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他的眼神里似有些不忍閃耀著。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是為了什麼,總之,他隨口就吩咐了備轎。
那奴才應承著就退了下去。
等到了刑部大獄,他卻憂郁了。
自己是怎麼了?
又是為何而來?
「太子殿下駕到,卑職有失遠迎了。」
看來那奴才早就通傳了,刑部的李大人已經跪在了獄門口。
「起來吧,那個詩雨蝶,她不承認嗎?」
不知是為什麼,他還是提到了她。
而且心里感覺有一種特別的痛,似是有刀在慢慢磨著他的心,痛的很持久。
他忍不住深呼吸了一下。
「是的,太子殿下,不知有何吩咐?」
畢竟是在官場上滾爬了十幾年的老官了見太子一來就問起那女子的事情,自然心里開始明白幾分了。
「依我看這女子不過是為了名利罷了,不如就定她個蒙蔽皇室的罪行流放皇陵,做個守陵人吧!」
他心里其實斟酌了許久,如若放她出宮,他總是感到不妥,那麼守皇陵應該既能保全她的性命又可以讓自己見到她。
他也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還是想著她不願意讓她走呢?
「蒙蔽?這。」
李大人正待說什麼卻被一聲「皇上駕到」把話噎住了。
他立即又跪了下去。
秦玄遠眉頭一皺,只好也跪了下來。
「看來朕來的真是巧啊。」
隨著這話,一抹明黃漸漸飄到他眼前。
「兒臣恭迎父皇。」
「卑職恭迎聖上。」
秦浩然望著地上跪著的兩人擺了擺手。
「都起吧,想不到玄兒也來了。」
他心里早就明白了幾分,故意沒把話說下去。
等到他們都起來以後,秦浩然神色嚴肅的看著他們。
「李大人,你們是在說什麼啊?朕方才好象听見你們說什麼蒙蔽?」
那人听見似乎很害怕的望著秦玄遠,這句他不好說啊。
他可不想得罪了太子!
「父皇,兒臣是想,詩雨蝶既是百姓家的女子,必定是圖個名利,不如就定個蒙蔽的罪將她流放至皇陵,也好平息了宮中的流言蜚語。」
這句他沒胡說,他知道現在皇宮中奴婢也好,太監也好,說的最熱的最多的就是這件事了。
當然秦浩然明里听不到,但是他的眼線一定是听的到的。
果然,秦玄遠望向他,他並不是疑惑的模樣而是似乎在思索什麼。
「朕覺得此事可行。李大人你即刻去辦。」
听著這話,他心里明了了,敢情兩人都護著她呢,看來宮里的傳聞不假,他們都被那女主給迷惑了。
不過,他即便這樣想也不敢做聲,立馬就答應著。
「卑職遵旨。」
「多謝父皇。既如此,兒臣告退了。」
就在秦玄遠轉身就走的瞬間,秦浩然卻叫住了他。
「玄兒,我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事情並不是表面一般,你需要學會去解析。」
秦玄遠的腳步就這樣停在那里,他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這是種暗示嗎?
他又回頭凝望著秦浩然已經走遠的背影,心里不明白為什麼有種久違的親情仿佛剛剛回到他身邊一樣,他的眼眶居然也是濕潤的。
獄中,秦浩然望著正蹲著的淚眼迷離的女子,他楞是站著一動也不動。
他現在真的不能說什麼只能這樣來看看她。
而她卻沉浸在孤島的那段記憶里。
金易,那個自己原本要報仇的人,結果卻救了自己。
這兩天,她一直都在想他,很多畫面都閃在她腦海里。
她竟然吃驚的發現,原來仇人死了也未必就是開心的事情。
她的心一直都是痛著的。
「詩雨蝶。」
在走了一會後又回來的李大人看著皇上居然就盯著那個女子,慌忙就要喚她。
她竟然都沒有抬頭的意思,還是埋著頭想什麼想到出神。
秦浩然搖了搖手,轉身走開了。
臨走,他喚來李大人朝他耳邊低語了一句,才離開。
「卑職恭送聖上。」
隨即,他起身,急匆匆的就走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