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由一旁的宮女攙扶著,儀態萬千的走上那高高在上的龍椅旁邊,那永遠比任何妃子都要高一等的,太後專座。
葉嵐盈盈坐下,朝身旁的秦傲烈微微一笑。
眾人下跪朝拜,高聲喊著太後千歲。
葉嵐淡淡的罷了罷手,表示免禮。
今日的葉嵐,多了幾抹端莊和威嚴,也多了幾抹雍容華貴。
在場的大部分文武官員是崇拜葉嵐的。
她不知年輕貌美,雍容華貴,而且還是這一屆秦昭比武大賽的翹楚!
在那麼多人月兌穎而出,打敗歐陽芮,戰勝任飛,這是何等的光耀?
她還如此年輕,就如此優秀!
實在讓人佩服!實在讓人崇拜!
秦傲烈眼里滿是她,移不開目光。
盛裝打扮的她,美得讓人窒息。
此時,有司儀高聲喊道。
「貴妃娘娘駕到——」
司儀的聲音又尖又細,那聲音響遍了整個大殿。
他的聲音剛落,一名穿著華麗紅嫁衣的女子就由八個宮女簇擁而來。
葉嵐抬起眸子望向她,那第一感覺……瞬間有些驚悚。
她頭戴鳳冠,身披霞帔,鳳冠上垂落的珠簾擋住她的嬌顏。
確切來說,不能算是嬌顏。
因為眼前這個女子,並不嬌滴滴。
她身材清瘦,如太平公主般平坦,最讓葉嵐有半刻驚悚的是,她很高,大概有一米八的高度。
葉嵐冷不防的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雖然說在現代見過許許多多高個子的美人,但在這滿是矮子的古代,突然見了一個如此高海拔的姑娘,真有些驚奇。
難道這姑娘,是他國的人?
葉嵐正了正色,見秦傲烈的臉色卻如常,沒有異樣,她不禁想抱拳表示佩服。
她望向下方,秦羽桐此時一口酒悉數噴了出來,秦傲玨被一塊糕點噎住了,十一很淡定。
柔妃眼底閃過一絲恥笑之意。
鳳妃只是低著頭,估計只能看見這貴妃的腳丫子。
其他大臣,也紛紛閃過一瞬間的詫異,然後就是滿臉喜色的阿諛奉承。
此時,這身穿嫁衣的貴妃在下方停下腳步,她身旁的八位宮女也往後退了幾步。
她盈盈半蹲行禮。「參見皇上,參見太後。」
她聲音中柔軟中帶著幾分低沉。
此時,該是司儀宣讀聖旨的時候。
司儀站在一旁,高聲開始念聖旨。
「皇帝詔曰︰夏丞相之女夏菲絮端莊淑德,知書達理,靜容婉柔,著即冊封為莊貴妃——欽此!」
他高聲念完,莊貴妃就行禮謝旨。
秦傲烈忘了葉嵐一眼,眼里帶著幾分抱歉。
葉嵐大眼明媚,沒有絲毫的介懷。
秦傲烈這才放心的起身,他邁著修長的腿,來到莊貴妃身前,優雅萬分的伸出手。
珠簾遮擋下,看不清莊貴妃的神色,她呆愣了片刻,才伸出了手,放在秦傲烈的手上。
兩人的大掌,並沒有相差很多,竟是差不多的大小。
他們攜手走向葉嵐,那場面讓人莫名的有一股不舒服感。
葉嵐看著那相攜在一起的手,腦中出現了幾抹YY的想法,為何她覺得,基情四射呢?
