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啼笑姻緣 默然情暖黑木崖(5)

作者 ︰ 清凌音

她忽然有些害怕。她害怕他說的是真的。她不敢去想像。這四年來自己是不是一直被人蒙蔽著?當年那個人是不是一直都是被冤枉的?如果是真的,她該怎麼辦?她該如何去面對?這四年來她除了怨恨還是怨恨,她竟然從來沒有懷疑過,她對他竟然沒有一點信心!她緊鎖著眉頭,神情慌亂,目光閃爍,心神不定。

君子游看她的樣子,拍拍她的臉,抿嘴一笑︰「你不想親自去問問麼?」

「為什麼?」思言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有些納悶地問。

「我怎麼知道?想知道你就去問他。」君子游一本正經地說。這個問題他也很好奇,這些年他也查了不少,可是總是沒有線索。

「我是問,你為什麼要幫他說話。」思言不明白,他這樣一個人,明明小氣又記仇,既然對她動了真情,按照以前的做法,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怎麼會為她的「舊情人」「未婚夫」說好話呢?

君子游呵呵一笑,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思言稍稍偏了一下頭,可是他的手指像是長了眼楮,還是挨了一記輕敲。她惱怒地模了模頭,不明白他何時又多了這個愛好?

君子游也不惱,呵呵笑了一下,思言覺得自己好像有些不認識他了。

「我樂意。」君子游惡劣地笑著,思言癟一下嘴,還以為這人變好了呢,原來還是老樣子。她還是喜歡這樣的他,習慣了他的惡聲惡氣,變幻無常。她低下頭,掩飾心中的慌亂。她剛才想什麼了?喜歡?她居然在這個時候還會對他用上「喜歡」這兩個詞?她剛剛不是還在為紀浩南神傷嗎?什麼時候,在她心中,他竟然開始超過紀浩南了?

君子游發現了她的沉默,拍拍她的肩,「趁著現在,一次問個清楚。省得我心不安。」後一句他說得很輕,思言還是听到了。

「為什麼心不安?」

「明明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忽然就變笨了呢?」君子游惡生惡氣地說,伸手又想敲她的頭,思言一下子躲了過去,「笨你還敲,敲笨了你負責啊?」

誰知君子游馬上魔掌又過來了,嘴里還笑嘻嘻地接口︰「好好,我負責,我負責。」

思言被他的無賴氣得笑了出來,這個人,總是沒個正形。

「喂,你去不去啊?」君子游又問。

「你著個什麼急啊。」思言就不明白了,這人怎麼這般心急,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這人要是知道她把他比做太監,怕是要急的吧,不由撲哧一聲笑出來。

「我當然急,你去了,正好可以帶著我去認識一下未來的連襟,正一正身分。」君子游笑眯眯地說。

思言一下子羞紅了臉︰「呸,誰是你的連襟?」

君子游也不惱,仍是笑得人畜無害︰「當然是他呀。他是你妹夫,當然和我是連襟。」他說得理所當然,一點兒也不臉紅。

「不要臉!誰……誰要嫁你了?」思言想不到這人說起這話來臉也不紅,心里素質怎麼就這麼好呢?

「你不嫁?」君子游有些緊張。

思言見狀心中有些得意,頭一昂神氣地說︰「當然!」

本以為會看到他失望惱火的樣子,誰知他竟然笑得更燦爛了︰「那好,那就換我嫁給你!」思言被他的話嚇得花容失色,雷得是外焦里女敕。又听他興奮地說︰「我正擔心你嫁過去後跟我爹娘搞不好關系讓我兩邊為難,現在好了,你不嫁,就換我嫁。你放心,我這人很好相處的,你爹娘一定會喜歡我的。」他撫手稱慶,竟有些憧憬婚後的幸福生活。思言實在被他的話雷得無以相對,只好站在一邊看他唱獨角戲。

君子游一個人手舞足蹈地說了半天,一會兒說要天天她爹下棋對奕,一會兒說要和大舅子吟詩作畫,陪二舅子月下舞劍切磋武藝,搞得自己好像文武全才似的,思言有些發笑,這些他會麼?這些年,他不是在風花雪月,就是在跟她斗智斗勇,為敗壞她的名聲不遺余地,幾時見過正經風雅一回?她不由嫌棄地看了正發著白日夢的他一眼。

「你那是什麼眼神?」冷不妨某人扔過來一句,思言不由鄙夷一句,比狗還靈敏。

「你究竟什麼時候帶我去?」某人不死心地問。

「你自己不會去啊?」思言潑他一頭冷水。

誰知君子游認真地想了想道︰「也好,如今你也不方便去問,畢竟他是你妹夫了,連小外甥都有了,還是要避忌一下的。那我就代表你去吧。」

思言一听就火了,掄起拳頭就往他身上打︰「誰要你代表?我去看我妹夫礙著誰的眼了?」

「好好好。」君子游嘴巴咧得老大,俊臉都快笑變形了。「妹夫」這兩個字,他真是要命地愛听。

已近黃昏,夕陽戀戀不舍地將余輝灑向黑木崖,稜角分明的黑木崖籠罩在柔和的霞光里,溫柔而靜謐。夕陽把崖上的兩個影子拉得老長,涼爽的秋風輕輕吹過,將一陣陣明朗的笑聲漫天飛酒,驚起一群群飛鳥,月兒漸漸地爬上了樹梢,傾听著難得的歡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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