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已經是老了去,常常開始不斷的想起那些沉重的過往,一直想念,一直不斷。而往往每一次想念,都是滿滿的悲哀。
我想,我已經是老了去,不會再想著未來,唯唯能想起過去那些漫長的時光,唯唯能想起過去的那些悲哀的時光。
和莫離弦之後就去了那里坐著,背靠著背,陽光在我們的頭上猖狂的下,稀稀落落的在這些車草地上,把我們坐下的草顯得更加的綠色,夏天呢,想起以前每每到夏天的時候,家里都要努力的把這些瘋狂生長的草消滅掉,就想現在這家的主人所做的這樣子,就像更多次以前主人所做的一樣。
你看你看,這個世界就是這個樣子,後人總是在重復著前人做的事情。
你看你看,這個世界就是這個樣子,後人總是在跟著前人的腳印去做。
就像是我跟著我的淺妝一樣,在不斷的不斷的傷害著人。
我們坐了很久,斷斷續續的,可有可無的說著話,期間房子的主人出了來一次,莫離弦說在這里休息一下,這里的草地很舒服。房子主人就說好的。
這主人真好。
陽光一直落,漸漸的,我好像看不清莫離弦的臉容,我看不清她現在的臉容,我像是看到我年少時的時候她的樣子,我像是看到了,在06年的時候,我們兩個幼稚的臉寵,在恩愛的在一起,背負著很多的流言,莫離弦還是牽著我的手,在眾多的人群中也不分開。
就和而今一樣,一直都不想分開,因為,一分開就是漫長的離別。
我想,若是我從沒有相識過你,還有其他的人對我這麼好麼。
我想,若是我從沒有相識過你,還有其他的人讓我知道,我傷害一個人有多麼的深麼。
要不是你,我就看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的人,對我如此的好。
要不是你,我就看不到這個世界上,我也和淺妝一樣,傷害一個人如此的深。
良久良久,久到陽光又偏了下,我想就算是陽光,也好想不再忍心看著我們斷斷續續的說著話,說著那些無力的,毫無生氣的話語,所以,它漸漸的,遠離了我們。
莫離弦終于是說了話,她說。洛,我們走吧。
我听了後,終于是松了一口氣,我說好的。我們走吧。
之後我們就離去,向著我們曾經的學校走了去,回來C城好幾天,其實我也是沒有好好的來看過這座我來過一年的學校,上次在這里門口,和劉小樂匆匆見面之後就不再在這里逗留,事實上,我算不上,回到過這座學校里,我連門口,都還沒有進去過。
我想,那里,最少也有著我一年,不知枉少的記憶。
雖然,我差不多都不記得了。
莫離弦這一次不再是叫劉小樂出來,其實不叫更是合我意,我也是不想。我不是不想見劉小樂,雖然在很多年很多年之前她也是喜歡過我,不過在這些年之後,她應該也是找到了自己喜愛的人,或是喜愛她的人,不再需要在我的身邊,白白浪費時間,而且,她和莫離弦的關系,也不忍心去和莫離弦去搶我。
可是,我害怕見到一個人,我害怕見到歐陽雪,她那個晚上留在我身上的眼神,而今想起來,還是心驚不已,我不知道她的話中,有多少真意,她說給我打電話,可是在這幾天,一直沒有听到過。
可是,她的眼神,我怎麼看,都看出來了里面那深埋不已的情意,我看到了這些情意,雖然很深很深,可是我看還是看到了,我知道那是喜愛,因為這些喜愛我在莫離弦的眸子中,看到過很多很多次。
很多很多次。
所以我才害怕見到歐陽雪,我害怕和他糾纏不清的話,在以後的日子會見到他的哥哥,再而會見到淺妝,我不想和任何一個女孩子出現在她的面前,因為我和她說過的,我會一直等她,就算她說了我們不適合,就算她說了要離開。
我還是在等。
我要等到,有一天我自己都厭倦了,才會離去,而現在,我還沒有厭倦。所以我不能接受莫離弦,不能見她的家人,所以我不能接受若離,不能和她說我們再在一起吧,所以我不能接受紅袖,不能和她說,我們在一起吧,我會對你好的。
所以,在面對突然出現的歐陽雪的時候,我只能心驚不已,逃離不斷。
我再也不能承受另一個女子出現在我的身邊,我承受不起。
和莫離弦進去了學校之後就隨便的亂走,在那些不斷經過我的眼前的景物,一點點的,就開始想了起來。那些走過的小路,那些坐過的椅子,那些花花樹樹,其實,這個世界上,變得最少的,往往是那些學校,在十幾年里,或是幾十年里,它們都還是一如既往的那樣,就如同,我第一次進來這座學校的時候,和我最後在這座學校出來的時候,它都是如此模樣。
就如同我在06年的時候和在11年的時候,見到的,都是這個樣。