「四哥,你拉著我,快點拉著我。」秦羽桐惡狠狠的瞪著那莊貴妃,她怕自己沖動,沖上前去揍人。
「哦哦,我拉著了。」秦傲玨十分听話的拉住秦羽桐的袖子。
一旁的柔妃,看著那刺眼的雙手,一抹哀怨浮起她的眼簾。
她輕咳一聲,十分柔弱的揉著太陽穴,眼底的淚水,眼看就要滴下來。
「妹妹,你還好吧?」
諾大的大殿里,只有她身旁的鳳妃,注意到她的不適。
鳳妃拍著柔妃的背,臉上滿是關懷之色。
「沒事,妹妹只是有些難受罷了。」柔妃搖搖頭,不動聲色的將背抽離鳳妃拍著她的手。
兩個同樣高大的男人,一樣的大紅喜衣,緩緩走到了葉嵐面前。
秦傲烈和莊貴妃各從司儀身上接過一杯茶。
他們按理這時該向葉嵐這個太後敬茶。
葉嵐端坐在鳳倚上,等著他們兩人的敬茶。
「母後,請喝茶。」秦傲烈嘴角蓄著笑,節骨分明的手端著那琉璃茶杯,遞到葉嵐面前。
葉嵐伸手接過,指月復似有若無的擦過秦傲烈的手背,她端起那茶,在鼻尖輕輕聞了聞茶香味,然後輕抿了一口,就將茶杯放在一旁。
她喝個茶,也是各種風情萬種。
看的秦傲烈口干舌燥。
葉嵐眼底閃過一絲調皮和得意。
秦傲烈掩住嘴角的笑意,眼底滿是溫柔。
兩人就這樣在莊貴妃面前,你眉來,我眼去,完全當她不存在。
莊貴妃透過珠簾望著眼前絕美的女人,對這個年輕得有些過分的太後,多了幾分興趣。
「母後,請喝茶。」莊貴妃輕聲開口,打破秦傲烈和葉嵐之間的情意綿綿,含情脈脈。
葉嵐還沒有接過,莊貴妃就突然膝蓋一痛,整個人跪了下去。
莊貴妃身後不遠處的秦羽桐,正得意的葉嵐挑著眉,悠悠的收回手中剩余的花生。
葉嵐正了正色,略顯驚訝。「莊貴妃,可不需對哀家行這麼大的禮呢。」
莊貴妃手中的茶杯液體搖曳,她臉上的珠簾也還沒有穩下來,正搖擺著,發出清脆的相撞聲,她定了定神,低聲開口。
「母後請喝茶。」
她語氣里波瀾不驚,沒有任何驚慌失措的變化。
此時,夏丞相騰一聲從位子上站起來,不悅的看著太後。
他穿著一身黑色紋絲長袍,年紀雖大,但仍英氣蓬發,臉上雕刻著歲月留下的痕跡,有些灰白的濃眉正一抖一抖的。
夏丞相撫著長須,大喝道,「貴妃娘娘,你無須朝太後娘娘下跪,你是堂堂貴妃娘娘,怕太後承不起你這個禮!」
秦昭禮儀所在,貴妃以上的妃子,是不需朝太後行下跪之禮。
秦傲烈臉帶不悅,對夏丞相的態度頗為不滿,他正欲開口斥責,葉嵐就先行說話。
「丞相說得對,莊貴妃,哀家都已經說了,你不需行這麼大的禮,你年紀比哀家大,哀家多怕受不起折壽呢。」葉嵐輕聲笑語的說著,三言兩語,就讓夏丞相臉色難看。
夏丞相話里的意思是葉嵐沒有資格受莊貴妃下跪之禮。
到了葉嵐這里,倒變成了年紀比莊貴妃小而怕折壽,她這話里的意思,可是在暗潮,莊貴妃這麼大歲數了,此時才出嫁,實在貽笑大方?
