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15分鐘後……
「這是什麼?。」艾莉斯看著躺在床上的少女說道。
「撿回來的。」
「你又不是小孩子,不要看到什麼都往回撿啊。」艾莉斯不滿的情緒溢于言表。
「這是吉克拜托給我的工作的一環。」我如此解釋道,也不管艾莉斯信或不信。
「那麼,你把她帶到莉莉烏姆不就好了?。」
「雖然那也是種辦法……你看這個。」
我把撿回來的少女翻過身來。在肩胛骨的附近,生長著一對作為羽化病發病證明的白色羽翼。雖然和手指差不多大,但形狀和鳥的翅膀沒什麼太大差別。
「啊……。」艾莉斯露出露骨的嫌麻煩的表情。
「運到那里會很麻煩。」
「所以你就打算代替吉克把災禍引到自己身上?即使是朋友也做得太過了。」
「我也有想要確認的東西。」
「就算是這樣,如果被羽化病傳染了該怎麼辦?。」
「你可以這麼想,」我比劃了一下,「除了羽化病以外,足以致死的病癥也要多少有多少,事到如今……。」
「好的好的,你也和梅爾特是一個意見呢,我知道了。」
「你沒有必要勉強自己陪我。」我說道,「就像你說的那樣,羽化病可能會傳染。」
「醫生是必要的吧。」艾莉斯伸出手指戳了戳我的臉,「受了很重的傷呢,發生了什麼事?。」
「我正準備報告這件事,你能去幫我把吉克叫過來嗎?。」我指了指床上的人,「我要看守這家伙。」
「治療優先。」艾莉斯露出熾熱的視線,打開了隨身攜帶的醫療箱。
「你看起來很高興啊。」
「怎麼會呢,是你的錯覺。」
「……啊,這個傷口,傷的真厲害。是被什麼砍的?。」
「果然,我還是去找梅爾特幫我治療吧。」
「……呃!?。」
艾莉斯一指戳上我的傷口,「你以為我是為什麼才當醫生的?。很快就能處理好,別說多余的話。」
姑且不論大腦的構造,艾莉斯的醫療手腕是沒話說的。沒過多久,治療就干脆地結束了。
「因為傷口很淺,所以我想不會留下傷疤。真可惜,沒法往你臉上貼金了。」艾莉斯輕松地開著玩笑,開始整理醫療箱,「那麼,我就去叫吉克了。」
「拜托了。」
艾莉斯從我家走出。
「變態醫生。」看著她出門,我不禁說了句。
「我可都听到了。」,艾莉斯,從門外傳來不爽的聲音。
沒過多久,吉克便沖了過來,還沒進門,便開始大呼小叫,「希望是個美人吶。」
「但願能回應你的期待。」我用拇指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少女。
「噢,看上去很值錢啊。」吉克捏著下巴,「不過,我喜歡更加稜角分明的臉。」
「沒有人問吉克的愛好。」艾莉斯冷冷地回應道。
「不要說得那麼過分嘛。難得長得這麼美卻說這種話,不是很浪費嗎。」吉克露出苦笑坐在桌上。「接下來,首先先讓我听听經過吧。」
「嗯嗯。」我把接受委托之後發生的事情一一向他匯報。
從閉上眼的吉克身上,可以看到明顯的怒意——畢竟是部下和買來的女人都被殺了,沒有不怒之理。
「……就是這麼回事。」我結束了我的匯報。
「……。」吉克閉著眼一言不發,只是從懷中取出煙草,用紙卷起抽了起來。艾莉斯特別調和出的煙草,似乎有鎮定精神的功用。將那有著辛辣氣味的煙草抽掉一般後,吉克把煙頭按在鞋底將火熄滅,「情況我知道了。」
「我會把和組織相關的東西都回收的。」我把從吉克部下的尸體那里拿來的遺留品遞了過去。
那是一把定做的小刀。還有就是雕刻著組織紋章的名牌。組織的每個成員都會隨身攜帶的東西。「抱歉,我一個人無法處理那麼多尸體。」
「啊啊,這邊會予以清理的。」吉克沉默的視線落在小刀上。
「奧茲。」
門立刻被打開,奧茲走了進來。
「這家伙有老婆和孩子吧。」
「有兩個女兒。」
「把這個小刀交給她們。」
「還有,至少給可以讓她們不會忍饑挨餓的錢。」
「我知道了。」奧茲轉身走了出去。
「真是悲哀啊。」吉克小聲嘟噥。
「從被害的情況來看,應該和風錆無關。」
吉克點頭同意,「那些家伙不會殺死那些女人,而是會把她們帶到自己店里去工作。「無論如何,至少不用再管那邊的事了。」
說著,吉克走近睡著的少女。
「她的意識還沒有恢復。」艾莉斯先回答了吉克即將要問的問題。
「什麼時候能好?」
