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驚聞故人又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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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烈初見慕容皝,卻是一副如見老友的模樣,眉開眼笑,仿佛慕容皝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一般。
慕容皝不怕王烈發怒,甚至設想過,如果王烈一見面就提刀威逼他,那自己就一定做的更低賤一些,讓大家都看到他慕容皝的真誠;如果王烈虛情假意收復他,那他也盡力配合,讓王烈找不到一點害他性命的理由。
但慕容光卻萬沒想到,見面後王烈卻是只字不提什麼石勒入侵之事,甚至連慕容一族參與奪取薊城的事情也不說一句,在和他熱絡的問候後,就緊緊拉著他的手,和他拉著家常,就和久違謀面的兄弟一般。
慕容皝掙扎幾下,卻都沒有王烈力氣大,心下惶恐,甚至懷疑王烈是否有斷袖之癖,看自己貌美,否則為何拉著自己不放?
而且最主要的是,慕容皝現在是袒胸露背的跪在雪地里,王烈這一死死握著他的手,又暗中施力不讓他起身,他卻是遭了罪,渾身被冷風吹的逐漸青紫起來,牙齒緊咬,白女敕的身子也忍不住哆嗦起來。
王烈看著慕容皝那張好看到有點陰柔的面孔,卻笑道︰「大兄生病了麼?怎麼一直再打哆嗦?「
慕容皝聞言,也顧不得什麼臉面,連忙道「罪人慕容皝有些抵不住風寒,望王校尉體恤。」
王烈松開手,一拍額頭,一副恍然大悟狀︰「你看看,你看看,我最近太忙,都糊涂了,沒注意大兄你竟然還光著身子,這話是怎麼說的,來,快快請起,我這邊也沒什麼遮寒的衣物,來人啊,把我那副上好盔甲拿來,給慕容大人穿上,免得他受風著涼。」
那邊立刻有親衛拿出一副盔甲,這盔甲乃是平舒城內的軍械場生產的接近明光鎧樣式的新式鐵甲,就為了給王烈防身用,的確可稱得上是一副好盔甲。
可是這冬日嚴寒,鐵甲如冰,慕容皝又是光著上身,這冰涼的鐵甲一上身,卻是更加哆嗦起來。
慕容皝有心想要拒絕這「好意」,但看王烈一直笑眯眯的看著自己,而那雙鷹目里似乎又無限的冰冷,頓時心下暗寒,不敢說什麼,卻再次拜倒︰「謝王大人鎧甲。」
王烈卻笑眯眯道︰「大兄,這鎧甲只是借你一用的,一會到了城里你可不要匿下不還哦……」
雖是一副開玩笑的語氣,慕容皝卻連連點頭,心下暗罵︰「誰會貪圖你這副盔甲,王烈你好損,如此折磨我」
王烈才不管慕容皝心底怎麼想,卻忙扶起慕容皝,一指已經癱軟在地上的段涉復辰道︰「大兄,你做的很好,你前日給我來信所陳述的事情,現在我已經明白。既然你肯主動認罪,你我是兄弟,我是不會責罰你的,但有些罪人卻是不能饒恕,比如這個死不認罪的家伙」
慕容皝一愣,他沒有給王烈去過什麼信啊,更不曾陳述過什麼,王烈這是要做什麼?