莊貴妃在珠簾下淺淺一笑,既然她跪在不合適,那便站起來罷了。
她還未站起,葉嵐就搭上她的肩膀。
「莊貴妃,你對哀家如此尊重,真是個好兒媳。」葉嵐看似無意的將手搭在莊貴妃肩膀上,實則卻是在暗暗使力。
她滿是笑意的眸底,蓄著一抹冷意。
莊貴妃臉上的神色不變,淡定的承受著葉嵐對她的施壓。
她估計,肩膀淤青了。
「太後娘娘,你在做什麼!」夏丞相明顯看得出葉嵐的手釋放著力道,他大喝一聲,氣的吹胡子瞪眼的。
他依仗著三朝元老的身份,對葉嵐這個並不是名正言順的太後,一直都沒有好臉色。
「夏丞相,哀家做什麼了?」葉嵐放開莊貴妃,一臉莫名的看著夏丞相。
「哼!」夏丞相冷哼一聲,她傷莊貴妃在筋骨里,他總不能去月兌了莊貴妃的衣服檢查傷口!所以他只能冷哼一聲,便作罷。
「夏丞相!哀家麻煩你解釋一番,對哀家的冷哼,是什麼意思?這是對哀家問題的回答嗎!」葉嵐突然沉下臉色,一絲笑意全無,眼底是波濤洶涌的怒意。
她這嚴肅狠戾的一句話,讓滿是喜氣的大殿頓時安靜了下來。
他們自然看得出夏丞相對太後的不敬。
可太後初時已經百般忍讓,可夏丞相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不遜,這讓好脾氣的太後,也終于壓抑不住怒氣了。
眾大臣一言不發,生怕身為誰的怒火發泄對象。
秦傲烈坐在他的龍椅上,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扶手,沒有任何表態。
皇帝沒有表態,就是縱然。
夏丞相臉紅脖子粗的挺直了腰板,依然沒有半分覺得自己有不敬之意,「臣沒有什麼意思,只是覺得太後娘娘身為後宮之主,如此對一個皇上的妃子,未免太過小氣量!」
此話一出,眾人都倒吸一口氣。
天,夏丞相也太過膽大包天!
身為下臣,竟然對太後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
若是換了普通官員,恐怕這一句話說完,就腦袋分家!
可,他是三朝元老,他就是依仗著一點,絲毫沒有尊卑之分!
葉嵐不屑的扯著嘴角笑了笑。
這人真是越老越糊涂了,或者他年紀大了,腦袋也不靈活?
亦或者上了年紀的,都喜歡倚老賣老?
「丞相真是愛說笑,請問哀家如何對皇上的妃子了?」葉嵐反問一句,深深的看著夏丞相,似笑非笑。
「那老臣可問問莊貴妃!方才她的肩膀有多疼?」夏丞相喘著氣,扯著他那半百的胡須,覺得太後問了一個十分可笑的問題。
「哦?」葉嵐鳳眸慵懶的看了莊貴妃一眼。
她上前,彎腰扶起還跪著的莊貴妃,臉上的笑容,陰測測的滲人。
「哀家的兒媳,你告訴你父親,你肩膀有多疼?為何疼?」葉嵐又是那番輕聲笑語,「可要想清楚,小心些回答……」
葉嵐悠悠的提醒。
她相信,這過分淡定的莊貴妃,是個聰明人。
若是她此時說出,是她捏傷了她的肩膀,她能有什麼好處?
今夜過後,葉嵐依然是後宮之主,依然是太後!
若是今日就得罪了太後,莊貴妃以後的日子,就是十分坎坷。
雖然,在葉嵐眼底,她現在已經得罪了。
莊貴妃撩開在她眼前一直晃悠得讓她發暈的珠簾,掛在了鳳冠上,露出她絕世的臉。
她的確是個漂亮得過分。
只是,也過分英氣,過分清冷。
她有一張百看不厭的臉,面若白玉,唇紅齒白,比女子稍粗的眉下是一雙清冷深邃的眼,她的肌膚上似有光澤流動,給人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她的臉有些英氣,不似女子般柔美,但是這樣卻能她更加特別。
葉嵐想,若是她是男子,也定是個十足十的美男子。
但她是女子,也是個風華絕代,英姿煞爽,傾城絕世的美人兒。
眾人倒吸一口氣,如此美人!
若論女子,恐怕只有當今太後,能比她美艷幾分。
莊貴妃沒有在意眾人的反應,只是淡淡開口。
「干爹,女兒無礙,什麼事都沒有。」
她輕聲細語的一句話,讓夏丞相瞬間底氣不足,不可能,他分明看的清楚!
