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容婉玉把菜吐了出來,田立風心想果然是嬌貴之軀,這菜算不得太差,她竟然也難以下咽。
「呸呸呸!」容婉玉邊吐邊罵,「該死的林女官,這是什麼菜呀?怎麼這麼難吃!呃,咳咳!」
田立風見狀,忙又倒上一杯水給她,擔心地問道︰「這菜,很難吃嗎?」
容婉玉氣憤地瞪了田立風一眼說︰「你自己嘗嘗就知道了!」
田立風忙擺手說︰「小的不敢。」
容婉玉不由分說,夾起一筷子菜就往田立風的嘴里送!田立風嚇呆了,也不敢拒絕,只得張開嘴。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到了到了,就是這里!」
緊接著就听到雜亂的腳步聲,還沒等容婉玉和田立風反應過來,剛才那個聲音又說︰「哎喲,咱啥也沒瞧見!」
容婉玉一驚,轉頭看去。田立風也扭過頭去,那菜卻連筷子一起含在他嘴里,容婉玉的手也依然拿住筷子,就這麼停在那里。
「婉玉!」一聲驚呼,兩人頓時尷尬萬分。原來,來者是白離煙和另一個容婉玉不認識的男子。那男子與皇上倒有幾分相似,不過看上去稍壯實一點,卻又更儒雅些。他沒有皇上那般威嚴和霸氣,看上去比較隨和親切。
容婉玉呆了一下,剛要和白離煙說話,忽見門口有個人影閃了一下又不見了。她放了筷子,疑惑地朝門口看去,那人竟再也不露出頭來。容婉玉直覺他就是剛才說話的人,心里非常不滿,也不管白離煙是怎麼和那個男人來的,忍著身上的疼痛走出門外,將藏在一側的那個太監揪了出來。
田立風也嚇得趕快把那雙筷子放在桌上,嘴里的菜也吐掉了。他確實沒嘗到那菜有什麼好吃,只感覺嘴里像被硬塞進一大塊鹽,又苦又澀,還有種奇怪的味道,讓他有點頭暈。看到進來的人是太子爺,田立風即刻下跪行禮,卻不敢多言,深恐說錯一句便會招來殺身之禍。
白離煙見容婉玉把羅公公揪進來,忙上前解釋︰「哎,婉玉,若不是羅公公帶我們來,我們還不知道你在這里呢!」
那個男子也說︰「是啊,我們擔心你,要是沒有他,也許還見不到你。」
容婉玉放開羅公公,不相信地反問道︰「哼,是嗎?那你們怎麼不等我被打死才來啊!」
因為剛才出去抓人,容婉玉現在感覺身上更疼,心里的火氣一下子爆發了!她罵完後又看了看那個羅公公,上前質問他是什麼人命令把她抓來這里關著的。羅公公不敢回答,偷眼看了看凌成奚,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
凌成奚忙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離煙瞟了田立風一眼,悄悄問容婉玉︰「婉玉,你怎麼和他在這里,還……」她沒說下去,卻瞪了田立風一眼。
田立風知道被誤會了,急忙說︰「容佳人的菜被人下了很重的鹽,小的不相信,容佳人便讓小的嘗嘗。小的真的沒有冒犯容佳人的意思,還請太子爺明斷!」
「什麼,太子爺?」容婉玉一听這個稱呼,吃了一驚,訝異地看著凌成奚。
不錯,他身上確實有皇上的影子,可怎麼他是太子,皇上也和他差不多年紀?而且看上去比他還要小一點的樣子?她又看了看白離煙,心里暗暗佩服這個小女子竟然有這麼大的能量,居然請得動太子!
白離煙見容婉玉面色蒼白,臉冒虛汗,又緊皺眉頭懷疑地看著他們,趕快解釋說︰「是的,我也是才知道。要不是我求太子爺救你,根本不知道你被關到這里來了!婉玉,你怎麼樣?」
容婉玉咬了咬嘴唇,憤憤地說︰「哼,差點被那個林女官打死!」
白離煙驚呼一聲道︰「啊,打哪了?傷得怎麼樣?我看看!」說著就去挽容婉玉的袖子。
羅公公一听容婉玉被打,馬上心虛地往後縮,想要退出門去。不料田立風突然站起來,一個箭步竄過去抓住了他。
「哎喲!」羅公公大叫道,「這跟我可沒關系呀!我只是按照規矩,見這位佳人竟敢在皇上大婚典禮上不跪拜行禮,旁若無人地站在那兒,就命人把她送來靜處片刻。我,我可沒讓人打她!」
凌成奚追問道︰「那是何人如此大膽?」
羅公公朝田立風使了個眼色說︰「咱一直在廣場上呢,哪知道這里發生了什麼事情!」
容婉玉見這個太監這麼說,氣憤地說︰「既然是你叫人抓我的,當然也是你叫人打我的!」
白離煙見他們要吵起來,急忙制止道︰「哎,婉玉,這可不一定,還是先問清楚再說吧。」
容婉玉見白離煙居然向著羅公公說話,氣不打一處來。她白了白離煙一眼,對凌成奚說︰「好,既然你是太子爺,又是你帶著他們來的,這事就交給你了!你要是不能給我個說法,我跟你沒完!」
凌成奚眉頭緊皺,嚴肅地說︰「我既然管了,自然要查!」
說完,他轉身問田立風︰「這里發生了什麼事情?」
田立風忙低頭答道︰「小的剛剛守庫回來,已經有半月未回。此處乃是小的臥房,不當值守庫的時候,小的就在這里歇息,監管宮內防守。因平日與那些侍衛關系很近,我守庫的時候房間都由他們代管,從不上鎖。但今日回來就見房門被鎖,里面關著容佳人。小的也不清楚怎麼回事,只是見容佳人好像受了傷,而且,而且說那菜難吃。佳人命小的嘗,所以,」
容婉玉不等他說完就插嘴道︰「打我的人是林女官,飯菜也是她送來的。」
白離煙也看到地上摔碎的盤子和殘菜了,走到桌旁奇怪地問道︰「這飯菜怎麼了?」
「咸死賣鹽的了!」容婉玉說完,又手扶身上的傷處,委屈地對凌成奚說︰「太子爺,你說,一個小小的女官鞭打佳人,該當何罪?」
凌成奚答道︰「以下犯上,該當監禁,貶為庶民!」