但一旁被段末坯架住胳膊的段涉復辰一听到王烈如此說,臉色卻已經變得的鐵青,怒道︰「慕容皝,你個卑鄙小人,竟然出賣我來換取自己的平安」
一旁的其他幽州眾官吏也都面色微變,看向慕容皝的眼神多了幾分警惕和鄙夷。
有些人甚至開始思考自己是否也有什麼把柄落在這個一直曲意逢迎,與眾人結交的慕容鮮卑右賢王手中,現在看慕容皝這小子實在太壞了,竟然出賣同僚,保存自己。
慕容皝剛要張嘴辯解,王烈卻又道︰「所以,大兄,你不但無罪,而且有。你能主動揭發宇文一族的事情,我十分高興;但是,宇文素怒延大人一向忠心,我想你們之間應該有些誤會,你放心,我不會責怪宇文大人,也不會責怪你,你們今後和我一般,都是大晉的忠臣,萬勿再起異心,你可知曉?」
慕容皝听到這里,臉色也是一變,卻終于明白王烈這番話的真實目的。
想來這王烈已經看透自己的心思,而王烈之所以當眾人面前如此大聲說出這些,分明是想引起段涉復辰對他的嫉恨,還有其他幽州官吏對他的提防,甚至要借他人之口把這話傳到宇文一族那里去。
到時候無論是段氏、還是宇文氏、甚至全幽州曾經和他交好的官吏,都會對他產生提防之心,甚至懷恨在心。
而且,那宇文素怒延性格粗魯、無謀,一旦上當就可能派人報復自己和慕容一族。
就算天見可憐,宇文素怒延不上當,卻也會對他猜忌,又怎麼肯再和自己暗中結盟,對抗王烈呢?
「王烈啊王烈,你好深的算計,今**先是當著眾人面與我交好,卻暗中折磨我,又當著眾人面毀我名譽,難道我慕容一族就要處處被你鉗制麼?」慕容皝看向王烈,心下驚怒,終于發現自己還是小覷了這個迅速崛起的漢家少年。
原來,自己自命的聰明竟然早被這少年看透,難道這少年真如傳聞那樣,是神仙的弟子?否則為什麼能如此洞察一切?
心下雖怒意滔天,但慕容皝臉上卻始終笑意盈盈︰「皝知曉了,多謝王將軍提點,我一定謹記將軍教誨,更願奉將軍為幽州之主。」
這話一出,出了跟隨王烈一起來的謝鯤等人,四周的幽州官吏都是一愣︰「王烈要迫不及待稱王不成?」
王烈心下殺機一動︰「好小子,你還不死心,還想學你父兄把我架在火上烤麼?」
王烈卻也不惱,只是笑眯眯道︰「大兄,你不要叫我將軍,我只是一介校尉,不是幽州之主,幽州只有一個刺史,而且全憑朝廷任免。」
然後,王烈猛然轉向看著他的幽州眾官吏,朗聲道︰「諸位,我們已經決定向朝廷推薦謝鯤大人為刺史,謝大人敦厚曠達,乃是幽州刺史的絕佳人選,希望各位同僚今後能團結一心,共同扶持謝大人主政幽州。」
慕容皝忙道︰「皝一定支持朝廷的任命」
王烈見慕容皝如此,明知道他這話帶玄機,什麼叫支持朝廷任命,若朝廷任命一個王烈的仇人來幽州,你也支持麼?
當然,朝廷顯然不會如此,幽州軍政大權皆在王烈手中,派人來只是送死,或者逼迫王烈速反而已。
但慕容皝這家伙狼心狗肺,時刻都會露出獠牙,卻裝得如同烏龜一樣,這樣的家伙卻比他的父兄都要難纏許多,想要殺他,看來還要另尋良機。
王烈也不和他糾纏,在眾人面前對他依舊禮待有加。
眾人也都紛紛拜倒,表示會支持謝鯤,支持朝廷的決定,同時開始試探著靠攏上來。
和這幽州的新貴王烈與謝鯤攀談。
裴憲卻是厭惡的看了一眼這些官吏,輕哼一句︰「小人」
王烈耳尖,听到後卻是輕笑道︰「君子坦蕩,但畢竟不能事必躬親,所以該用小人也要用;而且這小人也非天生,而在後天的引導,如果朝綱敗壞、上梁不正,裴大人覺得這世人會選擇當可以自保的小人還是當空有報復、卻壯志難酬的君子呢?」