「莊貴妃,干爹在此,你有什麼盡管說!」夏丞相拍著胸脯,以為莊貴妃是畏懼于葉嵐。
「夏丞相,莫非你覺得哀家威脅于她?」葉嵐適時開口,話語里帶著不悅。
「不敢!」夏丞相沒好氣的回答,便轉頭看著莊貴妃,期待她說出太後的惡行。
「干爹,女兒真的沒事,太後娘娘什麼也沒有做過!」莊貴妃再次強調。
夏丞相被氣的不清,捋著胡子,一直捋著胡子,還在捋著胡子。
「夏丞相,哀家今日不與你計較!人老了,容易酒醉,不如丞相回家歇著吧。」葉嵐逗弄著自己帶著的假指甲,鳳眸半垂,眼底布滿不屑。
夏丞相本就上了年紀氣不得,被葉嵐這一氣,他咚一聲,暈倒了過去。
「真是不濟……」葉嵐輕聲嘟噥著,冷眼看著有小童上前,將夏丞相趕緊的抬了出去。
秦羽桐捂著嘴在下方笑著,暗自朝也拉豎起了大拇指。
小樣兒!不錯嘛!
葉嵐挑挑眉,一副那當然的**模樣。
「皇兒,哀家累了,先行回宮。」葉嵐揉著太陽穴,臉露疲態。
「那兒臣送母後回宮。」說著,秦傲烈就站起身來。
葉嵐罷罷手,「不用了,秀月會陪著哀家呢。」
秦傲烈點點頭,目送著秀月扶著葉嵐離開。
他轉頭看著莊貴妃,頭疼的揉著額頭。
今夜的洞房……
他本是拿國事繁忙為借口,可夏在河那老頭卻說,若是大婚之夜沒有寵幸貴妃!他定不會善罷甘休。
關于太後干政,太後擅自出宮比武,太後的不檢點行為等的指責!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秦傲烈嘆了一口氣,為了平息干戈,他唯有……
秀月扶著葉嵐往寧嵐宮的方向走,她小臉上,布著淡淡的不快。
「小妮子,你不高興什麼呢?莫不是你的小情夫背叛你了?」葉嵐戲謔的取笑著,她可沒有忘了,秀月和丫頭和當初假扮太醫的風辰彥有一腿。
「娘娘!我哪有什麼小情夫!」秀月臉上浮起一抹羞紅,嗔怪的模樣完全就是一副戀愛中的小女人模樣。
「那風辰彥,不是你的小情夫啊?那不如,我給他指一門婚事,如何?」葉嵐壞笑著。
秀月嗔怪的羞紅了臉,雙手捧著臉,嘟著嘴說道,「娘娘要指婚就指婚唄,關秀月什麼事?」
葉嵐搖搖頭,這小妮子還不承認了。
罷了,也許古代人談情說話,比較含蓄。
「秀月,你先回去吧。」葉嵐停下腳步,望著不遠處一座華麗的宮殿,她心情莫名的不爽。
那一處,是莊貴妃的宮殿,也是今夜秦傲烈他們新婚的新房!
秀月還沒有反應過來,手上就剩下一套葉嵐方才穿的外衣。
人呢?
人呢?
秀月眨巴著眼楮,捧著身上厚重的華衣,左右張望著,可到處都沒有見到葉嵐的身影。
她莫名的捧著衣服,就回寧嵐宮去了。
葉嵐,正在新房——的梁上!
葉嵐躺在鎏金高粱上,月兌去厚重華衣的她里邊還穿著整齊的單薄白衣。
敢情她早就打算好了躲在這里偷看呢?
冷奕蹲在另一條梁上,黑色的身影完全揉入黑暗中。
他見葉嵐跑了進來,他作為保護的人,自然也是跑了進來。
葉嵐懶懶的看著下方燭火通明和滿屋的喜慶,還有滿屋子端著各種吉祥嫁娶之物的宮女,心里十分不痛快。
「我不想,看。」冷奕呆呆冷冷的聲音傳進葉嵐的耳朵。
葉嵐詫異幾分,她竟然沒有發現冷奕的存在!