景還在,而人兒在已變。
你有沒有想過,在這個世界上,總是有著很多的不期而遇。你有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往往會出現一些你很想很想它不要出現的事,往往它就會發生。
你是不是總有這個感覺,感覺像是老天在愚弄自己,而它在我們的上空,不斷的笑,不斷的笑。哈哈的很大聲。
我們都是被它愚弄的卑微子民,無力反對。
如果是從更高處看,就像是在老天的位置看的時候,就會發現,我們在坐過角落的時候,劉小樂和歐陽雪在另一邊也向我們這邊走來,一步一步的,向是有吸引的兩塊磁鐵,不斷接近接近。
我還是在和莫離弦在斷斷續續的說著話,她不斷的和我說著,這個班以前怎麼樣怎麼樣,那個班里有著誰誰誰,哪個誰誰誰曾經在這里偷看過我之類的話。我听著在不斷的生笑,笑那些年少不已的少女懷春的時候,笑那個時候的自己,除了在教室,體育課之外從沒有去過其他的班,笑那個時候自己的冷漠,看到這世界還有那麼多的人。
笑自己,滿滿的悲哀。
在轉角的時候,莫離弦和我說。洛,你看,那個就是我們以前的班別了。
而恰到這時,我們听到了轉角的話。話里說。你看,這個就是我們以前的班別了。
以前的,班別。
我們的。
我和莫離弦驚訝,跨過最後一步,看到了對面一樣在驚訝著的劉小樂和歐陽雪。歐陽雪張大著她的櫻桃小嘴驚訝說著。莫離弦,你怎麼會在這里。
莫離弦呆了下才說。我們回來看看,好久沒有來了。
怎麼不叫我呢。
以為你在上課,所以不叫了。
是免得我打擾你的兩人世界吧。
額。
我在旁邊,看著她們在嘻嘻笑著。而更多的眼光,是落在了劉小樂旁邊的歐陽雪身上,我看著她看著我的眼光,我希望我在前幾天看到的,都是一個錯覺。而我越看,越是心驚。連劉小樂在和我打招呼都不沒有反應,知道莫離弦踫了下我才驚醒過來。
我疑惑的說。怎麼了。
莫離弦也是疑惑。她說。洛你怎麼心不在焉呢,樂樂問我們要不要進去坐坐呢。
這個時候我也是看到了里面空空蕩蕩的沒有人,之後就點頭。
進去後,莫離弦就帶我到了一個位置上,她說。洛,你以前就是坐這里的。
我坐下。就听到劉小樂在笑。她呵呵的笑著。離弦你還能記得洛坐那里哦,也對,當年你可是坐在她的身後,天天望著人家的背影呢。洛,你知道麼,當初某人在你的身後,可是一直看了你的背影很久很久很久呢,在我們班輪換位的時候,她還私自的換到你的身後,你果然是魅力無比的,當初我們班和隔壁班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歡你,可是無論有多少人喜歡你都好,都沒有某個人來得深沉,她可是,整整,默默的喜歡你一整年。
我們很多人,都只是喜歡了你一陣子,在發現你在等待一個女子的時候,就不再喜歡,可是某人卻一直不相信,她在我們面前大聲的叫。說她不會輸給一個不在你身邊的女子。當初我們都安慰著她說。不要傻。她還是一如既往。
後來,我們發現她天天能和我一起上學放學之後,以為她真的成功了,不過過後又听到她說,其實你正眼都沒有看過她一眼,我們就心疼得要死,罵你大混蛋。
你可能不知道吧,她為了親手幫你趕一份生日禮物熬了一個星期的夜。
你可能不知道吧,她為了在夜晚等你回家,之後她摔了腳,一個月不敢穿裙子。
你可能不知道吧,她常常在你不在的時候,為你收拾桌子,擦干淨。
你可能不知道吧,在所有人都在背後說著你高傲的時候,只有她一個人在默默的維護你。
……
在劉小樂越來越多的你可能不知道吧中,我看向了莫離弦,我看著她,想是看到了當年那個傻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喜愛著我的小女孩。我輕輕的對著她說。
謝謝你。
最後我听到了劉小樂說著,她的話,像是一下子在之前的傷心出了來,變得歡喜無比。
她說︰還好,現在能看到你們在一起,也不枉那麼多年來,她一如既往的喜愛。
我愕然,還沒有說話就听到莫離弦低聲的說著。她的聲音出奇的低,卻是在我們四個人中間一直流淌著,流進了心底。
她說︰其實沒有的,我們沒有在一起。
我一下子沉默,將眸子隱在我的發後。
我看到了劉小樂驚訝的表情,像是看到了故宮被炸。
我看到了歐陽雪的眸子在瞬間有點莫名其妙的光。
我看到了,天色將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