裴憲聞言,渾身一震,看向王烈,一直以來裴憲對王烈都保持著一個中立的態度,他既不向劉佑、王昌這些人一樣,看不起王烈;卻也不像謝鯤和段末坯這般欣賞王烈。
他始終是以一個記錄史實的史官的角度去觀察王烈,甚至得出過王烈性格殘酷、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結論。
但通過這平舒之戰,王烈奮不顧身,出城作戰,明知道可能不敵支雄,卻硬拼至內傷難去,而且王烈對軍卒、百姓都極其寬厚,這一切的所謂都顛覆著裴憲的認知。
「王烈有梟雄之姿」裴憲在竹簡上記錄上這些的時候,也有些猶豫自己是否不客觀。
今日,王烈忽然被對讓說出這番話,卻是心下頗為震撼,原來王烈早就看出自己對他的態度,卻還是如此,那麼此人的度量卻的確不一般。
見裴憲陷入沉思,王烈也不糾纏,自和眾人去了大將軍府,卻暗中讓白文帶人看管好慕容皝,不讓他離開大將軍府,形同軟禁。
王浚曾經的大將軍府如今已經被改成了幽州刺史府,其實王浚兼任幽州刺史,本來也就一直在這府內辦公,並沒有另設刺史府。
所以,王烈等人主政幽州,也選擇了在這里辦公。的
但這府的物資、銀錢也早被石勒和慕容廆等人洗劫一空,如今雖經過重新修葺,但也明顯能看出戰火侵襲過的痕跡。
王烈和謝鯤等人來到,這新的幽州刺史府自然是大門四開,迎接王烈等人進入。
面對今不如昔的王浚府邸,騎著黑龍從正門走入刺史府的王烈,卻是心中暗生感慨。
當日他從這刺史府的後門狼狽逃出,後來又再次以下屬的身份從側門進入,拜見王浚;今日,卻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打開正門走入,卻真是世事無常、時過境遷。
但,這就是自己的最終目的麼?顯然不是
這一刻,王烈心中升起一股豪情,將來不但要這刺史府為自己敞開四門,那長安、那建康的大門一樣會為自己打開,是男兒就一定不會屈居人下。
進了刺史府,王烈和謝鯤等人分別尋了屋子去休息,畢竟鞍馬勞頓,縱然是王烈,一直精神高度緊張,身上的傷勢又沒有完全愈合,卻是需要休息調養。
那邊,自有王氏姐妹花為王烈收拾好屋中的一切,又為他熬制好了湯藥,王烈那經絡中的淤血雖然化不去,但這些日子卻一直在吃藥,以壓制這病痛突然爆發。
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誰也無保證肯定能為王烈尋到化去淤血的秘方,如今卻只能盡人事、安天命。
王烈吃過藥,卻是叫來小冉閔,這小子現在根本不和他老爹冉瞻在一起,冉瞻現在在雞鳴山駐扎,這小子就整天粘著王烈,和他學習武。
而衛雄則是每天教冉閔和皇甫述等人學習文化和兵,期間王烈特意又從軍中家屬挑選出了數百個孩童,讓衛雄和龐沖還有令狐艾等人教他們識字、學武,王烈並不期望自己手下能有多少天才,但至少經過從小系統針對性學習的這些少年,未來一定會成為狂瀾軍的中堅。
這邊,王烈把冉閔叫來後,考校了他近期學習的一些兵,用問他一些關于那些和他一起學習的少年的情況,冉閔卻道︰「主公,他們都很感激你,但是他們身邊也還有很多伙伴,他們也想讓這些伙伴也能一起學文習武。」
王烈聞言,模著冉閔的大腦袋,點點頭。
自己既然平定了幽州,那何不趁這個機會在幽州內推廣官學?