這丫,越來越沒有存在感了。
她同樣用隔空傳音回答冷奕,「不想看?不想看什麼東西?」
冷奕面色一窘,看著下方的大紅喜床,良久才道。「交配。」
葉嵐被他如此直白如此直接如此粗俗的形容詞嚇得差點摔了下去。
他的意思,是不想在這里看秦傲烈和莊貴妃那啥,所以提醒她,趕緊離開?
葉嵐冷汗直冒,「我不會讓他們交、交配的……」
「很好。」冷奕木訥的聲音傳來,然後就沒了動靜。
「喂,你這個堂堂高手會不會覺得保護我很無趣?」葉嵐突然對這個感情很敢興趣,她記得,當時她和冷奕的承諾是,保護她,直到葉嵐比他強為止。
她在慢慢變強,可冷奕卻從來沒有提過離開?
那只能有一個原因,就是冷奕這廝,比她還要強!
是那神一般的存在八級?還是更加巔峰的存在,九級?
嘖嘖,有這樣一個高手在身邊保護,好像不錯!
葉嵐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冷奕的回答,正欲再問的時候,他呆愣的聲音從空氣中傳來。
「不會。」
「為何?」
「有吃的。」冷奕這回毫不猶豫的回答了葉嵐的問題。
葉嵐再次無語,她就知道,冷奕只好這一口。
兩人正在用隔空傳音私聊時,他們腳下的房門被推開。
莊貴妃醉醺醺的被幾個宮女簇擁了進來,扶到床上,端坐著。
她清冷絕美的臉上,帶著幾分醉意,眼底也有幾分朦朧。
一盞茶後,秦傲烈獨自進了新房。
他一臉煩躁之意,一進房就讓所有的宮女退下。
葉嵐眨巴著眼楮,看著秦傲烈和莊貴妃兩人,她雖然知道兩人不可能發生什麼關系,但還是十分有興趣知道,兩人會發生什麼?
秦傲烈月兌掉了大紅的龍袍,露出里面穿戴整齊一身黑袍。
他煩躁的坐在桌前,一杯杯的美酒下肚。
莊貴妃也不催,也不惱,只是安靜的坐著。
就在看得葉嵐有了倦意的時候,秦傲烈突然端著兩杯酒,走向床邊。
此時,冷奕呆呆冷冷的聲音又再次傳來,「走,要交配了。」
葉嵐扭頭狠狠瞪了冷奕所在的方向一眼,她不確定黑暗中冷奕有沒有看到她的白眼。
冷奕莫名的一陣寒意,立即閉嘴不說話。
葉嵐等著眼,聚精會神的看著下方的情況。
秦傲烈坐在床沿,手中拿著兩個小酒杯,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只有冰冷。
他沉默不語,遞給莊貴妃一杯酒。
莊貴妃抬起眸子看他,不明所以。
秦傲烈劍眉擰在一起,臉色陰霾,冷冷開口,「喝了它。」
「是,皇上。」莊貴妃將酒放在鼻尖,閉眼吻著酒味。
末了,她垂下的眸子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酒中下了迷藥。
而且,這還是會讓人產生幻覺的迷藥。
不過可惜,她百毒不侵,這些簡單的毒藥,根本起不了作用。
不過,皇上既然希望她喝,她就喝。
皇上需要用到這迷藥,而且梁上還有虎視眈眈的兩人,她若不喝,似乎會害了大家的興致。
莊貴妃淺笑,便以袖遮住,一口氣喝下那酒。
秦傲烈看著空空的酒杯,也一口氣將手中的酒喝下。
秦傲烈隨手將那酒杯一摔,就繼續黑著臉坐在床邊。
莊貴妃算著時間,很快到了應該毒發的時間,于是她假裝十分暈眩,便暈了過去,倒在床上。
秦傲烈確認她暈了,才抬頭往梁上望去。
葉嵐滿意一笑,一個飛身,便閃出了房間。
冷奕以為秦傲烈要和這個莊貴妃進行‘交配’,也趕緊的跟著葉嵐的腳步,飛身離開。
秦傲烈吹滅了屋中的所有喜燭,也跟著飛身出去。
暈倒在床上的莊貴妃待所有人都離開之後,睜開了眼楮。
那眼底,泛著亮晶晶的幽光,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著床鋪上的貞潔布,她拿出身上的匕首,刺破指尖。
她自嘲的笑了笑。
沒想到她有生之年,還要做這種事情!實在,丟臉!