「天知道。」
「你是醫生吧。」吉克有些無奈。
「都說不知道了。」艾莉斯戲謔地說道,「去獻上一個吻如何?說不定就能醒了。」
「少羅嗦。」吉克的鼻息略顯紊亂,「那麼,準備拿這個沉睡的公主怎麼辦?。」
「在她開口之前先放在我這里。」我說道,「總不能把羽化病人放在你那邊吧。」
「我只是來確認委托工作的情況,你沒有必要特意為此而麻煩。」
「我有要問這家伙的事。」
「關于你說的那道光?。」
「啊啊,那確實是和終焉之晚霞同樣的色彩。」
「我才不信。」
「也是啊。」
「艾莉斯,你听說過羽化病發病的時候身體會發光的傳言嗎?」我轉身求助艾莉斯。
「恕我孤落寡聞。」艾莉斯用對白痴一般的語氣回答道,「無論怎麼想,我都覺得那只是凱伊姆的錯覺。」
那個時候,我的確十分緊張。但我不覺得那是錯覺,「總而言之,試著問問這個女的吧。」
對于這個問題,我不能輕易放棄。
「交給你了。」吉克皺了皺眉頭,「不過,如果被傳染上羽化病的話,你打算怎麼辦?」
「我和梅爾特想法相同,不用太介意。」我聳聳肩。
「噢,真了不起啊。」吉克悠然道,「我可沒有那麼崇高的覺悟,和這家伙也盡量不想踫面。相對的我要說一句,如果問出什麼情報的話,之後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來處理。」
「你要怎麼做?。」艾莉斯問道。
「把她處理掉。」吉克毫不猶豫地說道,「反正羽化病人也當不了娼婦,因此而被羽狩纏上就麻煩了。」
艾莉斯嘆了口氣,「那這個早晚要被處理掉的孩子還用治療嗎?。」
「我還有很多話要問她。」我提醒她。
「嘛,那倒是沒錯……。」
艾莉斯在娼館街中是相當于中心軸的存在。在都很貧窮的娼婦中,幾乎沒有像艾莉斯那樣積極的醫生。這也就是她作為醫生而被人尊敬的原因。
「收下這份謝禮吧。」吉克說道。
「我不需要錢。」艾莉斯看都不看一眼。
「那麼,就給你一天凱伊姆的自由使用權。」吉克揚了揚眉毛。
「成交。」
真心不想對兩人吐槽了。
「這也不錯嘛,肯定會被為溫柔對待的,是吧?」兩人依舊一唱一和。
「放心交給我吧。」
這些家伙究竟是怎麼瞬間把話題從工作上扯到那里來的啊,和他們溝通真累。
「嘛,細節到此為止,從那個女的口中問到什麼再叫我吧。」吉克把一個布袋扔在桌上,從傳來的聲音上看,里面內容物的分量著實不輕,「這是工作的謝禮。」
「是不是有點多了。」
「如果去的人不是你的話,我們伙伴的葬禮就會再增多一個了。這是你應有的報酬。」背過身去的吉克擺過手後就走了出去。
「果然,這個還是要放在家里啊。」目送吉克出門後,艾莉斯的目光回到了床上的人身上。
「直到問出情報為止。」我看了看她的表情,「你不介意嗎?」
「不介意才怪。」艾莉斯嘆了口氣,「不過,反正我說什麼也都沒用吧?。」
「你這不是知道麼,不愧和我打了這麼長時間的交道。」
「就算被你這麼夸獎,我也不會感到高興。」用生氣的眼神瞪了我一會後,艾莉斯呆呆地嘆了口氣,「哎,我也會盡自己可能來幫忙的。」
「沒有必要連你也被卷入麻煩之中、。」
「做事做到一半不是我性格。那麼,明天開始我會來做飯的。」自顧自地決定後,艾莉斯就從房間走了出去,然後突然停下了腳步,「吶,凱伊姆。」
「什麼事?。」
「不要讓像我這樣的女孩子的數量再增加了。」
「我知道。」
「問出情報以後,我會讓吉克處理掉的。」
「那就好。」
「凱伊姆總是在奇怪的地方狠不下心來。」
「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請保重身體。」
艾莉斯沒有回答我的提問,直接從房中走出。和她的來往,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是這樣了。
從為艾莉斯贖身到現在已經過了將近十年,直到如今,她也依舊待在我的身邊。究竟要過多久,她才能去向只屬于自己的人生邁出一步呢。
「……接下來。」
我也休息吧。
不過和這樣的少女共處一室,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