任何一個時代,民智不開,強盛的火種就無延續,自己想要推行的理念也難以推廣。
而且如果有可能,王烈還決心要把這個培養計劃延續下去,只要是狂瀾軍的子女,在適當的年齡都可以接受這種教育,唯一的要求就是將來要優先為狂瀾軍和王烈服務。
而他們只要能把這火種延續下去,那麼狂瀾軍就永遠不會缺少骨干、軍官。
狂瀾即起,天下皆驚,王烈現在再不是當日那個小卒,他已經有能力改變自己身邊的某些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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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冉閔聊過一會,王烈卻被程翯叫出,讓他陪著在刺史府里游覽。
程翯等人卻是第一次來這刺史府,王浚在時,將這大將軍府造的富麗堂皇,如今斯人雖去,好的家具和裝飾也都被劫掠一空,但雕梁畫棟處仍可見當日的華貴。
而且這個府邸極大,大小房屋足有上百間,王烈陪程翯、荀灌以及王氏姐妹等人走了足有半個時辰,才逛完一半。
程翯卻是感嘆道︰「阿烈,這屋子可比你的長史府大多了,而且看著就花了不少錢,只是這麼大的屋子,當年王大將軍晚上睡覺時不會覺得空蕩蕩麼?」
王烈卻笑道︰「人家王浚大將軍在時,家中有的是婢女下人,家眷也有不少,怎麼會覺得空呢。」
程翯卻仍有疑問︰「阿烈,他們都說讓你做這幽州之主,將來你若住這麼大屋子,你也會找很多婢女麼,而且有了那麼多婢女,你還會惦記我麼?」
王烈一听,後背流汗,忙道︰「第一我還不是幽州之主;第二我不想找婢女伺候,有阿瓔你一個人就足夠了。」
程翯一听,露出甜蜜笑容,王氏姐妹花听了,姐姐紫萍面色紅潤,紫蘇卻是鼓起了小嘴。
王烈看著眼前一切,頓覺頭大如斗,無論前世、今生王烈雖然性格敏感,但實在不擅長和女孩子打交道。
尤其這一世,程翯又是哪種外柔內剛的性格,王烈也是愛極程翯。
就在王烈尷尬時,荀灌卻忽然插話道︰「不找婢女的話,難道阿烈哥哥要把阿瓔姐姐當婢女使喚?」
王烈頓時啞口無言,程翯卻想起什麼道︰「將來只有我們幾個住這樣大的屋子,也一定會寂寞,就算把爺爺接來也還是太大,不如把棘奴兒還有那幫小孩子都叫來一起居住。」
荀灌卻道︰「我也要和你住一起,阿瓔姐姐。」
程翯一听,喜道︰「如此最好。」
王烈一听,這還得了,現在只要一空閑下來,荀灌就和程翯黏在一起,弄得他都沒有和程翯單獨相處的時間,縱然荀灌十分嬌俏可愛,但也不能總讓她當這個大燈泡啊?
最主要的是荀灌極其聰慧,經常會有意無意說出讓他無言以對的話來,將來還不造成家庭內亂?
王烈忙道︰「不用小灌兒陪你,咱們將來有時間生下一大屋子女圭女圭,這屋子里就不空了。」
程翯一听,臉色緋紅,伸出粉拳輕捏王烈胳膊︰「當著小灌的面你亂講,小心晚上我不讓你進屋。」
王烈一听,頓時連連認錯。
正說笑間,忽然白文跑進來說︰「有一個賣木鳶的商人正在外邊,听說阿閔公子一直想要一支木鳶,因此卻把他帶來了……」
程翯一听,奇道︰「這冬日里怎麼放木鳶麼?」
(唐朝之前,紙鳶並不流行,多為木鳶)
荀灌卻到底還是個孩子,對王烈道︰「阿烈哥哥,我也想要只木鳶,還要比棘奴兒的大。」
王烈卻是有些發愣,片刻狂喜道︰「這小子原來沒有死,快把他給我請進來,對了,不要驚動別人。」
程翯看王烈如此高興,卻問︰「難道那賣木鳶的是熟人?」
王烈一咧嘴,笑道︰「是費辰那小子,這是我們約定的見面的暗號,他扮做賣木鳶的商人,若被白文看見,白文就會找借口讓他來見我。」
不一會,一個滿臉漆黑有若昆侖奴一般的漢子進了屋子,卻嚇了程翯和荀灌一跳,那人忙用手抹掉臉上的油彩,卻正是費辰。