若傳回至靈神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笑掉大牙!
這個本該是老姐該做的事情,竟然落在了她的身上,看任務完成時,她不回去把出逃的老姐抓回來,暴打一頓!
不過,這個皇宮的情況,比她想象中的好!
幸好這個皇帝對其他女人都無意,否則,該想辦法讓皇帝不踫她的,就是自己了。
偽造完處子血,莊貴妃就倒在床上,淺睡了去。
這頭,秦傲烈跟著葉嵐的腳步,到了幽蘭院。
葉嵐停下時,秦傲烈就一把撲了過去,將葉嵐攬在懷中。
他費勁唇舌的一番解釋和說盡了甜言蜜語,才發現葉嵐已經在他懷中睡著了。
他無奈的搖頭,眼底滿是寵溺,便摟著葉嵐,在幽蘭院的小木屋內,沉沉睡去。
翌日。
葉嵐起來的時候,秦傲烈已經離開去上早朝了。
說實話,秦傲烈娶多一個老婆,對她來說真的沒有影響。
本來秦傲烈就是一國之君!他本該後宮佳麗三千,可現在只有冷冷清清的三四位妃子。
而她是太後,她現在的身份,還無法跟秦傲烈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秦傲烈納多少個妃子都無所謂,若他們真心相愛,多少妃子都不會成為他們之間的問題。
若是秦傲烈想要變心,即使他為了她六宮無妃,也會有變心的那一日。
愛情就跟風一樣,雖然看不見,但卻是存在。
她是相信,愛情這勞什子鬼東西的。
她要的是身心的不背叛!所以只要秦傲烈不背叛她,管他娶多少妃子呢。
皇帝嘛,娶越多,對他政治皇權的鞏固,自然是最好了。
前提嘛,這些鶯鶯燕燕的,不要來煩她。
就像此時。
大清早的,幾個妃子就來請安了。
前來寧嵐宮向太後請安的柔妃在門外十分巧合的撞見了莊貴妃。
「臣妾,叩見貴妃娘娘!」柔妃盈盈行禮,那我見猶憐的小模樣,恐怕所有人看了都會不忍。
這個時候,莊貴妃本該假惺惺的上前說上一聲︰哎呀,柔妃妹妹,以後喚我姐姐便是,免禮免禮。
可是柔妃半蹲著身子在原地等上許久,都沒有等到莊貴妃的罷禮。
她抬眼,用略帶哀怨的眼神看向莊貴妃。
只見她雙眸似水,卻帶著幾分清冷,似乎能看透一切。
她身穿淡藍色的繁花宮裝,外套一件潔白的輕紗,寬大的衣擺上繡著白色的百合花,三千青絲撩了些許挽成鬢,其余垂在胸前。
頭上插著五顆珍珠綴尾的發簪,襯得她清麗的容顏更加光彩照人。
她未施脂粉,卻也是過分的可人之姿。
柔妃的眼底,快速閃過一絲嫉妒。
「免禮。」莊貴妃淡淡開口,然後就由她身旁的兩個乖巧可愛的宮女跟隨著進了寧嵐宮接待妃嬪的大殿。
柔妃身旁的宮女扶起了她,不敢言語。
「走吧。」柔妃柔柔弱弱的嘆了口氣,便踩著小碎步,跟在莊貴妃身後,進了大殿。
莊貴妃坐在左上方的第一個位置,柔妃則坐在第二個。
葉嵐還未出現,宮女先行奉上了茶。
莊貴妃也不喝茶,只是安靜的坐在位子上,她身後的兩個奴婢,也安靜得過分。
柔妃朝她投去幾分詫異,這莊貴妃,還真是與眾不同。
「太後娘娘到——」
通傳聲響起,莊貴妃清冷的眼底才染上了幾分期待,望向來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