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漫長的音樂前奏將現場觀眾的喧嚷聲隱沒下去,大家伙這個時候才開開始靜下心來傾听那劉如月的演唱,只看見劉如月坐在台子上,一雙眼楮充滿迷人的光彩,櫻唇顫顫,輕吐間好似有無限的韻味傳來——
人生在世要心端,
男要忠厚女要賢。
人窮一刻別貪財,
財產再多你別高攀。
我說這話你不信,
我有段故事對你談……
這序幕就算是拉開了,後面的故事多著呢,這是本地琴書「王天寶下蘇州」的開頭唱段。「王天寶下蘇州」是一個富有傳奇色彩的故事,講述的是王天寶雖然貧窮,但很有志氣,事情發生在新婚當晚,妻子開玩笑講他貧說他髒,沒讓他上床,後來妻子發現他認真了,再請他上床。王天寶怕人看不起,天亮辭別母親,下了蘇州,王天寶人才出眾,被蘇州劉員外看中,選為佳婿,夫妻恩愛,十二年後,王天寶回茂林探母,假扮客商,住在自家客房里,調戲其妻,試他是否變心,鬧出一番風波,最後一家人團圓。
伴隨著鏗鏘悅耳的音樂,劉如月將喜怒哀樂憂愁喜等情感表現得淋灕盡致,而其中上中下三把墜胡劃弦演奏是其它任何樂器都無法完成的,它看似簡單,但是其藝術含量豐富,演唱技藝深奧無比,人少而曲美,靈活而方便。而曲目的內容主要是以傳播歌頌老百姓的真善美,諷刺鞭撻生活中的丑惡現象,說古論今,潛移默化,用百姓之言,道百姓心聲,表民眾情趣,傳大眾情意,抒發窮苦百姓的喜與怒、愛與恨,苦與樂。
所以這琴書自然博得本地來百姓的喜愛,與此同時很多外地來往的客商也被這種優美的民間曲藝所吸引,茶館里面經常是熱鬧非凡,叫好連連。
看得出來,今天劉大姐也是很賣力的在演唱,這一點也許只因為是我的到來的緣故吧。我也應該感謝人家一下的,一般情況下,就是賞茶水錢,我將身上的十枚銅錢取出,遞給傳茶的小二,讓他交給台上演出的劉如月夫妻倆。
等到一個唱段結束之後,我看見茶樓小二走到台上,將我剛才交給他的錢悄悄遞給劉如月,就听見劉如月在台上朝我的方位深深地做了一個萬福表示感謝。
緊接著他們夫妻二人又加了一段唱詞,只听她婉轉地唱道——
窯灣自古多好漢,
多少英雄說不完。
趙家兄弟殺惡人,
留得美名眾人傳……
這倒是讓我很是驚訝,實在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樣當眾夸贊我,實在是讓我有點承受不起呀。而周圍的眾人卻又掀起一輪歡呼的掌聲……
我也實在是坐不下去了,趕緊向眾人和台上拱手求饒,希望多擔量。
足足待了一個多時辰之後,外面太陽西斜,這個時候也是人們最困的時候,那劉如月的唱段也暫時告一段落,他們也需要飲水休息。
我就向眾人告辭,鐘老板將我送到門口才將輪椅交給薛老伯,看著我們爺倆走了很遠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