然後拜倒在地︰「見過主公、見過主母,見過王姑娘,見過阿灌姑娘。」
王烈上前一把扶起他,上下看了數遍,見他安然無恙,點點頭,忽然怒道︰「費辰,這些時**為何一直沒有聯系我?」
費辰忙再次拜倒,說道︰「辰有過,但自石勒謀取薊城,因為有劉佑和慕容廆的接應,事出突然,我沒有來得及出城,而自那日薊城就嚴禁出入,我又是新來薊城,不敢妄動;而且,我知道這城內有一人對主公你關系重大,卻是已經把他救出,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就算石勒退兵、城池解圍後,我也未敢出面,怕被人追蹤;我這條賤命死不足惜,但若在主公見到那人前害了我和他的性命,或者被別人知道他的存在,就耽誤主公的大事,辰萬死難辭其罪。」
王烈越听越糊涂,卻問︰「你到底救了誰?」
費辰卻看了一眼四周,白文卻立刻走出屋子,關上門後站在門口充當守衛。
程翯也拉著荀灌和王氏姐妹順後門離開,自取逛剩下的屋子,不理他二人的秘密。
費辰見左右無人,這才附在王烈耳邊道︰「是王浚」
費辰的話很輕,但听在王烈耳中卻如霹靂驚雷一般。
「王浚還活著,是自己的手下費辰救了他?如果王浚還是如當日那般一心想做幽州王,那自己怎麼辦?若段氏兄弟,謝鯤,還有其他幽州官吏知道王浚活著,那他們有是否還會支持自己?尤其是朝廷那邊,自己已經和謝鯤上書,請劉琨為幽州刺史,現在王浚活著,若他知道這個消息,會怎麼想,會不會認為自己是在幫助老師篡奪他的基業?」
一時間,無數思緒涌進王烈腦子里,王烈就算是神人此刻也已經臉色連變。
費辰見王烈色變,知道他心下有些震撼,卻生怕王烈誤解,忙解釋道︰「主公勿急,我之所以救下王浚,就是要替主公在他面前爭一個人情,若他感念主公所為,能把基業傳給主公,那主公就可名正言順做幽州之主,省得他人非議;但若主公覺得他對大事無益,那麼請主公放心,這世上就再無這個人;若主公絕對費辰我也有礙,我也會自裁謝罪」
王烈听完,半響無語,忽然起身喝道︰「費辰,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瞞著我坐下這等大事,你就不怕我殺了你麼?」
門外的白文听見了殺人這個詞,頓時身子一震,猶豫了下沒有進屋,片刻屋內卻再無聲音。
屋內,費辰拜倒在地,低聲道︰「主公對我一家恩重如山,我死不算什麼,只要主公能善待我大哥和大嫂,讓我費家延續下去,我甘願為主公赴死。」
王烈看著費辰,這個面相有些油滑的男子,卻有著一顆忠義之心,于是伸手扶起他道︰「能臨機決斷,就不能多考慮是非,因此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我又怎麼會怪你,而你你平安歸來我是很高興的,等此間事了,我算你大一件。現在,你立刻帶我去見他」
王烈恩威並施,卻讓費辰心服口服,待王烈交待完畢,走出屋子,卻和白文一起侯在室外。
白文看也不看費辰,一臉嚴肅,站的筆直,卻真有個白面閻王的風采。
費辰卻是又黑又胖,如個黑面判官,他也不說話,看了白文一眼,就盯著眼前的院落,兩個人就這麼一動不動,直到王烈身穿便服走出。
王烈看了一眼費辰,又看了一眼白文,對白文道︰「白文,去把謝鯤大人和段疾陸譽大人請來;把裴憲大人也叫上,讓他帶著筆墨,不要驚動其他人,然後我們後門匯合。」
白文立刻應聲而去,始終是一副冷漠表情。
王烈卻一咧嘴︰「你和白文卻是一般模樣,將來你們兩個一明一暗,皆是是心月復肱骨。」
王烈如此說,費辰頓時大喜,王烈這等于是直接告訴他︰「將來你們兩個是我的心月復,直接歸我指揮。」
卻是再次拜倒,然後隨王烈前往刺史府的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