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剩下兩個人。
景年明白真正的暴風雨才剛剛開始。
可是,事已至此,所有的解釋都顯得有些徒勞。
「你真正的名字叫做思景年?」
易雲寒開口,聲音不咸不淡,景年听不出其中的情緒。懶
「不是,思景年是我以前的名字,我曾經死過一次,死刑立即執行,是你大哥救了我。」
「所以為了感謝大哥,你以身相許。」
「也不盡然,當時我知道了雲煜的病,就想好好照顧他。」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對話都沒有觸及到重點,仿佛一鍋沸油,只等著一滴水將它炸沸。
「你休息吧,我走了。」易雲煜拿起沙發上的外套準備出去。
「雲寒!」
景年叫住了他。
「你為什麼不問我和君自謙的事情,你為什麼不問孩子的事情。」
易雲寒沒有轉過身來,但是聲音卻是極冷的︰「我不想知道。」
景年走到他的面前︰「可是,事到如今,我打算全部告訴你,我和君自謙之間有過一段情,而且……他說的沒有錯,易思是我和他的孩子。」
「所以呢,你打算怎麼辦,你告訴我這些的目的是什麼?」
易雲寒並沒有景年想象中的生氣,至少,她以為他會暴怒。蟲
易雲寒反問她,她反倒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對不起,都是我惹出來的麻煩,雲煜留給我的所有財產我會歸還給易家,以後我也可能和孩子離開這里,不會給易家帶來任何的麻煩。」
景年無可奈何,她只有這麼說。
大約在易雲寒的眼里,她早已沒有什麼尊嚴可言,但是景年覺得這樣做或許自己會好受一些。
「你現在是想和我月兌離關系?」易雲寒的聲線更冷了。
「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而且君自謙也不會輕易的放過我,我不想讓易家聲譽掃地,也不想雲煜再被拿出來被媒體非議,這是我唯一能做的,請你原諒我。」
「我原不原諒你沒有關系,九泉之下的大哥原諒你就行,你知道我一直很喜歡你,我也跟你表明心跡,可是你說,你是我的大嫂,你這一生只有大哥一個丈夫,你沒有改嫁的打算,所以我尊重你,可是你真的叫我太失望了,你從來沒有跟我說實話,你根本沒有將我當做一家人。」
易雲寒說的相當的平靜,可是一字一句卻仿佛帶著勾刺的鞭子,抽在景年的身上。
她不奢望他的原諒,也知道這種事情總有一天會東窗事發。
但是,她本來想是十年以後,或者二十年以後。
她還沒有思想準備事情就這樣被揭露,仿佛心里最陰暗的一面被人窺探,她無地自容只有承受。
「我知道我說任何事情都沒有用了,雲寒,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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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躺在新屋的床上,景年覺得尤其的累。
白天還那樣興致盎然,覺得終于有一個安穩的家,世界變得如此的美好。
誰料,短短幾個小時,便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的生活總是不得安寧。
可是,該怎麼辦呢,她又不是神,無法掌控一切,也無法預知什麼會發生什麼不會發生。
可是,生活還必須走下去,即便眾叛親離,即便再沒有一個貼心的人,也要走下去。
所幸的是,她還有易思,這是她的全部。
第二天,一樣送君思上學。
傍晚的時候,景年去學校接孩子,老師卻告訴她,易思早就被孩子的父親接走了。
「孩子的父親?」景年疑惑。
「就是上次你們一起來的那位。」老師微笑著回答。
景年卻一下子涼到心坎里去。
那個人,豈不就是君自謙?
心里忽然被人澆了冰水,只覺得涼的徹底。
他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立刻掏出手機給他打電話,可是他的行動電話關機。
景年直接驅車去了君承。
君承和五年前一模一樣,景年對這里了解的就仿佛是自己的後花園似地。
她直接乘了電梯去了君自謙的辦公室。
沒有人。
便又去了秘書室,秘書室大約已經換了一撥人,沒有幾個認識她。
景年問了君自謙的去處,都說總裁今天提早就離開公司了/
景年離開了君承。
她的心里很慌,她不知道君自謙想要做什麼,又或許她又能猜想的到君自謙要做什麼。
她原本擔心君自謙和同自己對簿公堂,爭奪孩子的撫養權,可是她實在沒有想到,他卑鄙到直接將孩子帶走。
這和綁架又有什麼區別。
她想也沒有多想,又驅車去了君家的莊園。
她對這里也熟悉。
大約君自謙知道自己回來,管家早在電梯門口等待。
景年進去就直接去了君自謙的房間。
沒有人。
她原本以為君自謙會在家里。
保姆正在收拾屋子,景年拉住其中一個
菲佣,問︰「君自謙呢?」
「您說先生,先生和小少爺出去玩了。」
「小少爺?」
「是的,先生今天忽然帶回來一位五歲的小男孩,說是小少爺,我們正在給小少爺收拾房間呢,先生還吩咐了,若是您過來,叫您在客廳里等一會兒,他們晚上會回來。」
原來君自謙早就已經吩咐好了。早就知道她要來了。
景年下了樓梯,就在偌大的客廳中等。
終究是坐立不安,最後她強迫自己坐到沙發上,理清思緒,分析者當前的形式,還有一會兒君自謙回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和解決辦法。
半小時過去,廳口的電梯終于有了聲響,景年匆忙的站起來。
回來了嗎?
剛邁出腳步,卻發現從里面出來的人根本不是君自謙和易思。
而是水映柔。
她似乎一臉倦怠的模樣,隨手將大衣給了身旁的管家,並且吩咐他炖一碗燕窩,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
可是,當她看到景年以後,也僵住了。
景年明顯看到她的眼中出現了戒備與厭惡。
她蹬著剛跟鞋朝著這里走過來︰「你怎麼進來的。」
說著便訓斥旁邊的管家︰「誰放外人進來的,先生不是吩咐過這里不準有其他人。」
「水小姐,是先生吩咐的。」管家恭敬的回答。
這句話讓水映柔更加氣了。
她不太友善的對景年說︰「請問連小姐到這里來有何貴干?」
「我來找君自謙。」
「連小姐,您是易家的大少女乃女乃,跑到這里來找人,恐怕不太合適吧。」
「他綁架了我兒子,我來找他要兒子有什麼錯嗎?"
水映柔忽然笑起來︰「真是好笑,謙會綁架你的兒子,別找借口了,你不過隨便找個由頭糾纏自謙,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種女人,嫁給了易雲煜又和他的弟弟牽扯不清,現在又來糾纏謙,你到底是有什麼目的,你這種女人為什麼總是陰魂不散。」
景年是個不擅長解釋的人,何況她也不想同水映柔解釋。
有時候想想,她們從小一起長大,到如今這個地步,也算是孽緣一場。
她徑直坐回沙發︰「你當我不存在好了,我接了我兒子自然就會回去。」
「連初雪,你的臉皮還不是一般的厚,有時候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那些男人總是圍繞著你轉,你到底哪一點值得他們為你神魂顛倒,你這些勾|引人的本事到底是後天精益求精還是天生就是個放|蕩的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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