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月的目光移至她的腰間,緩緩地伸出手,白皙的指尖觸及上她的衣節,輕輕一勾,花結便松散下來。他輕輕地將她的蓮衣褪至半肩,白皙勝雪的美肌顯露無疑。
他將她的褻衣衣角微微掀起,指尖探入衣里,在她的腰間模索,見左側沒有,柳下月眉心微蹙,掀開右側衣角,一眼便望見了那枚月牙形的疤痕。
似乎不信,他又探指模了模,凹凸不平,的確是陳年舊傷。
得到答案,柳下月微微地怔了怔,便替她整理好衣衫,起身就欲離開,卻驀地腳步一頓,回過頭來打量了銀狐幾眼,思慮過後,又轉過俯身將她攔腰抱起。
將銀狐抱上龍床,柳下月望著她熟睡的容顏,驀然冷冷地勾唇,轉身便離開了寢宮。
殊不知,房門方才掩上,床上的人兒忽得睜開了雙眸,眼底一片清明。
銀狐緩緩地坐起身來,警惕地目光凝視著那扇門,直到門外的腳步聲遠遠離去。
她目光閃過一道困惑,隨手掀起衣衫一角,望著腰間那枚醒目的疤痕,轉瞬便了然了一切。
原來,他是想要驗證些什麼。
聰明如他,的確意識到了她的反常,卻殊不知,身體仍舊是楚凝的身體,只是靈魂與思想卻被她代入。
只是,她沒想到,柳下月竟是如此的敏銳。
方才不過是裝瘋賣傻,這個時代的釀造技術如此,銀狐雖是酒量很差,然而這兒釀造的酒卻似是毫無酒精度一般。
再者,她喝得並不是很多。
柳下月,果然不得不提防一些。
銀狐長嘆一息,張開雙臂仰面倒在了床上,閉上了雙眼,忽然似是想起什麼,雙眸猛然睜開!
不對,很奇怪。
若她沒有猜錯,柳下月是如此傲骨的人,從未侍奉過楚凝,那他是如何知道這枚疤痕的存在。
如此隱秘的地方,只有最親密的人,才會知道。
銀狐不知道楚凝以往有過多少男人,如今她也無所得知,但她知道,風輕是楚凝曾經最為寵愛的男人,她的身體,他應該非常了解才是。
想著,她忽然又想起流離之前提起,柳下月如此桀驁的人,卻似乎與風輕關系交好。
那麼,莫非,這是風輕利用柳下月對她的試探?
銀狐不明白,就算她的表現多麼反常,然而她的身體卻仍舊是楚凝的,風輕為何會對她生疑?
他就這麼自信于自己的猜測?
想到這里,銀狐不禁猜疑,風輕的心計究竟有多麼深不可測。
是她太過疏忽了,暴露了太多致命的破綻。
不過,就算風輕知曉她不是楚凝,那又如何?
她尊貴的身份仍舊擺在世人眼前,萬萬人之上,無可取代。
只怕那個人,有著對她不利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