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啼笑姻緣 空惆悵往事隨風(1)

作者 ︰ 清凌音

思言回去的時候天已大黑,小鸝居然還在。君子游隨口說思言明日想去拜望一下將軍,思言正想怪他嘴快,誰知小鸝連忙說將軍這幾日有事外出,大概十天後才會回來。思言本就在猶豫,正天人交戰忐忑不安,聞言心里一下子輕松起來,長舒一口氣。雖說有心去,可是終是心有芥蒂,拖得一天是一天!君子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眨眼楮,思言惱他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不好意思地扭過頭去。

小鸝很興奮,整晚上拉著思言說東說西,道不盡的離別苦,說不盡的相思言。思言一直微笑地听著,仿佛也回到了十四五歲的豆蔻之年,沒有了那場變故,忘了那些傷痛,心中滿滿了只有對往日如花歲月的留戀。

听小鸝絮絮叨叨地講著以前在上寧的趣事,一件件一樁樁,事無巨細。小鸝說的時候很是興奮,當年君子游和阮思言的八卦鬧得全城皆知,而她是為數不多的幾個知情人,說不興奮那是假的。可是當著這從小情同姐妹的小姐的面上,她心中還是有些慚愧,她不時偷偷看思言的臉色,有些誠惶誠恐,見思言沒有責怪的意思,才放心大膽地接著往下說。思言把她的小動作全看在眼里,她一直有個疑問,她潛意識里覺得當眼線的都該是些膽大心細主意多的人,小鸝單純得像張紙,嘴巴又多,怎麼這麼多年在她面前就沒有露出一點馬腳來呢?想到這里就有些責怪她,可是一看到她面帶慚愧的表情,誠惶誠恐的眼神,她心中的不滿又消了些,她終究還是有些良心的,何況她也只是個下人,該恨的人不是她,一切都是那個壞家伙。

當年的她是對君子游是痛之恨之入了骨的,雖然沒證據,但是就是覺得那些事是君子游陷害她的,所以總跟他對著干,怎麼惹怒他怎麼高興,看到他被她整得頭流膿腳生胞就是開心。那些年,雖然頂著「掃把星」的名頭,其實卻是她最快樂最放肆的時候,如今再仔細想想,當年她果真是恨他的嗎?她和他絕對不是青梅竹馬,如果硬要拿個詞來比喻的話,只能算是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聚頭吧。事情都過了那麼多年了,思言現在已經不那麼在意了,甚至現在想起來還會發笑,那場鬧劇當年娛樂了整個上寧的閑人,現在回想起來,帶給自己的何嘗不是快樂多過憤怒?她敢肯定她這一生再也不會有那麼快樂那麼恣意奔放的時光了。

「你老實交待,你是怎麼到我家來的?」思言問。

「我是君家的家生子,我爹是老爺的侍衛。」小鸝的話讓思言很開心。既是這樣,她忠于舊主人就情有可原,甚至可以說是忠心為主。如果是先到她家,後來才被收買的話,那就要另當別論了。

「你說說,當年你們是怎麼通風報信的?」思言好奇地問。是飛鴿傳書嗎?她家好像沒有听過鴿子叫,就是有,肯定早被兩個哥哥送進廚房做成了天麻鴿子湯,舅娘頭痛得厲害,吃那個正好。難道是月復語?武功高強的大俠好像都會這個,青龍黑豹應該會,但是她看看小鸝,又覺得好像不是。她真的好想知道。

「哥哥每天晚上都會來看我。」小鸝的回答讓思言大失所望,檔次也太低了點,不過馬上又有些生氣,柳府的治安怎麼那麼差呢?老柳樹每天晚上都在干什麼?這麼大個人天天晚上混進來都沒看見?有機會一定要跟老柳樹說說,晚上還是少喝點酒,本來就老眼昏花的,再喝點酒還了得?

「如果有臨時狀況,就去大前門找賣冰糖葫蘆的。」小鸝又怯生生地說了句。思言一听更加氣憤了。怪不得每次出門她都吵著要去大前門買冰糖葫蘆,還不讓她跟過去,還以為是她一心為主怕她勞累呢,原來是通信報信去了呀。她那時還納悶,那麼多賣冰糖葫蘆的,她就只吃那個大叔的,還以為是他家的最好吃呢。

「那個賣糖葫蘆的也是他的人?」思言依稀記得那個賣糖葫蘆的大叔長得挺和善,好像很喜歡她們,所以每次逛街都看到他在她們身邊挑著貨架轉悠,原來竟也是個通風報信的狗腿子。

「那你每天都跟他們說些什麼?」如果只是說說她的行蹤,還可以接受。不過看小鸝這樣子,就怕嘴巴一多說了不該說的。

「就說說小姐每天都干些什麼,什麼時候吃飯,什麼時候睡覺,什麼時候出門,到哪兒去,亂七八糟的。」小鸝老實地回答。如果讓小姐知道連她出幾次恭都說了的話,那她就慘了。

「不會連出恭都要匯報吧。」思言盯著小鸝有些後怕地問。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小鸝冷汗淋淋。思言見她心虛的樣子就知曉答案,想死的心都有了。如果這都知道,那她十三歲來癸水的事她肯定也說出去了,困為後來幾天君子游老是用奇怪的眼光打量她,看得她毛骨悚然,總覺得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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