多麼了不起的事情。」
是易雲寒開的車。啟動車子以後,他忽然開口︰「我們也這樣生活五十年怎麼樣,就像我們現在這樣。」
因為中間隔了一段時間,景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還是接著剛剛的那個話題。
景年有些迷茫的問︰「什麼?」
問出口以後,偏偏又反應過來。
一時間有些慌,不知道易雲寒怎麼又搬出這樣的話題,她倒是不知道該怎麼去接。
「小叔,你怎麼就這點出息,將來你是要取小姨的,怎麼能跟媽咪一起生活五十年呢?」
旁邊忽然傳來易思稚女敕的聲音。
景年也順著說︰「這話可不能讓你未來的老婆听見,否則你一定很慘。」
景年貌似是開玩笑的語氣,但是疏離意味明顯。
像易雲寒這種精明世故的男人,當然知曉她的態度。
當下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對易思︰「你這家伙,真是人小鬼大。」
回去以後就開始熱熱鬧鬧的吃火鍋。
有說有笑,其樂融融,倒沒有受到剛剛的小插曲的影響。
吃到一半的時候,門鈴忽然響了。
景年放下碗筷︰「這麼晚了,誰會過來,何況我今天剛搬家。」
「我去開門。」易思倒是很主動的跳下椅子。
進來的人讓景年大吃一驚,竟會是君自謙。
昨天是和他通過電話,說今天會搬進新房子。但是景年從未告訴過他自己的新居住在哪里。
君自謙是捧著一束白玫瑰進來的,倒像是要給景年驚喜的模樣。
當看到桌上另一個人的時候,笑容生生的冷掉。
「大嫂,這是怎麼回事,你還請了君總?」易雲寒看著來人,淡淡的說。
景年根本沒有想到君自謙要來,問出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怎麼知道我搬來這里?」
君自謙的面容更冷了些,連聲音都變得有些冷︰「怎麼,這麼不想讓我知道嗎?」
景年當然知道君自謙的脾氣。他若是想知道,有的是辦法,何況這又不是什麼秘密。
而且現在的他,就像一個表現平靜的火山,就等著一觸即發。
于是,她只有溫和的笑︰「沒有,既然來了,一起吃點吧。」
君自謙也毫不客氣的就坐下了。
原本熱鬧的氣氛瞬間冷卻下來。
四個人這樣吃火鍋,著實有些詭異。
易雲寒首先打破沉默,景年也知道他肯定有許多疑問,因為他曾經問過她和君自謙是什麼關系。
她說他不過是過去,和現在沒有一點關系。
現在君自謙手捧一束白玫瑰出現在這里,著實讓人猜測。
但是易雲寒還是十分有紳士風度,即便想到了結果,也並沒有太過于失禮,他對君自謙說︰「君總應該很忙吧,我在歐洲的時候就听說君總與女友好事將近,還以為回來就能喝到君總的喜酒呢。」
君自謙回
應的從容︰「你也不是不了解那些媒體,這種新聞,能相信幾成?」
「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君總的女友可是聲名赫赫的影後,何以這麼多年都沒有成家,這種事情擱在旁人那邊,怕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吧,還是君總心里……另有他人。」
易雲寒說這句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看了景年一眼。
說句實話,景年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這兩個男人說話的方式都是含沙射影,笑里藏刀。
現在這個局面,她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辦法應對。
君自謙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偏偏這時候還看了景年一眼。
這兩個男人都是商場上模爬滾打的高手,察言觀色的力道自然是不輸于任何人。
這樣暗示明顯的行為,怕是心里早就已經了如明鏡。
景年知道有些事情必須現在解決。
于是便叫了易思先回房間。
易思雖還是五歲的孩子,但也察覺大人的氣氛著實不妙,但是他是個怕麻煩的人,就乖乖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雲寒,你別誤會,現在君總和我是朋友。」
易雲寒對她溫柔的笑︰「我沒有誤會,你在國內的朋友也不多,多交一個朋友也是好的。」
景年看向君自謙,十分客氣的說︰「今天真是謝謝你,還來看我,改天一定好好請你吃一頓。」
易雲寒也說︰「是啊,下次我和大嫂做東,還請君總一定賞光。」
君自謙沉默,眼神犀利的像是一把刀子。
景年很明顯是想在易雲寒的面前和自己撇清關系,而這個男人和景年展現出來超乎尋常的親密也叫他忍無可忍。
他對易雲寒冷笑︰「你打算以什麼立場請我?」
「你是我大嫂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
「我希望你明白,我和你大嫂可不是一般的朋友。」
「君自謙!!」景年警告性的叫起來。
可是,這次君自謙卻絲毫沒有理她。
甚至連易雲寒也沒有搭理景年。
兩個人依舊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那麼,請問君總,你和初雪是什麼朋友關系?」
「我想她作為你的大嫂,你直喚齊名不太合適吧。」
「這一點你不用管,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最親密的關系,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易雲寒終于不說話了。
他轉向景年。、
景年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君自謙就是這樣我行我素,絲毫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
易雲寒對景年說︰「我想听你說。」
「這都是誤會。」景年說。
此時,君自謙卻攬住景年的腰︰「我可不認為我們之間是誤會,若是誤會,也是屬于我們之間的美麗的誤會。」
「夠了,君自謙,你到底是要怎樣!」
景年終究忍無可忍。
原本以為他改變了,原本以為他至少會了解自己一些。
現在才發現,原來這些天,他的謙恭有禮不過也是一場誤會。
他還是這樣,一點沒有變。
他只考慮自己的感受,根本沒有將她真正的放在眼里,他明明知道將這一切說出來會對她造成什麼樣的傷害。
可是他還是做了,毫不客氣的做了。
或許,這一點才是最讓景年生氣的。
她推開君自謙︰「夠了,通通都夠了,君自謙,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明明答應的好好的,為什麼又要出爾反爾,為什麼總要將我逼入絕境,將我逼死一次還不夠嗎,你還想讓我再死一次嗎?」
這樣說,君自謙也怒了。
死這個字可以隨便掛在嘴邊嗎?
「思景年,我只是不願你再自欺欺人,你喜歡我,就和我在一起,為什麼要顧及別人的眼光,還是你根本就是在騙我,你到底為什麼在意這個男人的眼光?」
「君自謙,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從來只是想著你自己。」
「我是不了解你,你總說我不顧及你的感受,可是你想過沒有,我的女人和孩子在這里和別的男人圍爐吃飯,我的心里是什麼感受?」
兩個都因為氣憤,漲紅了臉,那樣子倒像兩頭發怒的獅子,恨不得都將對方撕成碎片。
「君自謙,你走,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從此以後我不會和你有任何的關系,我也不會受你任何的威脅,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和我再無半點干系。」
「我說了什麼你要和我斷絕關系,這場戲你演了不止一出了,你和我斷的了嗎,你別忘了,里面的那個可是我們的兒子,血管里流淌的是我君自謙的血統,想和我斷絕關系,這輩子,你妄想!」
「滾!!!」
景年氣得渾身發抖。
最不能說的話他還是說了。
呵,所以,她才說,他根本從來不會顧及她的感受,隨心所欲,只當自己理所應當的是他的附屬品。
「好,我滾,思景年,你別後悔!!」
君自謙甩門而出,徒留一室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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