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青春的書 姐弟

作者 ︰ 取個筆名叫顏涼

那一晚我呆在陌陌家,兩個人相擁著。陌陌安靜地說,我安靜地听。我也終于明白了陌陌去夜總會工作是種種的不得已︰沒有學歷,沒有關系,沒有工作經驗。最主要的,是很需要錢,需要很多錢,去找回童童。

我努力勸說陌陌不要再做這行了,因為我會很心疼,而且我也不想別的男人對陌陌動手動腳。終于在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去夜總會這類地方後,陌陌開心的答應了。最後在狠狠親了我一口之後,陌陌甜甜地睡了。

而我,卻輾轉難眠。

我知道我和陌陌的關系變得微妙了,但這卻是讓我猝不及防的。我開始反省,是因為徐雨綺的原因,還是我太依賴的緣故?

我是喜歡陌陌的麼?我們的關系不是應該只是姐弟麼?是我太需要有個人陪,還是你也同樣的寂寞不安?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只是醒來時身邊的人已不在了。我慌張的起床,卻看見陌陌穿著睡衣,笑盈盈地走進來,手里端著熱騰騰的早餐,微笑著說︰「快洗漱去,我煮了你最愛喝的皮蛋瘦肉粥。」

那一刻我愣住了,也才發現自己是多麼在意這個人。突然的,有那麼一種錯覺︰這個美麗賢淑的女人,娶了她,一定會很幸福。

「發什麼呆呢?」陌陌撅著嘴,故意皺著眉頭︰「你就那麼怕我煮的粥很難喝?」

「哪有!」我輕輕踫了踫陌陌的唇︰「只是突然覺得很幸福。」說完,我趕緊溜走。

「混蛋!你還沒刷牙呢!」

不知道為什麼,我听到陌陌吼我卻覺得很心安。臉紅紅的,是很久沒有過的心跳的感覺。

我不再去想這段感情到底是注定還是作孽,我只想好好對一個對我好的人好,僅此而已。

我每天徘徊在學校和家,不對,是我和陌陌的很小的家。兩點一線的生活很充實也很幸福。我不去想別人是幸福亦或痛苦。徐雨綺的幸福我管不著,但我抓緊自己幸福的權力還是有的。張延的痛苦,我只能狠心地拜托給煙鬼他們。我很自私,我貪戀家的感覺,愛情的感覺,安穩的感覺。

陌陌在一家商場的化妝品櫃台推銷化妝品,工資加提成待遇還挺好。每天我上完課,陌陌下了班,我們便一起在小窩里研究怎麼做菜;晚飯後便手拉著手去散步,看N市的夜景;然後晚上便相擁著回憶,入睡。

我和陌陌就像一對完美的戀人,誰也看不出來我們是姐弟。我們自然不會去踫這個話題,很默契的,也不會去質疑這份畸形的愛情。至少我們是快樂的,雖然我們沒有發生過任何關系。我也是和陌陌在一起之後才願意相信,原來,並不是所有的愛,都需要依靠性來維持的。

有那麼一段時間,我願意就這麼一直過下去,但是有時打斷你寧靜生活的,可能只是一個電話,一聲問候,又或者一個消息。

比如說︰「輝,我懷孕了。」

掛掉電話後,我的腦海里還一直回響著王冊的哭泣聲。她也就是用這麼抽噎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告訴了我整個事情。

無非就是劉凱不喜歡戴套,在我听來,僅此而已。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即使心里有個聲音在咆哮︰「你他媽自己犯賤怪得了誰?」

「輝,我怕」

「沒事,有我呢。」

「我這個周末去你那好麼?我請了半個月的假,我實在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情。要是別人知道了我以後還」

又是很長很長時間的哭泣,我有點厭煩了,突然覺得很累。即使這麼幸福的現在,也經不住這麼痛苦的折騰。而且,在我看來,這份痛苦是單方面的。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掛斷電話的,只知道自己一時的心軟又答應了別人。我不知道回去怎麼跟陌陌解釋,而陌陌,會不會生氣?會不會因此不理我?

原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陌陌已經成為了我生活的主宰。

對于這件事情,陌陌表現的很平靜︰「有些事情,受傷的總是女人。」而對于陌陌的平靜,我總懷疑過去是不是有什麼發生在她的身上。

「一個女孩子不容易,你讓她過來吧。再去問問無痛人流需要多少錢,錢不夠我這里有。」

「錢的問題我來想辦法吧,這畢竟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或許男人的自尊讓我無意識的就說出這句話。

陌陌沒有過多的勸說,只是用手捧著我的臉,我看著她溫柔的眼楮,所有的自尊都瞬間瓦解。

「錢我以後會掙回來交給你,你也不想我只是會花錢,對吧?」

「嗯。」陌陌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也就是那麼一瞬間,然後又開心得神采奕奕,忙著去做晚飯了。那麼一瞬,以至于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

我望著陌陌在廚房忙碌的身影,悄悄走過去,從背後緊緊地摟著她的腰。陌陌嚇了一跳,假裝生氣的說︰「再妨礙我做事情我可要用勺子打你了哦!」

我低著頭,聞著陌陌好聞的發香,喃喃自語︰「相信我。」

陌陌愣了一子,然後如泥鰍一樣轉過身,像小貓一樣縮在我懷里,半晌才用鼻音「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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